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i you了!
木元第一個反應不是如何痛打落水狗,將受創的黑袍人擊殺或鎮壓,對方到底傷勢輕重不明,有無反轉局面的能力也還未知;亦不是查探此番到底在黑袍人的手下受到了多嚴重的虧損,而是立時催動石像,自身彌合天地大道,不朽之念迸發,瞬間便融入虛空,跳出包圍,消失在眾人茫茫視野內。 78
久囚之人,前車之鑒,豈能重蹈覆轍。
若是龍舞雲忽然在此刻出現,自己因為一時意氣又難逃豈非太過白癡!
驚弓之鳥,這個詞用來形容此刻的木元再貼切不過了。
以不朽之念融合天地,瞬息便跳入虛空,催動絕**力,萬分之一個剎那間就不知躍出了多少距離,瞬息而至上清界跟太清界的交匯處,絲毫疑慮也無,一步踏入,再不回頭!
直到跨入了太清界木元才穩住了腳步,將石像放開,長右仙子幾人才得出來。
從一開始察覺龍舞雲的出現匿藏起四人,到現在才得出現,其間時間不算太長,卻恍如隔世。
「總算過去了……」握住長右仙子跟寂心,吩咐野牛精道,「上路了,夯貨!」
野牛精被雪藏了許久終於得了zi you,悶吼一聲,海浪分波,帶著車輦飛奔在怒濤之上!
…………
勒神禁被石像擊碎的剎那,龍舞雲遙生感應,縱使城府極深喜怒不形於色,臉上神情仍舊有了細微的變化。
龍舞雲頗有些不耐,又有一縷憤怒,她以為先前的大墓亦是木元搗鼓出的東西,本以為已然是木元的極限,想不到最後竟然被他破了勒神禁!
然而看著捕捉到她神情變化的余蓮聖師,龍舞雲安然端坐,似乎一切正常。
余蓮聖師此來自然不是無因,接到了玄靈聖母傳來的影像便即趕來相商。在三人洽談時,不斷有人趕赴而至,若是木元在這裡定然會發現,龍天上人、趙無量、蓬萊天尊,還有他不認識的幾個,圍繞滄古跟月聆chao所施展的神通,登時展開了熱火朝天的商議。
…………
破空而去的木元,留下滿臉震驚的滄古。
看不清黑袍人此刻的臉色,但從他漸轉淡薄的黑煙上滄古也可以想出,對方此刻的狀態肯定不妙。
嘩啦啦!
以黑袍人為中心,四面八方的空間登時荒蕪起來,就連兩人存身的空間都變得模糊透明,似乎在瞬間被抽乾了維繫其存在的力量。而伴隨著從黑袍人身體中發出的聲響,數十條黑色鎖鏈破空而出,如黑色的冥龍盤旋,當空卷溺,伸縮不定。
離兩人較近的鯤鵬族中人猝不及防,抑或即便有防備也攔不住,瞬間就被黑色鎖鏈洞穿了身軀,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被扯進了黑袍人身外的煙氣中。
煙氣愈發滾滾湧動,伴隨著黑色鎖鏈嘩啦啦的扯動,當那些人被扯進黑氣中後,黑氣變得濃郁起來,黑袍人的脊背似乎也挺立了許多。
「真想不到……」黑袍人嘶啞的聲音從夾雜著灰燼的煙氣中傳出,轉身對滄古道,「好在對方並不戀戰,似乎也在害怕著什麼……你去幫月聆chao將那個搗亂的人拿下,然後審問這兩人間是否有聯繫。下次我來時再向我稟報!」
說完這話,黑袍人整個人都化成了翻湧不息的煙塵,散化於眼前。
滄古點頭稱是,當黑袍人完全消失後,一聲厲嘯,身如疾電,直奔海妖大營。
實則當滄古趕到現場時,龍帝已經左支右拙潰不成軍,莫說周圍仍舊有著無窮無盡的水軍殺氣沖天,空中那面翻轉不定的石碑就已經完全籠罩住龍帝,讓他翻不了身。
生死玄碑不同於荒神訣,玄碑若出,得勝對手唯有死亡結局。
記著黑袍人臨行前的吩咐,滄古慌忙一抖,週身黑氣瀰漫,只是不似黑袍人繚繞全身的黑氣蕪雜似有如火山灰般的雜物,他的黑氣純粹無比,並伴隨著嘩啦啦的鐵鏈扯動聲音。
被木元破去荒神訣後未久,滄古在荒神訣上的造詣竟而愈發精深,霍然已經能夠如黑袍人般演化出黑色鎖鏈。
「留他一命,上頭有吩咐下來!」
面對月聆chao的質疑,滄古淡淡的回應。
月聆chao不著痕跡,生死玄碑轟出一波的漣紋,龍帝已然披頭散髮,全身浴血,狀極狼狽。
嗖嗖嗖!
九根鎖鏈毫無意外的洞穿了龍帝的軀體,黑氣沿著鎖鏈滾滾注入,龍帝整個人登時為黑色所覆蓋。
嘩啦啦!
鎖鏈扯動,逕直將龍帝拖曳到了黑氣之內,消失不見。
…………
車輦奔馳,跟幾人說過被龍舞雲擒獲之後的故事,木元便開始了刻苦的修行。
如果說龍舞雲所帶來的是絕對實力的壓制,不入彼境便無計可施。先後出現的月聆chao、滄古跟黑袍人才是給木元敲響了警鐘。
即便在同境之中,自己也不是無敵的存在!
而且從黑袍人的古怪出現上,木元總覺得似有一個無窮大的陰謀正在醞釀,雖尚不知其究竟,那種不好的預感卻分外強烈。
不單單是木元,長右仙子幾人也像是受了某種刺激,尤其是長右仙子,危難來臨時自己仍舊幫不上忙,這讓她很惱怒。
不做攀援的凌霄花,不學癡情的鳥兒,泉源、險峰、日光、chūn雨……她要的是跟木元分擔寒chao、風雷、霹靂,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她不允許自己依附在木元身後,看著他經歷艱險而自己卻束手無策。
九轉乾坤鼎浮沉丹田,無盡的真氣不斷關注,甚至那些被她所煉化成的樹籽各自迸射璀璨光芒,或皎潔或璀璨,或黯淡或玲瓏,繞著九轉乾坤鼎不斷旋轉。
無盡的枝椏如條條巨龍纏繞,在長右仙子丹田中,兩株巨大的古樹並立,霍然便是生命古樹跟不死神樹!
用盡一切手段,全力催動著九轉乾坤鼎!
此鼎乃不朽之寶,此刻已然被喚醒了八條聖禁,只消九九歸一,立證不朽。
屆時,不單單是長右仙子證就不朽會成為一條坦途,就算未證之時,憑借此寶也能在不朽修士面前從容而走。
鼎中,第九條聖禁艱難的衍生。
寂心想要真正的立足純陽仍需好大的一番功夫,全身金光閃爍,真氣遊走穴竅時發出的轟鳴如龍吟。
龍傲天被摶煉成的樹籽已經被消化的七七八八,成長起來的枝椏重新足夠了寂心的身體構造,已經無限的逼近九爪金龍。
九爪金龍的種種天賦神通隨著血脈的更換也不斷的顯現而出,寂心既要煉化血脈,又要凝煉新出現的神通,在短時間內想要競全功是不太可能了。
相較之下,燕子淇跟野牛精便沒這麼大的壓力了,因為望著山太高,就算緊趕慢趕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登上峰頂,反而活的悠閒自在。
木元則是在研究為石像所鎮壓的那些東西。
崩斷的勒神禁,寸裂的鎖鏈,爆裂的魔棺,無字石碑,千瘡百孔的大墓!
無論哪一樣,對他而言,都是極其珍貴的東西。
勒神禁牽扯到的是虛命的境界,後四者卻是超脫木元理解之外的古怪神通,無論哪一樣,都不是短時間內可以參透明白。甚至,單憑參悟可能並不能研究明白。
野牛精拉著車輦奔馳,跨過大海之中便是陸地,速度便放緩了許多,融入世俗,如尋常的車駕,悄然的穿梭於人間。
跟玉清和上清兩界比起來,太清界顯然要更加不同。
兩界之中,修行者傲然於塵世之外,選徒擇徒,或是有心誠意堅者聽聞仙門慕名而去,或是偶然行走於塵世發現美玉良材帶入山門,極少插手俗世。在太清界卻並不如此,修行入世,教化世人,就算是普通的凡人也通曉一些養氣之法。
俗世政權中,甚至有名門所出的修行者位列國師,建立專門供奉修行者的機構,如欽天監。
在這樣的情況下,木元想要選一處地方落腳甚至如寂心跟小狐妖初入上清界時般開宗立派就變得極為艱難。
所謂地方保護主義,一致排外,說的便是當下情況。
小國寡民,心中早有信仰,若有外來勢力想要打入勢必驚動原本已有的代表著太清界傳承的各處道觀,引起反彈反而不好。
車輦進入塵世後木元也有意掩藏了本身的光芒,讓這車駕看上去只如普通的馬車,連野牛精都掩蓋了氣息,看上去就像用於農耕的老牛,吱呀吱呀的慢慢行走。
相較於另外兩界,木元跟太清界的關係便要緊密些。太極圖、天地玄黃玲瓏寶塔乃至太清玄一歸元紫氣跟一念萬法境都是太清界的創世者傳承,幾乎可以說木元繼承了他的衣缽。只是這衣缽未曾純粹,如今木元的主修還是十二魔神**。
早已閱盡滄桑的木元對這種世界方式也感到有些新奇,卻沒有過分涉入的意思。這些新奇引發的好奇心對他來說早已薄弱,當下木元更看重的還是自身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