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讓你們打麼!」
大龍的話音落下許久,卻發現他身旁的幾個混混誰也沒有動手,不由心中一怒,罵道。
「龍龍哥」那幾個小混混手中拿著鐵條燒烤架之類的鈍器,卻一步也沒動,他們面面相噓地說道:「我們動不了」
幾個小混混,雖然嘴巴還能張口,但是顯然說話說得很吃力,聲音也就周圍幾個人能夠聽到。
其他的食客們都坐得很遠,也沒有人閒得蛋疼上來湊熱鬧,他們遠遠地看著,能夠看到的情況,只有林青上去打了一巴掌,其他人卻面面相噓地不敢上前。
難道那個長得像小白臉一樣的男人,真的是狠角色?
要知道,這個叫做大龍的胖子,平時可是橫得要死。經常請這裡的混混團伙二當家來這裡喝酒吃肉,幾乎沒有什麼人敢得罪他。這次,他竟然被人扇了一個耳光,還嚇得動都不敢動。
食客都以為林青有著大來頭,一下子鎮住了幾個混混,他們的目光也從看熱鬧而變得敬畏起來。很多人都默默地下了頭,深怕惹上什麼不該惹的麻煩。
看到這一幕的老闆,也同樣很詫異,他剛想開口問下大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卻發現自己竟然沒辦法說話了。
大龍,老闆,四個混混都只能看不能動,暫時性變成了四具活著的雕像。
「快點砸吧,早點砸完我們好可以回去看看電腦密碼破解得怎麼樣了!」
林青打量了一眼規模不是很大的燒烤排擋,淡淡地對馮曉芸說道。
「額」
這下輪到馮曉芸傻眼了,原來她還以為林青是一個縮頭烏龜,卻沒想到這麼霸氣,活活打了別人一巴掌,卻都被嚇得不敢還手,站在原地一動都不動,而且還連一句狠話都不敢放。
不過,馮曉芸也絕對不是一個扭捏的人,剛剛老闆如此囂張的態度,她早已經憋了一肚子火,恨不得將他暴打上幾頓才能消氣。
「大家好,這頓飯就算我請了,大家如果用餐結束的話,便可以離開了。」
她從皮夾子裡抽出了十張一百,然後往收款台上一放,對著還在吃飯的食客們說道。
這是很明顯的逐客令,那些食客也都很識相,擦擦嘴,紛紛離開了燒烤排擋,以免自己受到牽連。
有的人覺得,老闆太倒霉了,有些同情他,有的人覺得,這老闆如此宰客,遲早要出事情,今天就是給他一個教訓。
等最後一撥客人走出了燒烤排擋,馮曉芸擼起了袖管道:「我開始砸咯!』』
馮曉芸大大方方地走到了燒烤排擋擺放碗盆的櫃子處,猛地一打開櫥櫃,然後迫不及待地用腳奮力一踹。
「嘩啦啦!」
整個櫥櫃被這一腳踹出了五六米,白色的碗碟如同水龍頭開閘一般,傾斜而下。瓷器碰撞的聲音此起彼伏地響起,就像是大型交響樂隊在演奏一般,竟然隱隱還有一些節奏的快感。
等到瓷器破碎的聲音結束,白色的碎片已經瀉了一地。
「哇,好好玩!」
馮曉芸拍手,心中憋著的惡氣一下子消散了許多。
「進度好像有點慢,我去找找有什麼有用的工具。」
看著燒烤排擋內還算完善的設施,馮曉芸計算了下用手砸似乎有些浪費時間,於是便想找什麼工具加快進度。
「咦!有了!」
她的目光不斷搜索,最終停在了老闆身旁收款台的一個角落處。
見到了自己的目標,馮曉芸三步並作兩步,大步跨了過去。然後,她完全無視了站在一旁的老闆,像是找到了終生歸宿一樣,拿起了靜靜躺在地上的一個大鐵錘。
店裡的小混混和老闆,親眼看著客人全部走光,心中那一個叫做滴血啊,他們恐怕連殺了這兩個人的心都有了!
面對馮曉芸肆無忌憚的砸店計劃,他們此刻卻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無動於衷。
當然,此刻的他們,早已經被憤怒沖昏了頭腦,一個個眼睛充血,紅通通的,眼球的血絲都爆了出來,顯得猙獰極了。他們卻不想想,自己為何不能動彈,恐怕,如果他們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有的只有恐懼和害怕了吧。
這一切,自然是林青銀針的功勞。對付這幾個傢伙,林青大可以每人一針,讓他們過幾天悄無聲息地掛掉。不過,這家燒烤排擋的老闆和手下雖然可惡,但是也罪不至死,這樣加以懲罰,林青也是希望他們以後能夠受到一個教訓,光明正大得做生意。
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不過,他們能不能放得下,林青也懶得管那麼多,反正自己是給他們機會了。
另一邊,馮曉芸一手輕鬆提起了角落裡的大錘子。這個大錘子,上面標著110KG的重量,原本是醃製燒烤肉時壓在上面用的,一般至少要兩個人合力才能提起來。
可是,馮曉芸卻像一個玩具一樣,拎在了手裡,然後像是電視劇裡的孫猴子,把它搭在了肩膀上。
「就你了!」
她來到了一台電視機的旁邊,拔下插頭,開心地選好了第一個目標。
「碰!」
馮曉芸掄起了大鐵錘,發出呼呼的風聲,然後一錘子砸在了電視機的屏幕上。
電火花四濺!
整個電視機「匡當」的一聲掉在了地上,這一錘子,竟然將諾大的電視機給掄穿了!
「感覺像是在拍電影一樣,好爽啊!」
馮曉芸讚歎著現在的感覺,她從來沒想到砸東西竟然會是一件那麼有快感的事情,她掄起了錘子,再次在電視機的身上肆虐起來。
不一會兒,整個電視機都便變成了一片片粘連的廢料,徹底面目全非。
一個目標被破壞,馮曉芸有開始尋覓起了下一個目標。
心裡面的破壞欲被激起,她已經欲罷不能了,自己只要大手一揮,「砰」的一下一塊玻璃或者一台驗鈔機就報廢了,這種感覺簡直太美妙了。
其實,每個人的心底裡或多或少的都有一種想要宣洩的慾望,一旦這種慾望被點燃,就一發不可收拾。
原本,馮曉芸也只是因為自己被老闆敲詐又被言語上赤裸裸地挑釁而感到不爽,所以才想到了砸店。可是砸到後來,完全是因為自己爽快了,砸到興奮,欲罷不能,每一錘子揮下去,心中的煩惱都會少上那麼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