在城頭被「罰站」了半個多小時之後,秦陽終於耐不住張白騎和黃巾眾將的苦苦哀求,重新回到了營帳之中。其實這並非是秦陽心中所願,但是秦陽擔心如果自己在如此下去的話會引起眾將的不滿從而直接導致黃巾軍和護教軍的流血衝突。
反正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快點把事情解決了比較乾淨。於是秦陽抱著「視死如歸」的決心,猶如一個慷慨赴義的烈士一般來到了張寧面前。
「秦陽不請自來,還望聖女多多見諒。若是聖女還心有餘怒,不妨直接將所有要求一併提出,秦陽一一照辦就是。」
「要求?」張寧聲音平淡的嚇人,猙獰的面具下,一雙美目冷冷的注視著面前低垂眼皮的黃巾明王,「我還能有什麼要求?你能讓時光倒流麼?要是能的話,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一定殺了你!」
聽到張寧冰冷中帶著一絲幽怨的聲音,秦陽不禁心中微微一顫。他知道自己對面前少女的傷害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的。但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除了面對現實之外,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二人的對話以及秦陽的態度,帳中眾人即便是反應再慢也看出了一些蹊蹺。這絕對不是什麼早到與遲到的事情,黃巾明王與聖女之間定是有其他的糾葛。但這糾葛到底是什麼,眾人卻不得而知了。唯有靜靜的站在一旁,等著事情的最後結果。
「怎麼?沒話說了?你的本事呢?黃巾明王的威風呢?」
「……」秦陽一陣沉默,心中卻是糾結不已,欲哭無淚。他從沒想到自己在千軍萬馬的沙場上都指揮若定,竟然會對一個小丫頭沒有絲毫辦法。可是無論如何都是自己粗暴的奪取了人家的貞操,雖然沒有什麼快感,但畢竟是事實。可誰又知道,那也是黃巾明王寶貴的第一次啊……
「好,既然你沒話說了。那就我來說!我不但要說,而且還要當著所有黃巾將士和漢中百姓,好好的說!」張寧似乎賭氣一般,猛然站起,頭也不回的向著大帳之外走去。
「聖,聖女……」秦陽見張寧如此,心中暗叫一聲不好。這丫頭不會是想把在城西客棧裡面發生的事情公諸於眾吧?!若是如此,恐怕明天整個大漢帝國大街小巷裡議論的頭條新聞一定是「黃巾明王秦陽強暴未成年少女,凶相畢露,慘絕人寰。」或者乾脆就是「清純少女慘遭摧殘為哪般?黃巾明王秦陽的罪惡一生紀實。」……
奇怪了?古代女子不是將貞操看得很重麼?難道是自己記錯了?還是說這丫頭根本就是個異類?無腦到這種程度?想到這,秦陽也顧不得渾身上下爆湧而出的「瀑布汗」,急忙追出大帳。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丫頭得逞!
驟逢變故,大帳中無論是雙方眾將還是張白騎,都愣在當場。當張寧和秦陽迅速的走出大帳之後,眾人才如夢初醒帶著各種各樣的獵奇心理衝出大帳。
「聖女,小祖宗!你可千萬不要亂說啊!我秦陽怎麼著都無所謂,你可是黃花大閨女啊……」城頭上,秦陽如同小媳婦似地扯著張寧的衣角,小聲嘀咕著。
「滾!離我遠點!黃花大閨女?說這話你不虧心麼?」張寧白了秦陽一眼,甩開秦陽的手徑直向著城頭上早已高高搭起準備發佈最終談判結果的高台。
秦陽哪裡能善罷甘休,急忙又追了上去,小聲說道:「一切都是我不好,我虧心,我色迷心竅。你要是不解氣就殺了我吧!別拿自己的名聲開玩笑啊!要,要不,我娶你吧?反正你未嫁我未娶的……」
「什麼?!」張寧猛的回頭,一雙盯著秦陽的妙目發出點點寒光,然後說出了一句讓秦陽目瞪口呆的話,「你什麼意思?!難道娶我比殺了你還難受麼?!」
「啊……,啊?」秦陽一肚子苦水,臉立馬變成了苦瓜,解釋道:「不,不,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沒有殺了我難受!哦,不對,是殺了我比娶你還難受……誒呀!好疼!誒?你,別走啊!聽我解釋!我擦!」
巨大的黃巾力士突然出現,如同一座小山一般阻擋住秦陽的道路,如銅鈴一般的大眼睛對秦陽怒目而視。
追出來的眾人雖然沒有聽清楚秦陽和張寧的對話,但是二人因為激動而稍微提高了一些的聲音終於還是有些落到了眾人的耳中。
「喂,你剛才聽到沒?什麼殺了我,娶我的?他們倆好像有情況。」
「對,對,我也聽到了。好像是聖女說要殿下娶她,然後殿下說不如你殺了我吧……」
「得了吧,聖女和殿下水火不容,怎麼可能……」
「那可不一定,說不定是始亂終棄,你看連聖女的大黃都出來了,肯定是明王殿下被聖女騙去了貞操,然後聖女逼著殿下娶她……」
「不會吧?這麼離譜?難道聖女會是這種人?!真沒看出來……」
「切,你沒看出來的事情多了,沒看見殿下現在那表情,跟吃了屎似地。我以前聽廖化說過,殿下一身細皮嫩肉的,一看就是『小受』,沒想到還真是。」
「我擦!你們能不能小點聲!這都什麼人啊?怎麼連小受這種詞都有?什麼情況?!」秦陽滿頭黑線的望著遠處那些「竊竊私語」的部下,恨不得蒼天有眼,立刻打雷將這些人渣都劈死吧!
不過蒼天似乎正在睡覺,並沒有聽到秦陽的祈求,反而正要走上高台的張寧卻聽到了眾人的議論。剛才被秦陽點起的心中怒火登時騰的一下暴漲起來,就連不遠處秦陽都感覺到了那從高台上傳來的炙熱氣息。
「黃巾教的子民們!黃巾軍的戰士們!我是張寧!今天我以我黃巾聖教聖女的名義向大家宣佈一件事情……」城頭之下一片寂靜,站在高台之上,張寧清脆的聲音在鬥氣加持之下遠遠傳開清晰無比。
「聖女萬歲!黃巾萬歲!」見到張寧走上高台,城內護教軍與百姓歡呼之聲排山倒海一般掀起。秦陽在高台之下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面對虎視眈眈的「大黃」他想動,卻又不敢,要知道,他只要對「大黃」出手,那就是戰爭開始的信號,城外五萬黃天營立即就會舉起刀劍衝向漢中城,一場血戰就無法避免。可是如果不動的話,天知道張寧這丫頭會說出什麼。秦陽現在恨不得趕快打一個雷,把自己活活劈死算了。
「也許這件事情會讓大家感到驚訝,甚至不甘。但這些話早已在我心中憋了很久,這也許是我一生之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無論結果怎樣,我都希望大家靜靜的聽我說完……」
張寧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彷彿是一柄重錘,一下一下的狠狠砸在秦陽心頭。秦陽甚至希望現在所有在場的人都集體變成聾子,當然也包括他自己。
「張寧承蒙恩父大賢良師垂憐,得以成為我黃巾聖教的聖女。如今算來從我十二歲起,已有四個年頭,但在這四年之中,張寧愧對大賢良師的信任,和所有教眾的支持。漢中非但因我而更加興旺,反而卻與我黃巾軍自己的同胞兄弟刀兵相見,自相殘殺。放任奸佞小人譭謗大賢良師親生骨肉,天封黃巾明王秦……殿下。使得大賢良師在天之靈無法安息,使得張曼成……將軍枉死漢中,使得千千萬萬黃巾將士魂歸沙場!……」
說到這,張寧的聲音似乎有些哽咽,嬌軀也在寒風中微微顫抖。片刻之後,張寧恢復了平靜,繼續說道:「所以,我決定!辭去黃巾聖教聖女之職,從今以後,黃巾上下無論聖教子民還是黃巾軍將士,盡皆在黃巾大旗之下,唯黃巾明王殿下之命是從!這是我作為黃巾聖教聖女的最後一個決定,即日生效,不得更改!」
張寧的聲音清脆無比,整個漢中城內外數十萬軍民一片嘩然。聖女辭職?交出整個黃巾聖教和護教軍的大權?!不會是大家聽錯了吧?
高台之下的秦陽早已目瞪口呆,一時間還以為自己身在夢中,「什,什麼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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