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燕海這座全球最為繁華的城市來說,就算是再寒冷的黑夜,也永遠不會有黑暗降臨。
市中心內,哪怕到了後半夜,川流不息的行人也會讓你深刻地理解到,什麼叫做燈紅酒綠。
大街上,光是一條條筆直圓潤的美腿,就已經有足夠的理由讓無數男性為之駐足。在這麼一個寂寞而寒冷的夜晚,無論是誰的心都會倍感孤獨一些。
一輛悍馬車緩緩駛進了市中心的道路上,雖然燕海市的生活水平普遍較高,豪車一類的還算不少,但是像悍馬h3這樣的豪華,還算是比較罕見的。
一時間,引起側目紛紛。車子緩緩開過,路邊一條條纖長的美腿或放緩或停下了擺動的頻率,一道道明媚的目光從一張張嬌艷的容顏上投射而出——在這個時間段出來的妹子,又有哪一個會是青澀的?
越是發達的社會,對於精神和物質上的要求就越發嚴苛。就拿燕海的女人來說,擇偶標準也隨著如同火箭般節節升高的房價而一飛沖天。
沒有個幾百萬買房子辦酒席,你甚至連相親的資格都沒有。
這不是現實,只是因為身邊的環境和趨勢所致。但是,當變態的房價和低廉的工資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時,這種趨勢卻成了一把銳利的剪刀。將燕海的許多大齡男青年們剪成了兩個字——悲劇!
所以。這個社會甚至是有些畸形的。它慢慢地發展成了沒房沒妻,一房一妻,多房多妻的社會。雖然,這樣的調侃有些可悲,可惜,社會上這樣的情況還少麼?
「寧願坐在寶馬車裡哭,也不願騎在自行車上笑。」
這是多麼慘烈的一記耳光,狠狠地扇在了自己的尊嚴上。但是,在這個笑貧不笑娼的年代,卻得到了無數女子的擁護。
一條平凡的街道。卻往往濃縮了整個城市的百態。吵架的情侶,恩愛的夫妻,吆喝的小販,嬉鬧的青年。相依的老者,甚至是鬼祟的小偷,這些在世間重複了無數遍的角色,往往在一條普通的街巷上就能把他們尋齊了。
林青開著車,他的眼中卻只有不斷向車後倒退的公路。無暇感慨這酒綠燈紅的盛世,也無力應對各路投來的好奇目光,在他的心中,只知道在不遠的前方,有一個孤獨的人兒此刻需要自己去陪伴
星光璀璨大酒店,正如其名。酒店外圍璀璨的光芒如同一把鋒利的神劍矗立在燕海的市中心,與天上閃耀的繁星遙遙相應。
在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哪怕是一座最為簡陋的廁所也能賺得盆滿缽溢。
雖然已是深夜,在星光璀璨大酒店外,安保人員依然忙碌地指引著車輛開到地下車庫之中。
其實,這樣的午夜,或許才是酒店最為緊俏的時候吧。酒吧中相識的人兒已經高漲了情致,如今最需要的,便是能夠戰到天明的場地。
而在市中心的地段,星光璀璨大酒店無疑是一個既氣派又讓人彰顯實力的戰場。
想像一下。身下的人兒嬌啼婉轉,而你賣力的同時轉頭望去,透明如水的落地窗外,繁華的燕海也不是正被你騎在了胯下?
何等地意氣風發,指點江山?大多數男人需要的不就是此等笑傲人生的爽朗快感?
林青從悍馬車上走下。徑直穿越酒店的大廳,乘著電梯來到了六樓。
腳步終於慢了下來
目的地越來越近了。林青的視線,已經看到了六五零二的門牌。
深深吸了口氣,林青邁起了沉重的步伐,最後在門前的位置停了下來。
這個時候,林青想到了很多。他想到了唐婉柔的溫存、想到了高瑩在悍馬車內的瘋狂。他本就不是一個容易放下的人,特別是這麼刻骨銘心的事兒,又豈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不過,林青同樣是一個倔強的傢伙。咬了咬牙,還是伸手按下了門鈴。
叮咚的門鈴聲清脆如同一隻百靈鳥在歌唱,而後一陣突突突的腳步聲漸漸傳來過來。
咿呀一聲,大門被輕輕打開了一條縫隙,從中望去,高瑩忐忑羞澀的臉龐若隱若現。
「你來啦?」
「嗯,我來了」
平靜如同地下黨接頭般的對話,掀開了沉默的一角。
「快進來吧」
見到站在門外微笑著的林青,高瑩低下頭說道。
正如剛剛在電話中的那樣,當林青見到高瑩的那一瞬間,所有緊張複雜的情緒也瞬間消失了。不但如此,心中更如同被一輪春日的煦陽照耀。暖到都忍不住想要呻吟了。
佳人邀請,林青自然一步就跨進了房間,併攏的食指和中指順勢將門往後一撥——「碰」的一聲,房間的門關了上來。
「那麼晚了還在工作啊?」
「嗯,是啊,有個子公司在準備上市呢,所以得審閱一下。」
門雖然已經關上,但是兩人的對話還是顯得有些拘謹,或者說,還是沒有朝著他們心中各自的趨勢發展。
站在門前,兩個人的目光卻都不敢碰撞在一起,一動不動地交談著沒有營養的話來。
而在華夏商場上以從容強勢出名的高瑩,此刻更像是一個侷促不安的孩子。
「那你繼續?」林青頓了頓,說道:「我可以陪你。」
「你既然都肯來陪我了,那工作有算得上什麼?」
高瑩突然抬起頭,眼神中一種被稱之為迷離的神采在閃爍。
女人最打動男人的時候,往往是她迷離而無助的瞬間。雖然年過三十,但是高瑩微微抬起的嬌笑臉龐,卻依然寫滿了青春的美麗。當她成熟優雅的氣質和迷離無助的表情融合在了一起之時,也是林青驚艷且心疼的時候。
總是,口中的回答還未出口,林青便已經一把擁住了那有些嬌小的身軀。
感受著那一道無數權貴想要擁有卻從未得手的嬌軀在懷中微微顫抖,此刻的林青卻沒有半點的驕傲和高興。反而,內心只有歉意在擊打著自己。
「對不起我來晚了」
雙臂更加用力了幾分,而所有的愧意化作了一道深沉的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