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劉德鏵信誓旦旦說自己唱歌很好。大佬黃沾不屑一顧,旁邊梁超偉卻附和道:「是啊,華仔唱歌很好聽的,至少比我好聽的多。」
「呵呵,吹牛皮可不是這樣吹的,這樣吧,你吼一嗓子讓我聽聽。」黃沾對劉德鏵說道。
「那好,我就獻醜了。」劉德鏵模作樣的咳嗽了一聲,然後開唱:「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了,嘰裡咕嚕滾下來——」
嗯,嗓音很獨特,有可塑性,至於這唱法嘛,很傻很幼稚,就在黃沾要打斷劉德鏵,下結論的時候,劉德鏵忽然變了腔調,而是用來這裡之前陳笑棠所獨創的說唱方法,唱道:「小老鼠,上燈台,偷油吃,下不來。喵喵喵,貓來了,嘰裡咕嚕滾下來,來來來,朋友們,我們一起大聲唱起來——撲哧撲哧,亢吃亢吃,咚咚鏘!!!」
黃沾徹底愣住了,這種有些類似於即興的說唱方法,他不是沒聽到過,可是從未聽到這種節奏,有些類似於美國黑人的唱法,不過更多的是一個人的獨特嗓音結合而成的效果,兩個字——不錯
吧嗒一下嘴巴,直到劉德鏵把整首似是而非的「兒歌」演唱完畢後,黃沾方才托著下巴,道:「嗯,不得不承認,你很有唱歌的天賦!」
劉德鏵滿臉歡欣。心說,棠仔沒有騙我,果然,這樣一唱就出了效果。
黃沾瞅著劉德鏵,摸著下巴:「只是你這外形我不怎麼看好,尤其這鷹鉤鼻,作為一名歌手太刻薄了一點,不容易和人親近——」
一向自認為帥氣無比的劉德鏵,直接被打入十八層地獄。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想要唱歌沒戲了?」
「也不能這麼說——既然偉仔對唱歌不感興趣,你又這麼真誠。那就做我的徒弟吧!」黃沾開口道。
「什麼?你說什麼?沾哥?!」劉德鏵高興的都快跳起來了。旁邊梁超偉也替他高興。
「祝賀你了,華仔,你的夢想終於實現了。」
「還是要多謝你。把機會給我了。」劉德鏵感激呵。
黃沾卻在這時候潑冷水下來,「先別高興的太早,只要你一天沒把歌唱好,你就不要在外人面前說是我的徒弟。記牢了!」
劉德鏵大聲說:「明白——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目光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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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德鏵能夠拜師黃沾,那真的是欣喜異常,再與梁超偉分手以後,他信心十足地朝著一家樂器商店走去,打算買幾樣趁手的樂器熟悉一下。咋說也快事黃沾的大弟子了,不能給老師丟臉呵,要勤學苦練。
可是還沒等劉德鏵走到商店門口,卻聽身後傳來一個譏笑聲:「哎呦,這不是大明星劉德鏵嗎?」
劉德鏵回頭一看,卻見一個長相還算英俊,只是目光有些狂妄的男子正乜斜著眼睛瞅著他。在男子身旁,還有三四個馬仔。流里流氣地打量著劉德鏵。其中一個嘴裡念叨:「看到沒有,這個傢伙就是以前和大飛哥賽車輸了的那個大明星——他的車技爛透了!」
不錯,攔住劉德鏵去路的男子正是曾經逼迫劉德鏵賽車的灣仔大飛。
上一次灣仔大飛賽車贏了劉德鏵,一口氣敲詐了劉德鏵二十幾萬,爽的不得了,直把劉德鏵當成了可以隨便捏扁的凱子。
「大飛。欠你的錢我已經還你了,你攔住我幹什麼?」劉德鏵皺著眉頭問道。
「幹什麼?呵呵。老朋友見面打個招呼也不行嗎?」大飛戲謔道。「怎麼,如今拍戲紅了。連我這個朋友也不認識了?」
劉德鏵不想與他多說:「如果沒事兒的話,對不起,我要走了!」說完,劉德鏵就要轉身離開。
「叼你老母!這麼不給面子!真以為你很臭屁呀!」大飛在後面罵道。
劉德鏵氣惱,回頭:「你嘴巴放乾淨一點,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哎呦,我們的大明星生氣了——哇哈哈,好爽啊,你越生氣,我就越爽!怎麼著,想要打我,來呀,和那陳笑棠一樣,動手打人啊,看看你有沒有好運脫身?」大飛很無賴地說道。
劉德鏵咬牙切齒,卻無可奈何,這些人渣,你越搭理他,他就越來勁兒。
於是劉德鏵什麼話也不說了,扭頭就走。
「走啊,走了好——你女朋友那個叫什麼來著……」
「老大,叫俞可欣。」
「對,那個俞可欣,身材很不錯哦,臉蛋長得也很靚,就不知道床上功夫怎麼樣——搞一搞,會不會爽歪歪?!」
劉德鏵再也忍不住了,「混蛋,你什麼意思——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幹什麼要搞我女朋友?!」
「呵呵,你這話就不對了。我搞你女朋友,和你有什麼關係,她欠我錢,我當然要搞她啦,難道你替她還?」
劉德鏵一驚,「你說什麼?可欣怎麼會欠你錢?」
「撲街仔!怎麼,現在願意和我說話了,我還以為你多拽呢!」大飛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
「說那麼多廢話幹嘛,我問你,她怎麼會欠你錢?」
「火氣那麼大幹什麼?我這個債主還沒發火,你這個欠債的男朋友卻一肚子火氣——叼你老母,你搞清楚狀況再說!」
眼看這個大飛哥如此做作,劉德鏵真是…真是氣得蛋疼!咬緊牙關,努力壓著火氣,問:「好,大飛哥是嗎,請問我女朋友怎麼會欠你錢?給個理由先?!」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語氣要柔和一點,你們做演員的,不是很會演戲嗎,就把我當成大佬那樣恭維著,OK?!!——至於你馬子怎麼會欠賬,很簡單,她去澳門玩兩手的時候,恰好輸了錢,又恰好借了我的錢翻本——」
「她欠你多少?!」
「不多,也就十來萬!!!」
劉德鏵鬆了一口氣,畢竟連二十萬的債都還了,這十來萬,他還承受得了。
「是不是鬆了一口氣呀?」大飛哥似笑非笑地瞅著劉德鏵,「不過這次我不想要錢——」
「不要錢,你什麼意思?」劉德鏵不解。
「意思很簡單,我獨孤求敗高手寂寞——所以還想再賽一場車!」
「我說過,我不會再賽的!」劉德鏵可不是傻子,自己賽車輸了幾次,再賽那才秀逗。
「呵呵,放心,就你那水平,就算願意跟我賽,我也提不起興趣——所以我提個建議給你……」大飛陰笑道。「你知道你那個至交好友陳笑棠有個綽號叫做灣仔車神嗎?」
「灣仔車神?」劉德鏵一愣,「不可能,棠仔連車都不會開,他怎麼會是什麼車神?!」
「不會開車?看起來陳笑棠這個傢伙裝的很不錯啊,害怕我找他賽車,乾脆就裝B——」大飛撇了撇嘴,「你告訴他,如果想要救你女朋友,他必須出馬和我再賽一場,我要讓所有人知道,灣仔只有一個車神,就是我灣仔大飛,不是他陳笑棠!!!」
「這不可能!」劉德鏵說。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大飛湊到劉德鏵耳朵邊,「記清楚,讓他來找我,要不然,你知道後果會怎樣——」
那一刻,劉德鏵心中亂成一團麻。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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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劉德鏵將陳笑棠感激涕零,要不是陳笑棠提前教導劉德鏵如何用說唱來演繹兒歌《小老鼠偷油吃》,他劉德鏵也不會被黃沾看中,收為徒弟。對於陳笑棠的「先見之明」,劉德鏵更是敬佩不已。
而就在這時候,陳笑棠卻在頭痛不已。
先說陳笑棠執導的電視劇《南帝北丐》,作為無線電視台的一部大戲,在演員陣容上扛不過劉德鏵和梁超偉主演的《鹿鼎記》。而無線對《鹿鼎記》也頗下心血,甚至投入資金在影城修聳「揚州城」與「紫禁城」,這要比拍攝電影來的還要鋪張,對於未來有著深刻印象的陳笑棠清楚地知道,無線這部《鹿鼎記》將會是香~港電視中又一個經典!
梁超偉將會在這部戲中大放異彩,風頭甚至超過劉德鏵這個「康熙」。而通過這部戲,梁超偉這位未來的「電眼之神」,將淬煉成鋼,並且逐漸主導無線武俠劇直至八十年代末,無論是《絕代雙驕》還是《俠客行》,都將成為令人難忘的經典之作,而梁超偉也會因此,被六叔邵大亨所倚重,真正地成為無線當之無愧的王牌大將!
面對《鹿鼎記》的勢不可當,陳笑棠還沒有傻到用《南帝北丐》直接硬碰硬,避其鋒芒,把自己執導的這部戲推到了《鹿鼎記》播放完畢後的時段,收視率竟然也達到了30點,讓無線其他人大跌眼鏡。畢竟這可是陳笑棠第一次執導的電視劇,雖然是掛名導演,卻也親力親為,用監製杜其峰的話來說,棠仔很有導演天賦,甚至比當年的我還要強。
一句話,奠定了陳笑棠在大家心目中擁有執導能力的形象。看誰還敢說他不務正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