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大唐這個封建王朝來說,戰亂、天災、地方吏治。都可能引發出這樣或那樣的狀況,一旦出現狀況,官員們和富豪們沒什麼大損失,最多是捨了房子換上一個地方去居住。可對於普普通通的平民來說,那便是天大的大事了。
本來就家徒四壁,靠著那幾畝薄田生活,一旦發生戰爭,天災,地方吏治不清明,那平民們就會不得已捨棄自己僅有的那些家業,到其他的城市去討生活。可這討生活對於一無所有的平民來說是何等的艱難?漸漸地連平民的稱呼都不在,被人們乘坐流民,甚至販兒賣女再把自己也賣掉,成了別人家的奴隸。其實這都是好些的,一旦官府對這些「流民」處理不當。沒辦法,為了生存,這些「流民」會鋌而走險的去犯罪。給整個國家的安定造成影響。
黃俊明的以工代賑四個字,對於李世民來說完全是一個處理流民的好辦法,「流民」通過勞動換取食物,既耗費了流民的體力,又可以安撫流民,更重要的是,加強了整個國家的基礎設施建設。這可是一箭三雕的事情,對於掌控著整個國家的李世民來說,可以撐得上是相當好的辦法,一個可以流傳後世的辦法。
現在的李世民也顧不得看什麼第三個錦囊了,單單手中的這個錦囊提出來的計策對於他來說已經是相當的合用,最後一個錦囊回去再看也不遲。人力問題可以變相的用一下這個「以工代賑」嘛,現在的大唐吃不上飯的人有的是,只要供給飯食,相信很多人會樂意去為官府修路的。
現在來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地思量一番怎樣應對後年即將發生的蝗災!李世民將最後的錦囊揣進懷裡,手中攥著兩個已經拆開了的錦囊,也不打招呼,急匆匆的下了山策馬而去。
不提李世民回去之後怎麼面對大臣們。黃俊明現在卻獨自一人盤坐在百年殿內,思量著什麼。來到大唐一年多,黃俊明有種對大唐的這個社會格格不入的錯覺。身為道士,可基礎實在是少得可憐。在現代的時候雖然有老道士管著,強制的學了一些。但是就那些東西,黃俊明自己記得也是囫圇吞棗,東一塊西一塊的,再者現代的道教分為正一派和全真派兩派,兩派的教義和思想又有著些許不同。黃俊明雖然有著超越唐朝道教一千多年的知識,但是卻雜亂無章的很,很多時候甚至對於典籍也是略知皮毛。
現在的大唐道教正處於一個巔峰的起點,哪個道士不是對典籍倒背如流?哪個道士對典籍中的個中含義信手捏來?在這個時代,黃俊明這個半吊子道士壓力可是大得很。
在說穿越以來,黃俊明既可以說是做了許多事。又可以說什麼事情都沒做。似乎這個大唐有他和沒有他沒什麼區別。永遠像是個局外人一樣,尷尬,卻又不得不呼吸著這個大唐的空氣。
甚至黃俊明現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那麼的雜亂無章,沒頭沒腦突然一下子就做了,可黃俊明現在做的這些事。哪一個是直接一下子可以做的出來,導致現在所有事情都堆到了一起。忙碌,煩躁,甚至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只是想起什麼就做什麼。然後隨波逐流。
細數現在手頭上的幾件事,最早的教授大唐各個宮觀掌門知識在進行考核,連第一批人都沒有做完。編纂道藏雖然一直在繼續但也是進境緩慢。科道的物理化學知識的傳授基本上也處於初級階段,武道的訓練,醫道的整理。教授小孩子們知識,甚至還有自己告訴李世民的那些事情,沒有一樣做得好,也沒有一樣做得完。
來到唐朝這麼長時間,也就是在大唐人眼中的卜筮,算是一個成就,可事實上呢?只要懂點歷史的,對黃俊明所說的這些東西都不是什麼難事吧?所謂漢唐漢唐,這兩個朝代是所有現代人都熟知的。東漢的三國,唐朝的貞觀,哪個現代人不能隨便說上個一天半天?
黃俊明盤坐在蒲團上,後悔麼?倒也沒有,畢竟孑身一人來到了這個時代,後悔也沒什麼用。可是以後又怎麼辦?現在黃俊明自己的所做所為很明顯已經偏離了道教很多。
「老不死的,你來教教我怎麼辦吧?」黃俊明對著後世武當山的方向喃喃道。
自己的苦楚說給誰聽?誰也說不了,只能自己承受。以前是為了身份不被拆穿而累,現在呢?自己每天依然活著很累,這到底是為了什麼?黃俊明不知道,甚至可以稱得上是迷茫。
人人稱頌的天仙,竟是這幅模樣,黃俊明自己想想都有些嗤笑。穿越不是那麼簡單的。
可日子還是要過,不能回到現代,只能在這大唐活下去,現在要說拋棄現在的所有,顯然是不可能的,這個大唐已經和黃俊明無法割捨,既然這樣,黃俊明要想的就是在以後怎樣去做!
現在最要緊的事情就是先把告訴李世民的商城那件事做完,可要做商城擴張道教,首先道教自身要有一個嚴密,被眾人所知的框架,單單的用上次和袁天罡李淳風孫思邈幾人一起整理的那些道教的基本教義顯然是不行的。怎麼樣去擴充,又怎麼樣去教授?
道教的最基本的東西便是順應天道,可最容易被大眾接受的卻是道教融合了醫家、墨家等等那些被儒家所打壓下去的百家學說。單單的用醫來說,在封建時代,基本上名醫大多數都是與道教沾邊的。張仲景,孫思邈等等,都是道士。而醫又分游醫、住醫與仕醫,游醫基本上都是道士,住醫則是那些開藥店坐堂的。而仕醫則是投身官府。可與民眾交流最多的就是游醫了,價格便宜流動性強,也是最方便傳播道教思想的。可是天仙宮的醫道都是由孫思邈執掌,具體情形黃俊明很久都沒有過問過了。
再說到家的武術,也就是道教所說的山術,有人說這道教之中的武術是最出名的,這話也在理,在大唐,武人要麼是軍旅一派,要麼是佛道一派,在這就是街頭小混混也就是遊俠,可自古俠以武犯禁,這也不能不讓黃俊明去擔心,雖說已經將這武道掛靠到了李世民手下,但是讓道士們去戰場上沙地投身軍旅,要麼戰死要麼在軍旅中老死,也並非黃俊明所願,這些都是黃俊明要考慮的?用武道去傳播道教思想也不是個簡單事。
而道教中的,命、相、卜太過飄渺,除了那些有真才實學的,魚目混珠的人大有人在。並且十分的難培養,用學這些東西的道士去傳教顯然也不可能。
再說道教中黃俊明新成立的科道,科道說的難聽點就是高層眼中的精通淫奇巧計的那一類人,封建社會的高層是什麼人?儒家學子!儒家學子要的只是子曰之類的大道理,也就是是武裝人頭腦的知識,這些武裝人雙手,和讓生活更美好的「匠人們」雖然沒有像日後那麼厭惡,但也沒有高看過一眼,弄出好東西,接受的心安理得,但是讓他們去看這些弄出好東西的人?開玩笑,下人而已,他們是研究大學問的,怎麼能和下等人苟同?
在向下數,剩下的道士也無非就是一引研究經義的了,研究經義的道士倒也適合去傳教,可是這些道士大多都是那些深諳道義的老道,思想比較陳腐,看看現代的道教發展是怎麼樣的就知道了,這些道士不是不想擴充道教,但是一句「順其自然」就讓他們甘心的窩在道觀裡對著神像誦經了,要改,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改變的。
黃俊明細數著怎樣傳道,不由得暗自鬱悶,自己將進境發展的太快,殊不知基礎還都沒有做好。宗教想要改革,雖說道教不需要用血腥的方式改革,但是改革起來也是十分的困難啊,無論怎麼樣的改革都要一步一步來,黃俊明一下子將最終目標放在了檯面上,怎麼讓眾人適應的來?就算編纂成了道藏,大多數的道士的思想還留在從前,道藏編給誰看?由小見大,現在小還沒有只有一個空虛的大。就算以後道教走出了大唐國境,也面臨著分崩離析……
黃俊明獨自一人盤坐在百年殿中,偏殿的道藏編纂也不去參與,暗自思考著以後要怎麼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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