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天宗,作為進入西北之地後建宗立派的十宗之一,這是一個完整的宗門。三派十宗,真正擁有著完整傳承的就只有三派和裂天宗,其它九宗門,都是在進入西北後才建立,只能算得上是修士的一個短暫聯盟。
就拿陰魔宗來說,郝仁雖然是陰魔宗宗主,但他對陰魔宗的掌控力度還不如下面的長老。因為很多弟子原本就是長老們的親傳,成立宗門後便成了嫡系,自然要寵愛有加,以至於放縱弟子闖下大禍。
其他九宗,情況和陰魔宗差不多,但那些宗主要比郝仁更有魄力,殺伐果斷,對宗門掌控得更強,至於裂天宗,這是在外界就有些威名的宗門,但這威名日漸落寞,以至於淪落在了十宗之中,排不上三派。
裂天宗的山門離大易不遠,這次來西北之地,幾乎是全宗出動,整個宗門大轉移,弟子眾多。三派十宗雖然流傳西北,但其宗門位置還是極為隱匿。
裂天宗宗門大殿,此時裂天宗的眾長老和宗主盡皆位列殿內左右,怒視坐在主位上的一個妖嬈女子。女子很是妖艷,薄紗蔽體,肌膚若隱若現,魅惑眾生的臉蛋,一雙眸子含笑,掃過殿內所有人,一對玉手拿著瓷杯,晶瑩剔透,杯中淡綠色的茶水清晰可見,微微含了一口,女子銀鈴一般的聲音響起。
「裂天,想清楚沒有,是臣服呢,還是讓裂天宗在西北之地除名?」
一個老者怒視著女子,身體微微顫抖,額頭流下大滴大滴的汗珠,喝道:「卑鄙,竟然下毒?如此卑劣手段,如何能讓我裂天臣服?」
沒有理會老者的喝罵,女子慵懶一笑,玉手放下瓷杯,輕輕一拍。
殿外,一個蒼白臉色的青年被幾個彪形大漢抓小雞一樣揪著,拖了進來,扔在地上。
「霍兒?妖女,你要做什麼?」老者見到青年,臉色更加難看。
「爹,爹,救我,救我……」青年見到老者,蒼白的臉大喜,連滾帶爬抓住老者衣袍。
「救你?哈哈哈……笑話,你爹都自身難保了,怎麼救你?堂堂裂天宗宗主,竟然養了你這麼個廢物。」女子大笑著。
「是你?怎麼會是你?」
青年驚懼的看著座位上的女子,又驚又怒,坐在地上。
「你認識這個妖女?」老者目光一瞪青年,其他癱坐在地上的長老們也是一同看來。
青年目光躲閃,懦懦道:「認……認識,是我在易國結實的一個歌女……」
看到青年這般模樣,老者怎麼猜不到事情原委,怒火攻心,一口鮮血噴出,指著青年大罵。「孽障啊,都讓你不要拈花惹草,歌女?好厲害的歌女,竟然如此卑鄙下流!像你這種孽子,不要也罷,不要也罷……」
一句話說完,老者頹廢的坐著,一瞬間好像更老了。
「爹,你不要我了?不要我了?」青年怔怔的呆坐在那裡,喃喃自語著。
女子饒有興趣的看著,手一揮,淡淡道:「裂天,你就別演戲了,裂天宗上下都知道你疼愛這個廢物兒子。裂天宗的諸位長老,不想和裂天父子一起陪葬吧?臣服的,我立即給你們解藥。」
殿內眾長老臉色複雜,猶豫著。背叛宗門?作為從小便生活在裂天宗的長老們來說,裂天宗就好像家一般,如今卻要他們背叛自己的家?可如果不背叛,失去的將是生命。
見到殿內諸長老猶豫面龐,女子知道這些人已經心動,沒有人能在面對生與死的抉擇時,會毅然的選擇死亡,如果有生機,人們會毫不猶豫抓住,這就是人性的本能。修士也怕死,死亡了,千百年修道一朝喪盡。
女子玉手再次一拍,同時面帶笑容,如桃花般嬌艷,輕聲道:「其實裂天實在不適合掌管裂天宗,縱容兒子引來大禍,不思進取。我也不是那種濫殺無辜的人,只要諸位長老臣服,諸位依舊是裂天宗的長老,而裂天宗的宗主之位,就由周紹來坐,周紹可是你們裂天宗大弟子,他的實力和能力諸位長老看在眼中,心裡也有數吧?」
「什麼,周紹?」癱坐在地上的青年聽到這個名字,臉色一變,只見殿外一個丰神如玉,俊朗無雙的男子踏入大殿。
「微臣叩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男子跪拜在地上,恭敬的行禮。
「周愛卿起來吧!」女子淡淡一笑,點點頭。
青年看到這一幕,眼前一黑,不開竅的腦袋終於開竅了。
「周紹,你個小人,枉我這般信賴於你,你竟然騙我,爹,下毒的不是我,是周紹,是周紹下的……」指著男子,青年大喊,抓住男子衣袍,眼中充斥著怒火。
起身的俊朗男子周紹鄙夷的看了眼青年,一腳踹開,冷冷一哼,目光掃過所有長老,最後回到青年臉上,冷道:「你說不是你?誰信?宗門內都知道你自小毒術驚人,長老們中的毒,可是你最擅長的。」
「不是我下的,原來是你從我那裡偷走的散功散。」青年怒喝著,眼中怒火燃燒著。
「諸位長老,你們是要裂天宗滅門,還是選我做裂天宗宗主?時間可不多,散功散如果三個時辰內沒有服食解藥,真的會散盡全身真氣,到那時,即便諸位長老想要選擇,也沒機會了。」沒有去理會癱坐在地上憤怒的青年,周紹看向四周長老們。
「周紹,你背叛裂天宗?」裂天盯著俊朗無比的周紹,沉聲冷喝。
周紹眼神一冷,眉毛微微上揚,輕笑道:「背叛?什麼是背叛?當年是你裂天宗毀我家門,你見我資質非凡,才收我入門,我現在只是為我父母報仇罷了,而且,裂天宗只有在我手中才能壯大。識時務者為俊傑,裂天,你還是臣服我皇吧,交出《毒經》,保你父子安享晚年。」
「毒經?什麼毒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裂天茫然沉聲道。
「呵呵,裂天,你難道真不在乎你兒子的性命?當年你覆滅周家,不就是為了那部《毒經》麼,而且,你兒子善毒,恐怕也是學自《毒經》,現在你跟我裝傻充愣?」主位上的女子微笑著,朝下面兩個大漢點頭示意。
「來人,在周霍身上扎個七八十刀的,但別給扎死了。」
「娘娘,微臣有個妙計,可以讓周霍就算扎個幾百刀都不死。」周紹微笑著恭敬道。
女子略有深意的看了眼周紹,「哦?說來聽聽。」
「一個人的臀部是身上最能承受痛苦的地方,娘娘可以讓侍衛在周霍臀部每一刀都扎同一個位置,那樣,扎上幾百刀也應該不成問題。其實微臣還是喜歡用刀片一刀一刀的把其手臂的肉刮下來,讓他看著那肉片一片片落下。」
周紹笑著回答,笑容下,語氣卻是森冷無比,話語中的內容更是讓殿內所有人不禁打了個寒顫,這是多麼黑暗的內心才能想到如此惡毒的刑罰?
癱坐在地上的青年臉色發白,雙眼無神。
「裂天,你是想看著自己兒子被活刮呢,還是交出本就不屬於你的《毒經》?」美艷女子看著裂天,青蔥玉指輕敲著座椅。
裂天看著周紹,又看向地上的青年,微微歎一口氣,搖搖頭,無奈道:「《毒經》真的不在我身上。」
「哼,老傢伙,骨頭真硬,來人,動手……」女子瓷杯摔倒在地上,怒喝一聲。
兩個侍衛迅速將呆坐在地上的青年按倒在地,兩把銀晃晃的匕首掏出,眼看就要扎去。
「裂天宗主,陰魔宗宗主郝仁來訪!」
一道中氣十足的喝聲迴盪在大殿。
「等一下。」沉聲喝退兩個侍衛,女子看向周紹,「陰魔宗宗主怎麼會這個時候來?」
周紹眉頭皺起,心中也是疑惑,恭敬道:「微臣不知!」
掃了眼目露喜色的裂天,女子沉吟一會兒。
「裂天宗主,陰魔宗宗主郝仁來訪!有要事相商!」第二聲喝音再次響起。
權衡了一下利弊,陰魔宗雖然不是多強大的宗門,但終究陰魔宗宗主是道尊強者,裂天宗的事情不宜暴露,若是不小心洩露出去,對以後行事不利。
女子想罷,朝周紹道:「你去將他們打發了,別露出馬腳。你們幾個也和周將軍一起去。」
「喏……」周紹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