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種強大意志所支配的規則碰撞雖然將木元彈開卻並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損傷,除了意志有些昏沉,在被彈開後稍稍休憩便恢復過來。
「好厲害,只是有些不明白,高高在上的不朽甚至是已經超越了不朽的存在,為什麼會對我感興趣?若說之前那個有理由出手也還罷了,之後那個又為什麼會幫我?」
木元怎樣也想不明白,就如同太清真人同樣想不明白一樣。
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木元站起來好好的感受了一下三清界的規則構造。
在對本源深入挖掘之後,尤其是隨著修為的漸漸穩定增長,木元已經開始試著從根本上瞭解世界的構成。而當知曉了世界間爭奪本源以及世界的生滅消長之理,對於曾經高高在上的天道也沒有了那份誠畏之心。
所謂天道,也不過是比自己強大一些的修行者自身修行的領悟,這樣的天道,可以敬佩,但不會有畏懼之心。
「三清界?那個小和尚到這裡來又是為了什麼?」
從模糊的感知中木元也確實的感受到三清界的強大。
「天道封神碑到底是哪一個世界的,他們都到哪裡去了?」
終於暫時安歇下來,現在的木元只有兩件事,一是不斷增強自己的修為,另一件就是尋找長生宮的諸人。
環顧左右,是一片沼澤地,腐臭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聞之yu嘔。而常常與沼澤地伴生的瘴氣也如輕煙般在樹林間繚繞飛織。從泥濘的沼澤中時而可見有一些怪異的生物探出頭來呼吸著能夠致人死命的瘴氣。
這不是一片仙山福地,卻也有幾股並不弱的氣息在湧動,雖然對如今的木元來說即便這幾縷已經算是強者的生靈都不會造成任何威脅。
三清界廣袤無邊,跟佛界一比高下立判。
純陽修士縱然可以比凡人甚至合道境的修士更加廣泛的看世界。但同樣的,天地間任何的道理都是相通。就像凡人只會棲居一隅,目光掃視百丈。修行者固然可以看見的更遠,但身處的世界卻也更加廣大。
身旁的泥沼突然炸開,一頭灰色如鐵的鱷魚爆竄而出,血盆大口張開,獠牙尖利可斷金鐵,猝然對木元發動了襲擊。
木元一揮手。無窮力量湧出,憑借純陽級數恢弘無涯的法力直接將這頭鱷魚壓趴在地,四肢都不能抽搐。
「只是一頭靈智尚未全開的畜生,以後多長點眼吧!」
木元一揮袖。無形的力量便將這頭鱷魚遠遠的甩飛出去。
見到這頭鱷魚,木元心下一動,神識無限的蔓延開去。
這片沼澤地也有萬里方圓,其間生靈無數,匿藏在深深的沼澤之中。翻滾於淤泥臭水之間。人傑地靈這話一點都不差,在這樣的窮山惡水中,生靈能夠開啟靈智並如得神助般的修行實在不是幾率很大的事。
沼澤中絕大多數的生靈都如方纔那鱷魚般,只是偶或有了絲絲吞吐之能。靈智卻還未全開,在整個沼澤中也唯有寥寥數只能夠擁有強大的力量。
好事多磨。正因為窮山惡水間的生靈難以修行,若是一旦開啟了修行之路。卻會比同級的對手更加強大。
「這小小的萬里沼澤中竟然也有一個煉就不滅法力的生靈,真是不可思議!」
到了異世界後強大的修者明顯多了起來,不過能夠在不過萬里的沼澤中就能發現一個相當於源宇宙巔峰修士的存在仍舊讓木元感到有些吃驚。
身體輕輕一晃,木元直奔出現在自己識海中的那名不滅修士所在的方位而去。
這位出身沼澤的合道修士顯然並未接觸過更高層級或者說沒有見過真正的修士,即便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力量,神與大道相合也未曾改變一下自己所居住的環境。
仍舊是在污泥之下,雖然被他以強大的法力開闢了一個空間隔絕了泥水跟污穢,終究還是一片不足稱道的地方。
於是木元對此並不抱有太大的希望。
伸手一指,眼前這也足以稱得上繁密的陣法所雕鏤的厚重石門便轟然開啟。
雖然此人的品味不值得稱道,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此方霸主。
這是一座完全由石頭壘砌然後輔以法力所鑄就的石堡,簡單粗陋,亦有不少的刀痕劍孔分佈,讓本來就有些古樸的石堡更顯得經歷了無數的風雨,擁有一種歷史的積澱。
石堡的樣式讓木元不由想起了源星上曾在妖聖手下服役的鱷魚王,居住的地方是如此的相似。
同樣是在沼澤之中,同樣居於石堡,同樣的古樸滄桑,甚至,同樣是鱷魚成精!
石門開啟,驚動了其間的鱷魚妖王!
萬里沼澤的霸主是一個昂藏威武的中年男子模樣,稜角分明,裸露在外的肌膚突起如虯龍般的肌肉,石門被外力所開啟,一股混合著怒氣的霸道之威瞬間瀰漫在石堡中,如決堤的洪流般往四面八方鋪散激盪開去。
經年累月在鱷魚妖王的統攝之下的沼澤生靈登時被這股威霸氣息所震懾,感受到鱷魚妖王雖然稍加掩飾卻仍舊清晰的怒意,盡皆惶恐。
鱷魚妖王也明白,能夠不為自己所察覺的靠近並硬生生以雷霆之勢開啟自己所封存的石門必然是擁有某種秘法或法寶或是比自己強大,在這種情況下稍稍有理智的人就知道該小心的應對。但修煉魔體的霸道,身為一方君主的威壓跟積澱下來的強橫勇武卻讓鱷魚妖王沒能掩飾住自己瞬息而發源自心底的憤怒,被挑釁的憤怒!
倏然降臨石殿,高大的身軀如小巨人般俯視著正跨過石門進入其間的木元。
看著如臨大敵的鱷魚妖王,因為那一絲意外的回憶而引發的悵然感讓木元此刻有種淡淡的沉寂感,雖然鱷魚妖王跟源星上的鱷魚王面目截然不同,木元仍舊溫和的一笑,「不必慌張,雖然造訪的有些冒昧,我也只是來打聽些消息罷了。」
木元的謙遜反倒讓鱷魚妖王有些驚疑不定,被挑釁的怒氣在對方從容不迫的神態面前被強壓下去,聲音卻依舊威嚴,「閣下想打聽什麼事?」
木元倒是有些發愣,只是千言萬語卻不知從哪裡說去,最後只是簡短的問了一句,「天道封神碑,知道麼?」
鱷魚妖王搖了搖頭,表示沒有聽說過。
其實這答案也在木元的意料之中,鱷魚妖王雖然是不滅境不假,但在異世界這個境界雖然不能說遍地都是但也絕對不缺,更重要的是鱷魚妖王明顯屬於編外人員,眼光見識差勁的很,大抵對於外界所知甚少。
雖然如此,仍舊難掩失望之色。
木元心中也有猜想,恐怕這事情是屬於某個大勢力才能知曉,而自己若是前去打聽,多半會觸動這個勢力,就算自己很強恐怕也難以抵擋。
「到底該怎麼辦呢?」
木元心中糾結鬱憤,這種無計可施的感覺比那種難敵的對手站在眼前還讓人難受。至少後者還能拼打一番,前者卻讓人有一種拳頭打在空處的憋悶。
「這個人你知道是誰麼?」
木元忽然靈機一動,真氣虛擬,將妖異男子的模樣幻化出來,神形俱似,宛若活人站在眼前。
鱷魚妖王又搖了搖頭,示意不知。
這下子木元終於絕望,歎了口氣,朝著鱷魚妖王抱了抱拳,「叨擾了,」轉身便走。
鱷魚妖王心中反倒嘀咕起來,對於木元的修為有了絲絲懷疑。
「平素我不敢外出,就是因為那些大門派的弟子個個囂張跋扈,狂傲不可一世,對於我們這些精怪出身動輒就是以武力鎮壓,或是收為靈獸或是收為坐騎。這傢伙一看也是那種門戶深厚的人,找到我的家門來卻不聞不問,豈不怪哉?」
「莫不是這傢伙扮豬吃老虎?」
鱷魚妖王心下也只是懷疑,再未有確定的把握之前自然不會輕易出手做出這等不智的舉動。然則他的心理波動卻從氣息變幻中洩露了分毫,被正要跨出石門的木元所察覺。
若是以往也就算了,偏生木元此刻毫無頭緒,接下來勢必會一邊修行一邊打探一些消息,獨身一人也未免枯燥,若是有個隨從說不定會更好些。
心裡如是想到,木元當下就轉過身來,似笑非笑的看著鱷魚妖王道,「看你孤陋寡聞,要不要出去散散心?」
「你說什麼!」鱷魚妖王察覺到木元語氣中的不善,身上一股氣息轟然沖天,威霸的氣勢如chao水般肆無忌憚的往四面八方衝擊翻滾。
這一次卻並沒有無邊無際的釋放出去,而是在石堡中來回激盪,與石壁一接觸便立時震盪而回,同一時間石壁上亦亮起無數的明亮符文絲線,整座石堡瞬間化成密不透風的囚牢!
「與我做個坐騎,帶你走遍整個世界,也見識一下外界的風光吧!」
不滅境修者無與倫比的強大氣勢對木元來說已經不能造成威脅,伸指一點,五行本源流轉自如,渾沛激盪,登時如五座大山碾壓下來,當場就把鱷魚妖王打出了原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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