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被橘子數落的嘿嘿笑,可還是啥詞都整不出來,也跟在橘子屁股後面進了病房。
病房內韓銘穿著藍白條紋病服,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見劉子強進來坐了起來說道:「強子,你跟韓雪說說我要出院,沒啥病我在這裡住著幹嗎,一天得花多少錢吶!」
劉子強扶著他坐下道:「韓叔,你的病我都清楚了,你就不要再欺騙自己了,有病咱就得治,拖著不是更麻煩。」
韓銘一聲長歎:「強子啊,不瞞你說,我的病我清楚,挺不過去了,就是小雪這孩子,我……我對不起她啊,連個房子都沒給她攢下。」
韓銘說著兩行濁淚躺了下來,這就是父愛的偉大,即使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孩子仍然是自己心頭放不下的牽掛。
劉子強眼睛也濕潤了:「韓叔,不瞞你說我現在開公司了,看病的錢咱還出的起,你好好養病,我出去一下,咱們找最好的大夫,一定要把病治好。」
韓銘一把拉住了他:「孩子,你說的真的假的?」
韓雪把錢拿到了父親面前,「爸,這是……」
「這是韓雪在公司的股份分紅,這是第一期分紅,年底還會有!」
劉子強截住了韓雪的話,衝他眨眨眼。他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他知道,以韓銘的脾氣一旦知道這錢是借的,更不會看病了,不僅不會繼續看病,病情還會加重。那得多大的心理壓力啊。
韓雪也明白了,點點頭:「爸……是公司的分紅。」
韓銘眼睛瞪的溜圓,又驚又喜。
橘子也過來。小嘴跟小麻雀似的又是一通嘮,把韓銘給侃暈了,將信將疑的躺下了。
「那啥,你們陪著韓叔,咱醫院有熟人,我讓他們盡快聯繫腎源,爭取早些手術。早日康復!」
韓雪追出了病房:「強子……」
劉子強道:「韓雪,有事嗎?」
「嗯……沒事,謝謝你!」韓雪低著頭說道。
「都是朋友客氣啥!」
劉子強說完下樓趕往骨科病房。找慕雨薇。
小護士胡然見他下來,立即把慕雨薇喊了出來。
等見到慕雨薇,劉子強把情況一說,慕雨薇立即答應幫聯繫腎源。請最好的醫師主刀。
張凱從病房到走了出來。見胡然也和劉子強在一起,面上閃過一絲不悅,不過他沒說什麼,眼神飛快的在胡然渾圓的小屁股上掃了一眼說道:「徐玲玲,你來一下!」然後邁著學者的步伐回了副主任辦公室。
徐玲玲進了辦公室帶上了房門,笑著站在張凱面前:「主任,找我什麼事?」
「你說我找你什麼事?」
張凱說著話站起來一把抱住了徐玲玲,把他抱到桌子上又翻了過來。大手從弄下面伸進護士服,把蕾絲扯了下來。
徐玲玲象徵性的抵抗了一下。又被張凱站在桌子下面吭哧吭哧幹了一回。
辦公室激情過後,張凱靠在椅子上說道:「玲玲啊,咱們科要競選副護士長了,你感不感興趣啊?」
「這還用說呀?」徐玲玲嬌嗔道。
「你進咱們科室才一年,想當護士長不容易啊。」張凱打起了官腔。
徐玲玲明白了,張凱這是在跟自己談條件了,而自己能拿出手的條件也只有自己的身子,這都換不來一個副護士長嗎?
想到這裡徐玲玲疑惑道:「張主任,那我該怎麼做?」
張凱淡淡道:「我以前跟小胡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些,可是這丫頭軟硬不吃,你看……」
停頓,開始觀察胡然的表情。這就是領導的藝術,話不挑明,卻讓你心裡明鏡似的,知道他想要什麼。但是如果你反應激烈的話,他會隨時把話拉回來。
胡然心裡罵,可表面上不敢表現出來,自己這麼巴結他,甚至都獻身了,不就是為了前途嗎,如今機會就在面前,就差一哆嗦了,如果前功盡棄豈不是太可惜了?
她在心裡斟酌半晌,抬起頭盯著張凱:「張主任,如果我能讓你得到胡然你會保證我坐上副護士長的位子嗎?」
張凱知道徐玲玲上鉤了,心中暗喜,板著臉嚴肅道:「當然,當個副護士長不就是我一句話的事嗎?」
此刻,徐玲玲才徹底認清了張凱的嘴臉,可事到如今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只能繼續走下去。
……
劉子強和慕雨薇、胡然幾個人說了會話返回了樓上,來到病房門前,見陳武和橘子沒在病房裡面,房門前站著一名體型彪悍,相貌堪稱美男子,負手跨步而立,神態倨傲的黑衣保鏢。
房間裡也多了另外兩個人 ,一個是穿著阿瑪尼西裝,蒙蒂埃莫意式皮鞋,頭髮油光錚亮的斯斯文文青年人,另外一個是一身高檔職業裝,高挽雲鬢,體態婀娜的高雅貴婦。
見劉子強過來這名美男保鏢,伸手向外擺了擺,意思趕緊滾,連廢話都懶得跟他說。
劉子強沒理他,逕直往裡走,美男保鏢跨步向前,伸手來推他:「趁著大爺還沒發火趕緊滾,否則……」
「啊……」
沒等他手搭到肩膀,劉子強伸手抓住了他的兩根手指向上一撅,嘎巴,食指和中指硬生生被掰折了。
美男保鏢疼的臉都扭曲了,忍著劇痛飛起一腳踢向他小腹,想把他踹趴下,他的腿還沒抬起來,就被劉子強一腳踹在踝骨上,捂著腳又蹦起來老高,堂堂美男子表情扭曲著,汗珠滾滾,狼狽至極,已經無力再發起進攻。
「傑克,退下!」
貴婦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一雙美目上下打量著劉子強。
看到這個貴婦劉子強愣了一愣,因為這個貴婦的相貌和韓雪極為形似,如果再年輕幾歲幾乎就是韓雪的翻版,所不同的是韓雪的眼神羞澀純淨,而這個女人凌厲霸氣,眉波流轉中透著那麼一絲輕佻。
「傑克,趕緊下樓包紮一下!」貴婦說道。
美男已經被劉子強打怕了,巴不得趕緊離開,聽到貴婦的話趕緊往樓下跑去。
貴婦身旁的公子哥惱了,剛要發作也被貴婦給攔住了:「小同啊,去陪韓雪說會話。」
這位公子哥立即迎著韓雪走了過去:「你是小雪吧,我叫李殊同!」
韓雪身子一轉,把頭擰了過去,李殊同鬧了個沒趣,繼續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
貴婦來到門前微然一笑,眉目流轉中風情萬種,嫣然三十歲的少婦,神態嫵媚,勾魂攝魄,可以想像如果是自制力稍微差一些的男人會不會被她這嫵媚的笑容給迷暈過去。
「小伙子,怎麼稱呼?」
「劉子強!」
說完劉子強也沒理他徑直走向房間,貴婦毫不忌諱與他衝撞直接站在門口擋住了他,這一招果然管用,劉子強被迫的退了兩步,一陣陣高檔化妝品的香氣撲面而來。
「你是什麼人?為什麼在這裡?」劉子強問道,對於女人他還真下不去手,在學校打那個胖丫那絕對是馬超數千年以來第一次打女人。
貴婦仍然嫵媚的咯咯笑,聲音清脆動人:「我是韓雪的母親!」
「你們談,我不打擾你們!」劉子強擺擺手退到了門外,坐到了走廊裡休息用的朔膠椅上,拿出煙剛要點,一名護士喊道:「這裡是病房,不許抽煙!」他也只好又把煙揣了回去。
貴婦轉過身,眼神又變的冰冷犀利,神態倨傲高貴:她走到韓銘床前說道:「老韓吶,我知道你病的很嚴重,這是一張建行白金卡,裡面有五十萬,你留著看病,畢竟咱們夫妻一場,我也不能太絕情不是?」
韓銘沒理她,冷哼一聲把頭轉了過去。
這名貴婦就是韓雪的母親,天拓集團現任董事長閆鳳嬌,別看笑容溫婉,儀態傾城,內心卻是非一般的強大,手段非凡,蔣達死後僅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就穩定住了公司的大局,恐怕再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掌控董事會,將集團徹底納入自己的麾下,現在也只差一步棋而已,只要將蔣達的那個囂張跋扈的女兒掃地出門,自己就算完全掌控了公司。
見韓銘不理自己,閻鳳嬌拿過了身後的皮箱,平著放在病床上打開,裡面是整齊碼放的一摞摞的百元大鈔。
閆鳳嬌從裡面拿出一沓在韓銘面前晃了晃不屑的笑道:「老韓吶,你的情況我都瞭解,股市深套病入膏肓,只要你同意把女兒的撫養權轉讓給我,這裡是五百萬,還有那張卡都歸你!」
怎麼也做過七八年的夫妻,但是閆鳳嬌還是太不瞭解韓銘了。韓銘有些迂腐不假,可是骨子裡有著軍人的鐵血,讀書人的骨氣,此時已經怒不可遏,猛然從床上站了起來,伸手搶過她手裡的那摞錢扔向了門外,然後又把那個皮箱子扔了出去。
粉紅的鈔票漫天飛舞,滿地都是錢。這就是韓銘,這就是曾經中華民族的骨氣,擰可為幾萬塊錢勞神耕作,食不裹腹,卻對足以改變自己命運的幾百萬視若廢紙。
朔膠椅子上的劉子強見一張張的大鈔飛了出來,知道屋裡談崩了,也起身站到了門口,冷冷的看著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