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子強鄭重的點點頭:「嗯,韓叔您說,我聽著呢。」
韓明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等你畢業了手裡有錢就先買個房子,不然房價年年漲,即使你月薪一萬也追不上房價,我聽說了,你的家庭條件也不太好,不然到時候娶媳婦都成問題。」
劉子強差點沒笑出來,心說這就是你的肺腑之言吶,不過他也明白,雖然是簡短的幾句話,卻是用韓銘數年的辛苦數年的期盼總結出來的,他連忙說道:「嗯,謝謝你韓叔,我知道了,等我畢業即使貸款,月供一萬也要先買個房子。」
韓銘連連點頭:「這就對了,實在還不起月供你可以把房子租出去,房子只漲不跌,你不僅能還清房貸,還能坐享房子升值,何樂而不為呢?」
劉子強從來沒有炒房子的概念,聽完韓銘的話如醍醐灌頂一般,他終於明白這麼多人為何拚命買房子,拚命炒房子了,而自己父母之所以貧窮就是因為還在租房子,不會炒房子,房價年年漲,房租他也是年年漲啊。
劉子強重重地點點頭:「韓叔,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韓銘又是苦笑:「你小子少捧我,我要是真有本事也不會到現在還蝸居在這裡了,房子就像壓在我心頭的一座大山一般,壓的我喘不過氣來,睡覺都在想著怎麼賺錢,所以啊就積勞成疾了。」
韓銘說到這裡停了下來,看了看靜止的電腦K線圖,然後看著自己枯瘦的手唉聲歎氣。
「韓叔,您怎麼想起炒股來了,我聽說股市現在可是天天跌啊,不僅股民連機構都在陪錢,你怎麼偏偏這時候想起炒股來了?」
聽到劉子強說起股票的事,韓銘又來了精神:「小強啊,我告訴你,幹啥也不能炒股,即使想炒也不能一個人炒,除非你有了大背景倒是可以玩玩資本運作,不過話說回來,如果你的企業沒有實力,沒有發展,說白了到頭來玩的還是老百姓啊。現在不管是房價還是股市都是害人不淺啊。」
劉子強一愣:「韓叔,為什麼我不能一個人炒?」
韓銘拍了拍他的肩膀:「強子啊,因為股市只跌不漲,偶爾的盈利也是暫時的,你看見沒有,現在的指數是兩千多點,一周新股發行幾十億,這麼大的擴容量,漫說股市天天跌,沒漲,就是漲了,漲的那點指數如果算上擴容,實際上指數都不到兩千點,炒股有今天炒明天就出來的嗎?可是一旦股市跌起來那是非常可怕的,即使你今天進去也有可能明天跌停,就像那個什麼火腿腸,連著多少個跌停,還有那個什麼大地,虛假上市從四十多元跌到了幾塊錢,人家還在交易,股民的消息畢竟是閉塞的,有交易就有人買,就有人挨套。」
韓銘說完總結了一句:「哎,就像我呀。」
劉子強笑了:「韓叔,那你說說,房價和股市怎麼害人不淺了?」
聽劉子強一說韓銘有些憤怒:「你說說,人們的錢都套在股市裡,現在都提倡促進消費,你說老百姓沒錢拿個屁消費,現在菜價這麼貴,我連肉都捨不得買。」
韓銘說著話又咳嗽起來,劉子強想勸他休息都不幹,接著發牢騷:
「你說這房價天天漲,老百姓幾代人勒緊了褲腰帶給孩子買房子,有錢人又熱衷炒房子,雖然限制緊,但人家弄幾張假身份證接著炒,買房子只賺不陪,,再說真正炒房的人他又不缺錢,也不著急賣,大不了租出去還貸款,還能享受房子的升值,大家都來炒房子,哪還有閒錢搞實業,你看現在排名靠前的企業,要不就是公有壟斷,要不就是靠資源,要不就是房地產公司,真正的高科技企業、有發展潛力、能引導社會進步的企業有幾家?」
劉子強仔細聆聽著韓銘的心得,心說暗暗佩服,不得不說韓銘的觀察力還是非常敏銳的,總結的條條是道,這些東西都是在課本上學不來的。
「韓叔,你說的對,等我賺錢了一定先買套房子!」劉子強感歎著。
「嗯,這就對了,你看我們房東,從開始的一套房子發展到現在的十幾套房子,一天啥也不干光吃房租就夠了,即使房價真有下跌那一天人家也不怕,人家根本就不想賣,房價跌房租不還在漲嗎?」
劉子強聽韓銘說的很有道理,忽然說道:「韓叔,那你為什麼還要炒股呢?」
韓銘又是歎氣:「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小雪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我這不尋思差幾萬塊錢嗎,去年聽樓下的老張婆子說她在股市掙了幾萬塊錢,所以我想也買點股票,要是漲了再借點就湊夠首付了。」
韓銘說到這裡咳嗽了兩聲接著說道:「買股票之前我也是看了不少書,做了不少的工作,沒想到從買的那天就開始跌,我聽專家說,股市不可能只跌不漲,如果跌的厲害了可以補倉,等漲的時候就可以減少的損失,所以我就把錢全投進去了,誰知道他媽的根本就沒漲的時候,從去年一直跌到現在,我買的股票已經損失60%了,想割肉都割不了啦,那些狗屁專家說什麼你要學會止損,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不是他的錢他當然不心疼。」
我的天,劉子強算了算,十五萬損失60%,也就是說只剩七萬塊錢了,翻兩倍也不夠交首付啊。
劉子強也歎了口氣:「專家的話怎麼能信呢?如果他們真有本事自己就去炒股,還用的著給別人當槍手到處鼓吹嗎?」
「誰說的不是呢?」
韓銘說完,兩個人都是長時間的沉默。
劉子強忽然問道:「韓叔,您不說你身體不好嗎?到底得了什麼病,得需要多少錢?」
「腎衰竭,現在就是靠藥維持著,上午剛做了檢查還不知道什麼樣呢?」
沉默中的韓銘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露了嘴,「小強你問這幹嘛?我剛才也就是隨口一說,其實沒什麼大病,養養就好了。」
劉子強低著頭沒說話,事實已經很清楚,韓叔得了重病,錢又套在股市裡,生活都成問題,哪來的錢看病呢?更別提買房子了,怪不得成績優異的韓雪連學都不想上了。
兩個沉默著,劉子強想了想決定還是把天拓集團的事告訴韓銘,對他來說這應該是一件可喜的事情,於是他笑道:「韓叔,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有什麼事就說吧!」韓銘精神有些萎靡,頭都沒抬。
劉子強輕聲道:「蔣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