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奪目的劍光就如同火山爆發般,橫掃四方。
血雨紛紛,那一襲白衣就像來自地獄的死神般,舉手投足間就掀起了腥風血雨。
武道境也罷,靈武境也罷,在葉晨眼中,都顯得那麼微不足道。
一具具屍體直墜而下,帶起陣陣有力的沉悶聲。
下方,望著這一幕的六國將士再也不敢低吼而出,甚至心生退意。
高漸離雙眼微瞇,心頭有些沉重,葉晨的實力強悍的有些恐怖了,此時此刻,他面對著葉晨,有種恍惚的感覺,就像面對諸尊的感覺。
“難道他突破自身的桎梏,踏入求敗境了?”
仿佛有數座大山壓在心頭,高漸離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絕對不可能,他一定未踏入求敗境!”
“才短短數年而已,絕對不可能!”高漸離接連直呼數個不可能,按在琴弦上的劍指迅速的撥動起來,美輪美奐,盡是殘影,其低沉嘶啞的琴音悠悠泛起。
這琴音好似來自遠古的諸子時代,帶著一種莫名的滄桑。
琴音裊裊,直至最後回蕩在這片天地之間。
只見在高漸離的上空,徒然掀起了一場風暴,這場風暴之中,無盡的墨水揮灑著,繞著旋轉,直至最後形成一道漩渦。
這道漩渦仿佛勾通了時空,一股滄桑無比的氣息緩緩而現,伴隨著浩瀚無際的威壓。
葉晨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手中的規則之劍縱橫而出,一掃之下,立即有數百名武者被攔腰斬斷,血流成柱。
在這一刻,就算人數眾多,這些馳騁沙場數十年的老將,此刻也是畏懼了。他們知道,眼前的葉晨絕非是他們可以力敵的。
沒有人帶頭,這些武者,極為有默契的朝後退去。
只是一道恐怖無比的威壓洶湧而出,好似滾滾長江,滔滔大河,將這些人籠罩住。
“武道世界!”退出數萬丈的數名武者,眼露絕望之色,他們每想到,葉晨的武道世界如此之大。將方圓數萬丈的天地籠罩在內。
“本座消失三年,本座不知道在這三年之中,你們屠戮了多少武神生靈!”
“有些事情,做了就需要付出代價!”
“你們的魂,就留在武神這片天地上!”
葉晨淡淡道,平靜的眸子中,寒意湧現,也未見他抬手,天空中驟然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劍鳴聲。一道道猶如實質的劍影凝聚而出,萬劍齊下!
聲勢浩大,好似天地崩潰,迎上這轟轟而來的劍影。這些武者掙扎著,眼中絕望彌漫,只能眼睜睜的見到這些劍影,洞穿了自己的頭顱。
沒有慘叫聲回蕩。只有毛骨悚然的頭顱破碎聲。
望著這一幕,肥魚有些站不穩,呆呆道:“老龍。這一幕是真的嗎?”
咕咕!生死蛟龍喉嚨微微滾動著,吞了數口口水,喃喃道:“你掐一下自己,看疼不疼!”
“噢!”肥魚厚重的大手凝聚著雄厚的規則,直接拍落在生死蛟龍的肩膀上,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隨之響起。
肩膀上傳來撕心裂肺的痛楚,生死蛟龍怒目而視著肥魚,“你作死啊!”
“痛嗎?”肥魚一臉無辜,弱弱的問道。
“痛,比你丫被劉東上還痛!”生死蛟龍倒吸一口氣,欲哭無淚,麻痺的,老子帶你一路逃竄,落了一身傷,一不小心就要掛了,你個鄉巴佬下手這麼狠。
“痛的話,那就說明眼前這一切都是真的,不是夢!”肥魚意氣風發,趾高氣昂道:“奶奶的,主子有如此實力,何懼那些狗屁的諸尊,不足一年,這些天罡的狗崽子就要滾回天罡!”
生死蛟龍也想起了這數年所受的屈辱,惡狠狠道:“將那些想把老子抓去當坐騎的狗崽子,全部閹了,再活剮了!”
“閹了再活剮,媽的,老龍你重口味!”肥魚一臉的惡寒,朝一旁退出數步。
生死蛟龍瞪了肥魚一眼,仿佛想到了什麼:“鄉巴佬,你要證實眼前這是不是夢,用不著對老子出手,直接掐自己一下不就行了!”
“肥爺我怕疼,老龍你皮糙肉厚,一點痛,算什麼!”肥魚義正言辭道。
聞言,生死蛟龍眼前一黑,正欲暴走,立即被肥魚轉移話題:“老龍,你快看,主子向那高漸離走去了,奶奶的,這高漸離裝什麼高手風范,還在撫琴,這琴聲聽起來怎麼那麼蛋疼,就像給死人聽似的。”
“那漩渦有些古怪,其內居然彌漫著一股讓我心驚膽顫的氣息!”生死蛟龍雙目一凝,低語道。
虛無的天地間,一道道劍影洞穿而下,萬具屍體搖搖而墜,唯獨血霧彌漫,葉晨持著規則之劍,不緩不慢的向高漸離走去,最後,止步於高漸離三十丈前,若有深意的望了高漸離手中的古琴,在這古琴上,他感受到一股浩瀚無比的意志,而這股意志,好似接通了上空的那漩渦,這琴有古怪,同時,葉晨也注意到,生機在高漸離的體內飛快的流失著。
無論這琴,還是高漸離,處處透著古怪。
沒有遲疑,葉晨再次抬步而出,向著高漸離疾馳而去,磅礡的威壓轟轟而來,高漸離猛然抬起頭,原本俊朗無比的臉龐,此刻卻猙獰無比,額頭出甚至汗珠布滿,“晚了!”
砰砰!輕晃的琴弦應聲而斷,其琴音卻久久不散,盤旋在虛空中。
只見上空的漩渦之中,幽光陣陣,一股滄桑無比氣息席卷而出,一道虛幻的身影在其內緩緩走出,這道身影好似來自遠古,不復真實。
望著這道身影,高漸離的目光變得虔誠狂熱無比起來,喃喃自語著:“墨子!”
墨子!葉晨盯著這道身影,隱隱約約間有種熟悉的氣息,這抹氣息,來自諸子劍墓中的那些墓碑,“古琴之中蘊含的意志是墨子的意志,這就是你的底牌嗎?”
“墨子是諸子時代最強的強者之一,就算只是他的意志,也足以讓諸尊忌憚!”高漸離的聲音帶著少許顫抖,起身,整個人的臉色徒然變得陰暗無比,一條條黑線布滿了他整張臉龐,有些猙獰,向前邁出一步,瞬間就出現在漩渦之中,獨立於天地間的虛影受到撕扯,融入高漸離的體內,漫天無盡的黑氣繚繞在高漸離的生死,一股無匹強大的意志在撕扯著他的靈魂,同時,一股恐怖無比的能量在他體內洶湧而出,這是諸子的力量,高漸離心中咆哮著,雙目血紅無比,如同暴走的凶獸般,向著葉晨沖去:“以諸子的力量,徹底鎮壓你!”
在這一刻,一股天地撼動山河失色的威壓至高漸離的體內洶湧而出,高漸離雙手結出一道印記,印記大漲,赫然是一片星空,星空之中,一道字體閃現:墨!
雙手向前退去,高漸離轟轟而出,一道字體鎮壓諸天。
“諸子的力量?”葉晨嘴角泛起一抹詭魅的弧度,黑色的眸子中寒意洶湧,手中的規則之劍激蕩縱橫著,劍氣如銀河倒瀉,璀璨奪目,虛無的天地間,巨大的裂痕蔓延而出,化作亂流,擋在高漸離的前方,只是高漸離所過之處,這些亂流紛紛死寂,就像那縱橫的劍氣,也死寂下來,仿佛被他所鎮壓,不,應該是被他體內那道意志所鎮壓。
沖破亂流和劍氣的高漸離瞬間臨近,手中的那道字體正對著葉晨的眉心,他要以這字體內蘊含的墨子意志,震潰葉晨的靈魂。
只是臨近的剎那,高漸離方才注意到,後者的臉色,至始至終,未曾有過變化,不起波瀾,甚至在自己臨近的剎那,他撤去了手上的規則之劍,“狂妄!”
“就算墨子親至,本座亦無所懼,又何懼他的意志!”
“高漸離,諸子並非是神!”葉晨淡淡道,其目光在這一刻變深邃無比,仿佛容納了整個星空,意志洶湧,這是他的意志。
以自身的意志,轟擊墨子的意志。
轟轟!高漸離只感覺自身於怒浪滔天的汪洋大海之中,一股可怕的意志臨身,手中的那道字眼,在葉晨投目而來的剎那,卡卡而碎。
嗡!同時,一道璀璨奪目的劍光瞬間而臨,砰!
血雨漫天迸濺,葉晨先前撤去的規則之劍,瞬息間凝聚而出,插落在高漸離的胸脯上。
盯著近在此尺的高漸離,葉晨淡淡道:“就算是神,本座也將之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