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關天,王鵬宇馬上跳下單車,疾奔向被車撞到的白衣女子,見到她鼻孔嘴角都流出了猩紅血液,雙眼緊閉已經昏迷過去。
他急忙伸出雙指輕按她的脈門,一股微微的微弱的生氣慢慢傳入了對方體內。
只探得此女子脈搏微弱不可聞,跳動也是斷斷續續的,從脈象可知,這女子身上多處骨折,阻礙氣血運行。
最致命的是,這女子內腑震蕩錯位,脾髒破裂造成內出血,脈象十分微弱,隨時都有可能斷了心脈死去。
王鵬宇一絲生氣游走女子軀體,配合脈象所知,徹底探清對方受到的嚴重傷勢。
不到他猶豫,當下牙齒一咬,將電話交給隨後而來的柳玉倩撥打救急電話,然後從背包拿出一個小木盒,還有一小玻璃瓶。
玻璃瓶中有他根據烏桃核傳承藥方煉制的續命丸,還是王鵬宇得到了布魯斯的酬金,加上一些用剩的名貴藥材煉制出來的。
續命丸一共五顆,王鵬宇家人每人一顆,他身上則帶著兩顆,盡管每一丸成本就要好幾千塊,更耗費了王鵬宇極大的心血,在這樣關頭,自然不會吝嗇。
木盒中放著二十根金針,王鵬宇精通相術和醫術,身上自然隨身攜帶著這些應急之物,連那個九轉羅盤,都貼身掛在脖子上。
普通中醫大多使用鋼針銀針,特別一些的用竹針、骨針,他們都清楚,金針絕對是上乘的針灸之物,只是金性屬軟,拉成細如發絲的金針更難以把握,沒有相當高明的針術手法,配合高深的勁氣修為,根本無法使用金針治病。
說起來王鵬宇能用金針刺穴,還是養氣術的作用。盡管他只是明勁巔峰修為,但對內氣的運用和理解,不比尋常的暗勁武師差,加上古法針術,才能擺弄這二十根長達二十厘米,細如發絲的金針。
他跟著爺爺給人治病,練習過針法,只是如這女子嚴重傷勢,還是第一次嘗試,心中沒有底,但袖手旁觀的話,怕沒有等救護車到來,這女子就已經因為內出血過多死去,只得極力一試。
王鵬宇深深吸了口氣,眼中寒光閃爍,法力凝聚雙眼,女子肌膚毛發都清晰可見,右手在木盒一拂,仿如帶有磁性一般吸起幾根金針,氣勁運起,力透指尖,幾根金針繃得筆直,瞬間插入了女子幾個要穴之中。
現在正直炎夏,女子衣服單薄,並不妨礙王鵬宇施針,只是以王鵬宇現在的功力,最多只能同時使出五根金針,金針刺入女子體內。
目光敏銳之人,甚至能看到金針尾部在微微顫抖著,五根金針抖動的頻率和方式各自不同,正是王家傳承的上古針法回天針。
王鵬宇得到的針法有三種,一為回天針,二是續命針,三是返生針,修煉大成之後,有起死人肉白骨的神效,不過他現在只能勉強使出回天針而已。
五針入體,王鵬宇沒有遲疑,手腕一翻,又吸起五根金針,刷刷刷的落在女子胸腹之間,這五針正是隔開女子內腑氣血運行,止住脾髒出血之症。
接下來,王鵬宇只拿起三根金針,雖然數目少了,但神色更為凝重,周圍嘈雜之聲充耳不聞,小心無比的慢慢將金針刺入了女子天靈、神庭,還有後頸部的風府三穴,並不斷的捏轉金針。
一股生氣慢慢的透入女子腦中,這三針目的是激起女子大腦的活躍,免得她因為心脈不足而大腦無法得到足夠血液供給而死亡。
人的大腦無比復雜,王承元都不敢輕易對人的腦部施針,要不是情況緊急,加上王鵬宇對針術的理解還在王承元之上,也不敢貿然下針。
十三根金針落下,王鵬宇渾身被冷汗濕透,大口喘氣,簡直和別人大戰一場似的,見到女子體征略微平穩,仍是不敢大意,從玻璃瓶取出一顆續命丸,放在掌心用內勁化開,藥丸化成金黃色的蜂蜜狀芬芳藥膏。
他微微拔開女子下顎,將藥液引入女子口中,法力灌注指尖,在虛空急速劃著,跟著五指往虛空一抓,仿佛抓著一團什麼東西,往女子胸部按了下去,見到女子胸膛慢慢起伏跳動,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這是王鵬宇的虛空畫符術法,強行吸引附近的生氣凝聚成團,引入女子體內。只是這般不用丹朱黃紙畫符,難度十倍增加,以前王鵬宇十次也只能成功一兩次,想不到這次一次就成功了。
肇事的跑車並沒有離去,不是他想停下來,是被憤怒的群眾截下來的。
駕車的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下車後絲毫沒有擔憂驚恐之色,看著王鵬宇施救女子,反而冷言冷語的說道:“你這小子不要多管閒事,人被你搞死了我可不負責。”
此言一出,當下就有憤怒的圍觀之人大罵起來,幾個性格火爆的大漢甚至還卷起手臂准備揍這家伙一頓。
肇事青年這才略微驚恐,厲聲說道:“你們想干什麼!告訴你們,我爹是寰宇集團的總經理,你們敢動我一下,我一定叫你們家破人亡!”
他此言一出,周圍的人頓時靜了下來,寰宇集團平山人幾乎都是知道的,那可是龐大無比的集團公司,不是他們這些普通人可以招惹的。
駁骨之法王鵬宇還沒有真正的掌握,女子體內多處骨折,王鵬宇不敢輕易動手。
受傷女子緊閉雙面目,眉心微微顫抖顯然潛意識忍受著無比痛楚,要不是自己出手,這年輕女子絕對就這樣喪命,聽到肇事者如此一說,就算王鵬宇生性淳厚,也禁不住火氣大起。
他猛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到肇事青年身前,冷厲問道:“你可知沖紅燈撞了人,一條性命很可能毀在你手中!”
肇事青年見到王鵬宇眼中暴射出令人心悸的可怕眼神,心中莫名一驚,不自禁退了兩步,隨後狠狠說道:“你這土包子是什麼人?敢管我的閒事!不就是一條命嗎?就算真的死了,大不了賠個十萬八萬,本少有的是錢!”
他伸手進入車子,拿出兩疊扎著的“四人頭”丟在地上,冷笑著說道:“這裡兩萬塊,夠她到醫院用的!”
王鵬宇目光慢慢變得森冷起來,深深的吸了口氣,垂在一側的手指劃了幾下,跟著往肇事青年一指,冷然說道:“你有很多錢?那好,留著看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