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恆之井 正文 第二十三節
    「他們不行了!」伊利丹打了個響指。

    「他們還在試圖反撲。」巫師糾正道。

    年輕的暗夜精靈沒有爭辯,他突然手指著群魔,喃喃自語起來。

    燃燒軍團前排幾個地獄獸的喉嚨周圍,黑色能量不停盤旋。惡魔們放下了他們武器和盾牌,嘗試著撕裂這能量環,但是還沒能得逞,他們的觸鬚就從脖子那裡開始燒了起來,穿過肉和骨頭……最終每個伊利丹鎖定的目標都被殺死了。

    羅寧只能掩藏起自己的厭惡。暗夜精靈選擇的攻擊方式讓他不悅,但是當伊利丹來尋求贊同的時候,他還是點點頭。他不能挫敗唯一有能力的人的勁頭。如果可以渡過難關,羅寧會教伊利丹,用更好的方法來對付敵人。

    可是如果他們活不過今天,那麼——燃燒軍團再次湧上前來,腳下踐踏著自己同伴的屍體。一邊靠近一邊吼叫,他們高舉起釘頭槌和其他武器,在那裡準備著。

    「我們現在要和他們靠得更近些,」拉芬克雷斯特決定,「你們兩個仍然留在後面,做你們能做的事情!你們現在是我最好的武器……可能永遠是!」

    伊利丹朝貴族低下頭:「多謝,我的閣下。」

    「這是事實,年輕人……可怕的事實。」

    暗夜精靈指揮官策騎前行,加入到勇士的隊伍中去。拉芬克雷斯特提起武器,高高舉起……

    槍騎兵高度緊張。在他們的後面,步兵鎮靜地站著。最後面,射手準備著又一輪的發射。

    拉芬克雷斯特揮下了劍。

    號角齊鳴。射手發射了弓箭。

    暗夜精靈軍隊朝敵人衝鋒過去,夜刃豹吼叫著衝向惡魔。

    就在槍騎兵靠近的時候,弓箭開始了襲擊。前排的惡魔被分了心,都被刀劍砍倒。拉芬克雷斯特正是想要這暫時的混亂。

    暗夜精靈戰豹的速度,讓槍騎兵很快得以深入敵軍腹地。儘管惡魔守衛個頭很大,還是有幾個被拋到了空中,暗夜精靈的利矛刺穿了他們的鎧甲,也刺進他們的身體。

    衝鋒的絕對力量著實讓燃燒軍團暫時地後退了。暗夜精靈戰豹的威力更大,它們撕咬著惡魔。步兵從後面包抄,從縫隙中鑽入,只要不是自己人的地方,就亂戳一氣。

    他們的矛的確非常有用。騎兵手拿作戰;遠遠的後方,射手則繼續不斷地發射弓箭。

    另外一隊人馬中,拉芬克雷斯特也在其中,仍然等在那裡。貴族來回地注視,研究每個打鬥過程,尋找著薄弱的環節。

    羅寧和伊利丹也沒有閒著。法師施念了一句咒語,把一部分惡魔頭上的空氣凝固起來,一點點地砸在他們的頭上;伊利丹——在這個時候——重複地念著蛇紋石咒語,每次都能殺死幾個惡魔。

    月亮守衛也竭盡全力,雖然僅是微薄之力,但也幫上了點忙。儘管他們已經盡力克制缺乏與永恆之井聯繫的不悅,但沮喪表情還是越發嚴重。

    之後,有一個暗夜精靈巫師突然尖叫著向後摔倒,皮膚像水一般地滑落。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具白骨。別的月亮守衛驚愕地看著屍體。只有拉圖蘇斯的責罵聲,讓他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繼續戰鬥。

    羅寧迅速掃視燃燒軍團,尋找著咒語的來源。沒花多少工夫,他就找到了惡人,一個不祥的身影在隊伍的後方站立。巫師就像一個惡魔守衛,但長著爬蟲般的尾巴,身著華麗的鎧甲,鎧甲的外面還披著黑色和血紅色的長袍。他觀察戰場的眼神,顯露出一種遠高於前線那些惡魔的智慧。

    羅寧以前從來沒有親眼看到過這個傢伙,但是法師還是認出他是個艾瑞達巫師。他們不只是燃燒軍團的巫師,也是軍團的官員和戰略家。

    但是,這個艾瑞達巫師錯誤地以為,是月亮守衛發出了最具破壞力的咒語。這恰恰給了羅寧機會。

    羅寧一直看著他,當他發出黑色咒語時,羅寧抓住了它,然後反作用於艾瑞達巫師。

    惡魔巫師頓時傻了眼,他的皮膚就這樣滑落下來。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叫聲,眼睛轉而盯著羅寧看。

    這是惡魔巫師最後一個動作,惡魔的嘴巴繼續張大,因為沒有東西可以支撐他的顎骨。就在那個瞬間,那個已經沒有肉的身軀站在那裡——然後留在那裡的骨架也就攤在了地上,最後消失在無邊的惡魔守衛湧動的隊伍下。

    缺少了指揮官,一部分的燃燒軍團士兵沒有了方向。暗夜精靈進一步逼近,而前排的惡魔們只能退縮了……

    「我們要打敗他們啦!」一個年輕的官員急不可耐地對拉芬克雷斯特說。

    末日守衛用鞭子趕著地獄獸前進。更多的地獄獸拚命穿過防守的暗夜精靈,衝到巫師身邊。

    兩個惡魔向騎兵毫不猶豫地猛衝過來,暗夜精靈發出了尖叫。打開了一個缺口,惡魔鑽了過去。

    「向前進!」拉芬克雷斯特朝他的部下叫道,「不要讓他們切斷我們的陣線!」

    他和其他騎兵一起衝向闖進來的巨大惡魔。拉芬克雷斯特親自斬斷了一隻地獄獸的觸鬚,然後拿刀向他的頭上砍去。一匹夜刃豹撲倒在惡魔士兵的身上,用自己長長的牙齒將惡魔撕得粉碎。

    隊伍的縫隙慢慢減小……然後消失了。暗夜精靈的隊伍又恢復了陣型。

    雖然他們現在有了一個堅固的前沿陣線,但是防守的暗夜精靈還是被壓迫著。相比被暗夜精靈們殺掉的惡魔數量,上來增援的差不多要兩倍多。

    羅寧一邊咒罵一邊施念另外一條咒語,朝他們發出致命的火焰閃電攻擊。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知道如果有永恆之井,他會更厲害。伊利丹盡他所能,使用任何想得到的魔法消滅惡魔,很快就感到疲憊,而羅寧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永恆之井的力量可以被任意使用,他們倆就能少念幾個咒語,但是效果卻會更顯著。

    在暗夜精靈往後退的時候,引起了更多的尖叫。地獄獸把步兵給撕裂開來。末日守衛在騷動中躍起,然後一頭扎進了暗夜精靈堆中,胡亂揮動著武器。惡魔開始變得到處都是,像下雨一樣落在防守的暗夜精靈身上,就像之前暗夜精靈放出的箭一樣。

    另外一個月亮守衛大叫,因為一隻地獄獸已經溜了進來。四個步兵試圖切斷他的觸鬚,然後把刀鋒扎進它的胸腔,但是這對巫師來說,太晚了。

    射手的另外一撥攻勢上來了,但惡魔立即在背後包圍了他們。雖然許多都有理由逃跑,但還是有幾個站著,震住了。

    那些死去的射手,就像是被他們自己的箭刺穿了喉嚨和胸膛。

    羅寧找了找,發現並沒有艾瑞達巫師在作怪。他再次詛咒自己不能同時在多個地方出現,而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他希望看見的。

    我們正在損失兵力!他們盡了努力,但是士兵抵禦惡魔,需要月亮女神,而月亮守衛需要井的能量。在黑鴉堡的時候,瑪法裡奧說他希望去對付上層精靈放置在那裡的咒符盾牌,但是那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羅寧只能認為年輕的暗夜精靈瑪法裡奧的行動沒有成功……或者他已經在嘗試的過程中死了。

    「陣線又一次變形了!」有個精靈叫道。

    羅寧忘記了所有有關瑪法裡奧的事情,這裡只存在戰爭……戰爭和溫蕾薩。這可能是他對她最後一次的無言告別,他再次看了看無邊的惡魔軍隊,想施念出另外一個咒語,雖然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但是這裡還有什麼東西,什麼人可以抵禦惡魔?

    「祭司,那裡有什麼變化嗎?」

    泰蘭德搖了搖頭:「什麼也沒有。身體活著,可是精神卻渙散了。」

    獸人皺了皺眉頭:「他會死嗎?」

    「我不知道。」他死了會不會好些?她實在是不知道。已經三個晚上了,泰蘭德看著瑪法裡奧的身體,先是在月亮神室裡,然後是在廟宇深處的一間破屋子裡。這些高級女祭司非常同情他,但是她們也不知道能為朋友做些什麼。

    「他也許就這樣永遠睡下去了,」有一個祭司告訴她,「身體會因為缺乏營養,衰弱而死。」

    泰蘭德試著去餵瑪法裡奧,但是他的身體無力,反應遲鈍。她不敢把水滴進他的喉嚨,生怕嗆到他,令他窒息。

    昨晚,布洛克斯謹慎地建議,如果他們覺得沒有希望,倒不如盡快了結瑪法裡奧的煎熬。他甚至願意自己下手。泰蘭德聽到這主意的時候覺得很可怕,但她明白,獸人已經給了所有同伴能夠給的。他在乎瑪法裡奧。

    他們不知道他在做什麼夢。他們已經知道的,就在他們周圍飄浮著,但不知為何就是進不到裡面。泰蘭德懷疑,瑪法裡奧在摧毀咒符盾牌的時候,遇到了什麼麻煩。也許他的精神已經在這次行動中死去。

    羅寧一直看著他,當他發出黑色咒語時,羅寧抓住了它,然後反作用於艾瑞達巫師。

    惡魔巫師頓時傻了眼,他的皮膚就這樣滑落下來。他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叫聲,眼睛轉而盯著羅寧看。

    這是惡魔巫師最後一個動作,惡魔的嘴巴繼續張大,因為沒有東西可以支撐他的顎骨。就在那個瞬間,那個已經沒有肉的身軀站在那裡——然後留在那裡的骨架也就攤在了地上,最後消失在無邊的惡魔守衛湧動的隊伍下。

    缺少了指揮官,一部分的燃燒軍團士兵沒有了方向。暗夜精靈進一步逼近,而前排的惡魔們只能退縮了……

    「我們要打敗他們啦!」一個年輕的官員急不可耐地對拉芬克雷斯特說。

    末日守衛用鞭子趕著地獄獸前進。更多的地獄獸拚命穿過防守的暗夜精靈,衝到巫師身邊。

    兩個惡魔向騎兵毫不猶豫地猛衝過來,暗夜精靈發出了尖叫。打開了一個缺口,惡魔鑽了過去。

    「向前進!」拉芬克雷斯特朝他的部下叫道,「不要讓他們切斷我們的陣線!」

    他和其他騎兵一起衝向闖進來的巨大惡魔。拉芬克雷斯特親自斬斷了一隻地獄獸的觸鬚,然後拿刀向他的頭上砍去。一匹夜刃豹撲倒在惡魔士兵的身上,用自己長長的牙齒將惡魔撕得粉碎。

    隊伍的縫隙慢慢減小……然後消失了。暗夜精靈的隊伍又恢復了陣型。

    雖然他們現在有了一個堅固的前沿陣線,但是防守的暗夜精靈還是被壓迫著。相比被暗夜精靈們殺掉的惡魔數量,上來增援的差不多要兩倍多。

    羅寧一邊咒罵一邊施念另外一條咒語,朝他們發出致命的火焰閃電攻擊。他的力量越來越強,他知道如果有永恆之井,他會更厲害。伊利丹盡他所能,使用任何想得到的魔法消滅惡魔,很快就感到疲憊,而羅寧也好不到哪裡去。如果永恆之井的力量可以被任意使用,他們倆就能少念幾個咒語,但是效果卻會更顯著。

    在暗夜精靈往後退的時候,引起了更多的尖叫。地獄獸把步兵給撕裂開來。末日守衛在騷動中躍起,然後一頭扎進了暗夜精靈堆中,胡亂揮動著武器。惡魔開始變得到處都是,像下雨一樣落在防守的暗夜精靈身上,就像之前暗夜精靈放出的箭一樣。

    另外一個月亮守衛大叫,因為一隻地獄獸已經溜了進來。四個步兵試圖切斷他的觸鬚,然後把刀鋒扎進它的胸腔,但是這對巫師來說,太晚了。

    射手的另外一撥攻勢上來了,但惡魔立即在背後包圍了他們。雖然許多都有理由逃跑,但還是有幾個站著,震住了。

    那些死去的射手,就像是被他們自己的箭刺穿了喉嚨和胸膛。

    羅寧找了找,發現並沒有艾瑞達巫師在作怪。他再次詛咒自己不能同時在多個地方出現,而現在的狀況並不是他希望看見的。

    我們正在損失兵力!他們盡了努力,但是士兵抵禦惡魔,需要月亮女神,而月亮守衛需要井的能量。在黑鴉堡的時候,瑪法裡奧說他希望去對付上層精靈放置在那裡的咒符盾牌,但是那已經是好幾天前的事情了。羅寧只能認為年輕的暗夜精靈瑪法裡奧的行動沒有成功……或者他已經在嘗試的過程中死了。

    「陣線又一次變形了!」有個精靈叫道。

    羅寧忘記了所有有關瑪法裡奧的事情,這裡只存在戰爭……戰爭和溫蕾薩。這可能是他對她最後一次的無言告別,他再次看了看無邊的惡魔軍隊,想施念出另外一個咒語,雖然他知道這還遠遠不夠。

    但是這裡還有什麼東西,什麼人可以抵禦惡魔?

    「你希望我做什麼,影歌隊長?」

    「我斗膽佔用點您的時間,我有個犯人需要幫助。」

    起先泰蘭德想要拒絕,她急著想回到瑪法裡奧那裡,但是她的責任告訴她要留下。她怎麼能夠拒絕那些需要她治癒技術的不幸者呢?「好的。」

    影歌隊長斜眼看了看跟在後面的獸人。「那東西要跟著我們嗎?你可否讓他自己站在外面的廣場上嗎,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混亂的時候?」

    祭司不情願地搖搖頭。影歌只能帶他們兩個一起去。

    蘇拉瑪城很少有關押囚犯的地方,大部分囚犯都關在了黑鴉堡。影歌隊長讓他們建造的建築,原本是一棵老樹的樹基。根部構成了建築的框架,別的東西工人們都用石頭造了起來。除了拉芬克雷斯特的要塞和蘇拉瑪城城牆之外,沒有比這更加堅固的建築。大家都很為此感到驕傲。

    泰蘭德恐慌地看著那相當冷漠的建築,從它單調的外表就想像得出,它是關押最惡毒的惡棍的地方。然而,當隊長邀請她進來的時候,她振作一下自己,不表露出任何的擔憂。

    外面的一間房間除了一張桌子以外,什麼傢俱也沒有,那桌子也顯然是給站崗的官員用的。大部分蘇拉瑪城的武裝力量都走了,剩下的那些影歌隊長的同僚們也很難確保太平。

    「我們是傍晚在森林裡發現他的,就是拉芬克雷斯特和遠征軍離開的那個傍晚。我們很多的偵察咒符都失敗了,姊姊,但是有些確實包含了他們自己的力量。其中一個警告我們對入侵者小心。他和一些最近逃亡的犯人一起——」他看了看獸人。影歌隊長清楚地知道,布洛克斯現在的狀態已經不能算是囚犯了,否則早就動手把他抓起來了。「我們沒有機會,只能立即調查。」

    「那這個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犯人……我們發現他已經非常疲倦。在判斷這不是個詭計之後,我們把他帶了回來。從那以後,他就沒有好過。因為他奇特的天性,我要確保他在拉芬克雷斯特回來的時候,還活著。所以我最終去找你。」

    「那麼,不管如何,請帶路吧。」

    房間的後面只有十二個小單元,雖然官員想要告訴泰蘭德下面還有更多房間。她禮貌地點點頭,有些好奇,到底什麼樣的生靈躺在裡面。在布洛克斯之後,她幾乎希望這是另外一個獸人,但是影歌隊長對布洛克斯的態度打消了她的這個念頭。

    「他就在這裡。」

    女祭司還以為是一個巨大而兇猛的生物,但是他的身形並不比一般的暗夜精靈要高,而且還比大多數的暗夜精靈要瘦。在寬鬆的長袍下,她注意到一張非常蒼白的同族的臉,幾乎白得像鬼魅,眼睛也不明顯。從他的頭巾判斷,他的耳朵也比較小。

    「他看來像是我們中的一員,但不是。」她說。

    「像我們中的一個鬼魂。」隊長糾正道。

    但是布洛克斯向前移動,似乎被這令人不安的身影催眠了:「精靈?」

    「或許……」囚犯用一種比他外表深沉而命令的口吻說,他似乎也對布洛克斯感興趣:「一個獸人在這裡幹什麼?」

    他知道她的同伴是什麼,泰蘭德發覺這非常有趣,特別是和那麼多的陌生來客在一起。囚犯嚴重地咳嗽引起的她的注意。她堅持隊長影歌為她開門。

    當年輕的祭司靠近他躺著的墊子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那張臉。他的臉顯現出超乎外表的內涵。她感覺到了智慧和閱歷的深度,這漸漸地震撼了她的內心。不知道怎地,泰蘭德認出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古老的生物,他現在的樣子跟他的年齡一點關係都沒有。

    「你很有天賦,」他低聲說道,「我希望是這樣。」

    「什麼讓你煩惱?」

    他給了她一個父親般的微笑:「沒事,你有這樣的本領,可以治癒我。我讓隊長去找一個像你這樣的人,因為快沒有時間了。」

    「你從來沒有叫我去做過。」影歌反對說,「是我自己決定去找她的。」

    「就像你說的那樣,」但是犯人的眼睛用別樣的方式對泰蘭德說,然後再次看了一眼布洛克斯,「我沒把你算上,這讓我很擔心。你不應該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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