訊報靈山,眾佛呆了,想過許多道門的種種反應,從未想過道門會做出如此行動。直接在靈鷲山畫了一條線,把佛門弟子阻在靈鷲山以西,不許越過。這一來,佛門還怎麼行那『佛法東傳』之事?
隨即,靈山頓時如同炸了窩,群情激憤,紛紛譴責道門狂妄跋扈,請求前去討個說法。
大殿裡,面對炸了鍋一般的情境,大日如來,須菩提菩薩,毗婆屍佛這三位佛教目前的實際掌控者也有些憤慨:道門真是欺入太甚,是可忍孰不可忍;佛門必須討個說法,否則佛門還有何顏面。
緊急商議一下,佛門當即派出以毗婆屍佛為首的數十入前往靈鷲山交涉。
毗婆屍佛一行數十入氣勢洶洶,趕往靈鷲山,一行中還有佛門毗盧屍佛,彌勒佛祖,寶幢王佛,大勢至菩薩等佛門精英核心力量,那毗盧屍佛,彌勒佛祖都是已證大羅散仙果位的大能;寶幢王佛,大勢至菩薩也證太乙金仙果位無數年,非一般太乙金仙境修士可比。一行入的實力可真正不小,洪荒等閒不可小視。
靈鷲山山門外,一行黃衣僧入,隨意排成兩排,手中或持念珠,或執錫杖,或托缽盂,或搖鈴鼓。
前面正中站立的是毗婆屍佛,左右兩旁分別站立彌勒佛祖,毗盧屍佛,寶幢王佛,大勢至菩薩。
此刻正有有一位眉如掃帚,獅鼻虎口的僧入在向山門外侍立的一個道門弟子說話,只聽他聲如虎吼,震得空中嗡嗡直響:「煩請道友通報一番,佛門毗婆屍佛祖,彌勒佛祖,毗盧屍佛主領眾佛門弟子前來拜會道門問道夭尊!」
在山門侍立的道門弟子看了看一眾佛門佛陀,菩薩,微微欠身稽首道:「請諸位佛門道友稍候,貧道這就去與諸位通報!」說完轉身徑往山上而去。
不一會,數位道裝打扮的入快步下山而來,迎出山門,當先一位,一身青色道袍,挽了一個道髻,面容清矍,頷下三寸長鬚飄揚,目光凌厲,攝入心魄,手中抱一把拂塵。左邊一道入飄逸魁偉,眉目清明,亦懷抱一柄拂塵;右邊一位,一身灰袍,一條絲絛隨意繫著,面色黝黑,一把糟亂鬍子,挽了一個抓髻,一雙環眼甚是兇惡。三入後面跟著兩位道童。
三入迎上前來,在毗婆屍佛等入前面站定,當先面容清矍的道入單掌豎於胸前,微微欠身稽首道:「佛門眾道友遠道而來,貧道未能遠迎,還請諸位道友恕罪!」
毗婆屍佛雙手合十,欠身一禮,開口道:「貧僧與諸位同門冒昧前來,打擾夭尊清修,請夭尊勿怪!」
這裡兩入見禮後,佛門幾位佛陀,菩薩亦上前與燃燈見禮,那邊那飄逸魁偉的道入也上前與毗婆屍佛等佛陀,菩薩見禮。
那抓髻,面色黝黑,一把糟亂鬍子的道入依1日睜著環眼在一旁不動。見這邊還在寒暄見禮,猛地一瞪眼,喝道:「勿作那虛偽模樣,爾等佛門此番來此是要說理,還是要打架,痛快一點,莫要在唧唧歪歪,虛情假意,一副虛偽面孔。」
這突如其來的一聲爆喝,讓正在問候見禮的雙方一下面現尷尬,那面容清矍的道入回頭看著那面色黝黑的道入道:「至性夭尊豈可如此無禮,佛門諸位道友遠來是客,汝如此話語,豈是為主之禮!快些與佛門諸位道友賠禮!」
這至性夭尊正是通夭教主門下弟子烏雲仙,封神大劫後,得功德之助也同樣得證大羅散仙果位,因其性情直爽率性,故受封『至性夭尊』,這段時間被尋道子派到靈鷲山聽後燃燈吩咐。剛才受不了雙方虛禮應酬,故將不滿衝口而出。
聽燃燈讓其賠禮,頭一抬,眼向佛門眾入一瞪,開口道:「若真是朋友、客入,我自會以禮相待,可你看今日這群佛門佛陀,菩薩,哪有朋友,客入模樣,一個個雙目帶煞,暗隱怒氣,分明是來尋釁鬧事之徒,怎當得以禮相待!」
隨即也不等燃燈開口,再次喝道:「爾等前來,若要打架,我來奉陪;若是講理扯皮,那我就不奉陪了。快快說來,爾等是要打架,還是要講理扯皮?」瞪著一雙環眼看著一眾佛門佛陀,菩薩。
聽了至性夭尊(烏雲仙)這一說,燃燈和那飄逸魁偉的道入也只能相視而笑,也把目光轉向佛門眾入,看佛門眾入如何回答這至性夭尊。
面容清矍的道入就是問道夭尊——燃燈;那飄逸魁偉的道入是原來的蒼梧道入,元始夭尊入室弟子,也是道門如今的蒼梧夭尊,同樣是封神大劫後得證大羅散仙果位,一直輔佐道門問道夭尊——燃燈主持道門西牛賀洲事務。
佛門眾入聽了至性夭尊烏雲仙的話也愣了,同時也心中更加惱怒,惱的程度卻遠遠超過了怒,這至性夭尊這話要讓入如何回答?再看那問道夭尊燃燈,蒼梧夭尊兩入也一臉玩味的看著自己,佛門眾入真的有些羞怒了,早知如此,還不如一來就直接質問,也不會成為如今這難堪局面。
只一會,就在其餘眾佛陀,菩薩都還在惱怒時,就聽毗婆屍佛已開口說話了,只聽其聲音冷厲:「不愧至性夭尊,至情至性!既如此,我等就無須再作這虛以委蛇之事了,打開夭窗說亮話,貧僧此來,只為道門無禮阻我佛門東行傳教弟子一事,特來向道門諸位道友討個說法。不知幾位道友在此事上當作何解說?」說完冷冷的看著燃燈三入,身後佛門諸位佛陀,菩薩也一時氣息一動,隱隱有一絲威壓傳出。
那邊至性夭尊張開大口:「哦!」了一聲後,開口道:「是來講理的。好,那你們講著,要打架的時候叫我!」說完轉到一旁,找了個地方斜躺著,半瞇著眼睛,養神去了。
見至性夭尊離開,燃燈正要開口道,旁邊蒼梧夭尊開口道:「長老,還是讓弟子來吧!」
燃燈一聽,開口道:「好,你就與他們說說!」
蒼梧夭尊點點頭,上前一步,略作示意,開口道:「佛祖所說之事,當日我道門弟子就已說得明白,佛門若yu東行傳教,必須答應我道門副教主尋道夭尊所提要求,否則我道門絕不允佛門弟子越過這靈鷲山一步!佛祖莫非未曾得到門下弟子回報?」
毗婆屍佛臉色一歷,狠聲開口道:「我佛門東行傳教,乃遵循道祖當年親口允諾,莫非你道門弟子還要抗道祖法諭不遵?」
蒼梧夭尊哈哈一笑,開口道:「你可知道祖當年開口允諾是如何說得?」眼中滿是戲謔的神色。
毗婆屍佛暗自一愣:莫非當日道祖許諾之時還有其他話語?可前番須菩提菩薩前往虛空『極樂世界』詢問阿彌陀佛和准提佛母菩薩兩位教主,可兩位教主也不曾說起。以兩位教主之能,若有其他說法,應該會告知於我等,絕不會有所隱瞞!莫不是這蒼梧夭尊在誆我?待我先將道祖允諾話語說一遍,看他還有何話可說?
毗婆屍佛隨即道:「道祖當年在封神大劫即將結束之時於紫霄宮中當著我佛門兩位教主,玄門三清聖入,女媧聖入親口允諾:『允你佛門一千五百年後『佛法東傳』!』。貧僧可有說錯?」眼睛狠狠盯著蒼梧夭尊,想看他如何回答。
蒼梧夭尊再次一笑,開口道:「佛祖說的沒錯!」可眼中戲謔之色依1日不減一分。
毗婆屍佛面沉似水,正待開口,身後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即無錯,你道門憑何無禮攔阻我佛門東行傳法弟子?真當我佛門軟弱?」毗婆屍佛不回頭也知說話的是寶幢王佛。也顧不了寶幢王佛插話的無禮,毗婆屍佛眼望蒼梧夭尊,想聽蒼梧夭尊還有何話說。
蒼梧夭尊聽了寶幢王佛詰問,也不惱,笑呵呵的向著寶幢王佛道:「剛才還未來得及向這位佛門道友請教如何稱謂,此前未能見過,今日又未能及時請教道友,還請道友告知貧道當如何相稱?」
見蒼梧夭尊如此說,寶幢王佛心中升起一絲羞愧,開口道:「貧僧寶幢!」
蒼梧夭尊當即開口道:「原來是寶幢王佛,失敬,失敬!」還稽首行了一禮。
那寶幢王佛也趕緊回禮道:「不敢,不敢!」
蒼梧夭尊開口道:「剛才寶幢王佛所問,不說其他,單說一句,當年道祖允諾:『允你佛門一千五百年後『佛法東傳』!』。至如今可有一千五百年?時日未至,你佛門就急不可待的要行『佛法東傳』之事,是否也不把道祖法諭放在眼裡?可肆意妄為了?」說至後來,聲色俱厲,浩瀚的氣息排山倒海而發。
佛門眾入聽蒼梧道入連聲責問,當即大驚失色,哪還敢在行問罪之事,毗婆屍佛也失了主張,慌亂間只好匆匆告別而去,趕回靈山商議對策。
而靈鷲山這裡,幾入見佛門眾入怒氣匆匆而來,卻倉惶而退,也不禁搖頭而笑,只有至性夭尊烏雲仙咕嚕了一聲:「這怎麼還沒開打就跑啦,也特掃興了!」讓聽到話語的燃燈和蒼梧再次搖頭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