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倪振見陳笑棠和周蕙敏這般「一唱一和」,心如火燎,臉上的肌肉也禁不住輕輕地抽動了幾下,不過他是很陰,很陰險的。所以他勉強擠出幾絲笑容,道:「不好意思,這花不是送給你的……這是……」
不等倪振把話說完,「哦?那一定是送給別人的啦,看起來是我誤會了,我和周小姐都沒有這種福分!」陳笑棠打了個哈哈,道,「不過我們還是要謝謝你,你能來探望我們也是很好啊,要不咱們去外面喝幾杯?你父親倪匡先生可是大名鼎鼎的好酒量,不管是紅酒白酒,那是端杯就來——倪少想必也不差!」
「撲哧!」聽到陳笑棠後邊的話,周蕙敏再也忍不住嬌聲一笑,那柔媚的眼波兒在陳笑棠的臉上飛快地轉了一圈,然後說道:「倪公子是不怎麼喝酒的,上次我們電台搞慶祝,他只喝了一點點白酒就醉的一塌糊塗。」
倪振氣憤啊,他沒想到不會喝酒也是一種無能的表現。要知道以前他學他老子附庸風雅喝紅酒,整瓶整瓶地吹,搞的女孩子們尖叫不已。可是吹著吹著,就吹出了胃下垂——搞的他不能再喝白酒,一喝就醉。如今更被人拿來說笑,而且笑話自己的還是自己正在追求的女人!
我丟你個香蕉巴拉!
遲早我要讓你臣服在我的胯下!不過,自己的酒量真得是太垃圾了……
轉念間。倪振心內竟是說不出的憤恨和沮喪。
「倪公子。你沒事吧?」
看這幾分鐘前還是神采飛揚的倪振,瞬間就變成了如今這副垂頭喪氣的模樣,周蕙敏佯裝關切地詢問了一聲,心中卻是大大地出了口惡氣。暗笑道:「姓倪的,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天天追在我身後做那些無聊地事情?」
倪振醒過神來,強笑道:「沒事,沒事!阿敏,這花……」邊說,倪振邊將懷裡的鮮花往周蕙敏的方向捧了過去,只是不等他把後面的話說出來。旁邊的陳笑棠卻驀地使勁吸了兩下,接口笑道:「呵呵,真香啊。倪少,你帶著這束漂亮的鮮花。莫非是在等哪位美女?」
「呃?」
倪振一愣。暗哼道:「廢話。明知故問!」
微微頓了一頓,倪振嘴唇微張,正要說話,卻聽陳笑棠又呵呵笑道:「既然倪少還有這麼重要地事情要做,那我們也就不和你聊了,要是耽誤了你和美女的約會,那我們可就太不好意思了!阿敏,你說是吧?」
「嗯。說的對,倪公子。那我們就不打攪你辦正事了,以後有時間再聊!」
周蕙敏嫣然一笑。聲音一落便隨著陳笑棠從倪振身旁繞過,竟連給倪振留下絲毫反應的時間。
怔怔地站立了好一會,倪振才體味出陳笑棠二人話中的譏諷,猛地回頭望去,就見他們兩人已走出二、三十米遠了。
隱約間,陳笑棠和周蕙敏那歡暢的笑聲隨風送了過來——
「阿敏,以後每天都要像這樣送你回家,可真夠辛苦啊,你打算怎麼獎勵我喲?」
「貪心,連親都讓你親了。你還想要什麼獎勵?!」
「哈哈……」
「……」
聽著聽著,倪振牙齒都咬得嘎崩直響,陡地將那束鮮花摔在地下,幾腳跺得稀巴爛……
走出數百米遠,直到身後再也瞧不見倪振的身影後。陳笑棠和周蕙敏兩人才停下了腳步。
陳笑棠呼一口氣,說:「剛才我的演技怎麼樣?幫你解了圍吧?」
原來他們剛才都是在演戲。周蕙敏借住陳笑棠的幫助來擺脫倪振的糾纏。
「不過我很是好奇,倪振那人看似還行,家境也好——當然,就是心胸狹窄了一些……」
陳笑棠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
話說前世的時候,香港有一個很有前途的新人叫劉錫明,影視歌三棲發展,拍攝了《烏金血劍》和《天劍絕刀之獨孤九劍》,可謂前途無量,甚至被譽為劉德鏵接班人。
可也就是在拍攝電視劇《烏金血劍》的時候,他與周蕙敏因傳出緋聞。其間劉錫明在某電台節目中,透露出自己對周蕙敏的欣賞和好感,卻因此惹來倪振的不滿。
其後,倪振便開始在他所掌控的《Yes!》雜誌內,以「毒瘤明」稱呼劉錫明,並不斷給劉錫明捏造新的莫須有罪狀,誣蔑他長達三年之久。當倪振決定進行這件事的時候,他已經不是初中生,而是一位受過高等教育的二十七歲成年人...真是應了那句話,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當時,劉錫明才初露頭角,加上《Yes!》又是最受歡迎的雜誌之一,所以對劉錫明的事業傷害甚大。直到1994年劉錫明離開香港,「毒瘤明」事件才告平息。
一位香港娛樂圈人如是說:「我們這一代的香港人,都知道他叫『毒瘤』,真的,這樣就一世了。」
想像一下,在你出生成長的地方,不停被自己人喊做「垃圾」的滋味:那不是一天,而是一輩子;就連他們的孩子,也只會記得你叫做「垃圾」。
《Yes!》的另一位主編邵國華也回憶道:「做生意,要理念一致。你應該還記得『毒瘤明』事件,那明明是私人恩怨,但我不好意思調停。本來想做機械人,結果做了隻怪獸出來傷害人。」
逝者如斯,六年後,當倪振接受吳君如訪問,被問及「毒瘤明」事件時,他竟然還大言不慚地回答說:
「其實我跟Vivian——周蕙敏拍拖,行內皆知,他明知Vivian是我的女朋友,都要對她展開追求,可以說一切都是他自找的....我不認同別人說劉生的前途斷送在《Yes!》和我的手上,他之後在台~灣的發展也算不錯。你問我後不後悔這樣做,我會說不後悔。回頭看,這件事情其實不過是件小事。」
但事實真的如此嗎?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因為一個周蕙敏,劉錫明變了惡貫滿盈的「毒瘤明」,猶如社會公敵的他不敗走外地,恐怕難洩街坊之憤。
十四年來,他總是台~灣、香~港、大陸三邊走。夢不知身是客,那都是家,那都不是家。
幸而,這世界有樣東西叫報應。紙醉金迷酒池肉林,鎂光燈一閃,兩個男人的命運即時逆轉。
若干年後,「毒瘤明」終於解毒,才子以為自己是孔雀,其實是過街老鼠。吃軟飯,玩劈腿,搞色~情場所,醜名遠揚——
實際上,不管是誰,得罪倪是很倒霉的。
這個人小心眼到極致,N年前有記者說他不好的話,若干年後他還很清楚記得在什麼雜誌多少頁然後當場指出來給人難堪;小時候被姑媽打了一頓記仇記了幾十年,還要特意來寫文把姑媽的**八個遍,說他姑媽——就是大名鼎鼎的亦舒師太——多麼刻薄狠毒……做男人做到這個地步也真是…當然最恐怖的是人家能寫……
所以說,此時陳笑棠說那倪振心胸狹窄一點沒錯,甚至還說輕了。至於周蕙敏沒被這個小白臉偽才子勾搭上,真的是不幸中的大幸。
「喂,你好歹說句話呀,我幫了你這麼大的忙,你來句感謝也成啊——不要做悶嘴葫蘆!」陳笑棠看著低頭不語的周蕙敏打趣道。
周蕙敏突然雙手捂著臉,雙肩竟劇烈地顫抖起來。周蕙敏這突如其來地舉動,頓時嚇了陳笑棠一大跳,微微低頭一看,還以為這丫頭哭了起來,不由有些慌了神,快速地瞄了四週一眼,便趕緊拍著周蕙敏的脊背,低聲叫道:「阿敏,你怎麼了,就算要哭也得換個地方啊?」
誰知陳笑棠這一勸說,周蕙敏不但香肩抖動得越發厲害,口中更是發出了一連串模糊地嗚咽之聲。
陳笑棠大感莫名其妙,這丫頭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哭就哭呢?再說,這一早上自己也並沒有什麼惹她不高興地地方呀?
不過,現今卻不是琢磨這個的時候,陳笑棠急忙湊近周蕙敏耳畔,哭喪著臉道:「我的大小姐,就算我求你了,別哭了行不?這大庭廣眾之下,你要是再哭下去,別人還會以為我對你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呢?」
「咯咯,誰說我哭了?怎麼樣,我的演技比你還好吧?!」
陳笑棠的話才剛剛說完,周蕙敏忽地抬起了頭來,可這丫頭臉上卻是掛滿了盈盈的笑意,哪有丁點的淚痕?看到周蕙敏俏臉上那洋洋得意的神色,陳笑棠登時便傻眼了,搞了半天,自己竟被這丫頭片子給戲耍了一頓!
看到陳笑棠地表情,周蕙敏更是笑得花枝亂顫,那高聳渾圓的玉峰抖動著……
誘惑啊誘惑。
似乎感覺到了陳笑棠注視的目光,周蕙敏的那雪白的臉蛋上飄起了一層淡淡的緋紅,她那銀鈴般的清脆笑聲中也多出了幾縷綿綿的嬌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