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七日,整個孤獨城都沉浸在暗殺的氛圍中。
暗血宗,其高層的子女足足有數百名被暗殺,皆是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在三日之後,暗血宗的高層,執事,長老,也受到暗殺,同樣是死在眾目睽睽之下。
然而卻沒人可以察覺到到底是誰殺了這些人,唯一的共同點便是,這些屍體身旁都有一枚黑色卡片。
在第四日的時候,天言宗也傳出,長老被暗殺的消息。這樣一來,原本便動亂的孤獨城更加動盪了,人人岌岌自危。
接連數百名武者在孤獨城內被暗殺,這無疑接二連三的挑釁著孤獨城的底線。
孤獨城,一座宏偉的宮殿猶如盤臥在地的巨龍般,屹立在孤獨城的最中心的地段。
方圓數十里內,唯獨這座宮殿。宏偉的宮殿和四周的荒蕪形成鮮明的對比,在數十里開外,精緻的劍閣林立,猶如直插天際的利劍般,一名名執法者穿梭在其中。
凌厲的氣息在劍閣上流轉著,往日裡,孤獨城的執法者皆是住在這些劍閣之內。
宮殿是孤獨城城主往日裡修煉的地方,一股磅礡大勢盤旋在宮殿之上。
一道通天的劍柱屹立在宮殿之上,雲霧環繞,台階順著劍柱蔓延而下,直至地面。
孤獨城城主孤獨敗,站在其上,武衣獵獵作響,眼眸半瞇著,儘管他收斂起了氣息,但是四周還是瀰漫著一股磅礡大勢。
在台階之下,兩名中年漢子站在其上,其中一名漢子神色恭敬道:「城主,接連七日,數百名武者在城中被暗殺!」
「此人不僅僅沒有收斂,反而越來越猖狂起來!」提起這個,中年漢子神色便徒然森然起來:「這簡直是挑釁孤獨城的威嚴!」
「能夠在孤獨城殺人,並且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有意思!」孤獨敗難得睜開雙眼,目光停落在遠處那林立的劍閣,「不過觸犯了規則,那麼要接受制裁,此事便交給你二人了!」
「孤獨城威嚴是不容侵犯的!」說到這裡,孤獨敗的語氣變得冷冽起來:「三日,三日之後,我不想再聽到又有人在孤獨城內被刺殺!」
「喏!」兩名中年漢子轟然應喏,轉身離去,消失在雲端。
呼呼!秋風瑟瑟,雲霧湧動,孤獨敗轉身,望著下方那被雲霧所覆蓋的宮殿,輕聲喃喃道:「生死之淵又要開啟了!」
孤獨敗眼眸微瞇,抬起頭,若有深意的望著上方那無盡的虛空,那裡是生死天,他能夠感受到,一絲絲生機在生死天中湧出,最終沒入宮殿之中。
「數十年以來,生死珠吸收的生機也足夠了!」孤獨敗輕微一歎:「生死之淵之中的劍墓到底隱藏了什麼秘密!」
「數千年以來,歷代城主都想解開這個秘密,可惜都以失敗告終!」孤獨敗身形朝前一邁,撕碎那雲霧,沒入下方的宮殿中。
暗血宗外,一道修長的身影浮現而出。葉晨身形猶如鴻雁般,輕盈的點落在虛空中,最後落在一座閣樓之上。
收斂起氣息,葉晨神色凝重的望著眼前這林立的閣樓以及宮殿,雙眸緊閉,靈魂力蔓延而出,瞬息間便覆蓋住整個暗血宗。
「聖子!」葉晨猛然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寒意:「氣息雖然不及昔日,不過看來你也恢復了不少!」
一枚黑色卡片浮現在葉晨手中,葉晨雙腳踏在虛空中,身形徒然朝後落去,同時,右手緊緊握住那枚黑色卡片,目光停格在一名剛剛從暗血宗出來的暗血宗長老身上,「最後一步計劃!」
咻!冰之規則凝聚在其上,黑色卡片化作一道流光激射而出。
那名暗血長老剛剛踏出暗血宗,臉色有些無奈,嘀咕著:「最近日子有些不太平!」
砰!血光乍現,一枚黑色卡片掠過虛空,直接洞穿了暗血長老的頭顱。生機已絕,血柱噴濺而出,足足射出數十米之遠。
「李長老!」驚呼聲驟然響起,人來人往的暗血宗弟子皆是駭然的望著躺在血泊中的屍體。
「放肆!」一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徒然在暗血宗內冒騰而起,莫笑一步邁出,躍落至虛空中,目光森然的望著那已經人去樓空的閣樓:「當真以為我暗血宗無人,找死!」
一步邁出,莫笑的身形在虛空中留下一道道殘影。砰砰!瞬息後,又是數十股強悍的氣息在暗血宗冒騰而出,數十道劍光冒騰而起,緊隨在莫笑身後。
咻咻!孤獨城內,執法者也紛紛動身,持劍而出,緊隨在暗血宗諸人身後。
「魚兒已經上鉤了!」葉晨氣息完全融入四周的天地之中,每邁出一步,其身形便掠出數十丈。
「一名武道二層強者,七名武道境,數十名靈武境,以及眾多的執法者!」葉晨心神微震,他能夠感受到那如洪水猛獸般的氣息。
砰砰!葉晨每踏出一步,一道道空間波紋便擴散而出,掀起了空間浪潮。
孤獨城那座宏偉壯觀的血色城牆在葉晨眼中浮現而出,數萬名執法者在城牆上來回走動著,其警備狀態遠遠超過平時。
「數萬名執法者,修為最弱的也是氣武境,不愧是孤獨城!」掠出數十丈,葉晨右手直接朝虛空中抓去,劍氣在四周瀰漫,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掌影。
通天的劍柱屹立在城牆之上,這些劍柱形成一道護城劍陣。不過劍陣也唯獨孤獨城受到攻擊的時候方才運起,雖如此,孤獨城的上空中還是瀰漫著一層若隱若現的光幕。
「撕扯!」巨大的掌影轟然落下,隨著葉晨右手一抓,其轟然聲迴盪而起,那道光幕破碎開來。
正在孤獨城上巡視的執法者臉色紛紛大變,數萬道強弱不一的氣息朝葉晨湧去,「放肆!」
這些人的氣息雖不強悍,然而勝在量上,掀起一道道空間浪潮,在那空間浪潮之後則是數萬道劍氣,衝霄而起,僅僅瞬息便淹沒了方圓數百丈內的虛空。
「冰絕!」葉晨不受氣息的壓迫,一步踏出,寒意以他為中心朝四面八方湧去,這刺骨的寒意凍結了那翻湧的空間浪潮,更是凍結住了那湧來的劍氣。
這些執法者根本無法阻擋住葉晨的步伐,僅僅瞬息,葉晨便掠過那高聳入雲的城牆,同時,劍指落下,那些被凍結住的劍氣形成一道道堅固的冰劍,隨著葉晨劍指牽扯,數萬柄冰劍轟然朝葉晨的後方湧去,撕碎了虛空,聲勢極為浩大,轟然落在緊隨而來的暗血宗等人身上。
「已經完全上鉤了,那麼也沒有必要繼續下去了!」踏落在虛空中,葉晨的速度再次暴漲,顯然先前他是未出全力。
瞬息而已,葉晨的身形便消失在執法者的視線之中。
萬道冰劍轟然而至,恐怖的寒意凍結住了那激起的空間波紋,莫笑首當其衝,冷眼望著這些冰劍:「碎!」
一語出,天地變色,其武道意志蘊含在聲音之中,恐怖的聲浪直接將密密麻麻的冰劍粉碎。
「殺我暗血宗弟子,那麼便要付出代價!你,逃不了!」莫笑臉色極為陰沉,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咻咻!數十道長虹掠過血色城牆,瞬息後,數千名執法者也紛紛趕至,掠過血色城牆,一時間,九天之上迴盪著陣陣轟鳴聲。
天言宗,秦天起身,沒有任何的遲疑,朝虛空中邁去,寒慕緊隨在後,這數日,天言宗的大部分長老都已經離開孤獨城,聚集在孤獨城外,魚已經入網,現在便是收網的時刻。
葉晨掌控風屬規則,演化出風屬神通,這足以證明葉晨對風之規則的掌控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踏出一步,葉晨的身形便如清風般,輕飄飄的,但便是這簡單的一幕,葉晨的身形便掠出將近二十餘丈,他和莫笑等人的距離也漸漸加大著:「收網的事情便由天言宗負責,接下來才是要做正事了!」
恐怖的罡風在葉晨身旁浮現而出,罡風凝聚,形成一道道虛影,隨著葉晨一踏,這數百道虛影分別朝不同的方向奔去。
收斂起自身的氣息,葉晨撤去臉上的偽裝,重新換回真實面目,一襲白衣,按照先前計劃的路線,迂迴避開緊隨在後的暗血宗等人,繞回孤獨城。
「執法者不會插手暗血宗和天言宗之事,以天言宗的實力足以拖住暗血宗片刻時間,這些時間足夠我瞭解此事,聖子!」孤獨城那宏偉的城牆在葉晨的視線中浮現而出,經過先前此事,城牆之上,其執法者的人數足足加了一萬有餘,一股肅殺之氣在其上瀰漫著,神色淡然,葉晨大搖大擺,在數十名執法者的注視之下,踏進孤獨城內。
孤獨城的氣氛也有些異樣,顯然先前暗血宗長老在宗門前被殺之事已經傳開。
混在人群中,葉晨聽著四周的竊竊私語聲,神色平靜,不起波瀾,任誰也不會想到造成如此轟動的幕後之人會站在他們身旁。
一座樓台之上,玉石雕刻而成的玉桌在陽光的照射下,折射出淡淡的黃光。
公子蘇坐在一旁,輕輕抖動著手中的酒杯,劍眉微皺,「暗血宗宗主莫笑畢竟是武道二層的強者,主上其實力可以比擬武道境,但是能夠輕易擺脫那些人嗎?」
青籐蔓延而出,籠罩了半個樓台,陽光打落在其上,留下一道道光斑。天道,餓鬼道,人道,地獄道站在樹蔭下,那些透過青籐的陽光灑落開來,投落在他們身上時,略微有些扭曲。
公子蘇放心手中的玉杯,神色略顯詫異的望著那天道等人,數日以來,這四人一動未動。
「酒不錯!」一道聲音徒然在樓台上響徹而起,公子蘇心神一震,轉身,望著眼前的一襲白衣,恭敬道:「主上!」
公子蘇臉上雖保持著淡然的神色,心中卻起了轟然大波,若不是帝君出聲,他根本沒有察覺到帝君已經站在他身後,「好可怕!」
「帝君已經回到孤獨城,那便意味著帝君已經擺脫了莫笑等人!」公子蘇並未開口問如此愚蠢的問題,有一點可以確定的是,眼前的這個帝君,比起他想像中更要神秘。
「這個位置倒是不錯!」葉晨轉身,走到護欄邊緣,目光遙遙的落在遠方,其暗血宗的場景盡收眼裡,站在這裡,他甚至他看到那些暗血宗弟子走動的身影。
「追去的人一共有暗血宗宗主莫笑,七名武道境長老,以及眾多靈武境長老和一些執事!」公子蘇輕聲道,這數日以來,暗血宗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監視之下。
葉晨眼眸半瞇著,目光看似隨意的掃過林立的閣樓,「幸好,還在,沒有打草驚蛇!」
在暗血宗內,葉晨還能察覺到聖子的氣息,「公子蘇,接下來,你在此等候便可以了!」
一掌拍在欄杆之上,葉晨直接跳下足足有數百米之高的樓台,天道,地獄道,餓鬼道,人道也紛紛動身,緊隨在葉晨身後。
暗血宗內,一座劍塔被四周那密密麻麻的參天大樹給掩蓋住,如今剛剛進入初秋,這些樹葉便已經枯黃,飄落開來,枯黃的葉子還未飄落至地面,一層冰霜在其上瀰漫而出。
刺骨的寒意在劍塔內飄蕩而出,籠罩著方圓數丈內的地域,此處儼然成為暗血宗的禁地,路過的暗血宗弟子都打了個寒顫,緊著身子,趕緊離去。
一些黑霧在劍塔四周飄蕩著,形成一道道怪異的印紋,天地靈氣瘋狂的朝劍塔湧去。
劍塔之內,光線暗淡,但是還能辨別出,一道虛影漂浮在半空中,天地靈氣瘋狂湧入虛影之內,在地上,一具具慘死的屍體凌亂的擺放在一灘足足有數十米之寬的血泊。
滴答!滴答!血液順著屍體滴落在血泊上,滴答作響。
「嘎嘎!只需數十萬人的精血,這傷勢便可痊癒!」
「五代,你給我等著,你的**我可是不會放棄的!嘎嘎!」寂靜的劍塔內徒然迴盪著一陣陣毛骨悚然的笑聲,那道盤曲而座的虛影站起來,赫然是聖子。
「這種感覺!」聖子笑聲嘎然而止,一種冰冷刺骨的感覺徒然在他的靈魂上蔓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