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
伴隨著刺耳的公鴨嗓子,身穿明黃滾龍袍的李淵,在侍衛的簇擁下通過觀門直奔聚仙殿而來。
「參見陛下」眾道士起身向李淵行了個大禮。
不過黃俊明似乎沒有見到李淵的到來,依舊端坐在那裡,頭部抬眼不睜,彷彿元神出竅,神遊在外。
「朕方才聽說,在這玄都觀有仙師降臨,不知仙師現在何處?」李淵雙目掃過殿內眾人,當看到黃俊明的時候,目光微微停了一下。隨即又帶著疑問看向別處。
「這」眾道士齊齊看向黃俊明,只見他雙目微閉,面無波瀾,雙手在下丹田圍了個圈兒,絲毫不在乎這個國家最有權力的人的問話。
「陛下問話呢!?你們竟然敢不答?」李淵身邊的太監尖著嗓子呵斥道。
眾道士再次看向黃俊明,卻見他依然還是那個樣子,不由的為難起來。這一邊是皇帝,一邊是仙人,還真不太好插手。
可殿內眾人誰有曾想到,黃俊明此時做的一切都是裝出來的呢?「哼,無論你怎麼問,我就是不答,以前總見有人正襟危坐,默而不了、語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得道真仙的模樣。我也試試,只要能把李淵唬住,那我這穿越的第一遭也算過了,以後在這泱泱大唐,也更好發展」
沒等黃俊明繼續想下去,那太監又尖著嗓子說:「都啞巴了啊!皇上問你們話呢!小心」
「小耗子,這沒你的事兒,把嘴給我閉上!你再多說一句話直接去洗馬吧!」李淵扭頭對著小太監厲聲呵斥道。
此時,大殿中尷尬的氣氛愈來愈濃郁。沒有人說話,有的只是大家的呼吸聲,一股壓抑的氣氛在整個大殿蔓延。
或許是看到在這樣下去不是什麼好的事情,作為玄都觀觀主的葉法善只得從眾道士中向前邁了一小步,斜站在李淵身側,單手向黃俊明引著,口中連連說道:「皇上,坐在這正當中蒲團上的,便是天庭下來的上仙」
聽了葉法善的話,李淵似乎顯得很驚訝,喃喃的說:「這世間真有天庭麼?」雙目發光的盯著黃俊明,隨即又問道:「葉道長,不知可否為朕引薦仙師?」
「這法善敢不從命!」葉法善邊說邊正身向著李淵行了一禮,然後起身走到黃俊明耳側輕聲問道:「仙長,仙長,聖上來看您來了,不置可否」
黃俊明慢慢張開雙眼,直視李淵,或許是閉目太久了,李淵在黃俊明看來的那一霎那,恍然覺得對面仙師的嚴重有一道精光閃過。然而待精光閃過之後,黃俊明還是起初的那副模樣,不悲不喜,波瀾不驚。然而恰恰是這點讓李淵覺得對面蒲團上坐的正是一修道有成的真仙。
「聽聞陛下特地來看望貧道,貧道不勝感激,在此先謝過了」黃俊明依然坐在那,不動身,不行禮,淡然的說道。
「應該的,應該的,朕聽說仙師從天庭而來?可有朕之始祖的消息?」似乎李淵並不覺得黃俊明失禮,虛心問道。
黃俊明聽後微微側身,掏了掏耳朵反問道:「陛下問的可是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
李淵聽到黃俊明的反問,硬生生的扳主逐產生的興奮說:「然!不知仙長可否告知?」
「這貧道的身份在仙界算不上高,若說那太清境大赤天道德天尊實乃聖人,並不是貧道這等小仙能隨意接觸的到的。」黃俊明一臉為難的回答。
「不知仙師在天庭身居何值?」李淵並不知道,在他來之前已有人詢問過這個問題,忐忑的問道。雖說黃俊明自稱「小仙」卻也不是他這個凡人中的真龍天子所能輕視的,萬一
「唔,陛下來之前,貧道已與此間眾道友說過,貧道在天庭,僅在玉帝坐下但當書記官而已,記錄正理一些仙界自從盤古開天至今的大小事情而已。」黃俊明說完,突然覺得來了煙癮,從身上摸出一顆邊角略微發焦的煙,直接甩開zippo點燃,伴著zippo清脆的響聲,深深的吐了口煙氣。
「嘶~」整個大殿內包括李淵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個稍微膽大點的道士問道:「敢問仙長,這可是掌中火和吞雲吐霧之法??」
黃俊明完全沒有想到自己隨意的一個吸煙動作能引起這麼多的驚訝與慌張,尷尬間,正趕上道士發問,這下算是給他送下了個台階,含糊其辭的說道:「小術而已,小術而已。」
黃俊明說得輕巧,但殿內眾人聽到卻又另是一番滋味。殿內眾人包括李淵和他的隨從都是親眼看到『仙人下凡』的,這也是為什麼到現在都對黃俊明的仙人身份深信不疑的原因,這年頭,除了仙人誰還會飛啊。而現在又見到黃俊明很隨意的吞雲吐霧,將火焰玩弄再鼓掌之間,這不是仙術又是什麼?更加肯定黃俊明是從天而來的神仙,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神仙!
黃俊明也沒想到自己隨意的一番作為,讓他的仙人身份更加穩固了,要是知道了,沒準兒內心中會怎麼樂呢。
「仙師,仙師,不知仙師此次下凡所為何事?」李淵經過短暫的震驚之後,直接衝向黃俊明,激動地問道。
黃俊明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不由得有些發楞,是啊,我為什麼『下凡』?我難道說是為了吸引遊客製造噱頭?要收我說完這話沒準直接就被拖出去砍了,可是如果我說,被貶下凡總有點丟了面子,再說我又不是豬悟能沙悟淨。有了,旅遊!對,休假旅遊!
想好『下凡』原因之後,黃俊明自信滿滿地說「貧道千百年來為天庭正理記錄大小適宜,有些疲憊厭煩了,玉帝念貧道與其未升仙時便在一起特地給予貧道百日的假期,又特遣增長天王為開啟南天門,貧道這才得以下界。」
「百日」李淵略顯沉吟,「百日,這麼短的時間怎能讓仙師一覽我大唐的風貌?」
「皇上,您忘了,天上一日,地下一年啊」曾因多嘴被李淵呵斥的太監小耗子不知從哪鑽了出來,對著李淵諂媚的說。
「這仙長,此言可是當真?」李淵抓住黃俊明的衣肩欣喜地說。
黃俊明本就打算說天上一日,地下一年,沒想到被一小太監搶了先。只得對著李淵希冀的目光點了點頭。
「仙長,不知仙長可願做我大唐國師?或許朕有些唐突,但請仙師仔細考慮一下。」
李淵話音剛落,整個大殿嗡的一聲吵鬧了起來,畢竟在眾多道士看來,某人但當一個國家的國師,就證明這個人比全國其他人的道法更精湛,是一國道教的魁首。但當國師可是一個名利雙收的事情。
誰也沒能想到,連半盞茶的時間都還沒到,黃俊明突然從蒲團上站起,躬身對著李淵說:「回陛下,貧道不精法術,更無意參與朝政。只願尋一靈地洞天,起一茅草小觀,鑄七尺高台,隨心所欲,偷得浮閒,或凳壇講道,教化眾生。」
「難道仙師您不再仔細考慮考慮?」李淵一臉的不可思議。
「貧道決心已定,辜負陛下了。」黃俊明再次欠身行禮。
李淵見事不可為,只得作罷,卻又心有不甘,打這關頭又突然想起一事來,「額,說了許久朕還不知道仙師如何稱呼?」
聽了這話,黃俊明也不由得有些掛不住臉了,自己還真沒和李淵說過姓名,等黃俊明說了姓名,字號,道號之後。李淵突然沉聲道:「百年仙師本為天上仙人下凡,近日朕親封百年仙師黃俊明為天下道總,總領天下道教適宜,特許見朕不拜,另著工部即日起在長安附近擇一靈地,建天仙宮,限時兩月,以供仙師居住,賜官奴四十,婢女八人,於天仙宮建成之日與玄都觀道士二十人入天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