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蠻看著丁三,問道——小和尚自從報出自己是心意六合門的弟子的時候,王蠻就感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對大陸之事不太瞭解的他,根本也不知道心意六合門是個什麼門派,只是看別人丁三的表情,猜測應該是個很高級的門派——而且由於那句「施主用劍嗎」,所以王蠻就更是關心了。
「二品山門,曾經是全大陸數一數二的勢力,據說是大陸之上唯一一個敢不讓六扇門監查使入門的門派,只不過最近些年突然低調了很多,不知道為什麼。」丁三看到王蠻對心意六合門有興趣,也不無意外,「這次知道你的對手是什麼級別的了吧?」
「心意六合門的都是和尚嗎?」沒接茬丁三的第二句話,王蠻繼續問道。
「嗯,都是和尚,聽說信奉的是什麼諸天之內皆他們心意什麼的,我不太懂,以前也就是在山門的時候,在藏經閣的典籍中看到過一些,那裡有幾個超級山門的典故和記載,其中這心意六合門就是佼佼者。不過他們山門據說在大陸極西之地,不知道離這裡有多少萬公里,不知道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小和尚會在這出現。」丁三也是有些疑惑的搖搖頭,「按理說不應該的。」
「可能他正好遊歷,路徑此地吧……」王蠻如有所思。
「不過今天你能擊敗心意六合門的弟子,怎麼著都是開心事兒,我又贏了十萬塊金子,咱怎麼著也得慶祝一下吧。」丁三笑著,對著王跛子吩咐道:「去去去,你先回商會,告訴他們,今天所有人,只要是商會內的,都發十塊金的賞錢,然後讓他們趕緊去準備點東西,要有篝火,有就有肉,有跳舞的舞孃,都備齊了,咱今天得好好慶祝慶祝……」
「好勒會長,我這就去辦!」王跛子聽了丁三的話,一聲大喝,趕忙轉身離了開去。
而王蠻和丁三聊了幾句之後,也扶著母親跟著隊伍一起返回了商會。
……
今天的商會,注定是個熱鬧的時節。
商會很久沒有這麼鋪張浪費過錢了,在貧民區之內,大擺筵席,門口酒宴燒烤弄出了三條街開去,所有貧民都可以來參加,隨便吃,隨便拿。
而商會內部就更是熱鬧,每個人都在喝著酒吃著肉,高盛談論著今天王蠻那連戰連捷,嚇退內府少爺,乃至最後戰勝小和尚的威猛舉動。商會強,則商會裡的人地位才高,所以所有人都感覺與有榮焉,一晚上王蠻就聽到各種真心實意的讚賞——或者叫馬屁之聲,每個守衛都噴著帶著酒氣的嘴巴,想擠進人群之中和王蠻說一句話。
「滾滾滾滾,擠著像什麼話?」人群圈子之內,丁三呵退了所有圍著王蠻的人,給他騰了個清淨地——因為他知道王蠻此刻想靜一靜。
王蠻卻是想靜一靜,拎著個酒瓶避開人群到一個石頭前,他就地而坐,依靠了上去——卻不想,抬眼看見了丁柳——她也猶自在這裡尋找著清淨。
「你也在啊?」看到她,王蠻舉了舉酒瓶,算是打了個招呼。
「嗯,我喜歡安靜。」丁柳衝他點了點頭,囁嚅了一會後,深吸一口氣道:「今天的事兒,謝謝你了。」
「沒什麼謝的,丁會長平時幫忙不少,我能做點力所能及的,也是應該的。」王蠻點頭,喝了一口酒,「這算是報恩吧,欠的,還了,不用道謝,要謝也得我先說。」
「是這樣麼?」丁柳看到王蠻喝下酒後,眉毛不自然的動了一下,問道:「傷得重嗎?」
「還好,就是咽酒的之後,內臟會有些疼。不過沒關係,我恢復的快。」王蠻抬頭,「倒是你,臉沒事兒吧?我看現在還紅呢。」
「沒事兒,不過你還真是不會和女孩子說話。」丁柳笑了一下,「不過男孩子都晚熟,好理解。」
「……」聽了丁柳的話,王蠻不知道該接什麼,繼續沉默了一會。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半晌之後,丁柳看氣氛有些尷尬,繼續問道。
「修煉,報仇,然後再修煉吧,或者說,去五毒嶺看看我的朋友?不知道,沒什麼目標。如果說真有一個目標的話,那就是變強大一些,不說能做到想做什麼做什麼,起碼我不想做的事情,沒人能逼我去做。」王蠻說著,歎道:「就好像一年多前,我明明不想讓別人帶父親走,但他還是走了,很無力的感覺。記得很早很早以前看過一本書,上面說,男人百分之九十九的煩惱,都來源於自己的無能,我感覺還是有些道理的。」
「我不太想成一個無能的男人。」
「呵呵,是嗎?說你不成熟,還突然滿嘴道理了?」丁柳聽了王蠻的話,突然笑了出來,隨後衝他擺了擺手手,莫名其妙的離了開去,留下了他一人躺在了草坪之上,看向了夜晚的星空。
……
酒會足足熱鬧了三天才逐漸停歇了下去,守衛們鬧了三天鬧得累了,而那些商會門口的普通貧民也大飽了三天的口福。
王蠻只參加了當天晚上的酒會,第二天就閉關養傷去了——他《瘋魔古經》使用過度,精疲力盡,內臟也被小和尚打得差點吐了出來,需要調養。
所以,三天來王蠻足不出戶,直到把自己身上的傷勢在一片朱果葉片的幫助下,調養得完美無缺了,才從密室之中出來。
「一場大戰,竟然比平時修煉進境還要快,鍛骨期也已經接近大圓滿了。」走出密室,王蠻握緊了拳頭,看到上面已經沒有骨刺的存在了。
而出關之後想到還和監查使有過見面之約,就想先行前去,卻不想剛走到商會大院之內,就迎面碰上了丁三。
「誒,小三子出關了,去哪啊這是?」知道王蠻平時不喜歡出門,丁三在撞見他之後,直接問道。
「去找監查使。」王蠻沒有隱瞞——因為沒有必要。
「找他?他找你有事兒?」丁三疑惑,「平時那傢伙有時候幾個月都不出高塔的,難不成是擂台那天……」
「那天他說等我忙完了手頭的事兒,讓我去找他一趟……」王蠻點頭。
「嗯,那也不能不去了,不過你也小心些,六扇門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地方。」丁三聽到王蠻的話,思索了許久,隨後拍了拍他的肩,「走,我送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