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監查使大人為我指點明路,只是進入六扇門一事,我還想考慮一下。」王蠻想了想後,說道:「能不能讓我考慮一下,畢竟我手頭還有事情沒做完,現在去的話,有些為時過早了。」
「你說的事情是報仇的事兒吧?還是說跟你師父金博文的事兒?」監查使看到王蠻心中猶豫,趕忙道:「你這兩件事兒,都不算事情。你的身份這兩天我也查出來了,很清白,你父親不是讓王氏內府的人抓走了嗎?殺了他們報仇便是。至於金博文那邊,五毒嶺是不敢跟六扇門要人的,他如果知道了你拜進了六扇門當弟子,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呢!」
「去吧,我給你一天時間考慮考慮,明天的回答別讓我失望。」監查使看著王蠻說道:「一天,就一天,你知道,我時間不多了,不太喜歡浪費。」
「嗯,我考慮一下,給你一個答覆的。」聽到事情已經沒有了周轉的餘地,王蠻只好點頭應了一聲,就想起身離去了,「大人沒別的事情了吧。」
「嗯,暫時沒別的事情了。來,我送你。」從陣法之中站起身來,監查使親自把王蠻送到了六層寶塔的下口處,衝他依舊親和的點頭示意,「明天,別忘了。」
「嗯,明天!」王蠻點頭之後,轉身離了開去。
一路從高塔之上,下到了高塔底部。
在這期間,王蠻想了很多——關於煉體功法的,關於以後要走的道路的,還有關於修煉一途的——直到再次碰上了丁三,他也仍舊沒有理清楚心中所想。
「怎麼樣,他跟你說什麼?」
「要我去六扇門的試煉門。」王蠻出了寶塔就看到了迎上來的丁三,「說給我一天的時間考慮。」
「這還用考慮嗎?當然去啊,這多少人都沒有這個機會的。」丁三聽到王蠻的話,趕忙道:「六扇門啊,那可是真正的修行聖地,不去肯定要後悔的。」
「我跟你說,你家裡這邊的事情都不用擔心,你不是想報仇嗎?進入了六扇門,半年,不出半年,什麼仇也都能報了。而且,你煉體功法再厲害,你那師傅再怎麼厲害,就算是妖仙,也不能跟六扇門比啊。」
「而且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丁三先前鼓動王蠻的時候,臉上還有著三分的熱情,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卻換成了真正的嚴肅,「最關鍵的一點,就是六扇門的人,是不會給你選擇的餘地的。」
「嗯?」
「既然監查使說了想讓你去,那其實就沒打算徵得你的同意。」丁三說著話,看了一眼王蠻,「別看我,我說的是真的,六扇門的人辦事兒從來都是這樣,說一不二。你可能剛開始見到我的時候,感覺我果斷而且凶殘,但是和六扇門的人相比,那點狠勁兒,根本就是鵪鶉和雄鷹。」
「那你的意思是,監查使讓我回去,只是給我一天的時間,讓我準備下家裡的事兒?」王蠻說著話,呵了一口氣,「這還真是,不去都不行了呢!」
「那肯定不行!」丁三點頭:「你還小,根本不瞭解六扇門的行事風格,他們是蠻荒之內最狠的一群人。」
「六扇門多遠?」王蠻繼續問道。
「沒去過,我哪知道,反正最少也得有個上萬公里吧……我又沒元神飛行,靠雙腳和妖獸坐騎的話,能活動多遠?也就這千把裡方圓熟悉點,五千公里之外是什麼樣我都沒見過,你問我六扇門在哪,我去過最遠的地方就是我以前的山門了,那就離這五千里地界兒,我怎麼可能知道六扇門在哪?我在這山龍城是個高手,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可蠻荒這麼大,放在外面,我連個螞蟻都算不上。」
「也是。」王蠻想了想丁三的話,知道問他六扇門的事情也是白搭,隨即換了個話題道:「誒,那內府最近這幾天沒再找咱們商會的事兒吧?」
「沒,我沒找他們就不錯了,那十萬金塊一直拖著,說沒有現錢,我看是想賴!」
「那你……」
……
丁三和王蠻就這麼一路聊著回到了商會——重新回到這裡後,丁三知道這是王蠻為數不多的陪家人的時間了,自然是給他讓出了時間。
而王蠻回到竹園之後,也感覺今天的事情太過於突兀——本來他還打算在山龍城之內扎根立足呆上很長時間呢,但是命運有時候根本不隨著人的意志為轉移,這前幾天的比武招親的勁兒還沒緩過來,這竟然又攤上了更大的事兒。
雖然他不是太想去六扇門,但現今看來也是不得不去,弱者沒有選擇自己命運的權力,在實力達到之前,王蠻也不會去輕易撼動監查使的權威,所以,他來到竹園,來到母親的房間之後,就原原本本的把今天的事兒給說了出來。
「那蠻子,如果你去了,這什麼時候能回來?」
「不知道。」
「那會有危險嗎?」
「不知道。」
「六扇門什麼樣?」
「也不知道,那監查使什麼都沒說,就說讓我考慮清楚,但是丁會長說他根本就不是那個意思。」王蠻歎了口氣,「不過既然是上山學藝,應該過一段時間就會放出來讓探親的吧,而且六扇門的威名天下皆知,成為它門下的弟子,也不會有危險的。」
「那就好,只要沒危險,你去哪都行,只要你過的好好的……」聽到王蠻說這話,王青微笑的點了點頭,「孩子都大了,從進城開始,經過了這麼一樁樁的事情,尤其是前幾天比武招親的之後,看到自己的孩子已經真正能獨當一面的時候,我就知道自己是肯定留不住你的。天空是大鳥展翅的地方,去飛吧……」
王青說完這句話,摸了摸王蠻的頭——那裡有新長出來不久的毛髮,摸起來扎扎的。
而頭頂感覺到母親的掌心,王蠻也難得的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所以他同樣難得的,今天後半天一天啥也沒幹,陪了母親和兩個侍女一天,算是享受了一天一夜的閒暇時光。可一個輕鬆的晚覺後,第二天天還沒明,他就被人吵了起來——把他吵起來的人是丁三,他少見的打擾了王蠻,而且神態看起來十分緊急。
「王氏內府被滅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