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月高懸,冷風瑟瑟。
時值八點,整個燕大籠罩在了一層白色的霧氣之中,天地間茫茫一片,偶爾透射出幾縷各幢宿舍樓的燈火。
突然,霧靄一陣湧動,明顯地在中間形成一條界線,向兩邊不斷翻騰著。
一道人影從霧靄中穿行,白色的氤氳霧氣猛地朝兩邊散開,清瘦的身影破霧而出,帶起一陣強烈的旋風。
強風所過之處,將方圓數米內的霧氣盡速搗盡,推動起一道又一道的霧浪,直至遠方。
直到過了很久之後,空曠的空間才慢慢被霧氣填滿
幸好全校的學生都在寢室裡呆著,路上空空無人,不然這幅情景要是被人看到,肯定引起一陣熱議。
無它,只因為那道身影的速度太快了,比起奧運冠軍牛翔還要快上個數倍。
用一句很流行的話來總結,就是說,這不科學!
那道身影,自然是林青無疑。
華元民的電話,來的急促,匆匆幾句,但是簡單明瞭。
有三個疑似鼠疫的病例出現了,她們是同一個寢室的女生,均發生了驟起的高燒,噁心,四肢疼痛等鼠疫的前期預兆。
在這麼緊急的關頭上,這個事情,不得不警惕起來。
因為,鼠疫如果不及時治療的話,一般人三天就會死亡,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和死神做賽跑!
這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可是,它卻殺機四伏。
如果防範不好的話,整個燕海市,甚至華夏國都會受到牽連,將會有千千萬萬的人死於非命!
學校醫院。
林青看著越來越接近的建築,心中卻沒有任何輕鬆的神色。相反,他臉上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抖了抖沾濕在髮梢和衣袖間的淺露,他加快了步子,繞過門前停到已經發堵的車輛,走進了校醫院。
「林老弟,你來了。」
林青一進門,一眼便見到了候在了門口的華元民。
「嗯,華老哥,現在情況怎麼樣了?」
微微點了點頭,他急忙開口詢問起了現在的狀況。
「情況很不妙,我們還是先上去談吧。」
華元民歎了口氣,又搖了搖頭,神色同樣凝重無比。
兩人並行,在華元民的帶領下,直接乘著電梯,上了兩樓的隔離病房。
「患者是同一個寢室的三個女生,她們三人晚餐之後便出現了不同程度的胸痛、咳嗽、高燒以及呼吸困難等症狀。」
路上的華元民開口說道。
「這個的確似乎是鼠疫前期的預兆,但是又和感冒的症狀極為相近,這一時間也很難確認。」
林青說道。
「是啊,現在患者還沒有出現泡沫血痰和臉色紫紅的症狀,實在很難診斷。而幾個的流行病專家和專業設備也都在路上,還有幾個孫子怕死不敢過來了,還TMD是醫生麼!」
華元民果然是直脾氣,想起幾個專家因為怕感染鼠疫而怯場不來,口中不忍爆出幾句髒話。
「而且一般鼠疫潛伏期是2-3天,長則7-8天都有可能,這次如果是鼠疫的話,那就麻煩了」
林青眉頭皺了起來。
「是啊,雖然有些人體質極弱,可能會稍稍提早,現在發病也不奇怪,但是三個同時十小時之內就變成了鼠疫,這個情況實在是有些詭異」
華元民同樣感到奇怪。
「或許,是這種可能」
想到一種可能,林青心頭一跳。
「什麼可能?」
華元民問道。
「這個鼠疫病菌,可能是變異的,很有可能是特殊培養過的!」
回想起那個破敗遊樂園的地下實驗室,林青沉吟道。那些變態的韓棒人和東瀛人,他們的目的,到底是在哪裡呢?
僅僅是為了搞破壞?讓華夏國不得安寧?
可他們所部署的一切,似乎不是這樣的。
這麼多年來,廣袤的華夏大地上,到底還有多少個隱藏在深處的實驗室,誰也不知道。它們是一個個潛伏著的恐怖炸彈,一旦爆炸開來,後果絕對是不堪設想的。
「特殊培養過的?難道是類似當年731細菌部隊那些人?」
華元民可是經歷過抗戰年代的人,一聽到這個,立馬想起了731細菌部隊。
「只是有可能,我也真希望這只是胡亂的猜測」
林青歎了口氣,感覺心中如同壓了一座山嶽一般,有些喘不過氣來。
如果是特殊培養過的鼠疫病毒,那治療的難度,將會呈幾何倍增長!
「李市長,請你將設備快一點調過來好麼!現在我們急需體液分離檢測器,實在不行就從別的地方空運過來!」
「老王,你們第一醫院的專家組怎麼還沒到,情況緊急,不會去找警車開道麼!」
「喂,製藥廠麼」
華元民心中著急,一邊走著一邊電話不停,一遍又一遍地向電話內頭催促道。
走廊的盡頭,隔離病房四個大字清晰入目。
幸好建造的時候考慮到了一些突發情況,否則還真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如今的隔離病房,戒備森嚴,艾紫衛親自坐鎮,好幾個身穿著防護服的警務人員手持武器,站在了入口處。
林青和華元民走過了長長的消毒帶,沒有收到任何阻攔,跨入了隔離病區內。
這裡的房間比外面的病房小了很多,大約有五十多間的模樣,但是每一間都很小,只能一個人居住。不過,這樣卻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交叉感染。
其實,光光讓這些學生們呆在宿舍樓裡也不是辦法,萬一個人感染了,很可能一整個宿舍樓都會完蛋。
但是,現在的條件也只能允許這樣,這總比整個學校甚至整個燕海市都感染來得強很多。
「好熱,好疼。」
一踏入隔離病區,感識敏銳的林青第一時間便聽到了幾聲虛弱極至的呻吟聲。
林青走進第一間病房,一個女生無力的躺在了病床上,下眼瞼嚴重水腫,臉色蒼白中帶著一絲黑紫之色。
「鼠疫!」
林青心頭一跳,他確認這是鼠疫無疑。這個臉色,在五百年前的時候,他看得太多,太多。
「可惡!」
左握緊了拳,林青右手從袖中拿起了一根銀色的細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