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大祭司
「倒倒倒……倒下了?」牛恆張大了嘴巴,滿臉的難以置信。
一眾牛頭族首領好似被人掐住脖子般,瞠目結舌。
「鳩魔王,竟然敗了?」
夢一樣,幻覺,一定是幻覺。一眾牛頭族首領瞪大了眼睛,使勁的揉了揉。
牛蠻一臉震驚,鳩魔王會敗,他開始就有所預料,只是,沒想到會敗得這般徹底。
一招,僅僅一招,鳩魔王就倒在地上。
鳩魔王何許人也,是亂魔山牛頭一族最強者,是除了大祭司以外,最受牛頭一族尊敬的人。竟然一招就被虞昊打倒了?
「還不給鳩魔包紮?多謝虞皇手下留情。」一個老邁的牛頭族老者從遠方踏步而來,步伐沉穩,似慢實快,只是轉瞬間,就來到了一眾牛頭族首領前方。
老者一身寬大的衣袍,棕黑色的衣服上,畫著無數難以辨認的符文,牛角沖天,脖頸上掛著一串骷髏頭,手上握著一根不知名怪獸的大腿骨製作而成的骨杖。
「見過大祭司……」
一眾牛頭族首領朝老者恭敬的彎腰行禮。牛恆幾人連忙上去,扶起鳩魔,抬進石屋裡面治療。
虞昊收起祖魔黑刀,望向老者,那昏暗的眼睛裡,閃爍著智慧的光芒,歷盡滄桑,深不可測。
牛頭一族的大祭司,是牛頭族中最受尊敬的人,不僅有著極強大的實力,還掌握著神秘的神通和秘法,甚至還有著煉丹天賦、陣道天賦,這樣的牛頭人,才能夠被選為大祭司預選人,然後這些人在原大祭司身邊學習,一直要等原大祭司死去,才能選出最優秀的人成為新的大祭司。
因此,每一個大祭司,都是德高望重的賢者。
面對這樣一個老者,虞昊也是微微一禮,表達自己的尊重。
「天問是朕的臣子,因此陪他前來取回祖傳秘寶,卻不想遭此意外,朕亦是無奈。」虞昊看了眼抬進石屋的鳩魔,歉意道。
「哈哈,虞皇威震五疆,能來亂魔山,已是我們一族的榮幸。招待不周,還請見諒。我們都是山野粗人,也無甚東西,不過,肉可是管夠。兒郎們,生起火來,別讓虞皇笑話咱們。」
大祭司朗聲大笑,招呼著眾牛頭族首領再次生起火來,架上烤肉,又有鳩魔帶來的兩缸酒,酒香肉香瀰漫。
陰間崇尚強者,牛頭一族也不例外,剛才虞昊一招重創鳩魔,已經給一眾牛頭族首領留下深刻印象,而且虞昊只是重創了鳩魔,沒有殺死,因此紛紛向著虞昊敬酒,表達善意。
牛頭一族之所以被外面的種族認為粗魯野蠻,是因為沒有和這些牛頭族人接觸,牛頭一族又禁止外人進入亂魔山,一來二去,亂魔山就成了禁地。實際上,這些牛頭族人都是熱情好客,性格粗獷的,幾桶酒下肚,大笑聲不斷。
虞昊和舞九霄、天問三人也是有意和這些牛頭首領拉近距離,因此賓主盡歡。大祭司盤坐在虞昊身邊,抓著一塊肉,感慨道:「最近幾年難得見到這樣的景象了……」
「哦?」虞昊笑了笑,道:「牛頭一族是上古守護一脈,受陰間無數種族尊敬,難道還有什麼人敢對你們動手不成?」
大祭司掃了眼虞昊,目光中帶著一抹笑意,道:「虞皇不是已經猜到了麼?」
虞昊一愣,而後哈哈大笑,暗道這個老狐狸,不好對付,恐怕今天那個鳩魔會突然出現,就是大祭司安排的,想要試試自己實力。否則,那個鳩魔怎麼會好巧不巧的送酒來,又突然發瘋?
「世上,哪有什麼永恆的勢力?上古年間,天庭統治天下,歌舞昇平,天下大治,還不是混亂四起,出現了一個黑暗的上古末期。一直到現在,天下才恢復一點上古的樣子。牛頭一族,雖然是上古的守護一脈,可這麼多年過去,天下人,早已經不記得上古之事了,哪還會對牛頭一族感恩戴德?所謂尊敬,只不過是懼怕守護一脈。」
大祭司自言自語著,他也是成為大祭司後,繼承了上一代大祭司的記憶,才知道許多秘辛。今日難得遇到一個可以傾訴的人,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上古時期,究竟發生了什麼?」
虞昊忍不住疑問,看向大祭司,希望能問出點什麼。
上古,那是一個遙遠的時代,是被無數修士憧憬的時代,也是一個大黑暗時代,但可惜,上古時代的歷史,似乎出現了一個斷層,如今的人們,只能從一些野史中瞭解到上古輝煌。
咂咂嘴,大祭司望著升騰的火焰,笑道:「上古太遙遠了,有的東西,知道的太多,反而不是好事,無知是福啊。努力吧,假如你能接觸到那個層面的東西,你自己去揭開上古的面紗,不是更好麼?」
虞昊默然,大祭司的話,還是很有說服力的。虞昊也說不清,他對上古這段過往,是憧憬、期待還是別的什麼情緒。
或許大祭司今天告訴自己上古秘辛,自己會一時滿足,可終究會有些遺憾。
「就像虞皇所說,牛頭一族若是一直把自己困在亂魔山,只會不斷退化,實際上,很久之前,就有一批牛頭族年輕一輩出去闖蕩了。鳩魔就是那批人中的最強者,前些日子,有一夥自稱是天祖後裔的人類,來到這裡,希望取回天祖秘寶。」
大祭司看了眼天問,告訴了虞昊幾人為何亂魔山的牛頭一族為何會對人類這般不善。
大約一年前,一群修士來到亂魔山,那時候,正巧是大昊皇庭三大軍團長風頭正盛,打得三大疆域節節敗退的時候,大祭司因此出去了一趟。
鳩魔作為牛頭一族至強者接待了那群人,本來一切都很順利,只等大祭司回來,就帶那些人去取回秘寶。沒曾想,鳩魔的家人偶然發現那群人並不是天祖後裔,因此,那群人痛下殺手,將鳩魔的家人殺了個乾淨,眼見事情敗露,那群人連日逃出了亂魔山。
就因為如此,鳩魔才會見到人類就眼紅,牛頭一族也才對人類產生敵意。
天問眉頭一挑,道:「天祖的秘寶,除了風水師,其他人根本用不了。而且,這樣的秘辛,一直是天家不傳之密,怎麼會有人知道?」
「天祖在上古末期,對我牛頭一族一直很照顧,多有幫襯,因此在他隕落前,將這件秘寶交由我族看管,言稱日後會有後裔前來取回。我們這一支,就是被選出來,鎮守亂魔山的,那些人,的確有著一點天家的血脈,可都不是風水師,想必應該是天家旁支。」大祭司淡淡道,他已經確定了天問的身份,才會說出這些東西。
「不可能,天家從來都是一脈單傳,從來沒有旁支之說,當年我意外身死,並未有子嗣留下。直到修煉鬼道,重回悟道境,才想起生前記憶……」話音未落,天問似乎想起什麼一樣,眼睛一瞪,道:「我知道是誰了……」
「難怪……」天問恍然,而後臉色凝重,道:「我們要盡快取出秘寶,否則,他來了就不妙了……」
「他?」舞九霄一愣,道:「誰?」
「我自己,另一個天問……」天問沉聲道。
「……」
舞九霄無語,另一個自己?難道風水師說話都這麼玄妙,自己還怕另外一個自己?太奇葩了吧!
「當年我身死之後,魂魄離體,成為鬼修,而我的身體,卻意外墮入了陰間。假如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具身體肯定衍生出了自己的意識,成為了另外一個我,同樣有著我的一些記憶。那些有著天家血脈的後裔,應該是他的。」天問解釋著,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虞昊微微點頭,天問說的並不是太難理解。人死之後,身魂兩分,有的人魂飛魄散,而身體卻有可能在極陰之地衍生新的意識,成為殭屍,殭屍不斷修煉渡劫,就有可能找回部分記憶,但因為是新的意識,所以已經不能說是原來的自己。
現在天問的情況就很特殊,身體成了殭屍,魂魄修成鬼魂,兩方相爭,必定有一個要毀滅。
而且,對天問來說,這也是一個機會,一個重新擁有身體的機會。
「距離當年我身死之時,已經差不多一千年,有著我當年的修為,殭屍天問的實力肯定很強,甚至成為了天尊。所以,必須要盡快取出秘寶,否則,牛頭一族恐會有大災難。」
大祭司沉默一會兒,天問說的並非沒有道理,一個天尊,亂魔山或許不懼,但假如那個天尊有著其他幫手,那就麻煩了。殭屍,天生暴戾,嗜血而生,對於殭屍來說,亂魔山可是極佳的血食。
「明天吧,明天就去取出秘寶。」大祭司看了眼籠罩在夜幕中的宏偉山峰,眼中露出一抹憂慮之色。
深吸一口氣,大祭司看向虞昊,道:「若虞皇真想要亂魔山,也不是不可。我們需要在大昊擁有一座自己的城池,是完全屬於牛頭一族的城池。當然,那座城池還是大昊皇庭的疆域,只不過由牛頭一族管理。」
微微一笑,虞昊心思瞬間轉了幾轉,道:「成交……周圍疆域,無論你們看重哪座城池,都可以讓給你們。」
只要牛頭一族搬出亂魔山,以後還不是要依靠大昊,一座城池而已,和牛頭一族的歸順相比,太微不足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