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半小時後,翁美菱滿面通紅地走出了影院。翁美菱的一次次暫時忍耐,換來的卻是陳笑棠的一次次得寸進尺,就在翁美菱忍無可忍地時候,恐怖片卻正好結束了。陳笑棠本來也只打算稍稍逞點手足之慾就罷手的,可是沒想到翁美菱竟像只乖順的小綿羊一樣一直伏在自己胸前,那種銷魂的感覺令他欲罷不能,只能一次次地用這樣不太高尚的手段來幫助翁美菱驅除心裡的恐怖感覺……
好在陳笑棠也在心裡不停地告誡著自己,所以一直沒有出現太過火的行為,否則走出來的時候陳笑棠的臉上起碼得多兩座血紅的五指山了,哪能像現在這麼神清氣爽。看著翁美菱那嬌滴滴的模樣,陳笑棠腦中突然冒出一絲衝動,如果有翁美菱這樣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似乎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阿翁,我們現在還去太平山頂嗎?」陳笑棠笑瞇瞇地站在翁美菱的身前,目光一不留神就落在了她胸前那兩團騰鼓鼓的小玉兔上。
「去,當然得去了!」翁美菱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把這句話說出來的,可表面上卻還是一副迷人的笑容。
陳笑棠看著她那花朵般的嬌靨,心中倏地升起了一種錯覺,這眼前站著的彷彿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朵紅艷欲滴的玫瑰花。
「坐出租車去的話太沒意思了,我叫我舅舅送輛車子過來,我們自己開車去吧!」翁美菱微笑著就去旁邊打了一個電話。
「喂,阿舅,我是阿翁,麻煩你送輛車來『麗宮影院』門口來哦……就你那輛平治好了,我知道它是你老婆,借用一下先……為什麼?你先別問那麼多,只管把車開來就是了……十分鐘夠吧……我不管,最多十五分鐘啦,我可不想等太長時間……」
汗,平治?那豈不就是前世的奔馳?!陳笑棠聽得一愣,要知道平治車只有富豪或者頗有家底才敢出手如此闊綽,可知此車價錢不菲。
不過他馬上又想起翁美菱父親過世得早,在她母親改嫁去了英國以後,翁美菱就和舅父生活在一起,兩人感情深厚,優勝父女,而她的舅父似乎是個挺有本事的人物,在翁美菱自殺去世以後,還幫她了一場世紀矚目的葬禮……
待翁美菱掛了電話,陳笑棠忍不住乾咳了幾聲,道:「阿翁,你行事可真低調哇!平時也沒見你自己開車,原來還會開平治啊!」
翁美菱瞥了陳笑棠一眼,淺淺一笑道:「阿棠,你可是第一個知道我這個秘密的人呢。不過,你可一定得保密哦,不然我以後肯定麻煩死了!」
陳笑棠嘿嘿笑道:「阿翁,你儘管可以放心,我這人優點雖然不多,但守口如瓶卻絕對是其中的一個!」
翁美菱見陳笑棠這般信誓旦旦地吹牛,有些好笑地翻了翻白眼。
兩人在這邊隨意地聊著天,十來分鐘後,一輛嶄新地紅色平治駛入影院前的小廣場邊緣,緩緩地停了下來。
「終於來了!」翁美菱低聲歡呼起來,興致沖沖地跑了過去。
這輛車的外表充滿了動感,線條更是流暢之極,遠遠看去就好像是一位激情四射的性感美女,令人躍躍欲試,情不自禁地產生一種駕馭她的強烈衝動。名車就是名車,看看都覺得舒服,陳笑棠暗讚一聲,也跟隨著走了過去。
車門緩緩打開,裡面走出來一位國字臉男子,年紀估計在四十歲上下,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種成熟沉穩的氣質。
「阿舅,你真的這麼就快來了!」撫摸著滑亮的車身,翁美菱的雙眼瞇成了兩道小縫,就好似看到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般。
中年人笑呵呵的道:「我的寶貝阿翁下了命令,我這做舅舅的就算拼了命也要在十五分鐘內趕到……」
「我就知道舅舅你最疼我了!」翁美菱甜甜一笑,拉著才走到身邊的陳笑棠道,「阿舅,這是我們電視台的陳笑棠……」
「你好,我叫陳笑棠!」微微一笑,陳笑棠朝那中年人伸出了右手。
「陳景……」中年人也優雅地伸手和陳笑棠握了一下。
見自己外甥女和陳笑棠的關係似乎頗為親密,陳景怪異地眨了眨眼,湊近翁美菱耳邊,輕笑道:「阿翁,這是不是你男朋友啊?……唔,相貌不錯,人看起來也挺正派的……」
「舅舅,你在胡說什麼呀?」翁美菱悄悄地瞄了陳笑棠一眼,壓低聲音嬌嗔了一句,道,「舅舅,你呆會自己搭車回去吧,我們走了哦!」說著,人已閃進了車裡,衝著陳笑棠使勁地揮舞著小手。
「嗯,你們好好玩去吧!不過當心點,可不要刮花了我的老婆!」陳景笑瞇瞇的道。
陳笑棠朝陳景笑了笑,也正要跨入車內,卻忽見陳景向自己使了一個鼓勵的眼色,輕輕地道了兩個字:「加油!」陳笑棠聽後不由一怔,加油?這陳景不會是鼓勵自己去追求他的外甥女吧……正當陳笑棠胡亂猜測地時候,翁美菱突然一把將他了進去,陳笑棠猝不及防,險些把腦袋磕在了車框上。
兩分鐘後,
平治車依舊停在原地。
「怎麼還不走?」翁美菱用麼某瞪了陳笑棠一眼。
陳笑棠攤攤手苦笑:「我不會開呀!」
翁美菱鬱悶,「那你坐在駕駛位上幹嘛?」
陳笑棠冤枉:「不是我要坐的,是你拉我坐下的!」
翁美菱:「……」
須臾,
「那你幹嘛不說?」
「你也沒問我呀!」
翁美菱快要被氣死了,「走開!一個大男人竟然連車都不會開!」鄙夷之。
陳笑棠臉頰火辣辣的,心說,男人不會開車的多了,也沒什麼了不起嘛。
換了座位,車子很快便已開動,漸漸地消失在多彩繽紛地霓虹燈下……
陳景在原地呆呆地站了一會,忽地有些不可思議地笑了幾聲:「這小丫頭以前給她介紹男朋友總是磨磨蹭蹭、拖拖拉拉,原來是心有所屬了……嗯,陳笑棠,長得倒還不錯,就是不知道人品怎麼樣?這小丫頭從來都是大大咧咧地,看來交男朋友這事還是得我這個做舅舅的把把關吶……」
陳笑棠舒服地坐在車內,看著兩旁的建築物如飛梭一般向後倒退,開始時倒是頗為興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翁美菱閒聊著。只不過翁美菱卻將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方向盤上,對陳笑棠的話幾乎是聽而不聞,好幾分鐘都不見得會應上一聲。
翁美菱將車子開得極快,轉眼間便出了隧道,到了香江島區域,來到了西北郊外。
這裡再不像九瓏城內那般五光十色,陳笑棠隨便望昏沉沉的路畔瞟了幾眼,便覺有些索然無味起來。不能同身邊的美女聊天,就算坐著再豪鏵的跑車,也是枯燥之極啊!
陳笑棠又自說自話了一會,見翁美菱只是「嗯嗯啊啊」地回應著,頓時洩氣地靠在座椅上,沒多久便開始昏昏欲睡起來。
……
「咦,怎麼跑不動了?」
也不知上眼皮和下眼皮打了多長時間的架,翁美菱的聲音突然鑽進陳笑棠的耳朵。
陳笑棠頗有些費力地睜開雙眼卻見平治已經到了太平山頂附近,放眼望去,依稀看得見那繁華的維多利亞港灣,還有美麗的九瓏半島……
陳笑棠見車不動,不由愣道:「阿翁,怎麼停下來來了?再上去一點風景會更好!」
翁美菱噘著嘴氣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開著開著這車子都沒動靜了,估計是什麼地方出了問題,我們先下去檢查一下吧。」
「好!」陳笑棠想都沒想便應了一聲,把車門打了開來。
可當陳笑棠剛剛把腳跨出去,車門便突然關了起來,接著平治「嗖」地一下從自己身邊快速飆過。等陳笑棠應過來的時候,它已經囂張地跑到了幾十米外。
車子不是挺好的嗎?見它沒有一點停下來的趨勢,陳笑棠忍不住揚聲叫道:「喂,阿翁,等等我,我還沒上去呢?」
「咯咯,我要從另一頭回家了,至於你,就自己走路回去吧,這就是得罪我的下場!」翁美菱那銀鈴般的嬌笑聲隨風飄了過來。
陳笑棠愕然呆立,怎麼會這樣,我們不是已經和好了麼?是我在影院裡的舉動又把她給得罪了?應該不是,否則的話她當時怎麼動都不動一下?待那車子跑得無影無蹤時,陳笑棠才恍然回過神來,忍不住咒罵了一聲:「挑,我就這麼被拋棄了?!」
陳笑棠鬱悶得都想要捶地了,現在他終於意識到,翁美菱那丫頭自一開始就沒真心打算與他和好過!難怪在咖啡廳外時她的臉色變化得這麼快,還要這麼晚跑到這太平山頂去,原來在那時候就決定要把自己扔到這太平山頂來。
陳笑棠倒真有些佩服起翁美菱的忍耐力來,在影院裡被自己佔了那麼長時間的便宜都沒有發作,也的確夠難為她的了。想起來,這也算是自己的報應了,誰讓當時就管不住兩隻手呢?不過話又說回來,幸虧那時自己沒有真的想過要當柳下惠第二,不然白白被她拋棄一回,可真就虧大發了。
感慨了一番,陳笑棠卻作難了。這麼晚了,自己一個人被仍在這太平山頂上,連個鬼影都沒有,可怎麼回去呢?
既然回不去,那麼就不要辜負如此的大好風景。陳笑棠摸出一根煙,點燃,美美地吸了一口,將胸中的鬱悶吐出。
放眼望去,整個山頂也就他自己一個人,山風呼呼地吹著,涼意襲身,遠處油船汽笛聲聲,點點帆船漁火,點亮了整個維多利亞港灣,突然,一陣嘹亮的歌聲傳來,那是生活在海上的漁家人在唱情歌。
一個女聲唱道:「買木不知心裡爛,選人容易選哥難,阿哥呢?」
一個男聲對道:「買包花針隨路撒,找針容易找妹難,阿妹呢?」
女聲:「阿妹愛阿哥,搖船出港灣,海波三千里,總想念!阿哥呢?」
男聲:「阿哥愛阿妹,搖船出港灣,海波三千里,總惦記!阿妹呢?」
……
情歌悠悠,給這寧靜而又美好的夜景平添了一份溫柔的氣息。
陳笑棠蹲在太平山頂,一個人獨享著這難得的漁歌晚唱,心說,阿翁這丫頭真沒福氣,要是不跑的話,也一定能欣賞到如此美好的景致,真是可惜了!
不過馬上,他又不得不面對實際問題,自己怎麼下去?
總不能像大馬猴一樣蹲在這裡一夜吧?!
就算美景如畫,那也白搭呵。
將煙頭掐滅。
陳笑棠看看四周,山風停止了,漁歌沒聲了,四周開始變得靜悄悄的,偶爾草叢中傳出簌簌古怪的動靜。
陳笑棠心裡面竟然開始有些發毛了,心說,這裡不會有鬼吧?!
誰說大男人不怕鬼?!
當你一個人獨自在山林的時候,山風呼呼,暗影婆娑,膽子再大的人,估計也會脊背發麻。
陳笑棠咳嗽一聲,給自己壯壯膽,可是腦海裡卻浮現出剛才在電影院所看的恐怖片《人玩鬼》----
慘了,越想越怕啊。尤其電影中那些可怕的鏡頭似乎和眼前一切串聯起來……
陳笑棠深吸一口氣,脫掉上衣,用手指勾著搭在身後,大吼著:「不怕不怕,都是自己在嚇自己!」然後咳嗽一聲,模仿《賭俠大戰拉斯維加斯》中的萬梓良,喝道:「天地有正氣」
突然,「呱!」地一聲夜鳥驚叫。
灌木叢中一隻鳥兒倏地飛向夜空,在空氣中扑打著翅膀,詭異萬分。
陳笑棠不知道發生了事兒,嚇得拔腿就跑,跌跌撞撞沿著山路向下面衝刺,嘴裡還念叨:「天地有正氣,我什麼都不怕!不怕不怕啦!媽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陳笑棠感覺自己已經快要累死了,喘著粗氣,有氣沒力地念叨:「天地有正氣,我他~媽越跑越沒力……」
跑了大半天,好歹從太平山頂跑到了山腳下的山道上。
周圍路燈閃爍著米黃色的光芒,陳笑棠雙手撐著膝蓋,彎腰使勁兒地喘著粗氣。那模樣就像是一名馬拉松選手剛剛參加完比賽的「慘狀」。
實在是走不動了,陳笑棠覺得渾身都被汗水濕透了,心中不禁又將那小魔女翁美菱咒罵了一頓。
誰說男人不罵人?
那是沒到累死的時候!
「我的媽呀!」陳笑棠看見路邊有一張座椅,就一屁股坐上去,然後躺在上面休息一會兒,可是他這麼一躺,卻舒服的不想起來了,朦朧中,就閉上了眼睛,呼呼地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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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心的讀者會發現這裡的情歌對唱借用了郭福城的新電影《浮城大亨》,在鑌鐵看來,這部戲是最近最好的一部港片,比什麼《畫皮》《四大名捕》強了不知N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