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鐵木真人跟蒼青子詢問,木元卻是想起水精子所說的關於五行丹成中可能要用到的神識分化,煉就身外化身的手段,本待就此相問,又覺有種邀功的意思,只是說道,「弟子蒙師父教誨十餘年,能為師門稍盡綿薄,不敢索要獎勵!」
蒼青子微微一笑,「你不必避諱,但說無妨,不拘於神通法術,心訣法寶,但凡合適的,你掌教師伯定然不會小氣的!」
木元沉吟片刻,低聲道,「弟子想學神識分化,身外化身的神通。」
「哦?」這一下兩人都是有些吃驚,鐵木真人也還罷了,蒼青子卻是臉色凝重,「元兒你要想明白了,神識分化雖然神妙,但修不成元神就施展此道,卻是極為凶險,稍有不慎就會神識錯亂,一身修為付之東流!」
木元見蒼青子如此沉凝,卻是展顏笑道,「弟子只是求全罷了,不一定用得上,但有備無患,也是為丹成做準備!」
「丹成如何要此法,莫要說笑,千萬不要被別人誤了修行。」蒼青子言語諄諄,一反平時的隨意。
木元低頭細想,但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就將面壁是遇見水精子的事告訴了兩人,但關於龍王動勁卻忽略了去,最後道,「我想這位前輩不是信口胡言,煉就身外化身成就丹道,也是萬不得已才去做的。」
「原來果真有這麼一條化蛇在本派之中,我忝為掌教,卻也從來沒有見過這位前輩,若是可以,倒是真想見識一下。」鐵木真人悠悠歎道,隨即笑道,「罷了,既然是這位前輩所教,自然有其道理,傳你神識分化之術,只是定然小心,最好是去藥神谷討要一粒定神丸來,穩固本心神識,免去許多風險。」
藥神谷木元自然是知道的,藥神谷在北方天龍國境內,跟長生宮關係卻是極好,因為藥神谷以燒丹煉藥為主,自然需要許多奇花異草,靈株仙粹,長生宮作為木道修行之派,自然有很多別派沒有的仙根靈藥,藥神谷常來求成丹之藥,而長生宮也想對方索要一些丹丸靈藥來襄助修行,木元這個長生宮的弟子,去求幾丸定神丸,自然不是難事!
接著就是一些分化神識的心訣,木元只是默默記住,但求以後再行細悟,他現在尚未煉神,自然不急,一切都要在煉神之後才能著手,反倒是收集法寶心法的事可以一併處理了!
蒼青子見木元將心訣牢記,又囑咐道,「那位前輩既然教了你這許多法門,采罡凝煞可取,倒是可以作為第一準備,隨便收幾手三道心訣也不錯,這身外化身之術非到萬不得已切莫著手!」
木元點頭稱是,就聽蒼青子接著道,「你現在穴竅凝固,煉氣三層圓滿,已經可以著手煉神了,天下之大,盡可以去採集陰陽罡煞擴充神識,從此也算是正式步入修行的世界了,關於此點,我卻可以指點你一處,在東海之外,往東兩千里,有一處圓壺山,其上多地煞之氣,我派不少人都是在那裡凝煞,至於罡氣,可自尋合適。」
木元示意瞭然,蒼青子正要帶了他離去,鐵木真人卻忽然開口道,「碧元師弟先走,你這個弟子我先留下,為我門中作此貢獻,我自然不能用一套神識分化術就打發了,倒顯得我這作掌教的小氣!」
蒼青子笑道,「既是如此,我且先走,只是莫要虧待了我這弟子!」
鐵木真人笑罵不已,蒼青子卻是已經遁光離去。
木元聽鐵木真人這話,忙到不敢,鐵木真人臉色一凝,對木元道,「我留你下來,卻是要跟你講一段陳年往事罷了!」
木元一聽,卻是有些好奇,不知如何,只是聆聽!
鐵木真人坐在殿中大椅上,雙手摩挲椅柄,眼中露出緬懷之色,卻開口問道,「你覺得你師父修行,根骨資質如何?」
木元一愣,隨即昂頭道,「為人弟子本不該妄議師尊,但我師智慧絕倫,天資縱橫,弟子甚為欽敬!」
鐵木真人微微一笑,「不錯,當年我們幾人同在師尊門下修行,數你師父才華橫溢,修為最高,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卻讓他止步於丹成之境!」
「哦?」
「說起來,那是三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我為大師兄,與青華師妹和你師父一起下山,途徑一處村落,卻逢妖孽為禍,我三人都是年輕氣盛,見妖氛瀰漫,不忿出手,誰料那妖孽修為甚高,已然是成就了妖丹的地步,我三人不敵,眼見勢危,卻是你師父力挽狂瀾,救了我三人性命,但也是這件事,讓他終身不再有寸進!」
「那時候我三人中,卻是你師父修為最高,已經是凝煞完畢,煉就陰神,而我跟青華師妹都還只是三層境界,危急之時,還是你師父倉促採集罡氣,強成陽神,更是一氣結丹,誅殺妖孽!」
「啊?」木元聽得驚心不已,實在難以想像自己師父竟然能在如此境況下,采罡結丹!要知道無論是凝煞采罡,都是繁蕪的過程,雖說只要尋到合適的罡煞之氣,擴展神識,再行以神燒煉精氣,成就金丹,這卻是一個龐大的積累,對法力,神識,領悟,經歷,都有極高的要求,他實在難以想像自己師父,竟然能在短短的剎那間采罡結丹,這是何等的驚采絕艷!
「但也是這樣,你師父成就金丹的品級卻不高,強行結丹,隱患極大,再難有進步了。這件事,縱然是你其他幾位師叔師伯,也都不知道,今天告訴你,只是想讓你知道,我不反對你五行結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這件事!」
「碧元師弟因為那次除妖,也被敕封為碧元真人,但這卻是他一生痛苦!他自己已經止步於丹成,也不知遭了多少白眼,我是想你能結成我長生宮最強大金丹,將來更是成就最強大的元神,為你師父消泯一些這些年的苦楚,你可明白?」
木元聽了這話,只覺心情激盪,他自然想像得到,當年師父是何等榮耀,而後又是何等的屈辱,一個冠絕同門的天才,卻只能止步於丹成,眼見一個個師兄弟紛紛跨過此列,心中該是何等的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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