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上皇座 第六卷 月神時代 第895章 如夢憶
    第八百九十五章如夢憶

    第八百九十五章如夢憶

    葉晨走在風中,同樣走失在風中。

    封宗島的虛影在葉晨背後漸去漸遠,葉晨如苦行者般,一步步的朝前走去。

    冷冽的寒風捲起了漫天飛雪,葉晨前腳剛剛抬起,其腳印便被雪花抹去。

    白茫茫的天地之中,葉晨的身影顯得如此孤寂,在先前,葉晨那猶如死水般的心境起了一絲波瀾。

    抬起頭,葉晨略顯疑惑的望著西方,隨即,再次閉雙眼,朝前方走去。

    「月神印記是一種傳承,月神意志傳承,也是劍道意志!」

    「能夠接觸月神印記的也唯獨月神而已,若是強行運用月神印記中的那股意志,那麼靈魂必定受到重創!」

    「僅僅一點餘威便足以彈開我的靈魂,若是完全爆發開來,那麼足以摧毀我的靈魂!」

    「唯獨引起月神意志的共鳴,而唯一的辦法便是意志!」葉晨喃喃自語著,彷彿是說給這風,這雪。

    「武道意志,劍意凝,掌規則,融神通!三者唯一,其中劍意是根本!」葉晨右手抬起,一股劍意在指尖瀰漫著。

    葉晨右手輕緩的朝前探出,隨意一抓,劍意凝聚而出,那無形的虛空徒然被葉晨撕碎開來。

    「曾經,我感悟過一代劍意,二代劍意,三代劍意,四大劍意!」

    「而這種感悟已經融入了我的劍意之中,可是,我的劍意依舊不能引起月神意志的共鳴!」

    「也就是說,我那些感悟僅僅只是外表而已,仍然未觸及那些劍意的本質!」

    「意境萬千,意境是一個人一生的倒影,誰又能讀懂另一個人的一生!」雪已經將葉晨的長髮染白,葉晨便這般,邊走邊自語著。

    如同瘋子般,在葉晨那清澈無比的眼眸中,儘是迷茫之色。

    「意境之途,如人飲水,冷暖自知,難外人道也!」葉晨低語著:「有些事情,也只有經歷了才會懂!」

    一股類似四代劍意的波動在葉晨身瀰漫開來,取出月神佩玉,葉晨靜靜的望著四代月神佩玉。

    「至今,誰又能說懂得四代劍意的風采,萬劍齊下的壯觀!」

    「而誰有懂得三代劍意的執著,百步飛劍的風姿!」三代月神佩玉在葉晨手浮現而出。

    「而我是否有看懂了二代劍意的霸道,傾盡天下之劍!」虛空扭轉開來,二代月神佩玉被葉晨握在手中。

    「萬劍歸宗,一劍化萬劍的魄力,誰又曉得!」四塊月神佩玉出現開來,四股截然不同的劍意瀰漫在葉晨心頭。

    「只有去經歷了,那麼才會懂得!」葉晨收起月神佩玉,毫無目的朝前走去,雙眸再次緊閉。

    劍指抬起,其恐怖的劍意在指尖處凝聚而出,葉晨輕輕朝前一指,接連點落四下,四柄劍意虛影在四周浮現而出,環繞在葉晨身旁。

    這四柄劍意虛影瀰漫的波動類似於歷代月神的劍意。

    「記得當初啟劍日時,落霞峰主四人曾啟動過那劍陣,那劍陣以構造出幻境,以內心為基礎的幻境!」

    「可以說是夢,那麼今日我便再次入夢,以數代月神的劍意入夢!」葉晨低語著,聲音漸漸消散在風中。

    四柄劍意虛影徒然融入虛空之中,葉晨便這般站在風雪中,不再移動,其全身的氣息漸漸完全融入這場風雪中。

    「以其構造幻境,還不如說自己來編織夢境,關於數代月神的夢!」望著四周的波動,火麒麟低語著。

    「可若是分辨不出自我,那麼便永遠沉淪在自己的夢境中!」麒麟戒浮現出一道紅光,火麒麟的身形在虛空中浮現而出。

    化作人形,火麒麟臉色凝重的望著葉晨,劍指點出,方圓數里內的虛空儼然被禁錮住,此地已經是禁地,誰也不能踏入。

    南國的太陽,柔和的灑落在大地,然而在此刻,天地卻變得無比陰霾,一名少年無力的躺在血泊之中,在他的身堆滿了無數屍體,屍體依舊滴落著滾熱的鮮血。

    血流進少年的嘴中,有些苦澀,少年艱難的睜開雙眼,微弱的陽光掉落入了那雙清澈的眼眸中。

    透過那屍體間的縫隙,他看到了人間地獄,無處的血腥畫面如潮水一般朝少年湧來,畫面中一群人性滅絕的野獸進行著慘無人道的屠殺。

    清澈的眼眸漸漸血紅起來,少年面色猙獰無比,那些正在被屠殺的人是他的親人。

    女人這個時候只能成為凌辱的對象,驚叫聲,慘叫聲,狂笑聲形成一首交響曲。

    牙齒深入嘴唇之中,少年爬了起來,手中握著半截斷劍,在少年那血紅的雙眼中,有絲毫的感彩,憤怒,悲傷,有的只是無盡的殺意,以及對這個世界的怨恨。

    那種怨恨讓整個天色更加的陰沉,少年持著半截斷劍,插入了那正在蠕動的軀體中。

    那些正在享受著帶來快感的屠夫難以置信的望著眼前這少年,最後哄笑起來,僅僅數掌而已,少年的身體便如斷線的風箏般,倒落在血泊之中。

    待那些屠夫享受過婦孺之後,毫不猶豫的將那些受辱的女人殺盡,這一幕同樣落入那少年眼中。

    少年被屍體壓住,雙目空洞,沒有絲毫的色彩,麻木的表情流露出駭人的殺意。

    漸漸地遠處天邊有了陰暗,在那陰暗中,一片烏雲緩緩地凝聚在一起,一聲雷鳴轟轟從遠處迴盪中,磅礡大雨淋落,少年從屍體堆中爬出來。

    在那一刻,少年身再無任何的感彩,猶如一隻魔獸般,年少的他,為了生存,啃著親人的肉,啃著魔獸的肉。

    他的存在僅僅只是為了殺戮,毫無意義的殺戮,他撿起地的斷劍,走過之處,血流成海。

    他恨人類,在他的眼中,人類都該死!他屠過村,屠過城,他所到之處,寸草不生。

    無數的白骨與血海漸漸的讓他殺意不斷的凝練著,直到有一天,連他頭頂的飛雪也不敢飄落,他所過之處,死氣瀰漫,青草瞬間枯萎。

    當孩童用充滿純真的目光望著他的時候,他毫不留情的揮落著手中的劍。

    當老人用年邁的身軀擋住他的時候,他沒有任何的猶豫,劍起,血飛。

    當一名少婦用自己的身軀擋住劍器只為了掩護懷中的嬰兒時,他收劍,然後毫無猶豫的出劍。

    全世界都把他當做了殺戮的魔獸,他也漸漸把自己當做只知殺戮的魔獸,因為殺戮成為他的本能。

    他沉淪在殺戮的世界之中,他忘記了自我,他沒有任何的人類情感,他依靠的只那柄斷了一半的劍。

    他喜歡走在雨中,走在江南煙雨中,最後走失在那小橋流水人家中。

    微風如絮,柳絲如雨,江南的午後,天空下起了細雨。長亭外,古道邊,一顆柳樹隨風飄揚,琴聲在長亭內飄蕩而出。

    他持劍,全身依舊帶著驚天的殺氣,從風中走出來,只是走在古道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

    抬起頭,他望著那長亭,長亭內有一道倩影,一襲綠群,青絲如流水般垂落開來,一名少女正在入神的撫琴著,不知道這來客。

    他從古道走過,那等在季節裡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只是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他的腳步聲只是美麗的錯誤。

    琴聲而美,只是他不是歸人,是個過客,他持劍而過,消失在那一場江南煙雨中。

    但是就在他要走散在煙雨中的時候,那女子起身,氣憤道:「你這人怎麼這樣,走起路來還弄出那麼大的聲響,打亂了我的琴聲!」

    聞言,他的停下身形,轉身,他身依舊帶著驚天的殺意,眼神略顯茫然的望著那女子。

    便是那一年,三月的柳絮紛飛,他停下腳步,深怕自己的腳步聲打斷了這個世界的安寧,他如那飄蕩的柳絮,很無助,很迷茫。

    而那女子則是站在長亭,同樣略顯茫然的望著古道的那男子,一種莫名的心酸充斥在她心中。

    這原本是一張絕世的容顏,只是,那容顏的暗紅胎記破壞了她的美感,甚至看起來有些猙獰。

    兩人便這般相望,不曾言語,她在他眼中看到茫然,不曾有一絲厭惡,他在她眼中看到憐惜,不曾有一絲厭惡。

    她的師兄,她的師傅,她的親人因為她容顏而厭惡她,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眼中沒看到厭惡。

    他殺了無數人,無數生靈,他的殺意通天,因此,世人懼怕他,世人厭惡他,這是他第一次在別人眼中沒看到厭惡。

    「他不應該屬於那裡,而是屬於這裡!」女子婉然笑著,只是笑起來便牽扯著那胎記,在別人看來這笑有些猙獰,而在他看來卻是一種莫名的安寧。

    「你打亂了我的琴聲,你以後就要呆在這裡聽我的琴聲,知道嗎?」女子插著腰,帶著威脅的語氣道。

    他沒有走什麼,只是走在柳絮下,安靜的站在那裡,女子也沒說些什麼,同樣重新坐下來,入神的撫著手中之琴。

    她的琴聲悠揚,安撫著他那個骯髒不堪的心靈,在那一雙清澈如泉的眼眸中他看不到絲毫的厭惡。

    時間如那飄蕩的細雨般,未曾停留,無論風吹雨打,在古道前,始終站著一道身影,在長亭內,也始終坐著一道倩影。

    當琴音動人時,他的嘴角便牽扯出一絲笑意,女子說那是傻笑。

    「我叫月琴韻,你呢?」女子問道。

    「我沒有名字,也不知道名字!」他略顯茫然的望著女子。

    「嘻嘻,那麼你就跟我姓,以後你就叫月神!」女子嘴角揚起,南國的陽光掉入他那明媚的眼眸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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