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瑟瑟,孤獨敏臉上的緋紅被秋風吹散,臉色慘白無比。
「小妹!」溫和的聲音在庭院外響起,一道挺拔的身影大步流星的朝大院走來。
身形挺拔,劍眉星目,其標誌的五官猶如雕刻出來似的,青年踏步而來,儘管他刻意收斂起自身的氣息,然而一股皇者之氣還是流轉在他的眼角間。
「哥!」孤獨敏輕喚道,單薄的衣裙獵獵作響。
青年劍眉微皺,眼中閃過一絲痛惜,脫下自己的外套,小心翼翼的為孤獨敏披上。
青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過瞧見孤獨那慘白的臉色時,青年還是說道:「小妹,你又修煉了!」
孤獨敏體內那股死氣時刻流轉著,若孤獨敏一運轉功訣,那股死氣便瘋狂的衝擊著孤獨敗留下來的禁制,撕扯著經脈。
因此,孤獨敏一旦修煉,其臉色必然慘白無比。
枯葉悄然的在指尖滑落,孤獨敏笑而不語。
面對孤獨敏的笑,青年也是無奈的一笑,無論自己如何喝斥小妹,小妹還是每日堅持修煉。
「哥,我不想成為累贅,同樣也不想成為廢物!」孤獨敏嬌弱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堅定之色。
「小妹!」青年輕輕拍打著孤獨敏的臉頰,輕聲歎道:「別管外界的那些流言蜚語,你從來不是廢物!」
孤獨敏笑而不語,眼中的堅定卻未退去,「哥,怎麼不陪念葉姐姐!」
「她在練劍!」一股柔和的力量在青年的手心處流轉開來,青年右手按在孤獨敏的肩膀上,其柔和的力量融入孤獨敏體內。
暖洋洋的感覺蔓延開來,孤獨敏那慘白的臉色也稍有好轉,出現了一絲血色。
「最喜歡看念葉姐姐練劍,哥,你帶我去看念葉姐姐練劍,好嗎?」孤獨敏拉扯著青年的衣裙,神情俏皮無比。
青年疼愛的敲打著孤獨敏的眉頭,眼中儘是溺愛的神色,「但是,你別打斷她的修煉!」
「恩恩!」孤獨敏狠狠的點頭,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一襲白衣似雪的身影,以及那一張不食人間仙火的容顏,絕美至極。
一股柔和的力量出現在青年的數米開外,阻擋住了那捲來的秋風,青年吩咐兩名侍女一些事情後,便帶著孤獨敏離開了庭院。
秋意吹黃了滿枝的枯葉,秋風席來,滿枝的枯葉飛舞開來。
一道如雪的身影在狂舞的枯葉中若隱若現,其璀璨至極的劍光總是撕碎了那撲面而來的秋風。
起舞弄清影,青絲飄蕩,這道倩影如起舞的蝴蝶般。四周飄落的枯葉都沉浸這一場劍舞中,捨棄了樹枝的挽留,紛紛掉落開來。
枯葉打落,打落在那劍上,一道清脆的劍吟聲響徹而起,這飛舞的樹葉,起舞的清影,儼然構成了一副唯美的畫卷。
數十米開外,孤獨敏和那名青年站在石橋上,眺望著遠處舞劍的女子。
「念葉姐姐好美!」孤獨敏輕聲喃喃道,清澈的眼眸中流露出一絲沉醉之色。
「很美!」青年喃喃道,其眼中罕見的出現了愛慕之色,閉上雙眼,青年腦中浮現的依舊是這道起舞的倩影,以及那張絕世的容顏。
「哥,念葉姐姐還是記不起以前的事情嗎?」柳眉微蹙,孤獨敏突然問道。
「還是那樣,對於以往的事情,她好像都不記得了!」青年輕微一歎,眼角間流露出一絲惋惜以及竊喜,「也許不記得更好,這樣才能斬斷過往!」
「哥,這念葉姐姐真的是你在回城的途中遇見的?」孤獨敏嘻嘻笑著:「我很懷疑!」
青年無奈的瞪了孤獨敏一眼,苦笑道:「小妹,這一次我真的沒騙你,念葉的確在我回城的途中所遇!」
「那時候,她還昏迷中,之後我便將她帶入城主府,接下來的事情你也知曉了!」青年不厭其煩的解釋道。
「每一次都是一樣的解釋!」孤獨敏神色微凝,極為羨慕的望著起舞的倩影,「哥,你說那個葉是不是念葉姐姐的愛人,不然她為何連自己都不記得,偏偏念著那個葉字!」
「不是!」青年心中沒由來的產生一絲牴觸,特別是孤獨敏提起那愛人兩字時,「不管那個人存不存在,念葉只能是屬於我的!」
「唉,不知道念葉姐姐原來的名字叫什麼!」孤獨敏完全沒有注意到青年那微變的眼神,「不過,念葉這個名字也很好聽!」
枯葉紛飛,舞劍的女子始終未曾去注意遠處的石橋,也未曾去注意那青年和孤獨敏,那張絕世的容顏上始終掛著一絲淡漠,猶如萬年寒冰般,化不開的冰冷。
一舞傾城,絕世而獨立!枯葉紛飛,女子持劍,站在飛舞的枯葉中,抬起頭,其茫然的神色充斥著眼眸,「葉!」
落葉紛飛,女子彷彿看到了一道身影,那張過分年輕的臉龐和飛舞的白衣。
「葉!」女子輕聲喃喃道,這道身影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腦海中,揮不去,抹不掉。
「為什麼我忘記了過往,我忘記了自己,我卻還記得你,葉!」女子的話語如同那飄落的枯葉般,消散在瑟瑟的秋風中。
「葉!」持劍,女子再次翩翩起舞,捲起了滿地的枯葉,「我會找到過往的,葉晨!」
這個名字彷彿融入了靈魂似的,枯葉飛舞,女子半閉著雙眼,一道白衣身影在他的腦海中飄蕩著。
一股波動在女子的身上瀰漫著,正是這股波動掩蓋住了女子的氣息。
不記得以為,忘記了整個世界,忘記了所有人,甚至我忘記了自己,但是我還記得你的名字,葉晨。
境由心生,融入於劍!四周飛舞的枯葉彷彿都被這一道道淒美的劍光所感染,忘情意境。
血紅的月光悄然飄至,那道白衣倩影看起來猶如下凡的仙女般,不可褻瀆。
「念葉!你是第一個讓我孤獨皇心動的女子,同樣也是最後一個女子!」青年眼神越發的火熱,眼瞳隨著那道身影而晃動著。
「小妹,夜深了,你該休息了!」青年拉著滿臉不情願的孤獨敏離開此處,天地間彷彿再次寂靜下來,那道白衣倩影依舊在起舞著。
城主府,血紅的月光為其增添了一抹神秘,青年雙手負背,朝城主府的最中央走去,途中遇見的執法者紛紛對其行了個劍禮:「少城主!」
對於這些執法者的問候,青年始終以溫和的笑意回應,數刻後,青年的身形出現那宏偉的宮殿前,沒有受到阻礙,青年直接踏入其中。
血霧中,孤獨敗睜開雙眼,望著站在血池邊緣的青年,眼中難得流露出一絲欣慰之色,「武道意志又凝練了,演化領域指日可待,看來你最近倒是沒有荒廢修煉!」
孤獨敗有一子一女,長子孤獨敗,也是眼前的這名青年,不過這孤獨皇看起來是青年的模樣,然而其真實年齡已經超過四十歲了。
所以,孤獨皇和孤獨敏這對兄妹在外表看上去只相差數歲,然而其實質上相差二十餘歲。
「謹遵父親的教誨,孤獨皇對於修煉不敢怠慢!」唯獨面對孤獨敗的時候,孤獨皇方才顯露出恭敬的神情。
「強者之路無盡頭,若不想被後人趕上,唯獨更加拚命的往前走!」血霧破碎,孤獨敗身影完全呈現在青年的視線中。
這句話在孤獨皇年幼的時候,孤獨敗便說過,每一年,他都會聽孤獨敗說這一句,他自然也知道這句話內包含的道理,淡然一笑,道:「謹遵父親教誨!」
「雛鷹唯獨經過風雨的洗禮方才能夠翱翔九天之上,這數十年以來,你雖然在孤獨地獄中歷練,然而這遠遠還不夠!」
「此次生死之淵開始的時候,那些武者組成的二十支隊伍便由你帶領!」
「作為一名優秀的掌權者,不僅僅需要強悍的實力,同樣需要睿智!此次這些小隊中,武道境武者眾多,你應該知道要做些什麼!」
「作為少城主,你終究是要培養出自己的班子!」孤獨敗淡淡道。
帶領這二十支隊伍,這無疑是孤獨敗給孤獨皇的考驗。雄厚的真氣在青年體內流轉著,青年一笑,道:「孤獨皇從未讓父親失望過,這次也是如此!」
青年此次來尋孤獨敗並非是為了此事,「孤獨皇還有一事要告知父親!」
「何事?」孤獨敗依舊坐在平台上,未起身,天地靈氣朝他體內湧去,在和青年交談的時候,他也不忘記修煉。
「孤獨皇要納妾!」提起這個,青年的語氣不由弱了數分,他的妻子是八大地獄城主的女兒,八大地獄和孤獨地獄世代交好,聯姻之事也極為常見,正是因為如此,青年方才要將此事告知孤獨敗。孤獨敗畢竟老謀深算,又豈看不出其中的利害,「雨渺是否知道此事?」
雨渺,孤獨皇如今的妻子。聞言,孤獨皇搖頭,道:「不知!」
沉吟片刻,孤獨敗淡淡道:「我孤獨家男子要納妾便納妾,既然雨渺已經是我孤獨家的妻子,那麼孤獨家的規則她也得遵守!」
對於孤獨敗的答覆,孤獨皇並未意味,「只是納妾,我想以迎娶正妻的禮儀迎娶!」
「數十日後,我會讓孤意將那些武者召集起來,那時候你先去管理那二十支小隊!」
「至於納妾此事你自己做主便可!」說完,孤獨敗閉上雙眼,四周血霧再次湧動而出。
「兒子想在那一日當著孤獨地獄諸位強者的面子宣佈這納妾之事!」孤獨皇知道自己第一次因為一個女子而心動,若不是顧忌孤獨城和八大城之間的關係,他便要廢了現任妻子。
雖能夠以正妻之禮迎娶,孤獨皇還是覺得有些對不住念葉,因此,他想當著孤獨地獄諸多強者的面宣佈此事,以此來表達他的立場。
「你做主便可!」孤獨敗依舊是這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