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那喬安琪「強行」進了陳笑棠的房間,到處挑毛病,把他住的地方貶得一無是處。
陳笑棠懶得理她,乾脆坐回到床邊,按了一下遙控器,電視節目都是西班牙語,他根本看不懂,不過沒關係,陳笑棠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必備休閒武器——打開自己的行李,竟然是一大堆錄像帶,都是香~港邵氏的一些老電影。
選了一盒邵氏拍攝的《獨臂刀》,陳笑棠開始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喬安琪見陳笑棠不答理自己,就歪著腦袋看了幾分鐘電視機。索然無味,「你果然夠土的,這麼老的電影也喜歡——估計這部戲比我的年齡還大!」見陳笑棠還是不理她,喬安琪就伸出了手,「拿來!」
陳笑棠又是稀里糊塗的,「拿來什麼?」
喬安琪一下子站起來,似乎很不爽的樣子,「浴巾啊!我總得先洗個澡吧?難道你打算讓本小姐就這樣坐著?」
陳笑棠突然感到了一種危險,這小太妹不會打算今晚睡在自己這兒了吧?想了想陳笑棠還是問到,「我說,你今晚不會真得打算就在我這兒睡了吧?」
喬安琪小眼一瞪。「剛才不是說好了嗎,讓你保護我,有我這樣的美女陪著,難道你還不知足?」
「你就不怕我是大灰狼,一口把你給吞吃了?」陳笑棠威脅道。
「嘻嘻,人家還怕你不是呢——乖啦,毛巾給我,等我把自己洗的白白淨淨的,你再吃,那不是更爽口?」小太妹露著古怪的笑容。
陳笑棠汗,還沒遇到過這種羊送虎口的。
「快點啊,我身上汗汲汲的,難受的緊!」喬安琪催促道。
陳笑棠無語了,直接把一條毛巾丟給她道:「這條你先用著吧!」
喬安琪接過浴巾。又衝著陳笑棠做個鬼臉,看到她如此鬼馬的樣子,陳笑棠也只能搖搖頭。算起來。今天他搖頭的次數似乎已經很多了。
喬安琪走進洗浴間後不久,陳笑棠房間的門就被敲開了。胖子王京探頭探腦地進來,四下裡瞅瞅,「怎麼回事兒。棠仔,我好像聽到你房間裡有女人的聲音?」
陳笑棠頭大啊,這個賤人怎麼這會兒過來串門?!
「咳咳,你聽錯了,哪裡有人啊——對了。這麼晚了,你過來做什麼?」陳笑棠急忙岔開話題道。
胖子還不死心,看看房間裡真得沒人,「哦,你不是說已找到拍攝場地就過來通知你嗎?我們有了一個地方,感覺不錯,看你什麼時候有空一塊兒去看看。」胖子猛地彎腰,瞅瞅沙發底下。卻也沒人。
「我知道了。辛苦你們了——哈欠,我累了想要早點休息,你看是不是……」陳笑棠伸展雙臂打哈欠道。
「哦,我明白,不過我們一整天都沒見了,要不要喝杯酒——」胖子鼻子嗅嗅。他可是創說中的情場獵狗,女人的香水味跑不過他的鼻子。哈。這個棠仔,假裝很正經。這才西班牙就偷吃,也不知道把女人藏到哪兒去了,是不是洗手間?
「不用了吧,喝多了酒我更睡不著覺。」
「那就讓我用一下你的洗手間,我尿急!」胖子愣頭愣腦就要往洗手間裡面衝。
陳笑棠裡忙阻止他,「我裡面的馬桶堵了,你還是去你房間吧——」說完就把胖子往外面推。
胖子可以肯定了,「那,棠仔,你老實說,是不是屋子裡面藏了女人?老實交代,不要隱瞞!」
「你瞎說什麼?我是那樣的人嗎?」
「哼,人心隔肚皮,在說這裡是西班牙,西班牙娘們都火辣辣的,我還沒下手,你倒先上了——讓我瞅瞅,長得啥樣?」胖子不死心道。
陳笑棠:「去你的,說沒有就沒有!」
胖子:「……」
就在這時,浴室裡面傳來喬安琪的聲音:「棠哥哥,洗髮水沒了,你能不能再給我遞一瓶?」
陳笑棠:「……」
胖子也:「……」
兩人大眼瞪小眼。
須臾,胖子扼腕歎息地看著陳笑棠,說:「棠仔啊棠仔,真不知道該怎麼說你才好——這裡可是西班牙,你不泡西班牙小妞也就算了,還把國產貨領回家,也太沒格調了!!!我鄙視你——」
陳笑棠無語。
好不容易把嘴巴臭臭的胖子王京攆走,陳笑棠回頭,卻見喬安琪擦拭著濕漉漉的頭髮走了出來。
看到陳笑棠站在屋裡,正對著自己發呆,喬安琪就把浴巾往陳笑棠手上一丟,使勁兒往他的床上蹦去,一下子就趴在床上。
「嘻嘻,你的床還挺軟的……」
陳笑棠虎著臉說,「你家人沒告訴你男人的床不能亂上麼?不怕出事?」
「就你?」喬安琪滿臉的輕蔑,「估計你不是我對手!我告訴你,我可是空手道九段!何況,就算你要做什麼,人家也沒打算反抗!」說罷,還眨巴了眨巴水汪汪的美眸。
原本喬安琪化得太妹妝很濃,此刻洗盡鉛華,露出本來面目,只見她劉海齊眉,瞳如點漆,那一張娃娃臉兒剛剛沐浴過,奶白如玉,天然稚純,如此稚純如十二三許豆蔻年華的嬌容,但是週身上下卻無處不媚,舉手投足間都有一種難言的誘惑。
看著眼前女孩,陳笑棠簡直詫異,如此清湯掛水、稚嫩清純,如同一個小蘿莉的容顏,眉宇間卻是這樣妖嬈嫵媚,叫人看了頓時遐想翩翩,只想這水晶一般的妙人兒怎麼會是之前那個言語彪悍的小太妹?!
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簡直判若兩人!!!!
眼看陳笑棠瞅著自己發呆,喬安琪忽閃著大眼睛,「怎麼著,不認識我了麼?」
陳笑棠:「是啊,你的變化蠻大——剛才還是太妹,現在卻成了小蘿莉——那個,其實你不化妝看起來更漂亮些……」
「嘻嘻,算你還有點見識——人家之所以化妝,就是免得太驚艷了。把你們這幫鹹濕先生全都迷死!」喬安琪吐氣若蘭地說著,說完還朝陳笑棠擠眉弄眼,一副小女孩的嬌憨令人心動。
「咳咳。是啊,是挺驚艷的——不過你放心,對你這種小蘿莉,我沒興趣。」
喬安琪見他這麼說。眼珠子又一轉,「不過,你居然知道小蘿莉。看來平時沒少看黃片兒!老實交代,看的是日本的小電影,還是美國的錄像帶?」
陳笑棠一把搶過她手裡的遙控器。沒好氣地說。「不跟你胡鬧了,你澡也洗了,趕緊回去吧!」
「你存心的是吧?明知道我一個人害怕,需要你來保護,你還趕我走,也太不懂得憐香惜玉了吧?」喬安琪雙手抱在胸前,陳笑棠這才發現這個小太妹小歸小,胸口倒是蔚為奇觀。絕對不亞於一個豐滿少婦……看到陳笑棠眼睛看著她的胸部。喬安琪乾脆再往外挺了挺,「怎麼樣?很壯大吧?以前沒怎麼見過34C的女人吧?」
陳笑棠腦子裡又是一陣暈眩,但是也只能訕訕地說。「好吧好吧,我什麼都沒見過,我算是怕了你了,怎麼現在你們這些女孩子家家一個個都這麼大膽的。但是。你住我這裡是絕不可能的,這家酒店還有很多空房。你開一間就是了。」陳笑棠已經怕了這個小太妹,剛才胖子來「查房」已經被他誤會了。陳笑棠可不願意在被他逮個現行。
喬安琪看了陳笑棠一眼,轟的往後一倒,躺在了床上,就像是唸經似的念到,「現在我是在西班牙,不是在香~港,何況我包包沒帶……身份證沒帶……錢也沒帶……你要是把我趕出去我就只能流落街頭了,你忍心看我這麼漂亮可愛的一個小姑娘在這異國他鄉流落街頭麼?就算你忍心,萬一我遇到壞人怎麼辦?遇到壞人也沒事,我空手道九段麼。可是他們人很多,強~暴我怎麼辦?強~暴也沒事,就當給鬼壓了。可是強~暴完了給我賣到窯子裡去怎麼辦?賣到窯子裡也沒事,大不了我努力賺錢贖身唄。可是遇到黑心老鴇,根本沒拿我當人,等到我十年以後人老色衰皮膚鬆弛,把我丟到海裡餵魚怎麼辦?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姑娘的命運就因為你今晚的一個小小地舉措而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你不會感到良心不安麼?」
陳笑棠算是徹底被她打敗了,就這麼點兒破事,居然被她絮絮叨叨說了一個長篇小說出來。
「那你說怎麼解決吧!」陳笑棠倒是想看看她究竟打算如何,不會真的打算就賴在自己這兒睡吧?
喬安琪小眼一瞪,「廢話,當然是在你這兒睡,不然去哪兒?」
我丟你個大西瓜!
……
陳笑棠生生的把粗口憋回到肚子裡,盡量保持和顏悅色,「小姑奶奶,你看要不然這樣行不行……」他掏出皮夾子,數出一千塊錢,「這些錢應該夠你找個賓館開個房了,附近剛好有家賓館,不需要身份證什麼的,房間也還比較乾淨。你去開間房吧,行麼?」陳笑棠這話說的,就好像是自己進了她的房子,打算鳩佔鵲巢似的。
可是沒想到喬安琪還是小眼一翻,頭搖得就跟撥浪鼓似的,一頭短髮在空中翻來覆去,沒等她開口,那一根根短髮就像是鋼針似的,刺著陳笑棠的心……
「你就不怕我根本走不到賓館,半路上就被一群人給攔下來了。這可是西班牙,不是香~港哦!聽說西班牙有很多流氓的。雖然本姑娘跆拳道九段,但是好漢難敵群狼,雙拳架不住四手,你總該知道吧?強~暴我怎麼辦?強~暴也沒事,就當給鬼壓了。可是強~暴完了給我賣到窯子裡去怎麼辦?賣到窯子裡也沒事,大不了我努力賺錢贖身唄。可是遇到黑心老鴇,根本沒拿我當人,等到我十年以後人老色衰皮膚鬆弛,把我丟到海裡餵魚怎麼辦?你就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小姑娘的命運就因為你今晚的一個小小的舉措而發生如此巨大的變化?你不會感到良心不安麼?」
陳笑棠聽完頭就暈了,她怎麼把剛才那番話又重複了一遍?而且似乎還絲毫不帶走樣的,這份功力……陳笑棠自詡記憶力過人,但是這麼一番長篇大論,想要記住恐怕還要稍稍費點兒工夫……
耐著性子,陳笑棠繼續遊說。「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再說,真正的新義安那伙壞人已經被我打跑了,你還怕什麼?乖。把錢拿好……」陳笑棠又把錢遞了過去。
沒想到小太妹還是不領情,小眼連翻好幾下,眼珠子一轉,換了個楚楚可憐的表情。「你看,我一個小姑娘家家的,遠在異國他鄉西班牙,萬一遇到的是不良房東,不良房東你知道的。就像《七十二家房客》那部戲中一樣,都是社會閒雜人等,整天不幹活,就仗著手上有幾套房用以出租度日,他們平時接觸的都不知道是些什麼人。又萬一看我貌美如花而且身單力薄,通知幾個小流~氓小混~混飛仔太保太妹什麼的,半夜跑來偷偷開我的門。要是圖財倒不怕,可是萬一他們強~暴我。強~暴也沒事。就當給鬼壓了。可是強暴完了給我賣到窯子裡去怎麼辦……」
聽到對方很有將那個超嗨的小說大綱說上第三遍的潛質,陳笑棠及時的打斷了她的話。
「好了,打住!」陳笑棠伸出一隻手掌,做制止狀。「你厲害,你在這兒睡吧,我出去——OK?!」看到陳笑棠拿起衣服往外走。喬安琪在床上一個大翻身,雙手托腮。得意的笑了。不知道為什麼,陳笑棠在她的眼中看到幾分狡黠的光芒閃動
陳笑棠出了自己房間的門。徑直朝胖子的房間走去。還沒走到門口,就聽見裡面亂糟糟的,似乎有人在唱歌。
陳笑棠推了一下門,門被推開。只見胖子假裝深沉地正在彈著西班牙吉他,嘴裡唱著: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也真
我的愛也真
月亮代表我的心……」
在胖子身邊,一個穿著酒店工作服的西班牙女孩正深情款款地瞅著胖子,看起來是被迷惑了。
陳笑棠不得不讚歎,這胖子可真有一手,才多大功夫就騙了一個女孩過來。
胖子眼尖,瞅見陳笑棠開門進來,就使勁兒朝他使眼色,嘴裡唱道:「你問我愛你有多深陳笑棠你這混蛋快離開我的情也真我的愛也真離開離開快離開……烏啦啦……」
陳笑棠無語,眼不見為淨,再不搭理這對「狗男女」,身子後退,輕手輕腳地把門關上,不再打攪胖子為國爭光,泡西班牙妞。
既然胖子這邊住不成,陳笑棠只好退而求其次來到了攝影師杜克風的房間。
幸虧杜克風不像胖子那麼濫情,房間裡倒也清靜,兩人閒聊了幾句,當談到租借場景拍戲的時候,杜克風有些歎息道:「我和王京導演覺得附近有一片莊園很不錯,那裡曾經種植過很多莊稼,可是由於附近化工廠污染排放,把那些莊稼都搞毀了——阿棠,你們看見那種很慘淡的場景,一大片一大片的農作物枯黃在地裡,連周圍那些樹木也都焦黑一片,不知道的還以為那裡燃燒過大火……」
聽杜克風說得這麼有意思,陳笑棠不禁問道:「那可以找農場主談談,我們只是租借這片地拍一些鏡頭,我想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問題大著呢,聽說那農場主的土地被化工廠毀了以後,就在和對方打官司,如今官司吃緊,他哪裡還有心思搭理我們這些外國人。」
「事在人為,我想只要我們夠誠意,應該能說服對方。」
「希望如此。不如明天你抽空和我們一起去看看,人多力量大,說不定可以搞得定。」
陳笑棠點點頭,卻拿出了紙筆,沒有打算睡覺的意思。杜克風問他做什麼,陳笑棠說要寫一首歌,實際上陳笑棠準備把看鬥牛時腦海中浮現出的那首《Dangerous》創作出來。幸好身邊杜克風還是個鬼佬,很多英文詞彙剛好可以詢問他,也不至於自己絞盡腦汁。
杜克風似乎對於歌曲不怎麼感興趣,不過在陳笑棠的詢問下,還是很細緻地幫他把歌詞創作完成,至於這首歌曲的旋律。他就幫不上忙了。
實際上杜克風怎麼也不會想到,他這偶然幫忙,竟然促使流行音樂史上一首膾炙人口,甚至未來響徹世界的經典就此提前誕生。
看著手中《Dangerous》這首歌的歌詞,陳笑棠不禁心潮澎湃,作為一名新晉歌手,陳笑棠當然明白這首歌所蘊含著的巨大能量,如果把歌曲比作炸彈的話,那麼這首邁克.傑克遜的代表作無疑,就是一顆原子彈。如果自己把它引爆,恐怕整個流行音樂史也會因為自己而改寫。
可是馬上陳笑棠就想到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假如自己演唱了這首歌曲,那麼未來的天王邁克唱什麼呢?!
如果有人詢問自己如何創作出這首經典歌曲,自己該怎麼回答?難道說是在看完驚險刺激的鬥牛比賽以後,有感而發,就直接抄襲了天王邁克的成名曲?!
當然不可以這樣回答了,除非自己真得秀逗——不過好像還有一個問題,就是演唱這首歌的時候天王邁克的舞技可是驚世駭俗的,自己能否完美演繹這首曲子,恐怕落腳還在自己的舞蹈功力上。
一直以來陳笑棠都沒怎麼在公眾面前顯示自己的舞技,無論是演唱《浮誇》,還是《直到世界末日》,基本上都是一種MV形式的演繹,也沒機會展示自己的舞蹈功力。要知道陳笑棠可是香~港舞王劉兆銘的徒弟,陳笑棠很自信地認為,如果讓自己跳舞的話,也一定很夠噱頭。
不過好像邁克的「太空步」還沒創造出來,自己是否先行一步?
實際上太空步又叫滑步,是一種視覺幻象效果,即先用一隻腳的腳尖支地,腿弓起,腳跟要盡可能抬高;另一隻腳全腳掌著地向後滑,約兩腳之間有1厘米左右,滑行的腳跟抬起,支地,先前支地的腳向後滑行,就這樣反覆做,會給人一種飄浮滑行的無重力感。
此招並非邁克爾所獨創。更早的運用者有戲劇法國啞劇表演家馬歇?馬叟。在邁克爾?傑克遜1983年讓太空步聞名世界前,美國跳舞歌手傑弗裡?丹尼爾在1982年英國的一個名為《TopOfThePops》的音樂節目上也表演過。但那時的滑步只是「後退步」,1983年邁克爾傑克遜經過改進後才有了「太空步」。「太空步」這個名字也是邁克爾傑克遜第一個命名出來的。
現在正好是83年,按照歷史軌跡太空步很快就會被邁克創造出來,這讓陳笑棠不禁有些忐忑,自己搞是不搞?
已經抄襲了人家的歌曲,如果連人家賴以成名的舞蹈絕技太空步也抄襲過去,是不是太無恥了一些?!
陳笑棠這個厚臉皮傢伙,竟然很正經地思考著。
不過他的思考很快就被鬼佬杜克風打斷了,杜克風抱著枕頭問他睡不睡覺?並且說自己不介意和他一起睡。
只可惜那杜克風身上和很多鬼佬一樣,有狐臭的味道,就算撒多了香水也遮擋不住。以至於陳笑棠不得不搬了枕頭和毛毯,打算在他客廳的沙發上睡一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