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nnie咬著筆頭,盯著時鐘,心思停留在計算器上。學校還可以存在8天半多的時間。現在看起來每一刻時間都流向一個不可避免地悲慘結局。
今天早晨,她聽到有人說了句話,就走了:「是沒什麼罪,不過你的朋友都快喊死了。」Bonnie衝進洗手間,哭了起來。
但是她現在唯一想做的就是離開學校,遠離悲劇的事實和控訴的眼神,或者是更糟的——可憐的眼神。那時候校長在P.A.上做了一個名為「一場新悲劇」和「重大的損失」,Bonnie能感到齊刷刷地目光似乎能把自己的背盯穿了。
聽聲響起。她第一個衝出門。但在進入下一節課教室之前,她躲進了洗手間,等著下節課的鈴。直到這邊半個教學樓都空無一人了,她才趕忙衝去旁邊的外語側樓。一路上她經過宣傳年度大事的公告和橫幅,她瞥都沒瞥一眼。SATs算什麼,畢業算什麼,有什麼事還是有意義的嗎?這個月的月底他們都可能會命喪黃泉。
她幾乎都要衝進站在大廳裡的人群中了。她猛地把自己的視線拉離自己穿著外國人常穿的時髦破爛板鞋的雙腳。順著向上看去,展現在她眼前的是:緊貼著曲線的牛仔褲,陳舊而柔軟的面料下是結實的肌肉。窄窄的胯骨。完美的胸肌。無暇的臉龐就算雕塑都望塵莫及。線條分明的嘴唇。高高的顴骨。黑色的墨鏡。微蜷的烏髮。Bonnie站在那裡愣了神。
「噢,天吶,我差點都忘了他是如此的完美無缺,」她想。「Elena,原諒我;我現在就去抓住他。」
「Stefan!」她叫道。
這時,她彷彿又回到現實之中,趕緊轉過身去四下張望了半天。直到她確定視線範圍內沒有人。她緊緊地抓住他的胳膊。
「你瘋了吧,竟然出現在這兒?你是傻子啊?」
「我必須得找到你,我覺得事情緊急。」
「是啊,可是……」站在高中的大廳裡,Stefan特別引人注目,因為他太異類了,就像隻羊群中的斑馬。她一邊說一遍把他朝旁邊的壁櫥推去。
他紋絲不動,她也無能為力。「Bonnie,你提到過你曾經跟……」
「你必須得藏起來!我現在得去把Matt和Meredith叫來,有什麼話待會兒再說。否則被人看到了,你可能就會被動用『私刑』,甚至被謀殺。」
Stefan的臉色發生了些許變化,這時他任憑她將自己推向角落。他還試圖開口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決定閉嘴了。
「我會等著,」他簡短地說。
找到在自動化技術課上的Matt和經濟課上的Meredith只花了幾分鐘。他們手忙腳亂地盡可能掩人耳目地將Stefan護送出學校。
「說不定還是有人看見了我們」,Bonnie想。「但會不會有事還是取決於是誰看到了,和此人有多雞婆。」
「我們得帶他去一個安全的地方,而不是我們任何一個人的家裡,」他們一行人一邊急匆匆地穿過高中的停車場,Meredith一邊說。
「好啊,可是去哪呢?等等,去公寓怎麼樣……?」Bonnie聲音漸漸弱了下去。有一輛黑色小轎車一下停在她面前的停車位裡。這是一部意大利的轎車,外形時尚、線條流暢、性感十足。搜有的窗子都違章地貼上了黑色貼膜,你完全無法看清車內的情況。Bonnie一眼就認出了背上的種馬國徽。
「噢,我的天.」
Stefan直直地看著眼前的這部法拉利。「這是Damon的。」
三雙震驚的眼睛同時望向他。Bonnie竊竊私語:「Damon的?」她希望Stefan時候的是這輛車是Damon借他的。
但這時車窗緩緩地搖了下來,探出一顆腦袋。Damon風采依舊——一頭烏黑的蜷發,一副酷酷的墨鏡,一臉無辜的微笑。「早安,」他帶著濃厚的意大利語調說。「需要我載一程嗎?」
「噢,天,」Bonnie雖然小聲地抱怨了一下,但是她並沒有轉身離開。
Stefan的不耐煩顯而易見。「我們要前去公寓。你跟著。你把車停在倉庫後,免得被人看見。」
Meredith不得不把Bonnie拉得離那輛法拉利。並不是因為Bonnie喜歡Damon,也不是說她永遠都希望Damon像那晚在Alaric的派對上那樣吻她。她知道他很危險,也許沒有Katherine那麼邪惡,但他終究還是個壞人。他會殺人,只為享受一時的歡愉。他親手在去年的萬聖節的募捐儀式上殺死了無辜的歷史老師Tanner。他隨時都有可能大開殺戒。這就是為什麼當Bonnie看到Damon時就的感覺就好像是老鼠在盯著一條閃閃發亮的巨蟒。
坐在Meredith的車裡,Bonnie和她互換了一下眼神。
「Stefan不應該帶他來的,」Meredith說。
「說不定他只是碰巧來了呢,」Bonnie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在她看來Damon不是那種呼之即來的人。
「他為什麼來呢?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不會來幫助我們的。」
Matt一言不發。他甚至沒有注意到車內發生的事,而是望著窗外,惶惶若失。
「Matt?」
「讓他一個人靜一靜,Bonnie,」Meredith說。
「太妙了,」Bonnie心想,一種強烈的失落感就像是一隻巨大的網將她牢牢罩住,無法脫身。「Matt、Stefan還有Damon,他們又都在一起了,又滿心裝著Elena了。」
他們挨著那輛較低的黑色轎車停在倉庫旁。當他們走進去時,只看見Stefan一個人。他轉身摘掉了墨鏡。忽然Bonnie感到一陣微弱的涼氣穿過脊背,垂在脖頸和手臂上的頭髮弄得自己直發癢。Stefan不想她所見過的任何一個人。他的瞳孔閃爍著異樣的綠色光芒,青翠得如同橡樹葉一般。只不過現在眼眶下有道淺淺的陰影。
一閃而過的尷尬。他們三個愣在那裡望著Stefan,無言以對。沒人知道應該說什麼。
這時,Meredith走了過去,握住他的手說:「你看起來很累了。」
「我盡最快趕到的。」他舉起雙手信任地環住她,幾乎是個猶豫不決地擁抱。「以前他肯定從來沒這麼做過,」Bonnie想。「因為他總是有點保守。」
她走上前去,想自己抱抱Stefan。透過T-shirt依然能感受到Stefan冰涼的皮膚,她盡量讓自己不要顫抖。當她放開他時,眼裡滿含淚水。她似乎感到了StefanSalvatore又重回Fell教堂?解脫?悲傷的回憶隨他一起回來了嗎?害怕?她能表達的就只有一種——一種想哭的衝動。
Stefan和Meredith彼此看了看。「我們這就走吧,」Bonnie想。有意思的是相同的表情都明明白白地寫在每個人的臉上。受傷的、疲倦的,還有就是無法掩飾的掩飾。無論如何Elena永遠都存在於他們心中。
最後Matt還是伸出了手,Stefan使勁握住搖了搖。然後他們同時都向後退了一步,看起來都因為剛才的握手示好而感到開心。
「Damon去哪了?」Meredith問。
「他去周圍打探一下情況。我想我們需要幾分鐘沒有他的時光。」
「我們需要的是幾十年沒有他的時光,」Bonnie脫口而出。Meredith又說道:「Stefan,他這個人不能信任。」
「我可不這麼覺得,」Stefan輕聲說。「如果他能全心投入的話,他絕對是個大幫手。」
「他幫助我們的間隙再順便每晚幹掉幾個當地人?」Meredith挑釁地揚起眉毛。「Stefan,你真不應該帶他來的。」
「可是他沒有啊。」聲音從Bonnie背後傳來,由遠及近。Bonnie本能地朝Matt衝過去,Matt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肩。
Damon笑了笑,幅度還不能牽起一邊的嘴角。他摘掉了墨鏡。但他的瞳孔不是綠色的,而是黑洞洞的,如同星際間無邊的黑暗。「他比Stefan還要好看。」Bonnie的心思飄到了九霄雲外。這時他發現了Matt抓著Bonnie肩膀的手,眼神定在上面。
「她現在是你的人了,是不是?」Damon看著Matt胡言亂語起來。
「不是,」Matt說著,可是抓著Bonnie的手卻一直不肯鬆懈。
「Stefan沒帶你來?」Meredith在一邊提醒道。她看到大家都被Damon影響了,至少是害怕他,或者是懷疑他。
「沒有,」Damon說,眼睛仍鎖定在Bonnie身上。她想:「Damon不像別人那樣,跟人說話會回過頭去看著他。他才不管誰叫他,一直都我行我素。」「是你,」他說。
「我嗎?」Bonnie退縮了一下,不知道Damon在說誰。
「你啊。是你讀的召喚咒語吧?」
「那個……」噢,該死。Bonnie腦海中閃過一幅畫面——那張盛有頭髮雪白的餐巾紙。她看了一眼Damon的頭髮,他的頭髮也非常烏黑,只是比Stefan的更亮,更直。很顯然是Matt在收集的頭髮的時候犯了個錯誤。
Stefan開口了,聲音裡又透出些許不耐煩。「Bonnie,是你找我們來的。現在我們來了。到底有什麼事?」
大家全都倚靠在倉庫裡透著腐爛氣息的乾草包上坐下,除了Damon,他仍然站著。Stefan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放在膝蓋上,看著Bonnie。
「你告訴我——你說Elena跟你講過話。」當他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頓了頓。他很明顯地在克制著自己的表情。
「是啊。」Bonnie硬擠出一個微笑。「Stefan,我做了一個夢,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她將夢境和盤托出,並且講述了那之後發生的一切。這花了很長時間,但Stefan始終聚精會神,當她每次提到Elena的時候,Stefan的翠綠色的眼睛裡就會燃燒起來。最後她講到在Caroline的派對之後,她們怎樣找到了後院裡Sue的屍體時,血從他的臉頰滑落(吸血鬼的眼淚是血液),但他一言不發。
「後來警察來了,宣佈她死了,但其實我們早就知道了。後來他們還把Vickie也帶走了——可憐的Vickie當時正在癲狂地大吼大叫。他們也不讓我們跟她說話,她媽媽只要聽到是我們的電話就會掛掉。有的人甚至懷疑Vickie發瘋了,然後又殺了Sue。他們根本不信Elena跟我交談了,所以就更不信她說的話了。」Bonnie一口氣說完了。
「Elena提到『他』,」Meredith接著說。「還提到了好幾次。所以這一切是一個男人操控的,一個擁有精神力量的男人。」
「還有就是當時在門廳裡還有一個人抓住了我的手,」Bonnie回憶道。她還把自己對Tyler的懷疑也告訴了Stefan,不過也就像,Meredith所指出的,有許多條件Tyler並不符合。
他既不可能那麼聰明,又不可能擁有那種強大的精神力量,也就更不需要Elena來警告他們了。
「那Caroline呢?」Stefan問。「她會不會看到什麼東西呢?」
「她當時已經出去了,」Meredith說。「當我們幾個四處逃竄時她就已經找到門出去了。她當時聽到慘叫聲了,可是她非常害怕,不敢回去了。說實話,我也不怪她。」
「也就是說除了Vickie以外沒有人看見究竟發生什麼了是吧?」
「沒了。但是Vickie一直不說。」「當我們意識到根本沒人相信我們時,我們記起Elena傳達給我們的訊息——使用召喚術。我們覺得她肯定是要讓我們召喚你回來,因為她覺得你會幫助我們的。所以……你會嗎?」
「我會試試,」Stefan說。他起身,來回踱步了一會兒,背朝他們站著。他就這麼站著,一動不動,一聲不吭。最後,他轉過來,盯著Bonnie。「Bonnie,」他緊張而小聲地說。「在你夢裡,你真真切切和Elena面對面交談過。那你有沒有想過當自己陷入長時間的發呆狀態時,能不能再回到那個場景中?」
Bonnie被Stefan眼中流露出的東西嚇住了。那簇翡翠色的火焰在他蒼白的臉上熊熊地燃燒起來。這是她第一次看清掩藏在那面具後最深沉的感情。充滿了痛苦,充滿了渴望,更充滿了焦急,她幾乎無法承受這感情之重。
「也許,我可以的……但是,Stefan——」
「那我們就來嘗試。就在這兒,就現在。然後你再試試看能不能也將我帶入其中。」這雙眼睛開始對Bonnie催眠,他並沒有使用任何吸血鬼的能力,Bonnie感到的這種催眠效果純粹是因為他內心深切的渴望。Bonnie想為了他而做到——她可以為了他做任何事情。但是那場夢境裡的記憶還未褪色。她無法面對那種害怕,她真的承受不了。
「Stefan,太可怕了。我實在不想再去面對那種東西,我真的很害怕。如果那個東西找到了我思想的破綻,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我真的辦不到,Stefan,我求求你了。即使是使用Ouijia板,那樣做無異於直接把他請進家門。」
有那麼幾分鐘,Bonnie以為Stefan會試圖說服她。但是他始終緊閉雙唇,眼裡的大火燃燒得更旺了。可是,隨後,火漸漸熄滅了。
Bonnie彷彿聽到自己的心在哭泣。「Stefan,對不起,」她喃喃地說。
「看來我們得自己來搞定這事了,」他說。面具又重新回到臉上,但是他的笑容還是很僵硬,似乎微笑也能傷害他。之後他換了一種輕鬆地語調。「首先,我們要找出誰是兇手,他想要什麼。我們現在唯一知道的是又有一些邪惡的東西將會回到Fell教堂了。」
「但這究竟是為什麼呢?」Bonnie問。「為什麼這種邪惡的生靈會選擇我們這裡呢?難道我們被他毀得還不夠徹底?」
「這的確是個奇怪的巧合,」Meredith開玩笑說。「為什麼我們老是會這麼奇特地『祝福』?」
「這可不是巧合,」Stefan說。他站起來,抬了抬手,似乎不確定應該怎麼開口。「在這個世界是哪個有些地方是……是不一樣的,」他說。「那裡充斥著精神力量,有樂觀的、也有悲觀的,有善良的、也有邪惡的。」它們中的會存在於在百慕大三角,巨石陣所在的Salisbury平原之類的地方。而另一些則會聚集在灑滿鮮血的土地上。他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看著Bonnie。
「不安的靈魂,」她輕聲說。
「沒錯。這裡曾是戰場,是嗎?」
「在內戰的時候,」Matt說。「這也就是現在矗立在墓地中的那座教堂被毀的原因。交戰雙方都拚死廝殺,結果兩敗俱傷。沒有人勝利,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被殺光了。這整片森林裡全是墳墓。」
「所以這片土地吸滿了鮮血。而這種地方就容易孕育出一些超自然的東西。而這裡孕育出了邪惡。這就是為什麼Katherine一開始就會被Fell教堂所吸引的原因。而事實上,當我第一次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我也感覺到了。」
「現在,又有東西被吸引來了,」Meredith非常嚴肅地推理說。「但是我們應該怎麼對付他呢?」
「我們首先必須知道他怕什麼。我想……」他話還沒說完,突然臉色變得煞白,飛揚著塵土的陽光從乾草包的縫隙溜了進來。倉庫門被打開了。
所有人同時都緊張地採取了防禦性的姿勢,幾乎都一躍而起,衝出去迎戰。可是那個推門的人一隻手背在身後,看起來毫無威脅之意。
Flowers女士,公寓的女主人,她朝著他們笑著,牽起了小黑眼睛邊的魚尾紋。她走進來時還端著個托盤。
「我想你們幾個孩子聊天時,可能會想來點喝的吧,」她柔聲問道。
大家都驚訝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她怎麼知道他們在這兒的,看到他們在這兒她怎麼會毫不驚訝?
「你們繼續,」Flowers女士繼續說,「這是葡萄汁,是從我自己的葡萄園裡摘下來的新鮮葡萄。」她說著便將一個紙杯放在Meredith面前,然後是Matt,Bonnie。「這兒還有幾塊小點心,也是剛出爐的。」她拿著托盤站到一邊去了。Bonnie注意到她並沒有給Stefan或者Damon提供什麼食物。
「你們兩位如果願意,請隨我來地窖,你們肯定會喜歡我釀的黑莓酒的,」她轉身對他們兩個說,Bonnie敢打包票,她對他們眨了眨眼。
Stefan深吸一口氣,警惕地說。「嗯,是這樣的,Flowers……」
「你們的老房子跟你們離開時一樣,沒人動過。你們想住隨時歡迎。」
Stefan一時語塞。「嗯——謝謝。非常感謝。可是——」
「如果你在擔心我會不會說出去,那你大可放心。我絕對會守口如瓶,保證不走漏半點風聲。葡萄汁好喝嗎?」她轉過去問Bonnie。
Bonnie趕忙嘗了一口。「很好喝,」她實話實說。
「你們喝完了以後,記得把紙杯扔到垃圾桶裡。我喜歡東西都收拾得乾乾淨淨的。」Flowers女士說著,瞟了一眼倉庫,搖搖頭,歎了口氣說道。「多恥辱啊。這麼漂亮的女孩。」她那瑪瑙石般的眼睛犀利地瞟了一眼Stefan。「就是因為你,你們現在必須停止工作了,男生們,」她不住地搖著頭,邊說邊走了。
「搞什麼呀!」Bonnie一直震驚地盯著她走出去,就忍不住了。其他的人也都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這麼漂亮的女孩』——說誰啊?」Meredith說。「是說Sue還是Elena啊?」去年冬天的時候,Elena確實在這個倉庫裡過了幾周,但是Flowers應該是不知道的啊。「你是不是跟她說什麼啦?」Meredith問Damon。
「我一個字也沒說。」Damon一臉驚訝。「她就是個老女人,瘋婆子。」
「我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Stefan慢吞吞地說。「不過,我感覺她是站在我們這邊的。至少她給了我們一個安全的所在。」
「還有葡萄汁,別忘了。」Matt笑著對Stefan說。「想來點嗎?」他隨手端起了一隻有點漏的杯子。
「沒問題,你喝你的葡萄汁去吧……」Stefan似乎自己笑起來了。有那麼幾分鐘,Bonnie似乎又看到了過去的Stefan和Matt,就像是在Elena死去之前那麼友好、溫馨。她們四個在一起又重建起那種久違的自然的友情。一陣酸楚向她襲來。
Stefan又重新冷淡起來。「在Flowers女士進來之前,我記得我們好像是說到『我們最好立即開始行動』是吧。我覺得我們應該從Vickie開始調查。」
「她不會見我們的,」Meredith馬上說。「她爸媽說誰也不見。」
「那麼我們就只有想辦法繞開她的父母了,」Stefan說。「你要跟我們一起去嗎,Damon?」
「請我去見小美女?那我當然不能錯過。」
Bonnie用警惕的眼神看了看Stefan,但是Stefan卻一副很放心的樣子。他一邊帶頭走出了倉庫,一邊給Bonnie寬心。「沒問題的,我會時刻留意他的。」
Bonnie也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