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奧祖!」
泰隆-血魔和賈茲-碎魂者旁若無人的走進了影月氏族的村落中,輕快的步伐揚起了腳下厚實的塵土。好奇的村民們從他們簡易的房屋的門窗中探出頭來想要一窺究竟,而那兩個入侵者閃爍著奇異光芒的眼睛朝他們惡狠狠的瞟了幾眼,於是所有人又都被嚇了回去。
「耐奧祖!!!」血魔又一次以一種冷酷而又發號施令的語氣吼道。「我要跟你談談!」
在他的身後,似乎有人低聲嘟噥著,「我不知道你是誰,我也不怎麼在乎。你現在侵入的是影月氏族的領地。現在就滾,要不然就死在這裡。」
死亡騎士轉身面向剛才從他身後走近的強壯的獸人戰士,回復道,「我需要跟耐奧祖談話,告訴他泰隆-血魔來找他了。」
那個獸人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顯得有些不安。「血魔?你就是那個死亡騎士?」他的臉部因厭惡而有些扭曲,露出了兩隻獠牙。他看著血魔和他的同伴,鼓起勇氣說道,「你看著倒並不是那麼的危險麼。」
碎魂者告訴他,「他可是相當的危險哦。」他轉過身去朝著一些獸人所看不到的東西點了點頭。其他的幾個身影從村落中小屋的陰影中走出,來到那兩個死亡騎士的身旁。雖然他們身披兜帽,但是那雙閃著詭異光芒的眼睛仍是清晰可見。血魔笑了笑,而那個獸人嚥了一口口水。
「現在,趕快把你們首領找來,要不然你的驕傲自大會讓你死得很慘。」
獸人說道,「耐奧祖誰都不見。」雖然他已經開始出汗,但是很顯然他還是的要遵從上級的命令。
血魔輕歎一聲,他那早已腐爛的肺部吸入一口氣而後排出,發出一聲奇異的呼嘯之聲。
他說道,「那麼你馬上就可以去死了。」就在那獸人還沒能做出任何回復的時候,他就已經伸出了自己被鎖甲保護著的右手,低聲吟唱著什麼咒語。獸人深吸一口氣,疼得彎下了腰。血魔握緊了他的拳頭,於是血液就突然從那倒霉的獸人的鼻子、眼睛和嘴裡噴湧而出。與此同時,血魔已經轉身而去,對於折磨這煩人的獸人已不再有任何的興趣。
「黑暗魔法!」一個影月戰士叫了出來,抓起了他身旁的戰斧。「殺了他們!不要讓他們再傷害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他怒吼一聲,身邊的其他幾人作為響應,也拿起了武器隨時準備作戰。
泰隆-血魔迅速轉身,他那雙發光的眼睛瞇了起來。「你們想死的話儘管放馬過來,大不了我自己去找耐奧祖。」這一次他的雙手同時向前展開,黑暗之力在他的指尖凝聚。而後,它就好像黑火一般在眾人面前爆炸,將那些剛剛揮動著戰斧衝了過來的獸人擊倒在地。他們躺在地上,痛苦的尖叫著。
「住手!這裡被殺的人已經足夠多了!」老獸人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麼的充滿權威。泰隆將他的雙臂放下,命令他的同伴們後退,然後看著前方影月氏族的首領。
「耐奧祖,你終於來了。」血魔用懶散的口氣說道。「我認為那樣做可以引起你的注意。」他轉向耐奧祖,驚奇的發現影月首領的臉上被塗得一片煞白——就好像骷髏頭一般,血魔暗想道。當他們的眼神相會時,耐奧祖睜大了雙眼。
「我……夢到過你,」他沉吟道。「在夢中,我預見了死亡。而現在,你來了……」他那細長的指尖觸摸著自己臉上的骷髏手繪,幾點白塊剝落下來。「兩年來,我一直有著同樣的夢境。最終,你還是來了,來取走我的靈魂!」
「你錯了。我是來救贖你的。但是你還是說對了一部分。我的確是為你而來的,但並不是如你所想像的那樣。我來請求你領導整個部落。」
耐奧祖很是迷惘。「我?為什麼?為了讓部落變得更加得支離破碎?難道我所做的還不夠麼?」他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安。「我再也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曾經,我帶領著我的人民——落入了古爾丹的圈套,使得我們的世界近乎毀滅。那是一場幾乎完全摧毀了我們的災難。請你另尋他人吧。」
泰隆眉頭微皺。事情並不如所想像的那麼順利,而他也不能像他對待影月獸人一樣把耐奧祖殺了完事。他又一次嘗試著,「部落需要你……」
「部落已死。」耐奧祖打斷了他的話。「半數的獸人都被困在那萬惡的世界,永遠的離開了我們!你想讓我去當一群死人的領袖麼?」
血魔平靜的回復著他,「他們並未離我們而去。」他的那股鎮定感染了耐奧祖。「雖然黑暗之門被毀了,但是說不定它還可以被重建。」
耐奧祖好奇的問,「啥?重建?」
死亡騎士向他解釋道,「在艾澤拉斯大陸上還留有一個空間裂痕,而德拉諾這一邊的則完好無損。我仍然能感應到它,並且我可以重建黑暗之門。我會將裂痕擴大,直到整個部落都可以穿越它。」
薩滿酋長似乎在考慮著這一點,而後搖了搖頭。「即便可以,又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呢?聯盟實在是太強大了,我們部落永遠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獸人們已經基本上和死了沒有什麼區別,我們現在就只能去選擇自己怎麼個死法。」他的手指彷彿有著自己的意識一般,又一次摸了摸他臉上的骷髏。血魔為他的軟弱而直犯噁心。真難以想像曾經如此受人尊敬的酋長現如今居然會變得這麼怕死。
更不幸的是他還是部落計劃中必要的一環。
血魔強迫自己要忍耐,他反駁道,「死亡並不是唯一的選擇。如果我們得以重建黑暗之門的話,我們就不一定要去贏,甚至都不需要再和聯盟作戰。我為部落籌備了另外的一個計劃。我曾經從古爾丹口中聽說過一些神器,如果我們能夠獲取其中一些的話……」
「就是因為古爾丹和他的那些陰謀,有多少獸人直到他死了之後都還在做著無謂的犧牲!」耐奧祖向他怒吼道。「你和你的那些該死的計劃!如果成功的話,從中你能獲得多少力量?你們這些暗影議會的混蛋只知道想盡一切辦法獲得力量,其他的一切你們都毫不在乎!」
血魔再也忍耐不住了。他抓住了耐奧祖的雙臂憤怒的晃了起來,「兩年了!自從黑暗之門崩壞之後,你他MA的都躲了兩年了!在這裡你們氏族成員除了互相殘殺就再也沒有幹過別的。現在他們只需要正確的引導,然後他們就可以重獲力量!你的支持者根本無法和我的死亡騎士匹敵,我們完全可以讓所有的氏族都遵從你的號召。毀滅之錘要麼死在了艾澤拉斯,要麼就是被關了起來。現在你就是能夠號令群雄的唯一一人。我檢驗過黑暗之門,知道它的受損程度,並且我告訴過你我有一套解決方案。我已經派了幾個死亡騎士前去,哪怕是現在,他們仍然在進行著修復工作,等待著它有朝一日再次開啟。我確信我們可以成功。」
「那麼你所謂的解決辦法到底是什麼?」耐奧祖刻薄的問道。「你有沒有找到一個能夠使我們回到艾澤拉斯,並且贏得我們兩年前失敗的那場戰爭的方法?我不這麼想。我們是命中注定的,我們不可能取勝。」他轉過身去,朝著他的小屋走去。
「不要管那些戰爭!你這個糟老頭,聽我說!」死亡騎士在他的身後喊道。「我們並不需要戰勝聯盟,因為我們的目的並不是征服整個艾澤拉斯!」
耐奧祖停了下來,轉身看著他。「但是你說你可以修復黑暗之門。如果我們不回艾澤拉斯那麼我們修它幹啥?」
「我們的確是要回去。是的。但是並不是為了戰爭。」泰隆-血魔走近了他。「我們只需要找到一些有魔力的神器。當我們拿到它們之後,我們就可以離開,並且永不再回艾澤拉斯。」
「然後我們就呆到這裡?」耐奧祖揮了揮手,指著身邊那乾涸的大地。「你我都很清楚德拉諾是一片將死之地,在不久的將來它甚至都無法維持我們這些生命。」
在血魔的記憶中,耐奧祖並不總是如此的遲鈍。「它不再需要了。到那時候我們就可以遠離艾澤拉斯和德拉諾,到其他的世界去生活。其他更好的世界。」泰隆向耐奧祖緩緩道來,有如在跟一個小孩講道理一般。
耐奧祖現在全神貫注的聽著。在他那慘白的臉上血魔彷彿看到了一種叫做希望的東西。耐奧祖在那裡站立良久,不知道是應該進入他那間小屋並繼續隱居,還是選擇接受新的命運。
他最終還是問道,「你已經計劃好了麼?」
「是的。」
又是良久。血魔耐心的等待著他。
「……告訴我吧。」耐奧祖轉身,走進他的小屋。
不過這一次,泰隆-血魔和他一起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