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下城的,他甚至連一個護衛都沒有帶著便直接來到呂布所在之處。並不是護衛和將領們沒有發現秦陽的異樣,只是秦陽自己下令不要任何人跟隨。除了秦陽之外沒有發現呂布的存在,在與秦陽對視一眼之後,呂布便已經重新回到了民居之中。
站在虛掩的木門之前,秦陽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什麼要這麼做,大概是因為他知道,面對呂布除非是動用大軍,不然的話自己的那些護衛根本就派不上什麼用處吧。
隱隱間,秦陽覺得呂布此次前來好像並沒有什麼敵意。若是呂布真的有心想要破城或者殺了自己的話,恐怕早就開始動手了。秦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決定是對還是錯,他只是按照自己內心之中的直覺來行事。
「明王殿下麼?請進。」門內傳來極為輕鬆的聲音,好似一個好客的主人歡迎他的客人一般。
推開門,秦陽緩步走進房中。簡陋的座椅,昏暗的光線,這些簡樸得不能再簡樸的東西,不知為何,只要這個一頭紅髮,臉上帶著一絲痞氣的男子坐在那裡,卻是給人一種比宮殿還要華麗的感覺。
「你是來殺我的?」秦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雖然他知道這個問題很可能直接將談話的氣氛搞僵,但還是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
「不是,你現在還不值得我殺。」呂布的回答不禁讓秦陽鬆了口氣,他絲毫沒有介意呂布那狂傲的語氣,畢竟對方有狂傲的資本。
「我只是很好奇,能夠成為張角衣缽傳人的究竟是什麼樣一個人。」
秦陽心中暗罵,你好奇關我屁事?險些把本殿下嚇死。只不過秦陽自然不能這麼說,他面色淡然說道:「那你現在也看見了,可以走了吧?沒事的話,我還要指揮守城。」
秦陽的話說的很不客氣,他知道現在與呂布是敵對狀態,若是呂布真的想殺他早就可以動手,黃巾軍中沒有一個將領是呂布的對手。既然這樣,那秦陽在氣勢上就絕對不能輸。
呂布沒想到秦陽會這麼說話,他仔細的審視了一下面前這個看起來年紀只有十六七歲的年輕人,嘴角微微上揚,說道:「你是不是認為我真的不敢殺你?」
頓時,房間中的氣氛驟然凝固,溫度似乎也降到了冰點。秦陽感覺到自己手心滲出的冷汗,不由得將手搭在了手腕上一隻古銅色的手鐲之上。這是張角送給秦陽的寶物,據說關鍵時刻可以保護秦陽的性命。若是呂布真的要殺自己的話,秦陽不介意試試這個手鐲的威力。
不過呂布並沒有給秦陽這個機會,突然之間他朗聲大笑起來:「哈哈!好,不愧是張角的傳人,雖然實力一般,但是膽氣卻是不錯,看來張角沒有選錯人……」
呂布態度的突然轉變讓秦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聽對方話裡的意思,好像呂布與張角好似十分熟悉一般。
「你認識大賢良師?」秦陽試探的問道。
「何止認識,張角這廝可是在這個世上唯一一個能夠打敗我的人……」呂布的聲音彷彿夾雜著一聲歎息。
張角竟然比呂布還要強?!秦陽心中一動,在他的印象之中,雖然張角的實力的確是經天緯地,但他從來都沒想過就連號稱「天下第一」的呂布竟然也是張角的手下敗將!那豈不是說這「天下第一」其實並不是呂布,而是張角?!
「怎麼,他沒和你說過?」呂布見到秦陽詫異的眼神,不禁問道。
秦陽搖了搖頭,開玩笑,自己滿打滿算從見到張角到張角隕落,也不過是三四天的時間。這麼點時間連傳功和教授法訣都嫌少,哪有時間聽張角吹噓想當年如何如何?
「呵呵,看來張角不愧為當世聖賢啊,這等事情竟然你這個衣缽傳人都不知道,若是說張角不是君子,那恐怕這普天之下便沒有君子了……」呂布面上表情雖然依舊玩世不恭,但是秦陽卻感覺得到,他的話乃是發自內心說出。
過了片刻,呂布見秦陽沒有開口的意思,微微一笑說道:「你叫秦陽是吧?既然你是張角的傳人,那想必你也知道『祭壇』的事了?」
「祭壇?!」秦陽心中一動,呂布怎麼也知道祭壇之事?這乃是張角臨終之前告訴秦陽最大的秘密,即便是秦陽,知道這個事情之後,也是心中震撼無比。
見到秦陽眼中戒備之色甚濃,呂布會心一笑,說道:「看來事情你已經知道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用再兜圈子了,把你手中的王氣交出來吧。」
「王氣?什麼王氣?」
「跟我裝蒜?!」呂布的眼中頓時浮現出了一抹殺機,不知何時原本戳在一邊的方天畫戟已經頂到了秦陽的喉嚨之上。
剛剛那一霎那,秦**本就沒有看清呂布的動作。不要說現在秦陽剛剛用過「爆炎之術」,即便是秦陽巔峰之時,恐怕也決然躲不開呂布的這一擊。
「殺了我,就沒有人知道王氣在哪了!」秦陽感覺不妙,急忙出聲說道。
雖然即便是秦陽自己也不知道這個「王氣」到底是什麼東西,但此時此刻恐怕也只有硬著頭皮生裝下去以便穩住呂布這個瘟神。可以看得出,呂布這個人是沒有多少耐心的。
呂布面色稍緩,隨手將方天畫戟戳到一邊,淡淡說道:「小兄弟,希望你不要和我耍花樣。你要知道,張角已死,即便是沒有王氣,我呂布依然是天下第一。」
呂布的意思很簡單,他明白的告訴秦陽,以他的實力,想要殺死秦陽,恐怕比碾死一隻臭蟲困難不了多少。
秦陽聽到呂布所言,不由得心中冷笑:「少跟老子廢話,要是你真的不在乎那個什麼王氣,你早把老子卡嚓了。只是張角他死的也太快了,還沒跟老子交待完就掛了,這個王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突然秦陽心中一動,他想到了張角最後將古銅手鐲交給自己時的表情。張角在奄奄一息之時,將這個手鐲交給自己,說是這東西能在關鍵的時刻保住自己的性命。但是還沒有來得及說其它的就嚥氣了。難不成這王氣就是……想到這,秦陽不由得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之上的手鐲。
「你手上是什麼東西?」秦陽的動作被呂布盡收眼底,呂布眼中寒芒一閃冷聲問道。
「沒什麼……」
但是不待秦陽說話,呂布便已經來到了秦陽的身邊,伸手便將秦陽的手腕抓起。那古銅手鐲出現在呂布的面前。
被呂布抓著,秦陽此時的額頭已經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唯有右手藏在袖子裡,暗暗的變幻手印,在結出一個個複雜難明的印訣。一邊結印,秦陽一邊心中暗罵,為什麼要催動這個手鐲需要這麼複雜的印訣,要是呂布剛剛一個不小心順手把自己捏死了,那他自己連哭都沒地方哭去。
「這是……」呂布望著古銅手鐲的神色逐漸開始凝重起來,雖然他感覺不到這手鐲之上有絲毫的氣息波動,但是卻隱隱的覺得這手鐲之中好似蘊含著一股極為強大的力量一般。
「不管如何,這手鐲我要了!」發現這一點之後,呂布毫不遲疑的手掌一用力,使得秦陽頓時猶如殺豬一般的嚎叫起來。
「哦?被封印到身體上了麼?那對不起了秦陽兄弟,只有借你的手臂一用了……」呂布發現手鐲無法直接摘下之後,毫不猶豫的立掌如刀,就要連帶著將秦陽的手臂一塊砍下。
就在這時,突然房間的木門被「光當」一聲大力撞開,門口頓時出現了數道身影,一聲大喝如雷鳴一般在茅屋之中迴盪:「我管亥在此,休想傷我明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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