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迎著翁鎂玲那詢問的目光,陳笑棠無奈地指著桌面上那專門盛放「藍色火焰」的酒杯,道:「不是睡著了……在這裡遇到她,她剛才一口把那杯酒喝了,然後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翁鎂玲和趙亞芝同是港姐出身,關係很要好,此刻不禁驚訝地張著小嘴:「一口就喝掉了?那種酒應該慢慢喝才成,芝姐是知道的啊,她今天這是怎麼了?」頓了頓,卻又埋怨地瞥了陳笑棠一眼道,「你也真是的,怎麼也不看著芝姐一下?」
陳笑棠苦笑道:「我能有什麼辦法,我發現的時候她都已經喝完了!」
翁鎂玲道:「算了,現在也別說這個了。嗯,得先把芝姐送回去才成……」
陳笑棠點頭道:「阿翁,你知道芝姐住哪嗎?你告訴我,我送她回去!」
翁鎂玲搖搖頭,「我可不放心讓你送芝姐回家,現在芝姐昏睡不醒,誰知道你會不會趁機占芝姐的便宜!」
聽翁鎂玲說話時辟里啪啦,氣勢如虹,陳笑棠不禁呆了一呆,待她的聲音落下後,才鬱悶的道:「阿翁,想不到你會這樣看我——我和芝姐好歹也是朋友,怎麼可能會趁機佔她的便宜?再說了,我儀表堂堂,滿身正氣,你看我像是會做那樣的事的壞蛋嗎?」
翁鎂玲扁扁嘴道:「切,這誰知道?壞蛋兩字又沒寫在臉上!」很明顯,她要看牢陳笑棠這個男友,免得他到處拈花惹草,招惹是非。
陳笑棠洩氣地攤攤手道:「好,那你說怎麼辦?」
翁鎂玲摸著下巴,笑嘻嘻的道:「這還用說。當然是我送芝姐回去了,反正我也沒事兒。」
陳笑棠打量了翁鎂玲那嬌小的身板一眼,暗道:「你送,恐怕人你都扶不起來……」
翁鎂玲似乎感受到了陳笑棠那有些藐視的眼神,不由瞪了他一下,扶起趙亞芝的上身後,將她一條胳膊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想要讓趙亞芝站立起來。不過翁鎂玲明顯力氣不足。趙亞芝才離開座位一小點。她便身子一歪,倒在了座位上,與趙亞芝撲做了一團。
看到這幅情景,陳笑棠情不自禁地笑了幾聲。
翁鎂玲氣呼呼地橫了陳笑棠一眼道:「你還愣著幹嘛,趕快過來幫忙啊!」
女人啊。到最後還是離不開我吧!陳笑棠忍笑把手伸了出去……
……
幾分鐘後,陳笑棠背著趙亞芝出現在酒吧門口,隨後幾步跟著的卻是翁鎂玲。
沿著道路向上走了幾百米,翁鎂玲看了看沉睡著的趙亞芝,又瞄了瞄陳笑棠,忽地笑瞇瞇道:「喂。棠仔,你這樣背著芝姐,舒服嗎?」
兩隻手掌拖著趙亞芝那豐腴渾圓的翹~臀,那一顫一顫地彈挺感覺不斷地傳遞到心間,舒服得陳笑棠都快要呻~吟出聲,而趙亞芝胸前那兩團盈滿堅挺的玉球從她伏在陳笑棠身上的那刻起,便一直不停地壓迫著陳笑棠的脊背。更隨著陳笑棠腳步的跨動,而上下地滑移著。這美妙的感覺讓陳笑棠身子都有些酥麻起來。
不過,即便是這樣,陳笑棠聽到翁鎂玲的聲音後卻只能故作不知的笑道:「呵呵,芝姐的身子挺沉的,背起來有點累……」
「背著芝姐這麼個大美人你不但不動心,反而還喊累,真是笨蛋!」嘴裡這樣說著,翁鎂玲心裡卻是高興之極。
……
趙亞芝的住處離酒吧很近,只不過一公里左右的距離。
翁鎂玲似乎經常來這裡,輕車熟路地帶著陳笑棠穿過幾棟樓房,來到了一幢十五層的公寓下,而趙亞芝的家就在第八層。今天卻是很不湊巧,那電梯居然出了故障,沒辦法,只得徒步上樓。依陳笑棠現在的氣力,背個人爬樓只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陳笑棠甩開步子,順著階梯快速地向樓上竄去,沒一會便毫不費力地來到了目的地。
回頭朝下看了看,連翁鎂玲的影子都沒見著,陳笑棠只得自己動手從趙亞芝的褲兜裡摸出鑰匙,打開房門走了進去。這是一套很寬敞的兩居室,裡面乾淨整潔,清爽舒適,陳笑棠快步走進一間沒關房門的臥室,輕輕地把她放在了床上。
環視了周圍一眼,陳笑棠有些詫異起來,趙亞芝的這間臥室佈置得極其簡易,雪白的牆壁,一盞橘黃色的吊燈,一襲淡藍色窗簾,一床一桌一椅,外加一個衣櫃,呃,桌面上還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疊書籍,除此之外,幾乎再沒有其他任何的裝飾,看上去冷冷清清的,一點都不似女人的房間。
陳笑棠等了好幾分鐘,翁鎂玲才拎著東西,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
「呼呼……這該死的電梯,累死我了……陳笑棠……你跑得挺快嘛……呼呼……」翁鎂玲彎著腰,手掌撐在膝蓋上,上氣不接下氣地看著陳笑棠道。
「呵呵,一般般、一般般,就是身體稍微強點、壯點!」陳笑棠笑道。
翁鎂玲撇了撇嘴道:「切,誰不知道你練過過武,又在這裡吹水。」
「咳咳,你既然知道還問!」陳笑棠訕然。
翁鎂玲很不滿意地瞪了陳笑棠一眼,道:「喂,你這是什麼表情,我說的不對嗎?」
「對!你說的都對!」陳笑棠連連擺手,笑道。
挑,好男不跟女鬥!
「這還差不多。」翁鎂玲總算放過了陳笑棠,走近床邊,看著那臉色紅潤,如嬰兒般熟睡著的趙亞芝,忽地回頭道:「陳笑棠,我沒在的這會,你沒占芝姐的便宜吧?」
這阿翁也真是的,語真不知她到底是希望自己去占趙亞芝的便宜,還是希望自己學學柳下惠坐懷不亂……
「這話你已經問過一遍了——我的回答是,你看我像那種人嗎?」陳笑棠無奈道。
翁鎂玲嬌嗔地瞪了陳笑棠一眼,忽然說道:「你在這裡看著,我下樓買點東西。記住哦。做個乖寶寶,不許動手動腳,要是別我發現你對芝姐不軌,你可就慘了!」
翁鎂玲說完,還朝陳笑棠揮了揮粉拳,這才笑著離開。
陳笑棠哭笑不得,真不知道這阿翁吃錯了什麼藥。
翁鎂玲離開以後,聽到趙亞芝呻吟著要水喝。於是陳笑棠就倒了一杯水扶起趙亞芝。輕輕地幫助她灌下去。等她喝舒服了,這才又將她輕輕地放在床上,剛緩緩地吁了口氣,就聽得趙亞芝的家的電話響了……
陳笑棠忍不住拿起了座機電話,卻是趙亞芝的母親打過來的。
「喂?阿芝。是你嗎?我是媽媽!」一個微帶蒼老的慈藹女聲響起。
陳笑棠語含歉意的道:「伯母,您好,我叫陳笑棠,是芝姐的朋友,芝姐她……她現在接不了您的電話。」
「哦,你好!芝芝今晚又喝醉了吧?唉……」趙母說著。忽然歎息了一聲。
陳笑棠訝然說道:「伯母,您是怎麼知道的?」
趙母語氣變得有些沉重起來,道:「這已經快兩年了,每年的這個時候她都要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
「這是為什麼?」陳笑棠詫異之極。
「她沒跟你說過嗎?不過,這也很正常,她從來都不肯把自己的心事告訴別人的!」趙母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哀傷之意,緩緩的道。「其實說起來,這都要怪我這個做母親的……」
聽趙母的意思。這其中似乎別有隱情?
於是,陳笑棠並不急著插嘴,只是靜靜地聽著,果然趙母的語調微微一頓,便又接著道出了來……
那已是好幾年前的事了!
那時候趙亞芝才21歲,正好到了男大當婚女大當嫁的年齡,趙母替她操心,就幫她物色了一個醫生,希望兩人能見一面。
趙亞芝儘管並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卻又不願意違逆母親的意思,所以最終還是去了。
開始時,趙亞芝對那男子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可隨著相處時日的增加,兩人還是逐漸走到了一起。約莫半年後,兩人正式結婚。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就在兩人結婚後幾年,趙亞芝開始憑借《楚留香》等電視劇走紅,並且頻頻傳出一些不靠譜的緋聞,那醫生不去查究真相,開始動手打罵趙亞芝。
趙亞芝忍受不了這樣的家庭暴力,最終感情破裂而與丈夫離婚。
兩年多的時間過去了,趙亞芝表面上看起來已經恢復,可實際上在她的心裡卻依然沒有從那痛苦的陰影中擺脫出來,所以每當「離婚」這一天,她總是難以控制自己的心情,非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不可!
……
「唉,早知如此,何必當初……」趙母沉沉地歎息一聲。
陳笑棠聽她講完趙亞芝的往事,心中同樣極為難受,怪不得趙亞芝今天會有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表情,原來在她的心裡竟一直隱藏著這麼一道深深的傷痕。
如今感受到趙母那消沉的語氣,陳笑棠不禁勸慰道:「伯母,您也不要太難過了,這也並不能怪你,誰又能事先知道他們會發生這種事故呢?」
「阿棠,你就別勸我了。如果不是我硬讓芝芝去相親,他們兩個人就不會認識,不會相愛……如果他們沒有因此而結婚,芝芝就不會有後面的痛苦!要是能夠回到從前,我再也不會催著芝芝結婚,只要她能一直快快樂樂的就好……」
趙母說著,漸漸地帶上了幾絲泣音。
如果時光真能倒流,那這世上便永遠都沒有讓人傷心的事情了!陳笑棠暗暗地歎息一聲,卻不知道該怎麼再去安慰這位老人。
兩人在沉默中過了一會,趙母卻忽地強笑一聲道:「阿棠,你看伯母也真是有些糊塗了,跟你說了這麼多傷感的話?」
「不,伯母,我還得謝謝您能這麼信任我,把芝姐的往事告訴我呢!」陳笑棠忙道。
「阿棠,要是謝謝的其實是伯母呢!你這麼晚上了還來照顧芝芝,伯母都不知改怎麼感激你才好呢!」
陳笑棠微笑道:「伯母,您這麼說就太見外了,我和芝姐是朋友,做這些都是應該的。」
「真高興芝芝能交到你這樣的朋友……」趙母的心情似乎稍微好轉了一些。
「嘔——」
陳笑棠正要說話,卻忽地聽旁邊的趙亞芝翻轉身子,嘔吐了起來,登時急道:「伯母,芝姐現在吐了,我先不跟您好了……」
「好,好,那你照顧芝芝去吧!」趙母的聲音也急了起來。
「嗯!」
陳笑棠忙掛了電話,跑到床邊,再次扶起了趙亞芝……
趙亞芝吐完後,陳笑棠趕緊端來一盆水,用毛巾細細地將她嘴角的髒污擦拭乾淨。待見趙亞芝沉沉的昏睡過去後,陳笑棠這才打掃起床前的地板來。不過床單上也沾染了不少的污物,陳笑棠把它抽了出來,可是找了半天都沒找到替換的床單,只得等翁鎂玲回來再說了。
有些擔心趙亞芝還會再吐,陳笑棠收拾完畢後便在床弦上坐了下來。
趙亞芝即便是睡著了,那眉頭依然緊緊地蹙了起來。陳笑棠看著她不時浮現出哀傷之色的面頰,心中不由得湧出了幾絲憐惜,喃喃的喟歎道:「難道在這樣沉睡的時候,你內心深處都還再被那幾年前的痛苦往事所折磨麼?」
前世的時候,趙亞芝的私人感情就十分坎坷,似乎驗證了那句「紅顏禍水」,不管她和哪個男人在一起,就都會傳出緋聞,比如她和主演《楚留香》的鄭紹秋,和主演《大俠霍元甲》的黃元申,兩段感情都被炒作的沸沸揚揚。除此之外,她身邊更是不乏追求者,只可惜,襄王有意神女無情,受到感情傷害的趙亞芝再也不會輕易相信愛情,許諾感情……
也不知過了多少分鐘,正想得入神的陳笑棠突然被清脆的門鈴聲打斷,知道是翁鎂玲回來了。
「阿棠,芝姐現在怎麼樣了?」翁鎂玲對趙亞芝的確挺關心的,還沒進門就先問了一句。
陳笑棠笑道:「放心吧,芝姐正睡著呢!」
翁鎂玲卻走進臥室,看了看趙亞芝後這才放下心來,笑瞇瞇地衝著陳笑棠道:「不錯哦,竟然沒監守自盜,沒動什麼壞心眼,那就獎勵你一下!」說完拉過陳笑棠的領帶,讓他低頭,就吻住了他的唇。
挑,又是狼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