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問道 正文 第533章 推算
    第533章推算

    琅東平雖然重傷,但只要緩上幾口氣,依舊能生龍活虎的再次跳起來。木元自己的rou身也突破了滴血重生的境界,自然知道這等強悍的rou身厲害之處。

    並沒有跟他多說廢話,鎮魔石直接鎮壓了琅東平,被太極圖幾個舒捲便吞納進去,環環相扣的大陣兀然運轉,被鎮魔石凝住氣血的琅東平,此刻就像是俎上魚rou,只能任憑宰割。

    木元留了一道神念cao控,rou身仍舊化成正常模樣,看著冷清的戰場,生出幾分悵然之意。

    琅東平,就這樣被自己一行毀滅了根基,死死鎮壓,再無翻身之力!

    「阿彌陀佛,多謝幾位施主援手,為表感激,不如到敝宗小坐,讓小僧稍盡地主之誼!」

    經過一番調息,慧寂乾瘦的身體有了很大的好轉,便即開口相邀。

    「軍荼利明王法相金身,這人到底是什麼來頭,合該我佛宗大興,相繼有兩大明王金身……」

    「大師客氣了!」

    木元這一段時間在禪宗得的好處不少,但是以如今的身份,到時候便不似先前般自由,萬一再被元山和尚看出什麼端倪,那可就太臊人了。

    太極圖中諸般大陣運作,實則主要便是大衍神陣。

    鎮魔石中先天紋路密密麻麻,如銀線蠶絲,從琅東平全身各處大xue刺入,一股股玄奧難言、莫可名狀的氣息散發出來,再被太極圖鞭辟入裡的分析、探究,挖掘琅東平身上的秘密。

    雖然rou身也突破到了滴血重生,但大半卻是借助領悟明王金身的冥冥之力,對於以後的修煉,木元並不盡數瞭然,甚至可以說是疑惑頗多。

    如今有琅東平這樣一個現成的模型參照,當然不會就此放過。

    細密的紋路在琅東平體內穿chā,就像是一條條的水蛭,把琅東平最本源的氣息攫取出來,然後投入太極圖中,經過大陣的推演,窺破許多奧妙。

    琅東平也是苦苦挨過,起先雖然被三人擊敗,但心中著實沒有太多慌luan,滴血重生的奧妙,遠不是這些尚在化身級數的修士可以理解。

    在他想來,對手無非是把自己擊殺湮滅,卻不知到了這個級數,已然極難殺死不說,重生之妙亦瞭然於心,是以並不著急,卻不想這件古怪的法寶如此詭異,把自己鎮壓起來,立刻便是剝絲抽繭一般攫取自身的本源氣息,一點一點的衰落下去。

    可憐琅東平如今就算是想拚命都不可得,頭頂上一株青蓮搖dang,揮灑點點混沌之光,在這株蓮花之下,似乎一切掙扎都成徒勞,只能寄命於木元能一時善心大發而放過他。

    借助鎮魔石而死死的鎮壓一位滴血重生境界的強大魔頭,也虧得如今木元rou身已經極為強大,這才沒有當場露怯,不然單憑元神化身之力,還是極度耗費精氣。

    也正因如此,鎮魔石一開始便馬力全開,火速運轉,把琅東平的元氣消磨掉一股又一股。

    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太極圖中,研究武宮的法術跟滴血重生境界的奧秘,木元謝絕了慧寂的邀請,回頭卻見青原衣眉宇間隱有憂色,心下不禁詫異起來。

    「怎麼了?」

    自見青原衣,木元從未見過他為甚事煩心,此刻方免大禍,卻面露憂色,便即問道。

    青原衣便把先時與琅東平戰鬥時那一番心血來chao說了,「我還是要回木皇宮一遭,不然總是放心不下!」

    木元一時默然,修為到了這個級數,心血來chao必不是空xue來風。

    「早就聽青原說過,木皇宮中有五位法身級數,實力之強大,難以揣測,若是這等實力都遭有不測,就算是去了又能有什麼用!」

    但看著青原衣沉鬱的神色,想起當年的封神碑禍luan,心中不禁一陣酸慟。

    「左右我也無事,便隨你去看看!」

    青原衣搖了搖頭,「此去肯定有凶險,我也明白,我自己走就好了!」

    木元咧嘴一笑,「雖然我也承認你身法不慢,但要這麼緊趕慢趕,等你到了什麼事都塵埃落定,到時候再後悔就晚了!」

    「我也去!」周化生忽然chā嘴,見到青原衣略帶詫異的目光,隨即說道,「只是聽聞木皇宮距我們那不遠,我想去見見師傅罷了!」

    「好,就這麼說定了!」拍了拍青原衣的肩膀,「大家同去,也好有個照應!」

    木元把yu虛通天殿祭出,紫光閃爍,剛要撕裂虛空,猛然間虛空中降下一股莫測之力,周圍的虛空就像是被加固了一般,竟而凍結住,任憑yu虛通天殿如何轟鳴,法陣運轉,卻都動彈不得。

    「阿彌陀佛!」

    元山大師忽然從虛空中邁步出來,身外金蓮飛舞,指尖一道金光縱橫,定住了yu虛通天殿。

    「都是定數,亦是劫數,此去不可得,還是留下來吧!」

    「你……」

    元山忽然出現,自然是明瑜通知到了,但他卻攔住了青原衣三人。

    聽得他如此說,青原衣心中自然更加焦急,還待分說,卻被元山和尚大袖一揮,捲入其中。

    「莫要辜負了元空師兄一番心意!」

    慧寂見到元山,上前見禮,元山大師看著空dangdang的虛空,還留有方才一場大戰的殘痕,眼中似有無限感慨,但最終也沒說什麼,攜了慧寂,仍舊撕裂開虛空,返回禪宗道場之內。

    「什麼,琅東平被幾個後輩鎮壓了!」

    武宗之內,御天敵聽著前線傳回的消息,臉上帶著一種不可置信的神情。

    「這樣也好,若是把這事傳回武宮,恐怕他們也不會置身事外,禪宗這一次做的可是過分了!」

    皇天威細細的抿著手中的茶,似乎看到了某種契機。

    「此事說大也不大,說小卻也不小,要好好斟酌一番。」

    御天敵在武宮待過很長時間,對武宮中的風氣再瞭解不過,當下開始思量起武宮知曉此事的後果。

    「先查查琅東平最近的行動,他怎麼會跑到中央星河來?而且當時他是跟烏連一道前來,為何烏連回了武宗,他卻留了下來?」

    「讓聶風平專門去一遭天將星域,把此時搞清楚了再說……然後,順便把此事也告訴琅天問吧!」

    御天敵盤算了片刻,接連下了幾道命令。

    「讓正跟禪宗打得火熱的人全部撤回來,積蓄力量,準備一場硬仗!」

    聽到這話,皇天威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容。

    一顆星辰孤零零的懸浮在太虛深處,散發出清冷的光輝。

    這裡是玄宇,天廟星君的所在。

    星辰上,亦有一座宮殿,樣式古樸,純然是由灰磚壘砌而成,磚縫之間是一些盎然綠意,透露出勃勃生機。

    天廟星君謝安石,安安穩穩的坐在一張石床之上,身前正有一團mi離彩光旋轉不休,閃過無數光怪陸離的幻象,生滅輪迴,一剎那的盈虛消長,似乎是在推演著什麼。

    在他對面,虛天卿臉上的褶皺已然消失,一頭烏髮重又凝聚光澤,臉色也不似原本那樣蒼白。

    謝安石此處,生機蓬勃到令人髮指的地步,身處其間,被琅天問損傷的元氣,已然彌補回大半。

    「呼!」

    身前的光球光芒漸漸收斂,最後跳出幾個符文,印在掌心,後又徐徐消散。

    「你且好生修養些時日,武宮如此咄咄bī人,這場子自然會找回來,不過我要先去天機那老傢伙處,遊說他們!」

    聽了這話,虛天卿臉上也露出一絲震驚之色。

    「看樣子謝老哥要玩一次大的了……」

    謝安石似乎是看穿了虛天卿的想法,微微一笑,顯得莫測高深無比。

    「這一次琅天問可是要失算了!不過也好,武宮囂張的太久了,難得有機會狠狠的教訓他們一次!」

    謝安石身形飄忽,倏然就消失在原地。

    在他方才坐著的石床上,幾枚符文仍舊在閃爍著奇異的光芒,相互糾轉,散發出一股一股莫測的力量。

    浮戲星上,惠風和尚也在擺nong著一個如星盤般的物事,縱橫的星光如銀芒,耀彩閃爍。

    這星盤之上流轉出浩大的氣息,中間現出一尊週身細碎星光環繞的佛主金身,正是惠風成就的未來星宿佛主。

    這一尊佛主身上流露出的氣息,玄之又玄,飄忽莫測,就像是傳聞中那虛無縹緲的大道,永遠不可捉摸。

    星光明滅,一條銀河般的光帶環繞,其中似有無數星辰,處於不斷的生滅之中,演繹變化之道。

    「就算是武宮,也得暗中吃些虧吧!」

    惠風悄然運轉著自己的金身,一股冥冥之力攪luan陰陽,擾luan天機。

    修煉未來星宿劫的惠風,可不似元山一般有忿怒肅殺之威,亦不似元空慈悲渡人,而是外道入聖,心思詭異,帶著幾分戲謔的念頭。

    天耳星域,畢清月秀眉微蹙,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無論如何推演,大六壬奇術卻也顯露不出絲毫端倪。

    被謝安石跟惠風兩人齊齊出手,以大神通攪luan天機,縱然是畢清月,也察覺不到分毫,甚至窺不到被天機絲毫有被擾luan的跡象。

    然而畢清月還是心生一絲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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