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天門外,三清及西方二聖立於一起,眾門人弟子立於一旁。就見接引雙手合十,微微躬身,臉露微笑,開口道:「吾等難得一聚,何不尋一處地,談些道,說些法,也讓門人弟子能長些見識,三位道友意下如何?」
老子三人面帶微笑,微微俯身稽首,開口道:「善!」
元始天尊接著道:「就在吾崑崙山何如?」
接引,准提,老子,通天皆點頭稱善。
隨即,老子上了青牛,通天坐上奎牛,接引端坐蓮台,准提足下起了祥雲,元始天尊上了九龍沉香輦。三眼雪獅獸不知何處跑來,跟在九龍沉香輦旁,尋道子上了玉麒麟,燃燈騎上梅花鹿,素心坐於戟龍獸背上,其餘門人弟子緊隨其後。
祥雲瑞氣中,眾人騰空而起,逕向崑崙山而去。
崑崙山玉虛宮外,一座白玉高台,台上端坐老子,元始,通天,接引,准提五位聖人,高台前面,眾門人弟子各自端坐,涇渭分明。三清門人弟子坐了左面,西方二聖門人弟子坐了右面。
元始天尊開口對下面眾門人弟子道:「今日吾等在此論道,也是爾等機緣,好生參悟,不可錯失緣分!」又回頭對接引道人稽首一禮道:「道友先請!」
接引卻是雙手合十微微俯身道:「還是由老子道兄先請!」
老子聽言,抬手微微稽首道:「就由貧道先說吧!」將手輕輕撫了一撫頜下雪白長髯,頭上現了青光,一圖,一玲瓏寶塔微微放光,在青光裡浮浮沉沉。
老子一開口:「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尋道子一聽,這正是前世《道德經》開篇之句,此刻由老子親自講來,卻又和平日自己誦讀大不一樣,竟有一種玄妙莫名的氣息隨之而動,直透心神,讓心神也似直接感受到道之韻律。
隨著老子聲音繼續,空中有異香襲襲,瑞氣橫空,地上憑空現出朵朵青蓮。
台下眾弟子漸漸聽得有癡迷的,有如醉的,有疾苦的,有迷茫的;有恍然大悟者,有冥思苦想者;有歡欣喜悅者,有狀如瘋魔者。不一而足。
尋道子自己卻是覺從未有此刻一般明悟這《道德經》裡各個句子蘊含的道韻。不知不覺中沉浸在一種恍惚玄妙之中。恍惚中卻清清楚楚聽到老子講道的聲音,可這時候聽到的已不是原本熟悉的《道德經》經文,卻是一種玄妙莫名的音節,直透神魂,引著尋道子在那恍兮惚兮的狀態中體悟。
高台上,元始天尊注意到了尋道子沉浸到了一眾莫名玄妙的狀態中,暗自在心裡點頭;又看見其餘不少弟子都現出大有收穫的模樣,心裡也很是高興。再看西方二聖門下也有許多有明悟狀。
老子口吐道音,頭上青光裡現了三朵金花,明晃晃,光艷艷,原本於青光裡浮浮沉沉的一圖,一玲瓏寶塔如今也浮在金花之上,另有一根扁拐也同樣浮於一朵金花上面,光芒萬道。空中瑞氣變化萬千,盡顯種種奇異。
下面眾門人弟子聽得癡醉入迷,台上元始,通天,接引,准提四位聖人也同樣聽得大有觸動。
許久,老子停了宣講,收回法寶異象,接引,准提二聖施禮,接引雙手合十,微微俯身;准提也微微俯身稽首。
接引道:「道兄大法讓吾等大開眼界,佩服!」
准提也道:「道友高明,貧道見識了!」
老子微傾身子,稽首回禮,口裡道:「微末見解,讓二位見笑!」
接引,准提連道不敢。
隨即,接引開口道:「就讓吾來現現醜!」
說完,座下現了十二品金蓮,頭上現了三粒舍利子,旁有一桿寶幢。
十二品金蓮金光閃耀,三粒舍利子瑞氣騰騰,寶幢熠熠生輝。
接引開口,恢弘渾厚,如洪鐘大呂,聲音迴盪天地,直透心底,空中有金花墜落,地上有金蓮開放。
讓接引,准提二聖門下看得神驚目眩,聽得心動神迷,作大悟狀,作大哭狀,作嬉笑狀,作神會狀。
三清門下又自一番景象,少數有目眩之狀,大都神清目明,有沉思者,有疑惑者,有莫名者。
尋道子恍兮惚兮中,聽得老子聲音遠去,可仍在那不可名狀的玄妙之中。忽又聽得一恢弘渾厚的聲音響起,聲音透出種種玄奇神秘,竟似有一種莫名的誘惑。
恍恍惚惚中,尋道子似有跟隨那聲音前去一探究竟的念想,神魂都似有所動,就在那一念欲離的時候,尋道子識海裡『滌心拂塵』,『渾元印』青光大作,瞬間將尋道子從那恍兮惚兮的玄妙狀態裡驚醒。
尋道子如同遭激,眼睛猛地睜開,渾身如打了一個寒顫,竟似有出了一身冷汗的感覺。
尋道子微微看了周圍諸位師弟一眼,見眾人正專注聽講,無人注意到自己,隨再次端坐,靜心聽接引講道說法,可再以感覺不到任何奇異。遂只靜心聽其宣講。
接引說完,收了異象寶物。
三清也直道佩服。
隨即,通天直接現了頂上三花,有乾坤鼎,誅仙劍,一圖現於花上,光放萬丈,凌厲氣息衝霄直上。
通天開口,浩氣千里,霞光滿天,虛空有飛仙隱現。
通天聲音俊朗:「天道運而無所積,則萬物成······休則虛,虛則實,實則倫也;虛則靜,靜則動,動則得也······」
台下,通天弟子頗為意動,覺得之甚多,多有歡欣喜極者。元始門下也多有凝思所悟。西方二聖門下也有明悟。
通天後,准提現了法身,枝枝丫丫有三十六首,二十四手,各執了諸多兵刃器具寶物。
尋道子見那准提法身也與前時所見不同,多了不少首和手,而且隱隱透出金色,氣息更是浩瀚晦澀,莫名神秘。
准提說法,同樣天地有異,金光閃耀,異香襲襲,地湧金蓮,天花亂墜。聽得諸多弟子如迷如癡。
待到元始天尊,元始也頭現慶雲,雲上開有三花,慶雲翻滾如浪,有金燈隨浪湧動,絡繹不絕,空中紫氣萬里,祥雲朵朵,異香襲襲。
元始開口,清朗沉靜:「天地未有,惟像無形,窈窈冥冥,茫芠漠閔,澒濛鴻洞,莫知其門。陰陽混生,經天營地,孔乎莫知其所終極,滔乎莫知其所止息。於是乃別為陰陽,離為八極。剛柔相成,萬物乃形。煩氣為蟲,精氣為人。是故精神天之有也,而骨骸者地之有也。精神如其門,而骨骸反其根,我尚何存?是故聖人法天順情,不拘於俗,不誘於人······天靜以清,地定以寧。萬物失之者死,法之者生······」
元始天尊口吐法言,竟將虛空道痕引動,玄妙莫名的道痕,神秘莫測的軌跡於虛實中糾纏交織,竟讓台下的眾門人弟子如也不在原地,進入一個莫名玄妙虛空的感覺。
尋道子以神相合,竟獲得許多明悟,以前晦澀不明之處多有如撥雲見日的感覺。
眾人聽得如癡如醉,渾渾噩噩,不知是過去一年還是萬年,也不知是只是一剎那的瞬間。
如回到混沌,不知上下,不知四方;不知過去,不知未來;甚至已不知此刻現在及自己。
也許過了無盡歲月,也許只是一瞬,眾弟子相繼醒來。抬眼望台上五位聖人,也只見若隱若幻,似真似幻的影子,只能微微感覺到那裡有隱隱約約的晦澀莫名,玄妙神秘的氣息流轉。
尋道子同樣已醒,在揣摩先前莫名感悟,正琢磨間,覺察身旁素心向自己看來。
回身一望,正見素心那張絕美清純可人的臉。
素心見尋道子回頭望向自己,眼睛微微一彎,嘴角牽起一道美麗的弧線。即便也看了不知多少次,尋道子依舊被素心這微微的臉色變化所迷,再次看得呆了。
素心臉色微微泛紅,輕輕站起身來,邁動腳步,輕巧的向場外而去。
尋道子回過神,起身正要跟著出去,忽聽身後傳來一壓低的聲音:「大師兄!」
尋道子回頭一望,看到師弟赤精子正一臉笑容的望著自己。
那赤精子見尋道子回頭,再次叫道:「大師兄!」
尋道子疑惑的問道:「何事?」
赤精子嘿嘿笑了一下道:「我們想問一問師兄,這次天庭重立,好像沒有師兄說過的妖族天庭立的時候那麼莊嚴盛大,氣派恢弘。這有沒有什麼原因啊?」
尋道子一看,赤精子身後也有許多師弟也一臉希翼的望著自己。正急著走的尋道子卻是沒注意到幾個領頭的師弟希翼的眼裡隱藏的一絲促狹的得色。
尋道子一臉無奈的開口道:「就問這個?這次天庭重立,你們覺得不夠宏大氣派?我問你們,洪荒六位聖人到場,地府平心娘娘到場,甚至道祖都親自到了,你們還覺不夠恢弘氣派,不夠莊嚴?」
赤精子撓了一下頭,乾笑一下道:「沒見你說的祭天拜地,誦讀祭文這些儀式啊!」
尋道子伸手敲了一下赤精子道:「自己想去!」
隨即回身,拔腿向外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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