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說說老張的情況。」郝占魁當然不知道老張是誰,更不知道他就是因為太過鋒芒畢露到現在還是個片警,但是劉子強拿他做比較,他就對老張來了興致。
劉子強把老張就是因為太過鋒芒畢露,不懂的藏掖而得罪了領導被下放到基層,到現在還是個片警的事說了一遍。
郝占魁愕然,想想劉子強說的不無道理,同時也把老張這個人記住了,以他的身份更不可能強求一個不相干的年輕人當警察,於是他笑道:「嗯,既然你認為時機不成熟我也不勉強你,不過警隊隨時歡迎你,現在說說你的想法吧,你打算什麼時候出去?」
「郝書記,你的意思我隨時可以出去?」劉子強故作驚訝道。
「當然,你參與這件案子是省委批准的,分局有什麼權利抓你。」郝占魁面現威嚴,對道南分局擅自做主很是不滿,但他是一省的政法委書記,對幾個基層警察不方便直接過問,但是對下面施以適當的壓力把這件事解決還是沒問題的。
「那我要求嚴辦參與這件案子的楊輝幾個人沒問題吧?」劉子強道。
郝書記皺了皺眉:「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這麼簡單,他們是分局的警員,完全可以用不清楚省委的決定為由進行搪塞,畢竟你闖進天拓集團砸了人家的東西傷了人家的人是事實,不過給個警告處分還是可以的。」
「那我先不出去了,這裡面有吃有喝,還沒有生活壓力,我覺得挺好的。」劉子強笑著說道。
郝書記都被這個狡猾的傢伙給氣的不知說什麼好了,心說你在裡面當土皇上,我們警方尤其是我這個政法委書記要承受多大的壓力,怎麼跟市民交代啊。
不過郝占魁是什麼人,怎麼能看不出劉子強的想法,這個窮學生是想向自己借勢,發出自己的聲音,我劉子強不是誰想抓就可以抓的。
郝占魁充滿欣賞的看著這個囂張的年輕人,並沒有點破他的話,而是站了起來道:「嗯,你的想法我瞭解了,既然這樣你就先住在這裡,我相信相關部門會給你個說法的!」
說完郝占魁起身向外走去,一幫人前呼後擁將郝書記送出了看守所,而到現在所長胡鬧同志還沒出現,郝書記臨上車前扔下了一句話:「發生了這麼多事胡所長竟然毫不知情,我看他的位子該動動了,一些藐視法律法規,利用手中的權利謀求私利的人必須嚴懲不貸。」
說完郝書記就走了,留下一群戰戰兢兢茫然不知所措的看守所工作人員。郝書記雖然沒有明說怎麼動胡鬧,但是每個人都知道他的位子坐不長了,而那句嚴懲不貸更是讓所有的人感受到了無窮的壓力,這就是領導的藝術,雖然沒有言明,但做錯事的人卻都認為郝書記是在敲打自己。
通過交流大家很快就清楚了郝書記來看守所的原因是因為劉子強這名學生,於是上到所長下到一般工作人員無不對劉子強恭恭敬敬,像供財神一樣供著,不能說一天三請安吧,一天一問候是必須的,劉子強在看守所徹底抖起來了。
這不,說來就來了,劉子強剛從辦公室出來,一旁牢頭就閃了出來,親手把一件風衣披在他身上:「強子,披上吧,外面風大,剛下完雨,天有點涼!」
「犯人孝敬的?」劉子強笑道。
「不不,這可不是,這是我老婆剛給我買的,我都沒穿過呢!」牢頭諂媚無比的說道。
劉子強也沒客氣,把黑色風衣披在了身上,穿上風衣他忽然找到了一些以前的感覺,他想到了自己的征袍。
見劉子強收下,牢頭膽子大了些,哈著腰說道:「強子,我犯了點錯誤,希望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這次,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劉子強當然明白他所說的錯誤是縱容獄霸或者放進犯人來殺自己,對於這些劉子強並未放在心上,身在大染缸裡誰又能潔身自好呢?
今天的看守所注定是不平靜的,郝占魁剛走,市局局長遲峰就到了,他和郝書記一樣和劉子強交談了一番就走了。然後是分局局長宋華,想要直接把劉子強放出去,可是劉子強不同意,說自己現在是犯人,不能搞特殊,說啥不走,宋華也明白了,這貨明顯針對的是分局治安大隊長楊輝啊,可是以楊輝的脾氣會服輸嗎?
市局刑警隊的孫劍,杜成毅,老張,還有梅子也都來看過劉子強,梅子雖然一直想抓劉子強,可她不想用這種方式,所以也來了。
除了接待孫劍等人,劉子強一直在上網,因為這件事自從被電視台曝光後F3人組,慕雨薇,陳武他們都知道了這件事情,妮子當時就怒了,想召集人手對付楊輝和天拓集團,被劉子強給阻止了,說這件事情自己已經解決了,妮子這位脾氣火暴的大姐大對劉子強的話言聽計從,生怕他一時不高興再不理自己。
在看守所成為全市的焦點之際,而那位看守所的所長胡鬧同志直到宋華來到看守所才出現,因為這貨一直在娛樂城消遣,手機給關機了,後來才知道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答應楊輝對付的人居然是破獲文物盜竊案的英雄。
可是此時他已經無力回天,領導們有氣沒處撒,楊輝有強大的背景動不了,動他就容易的多了,胡鬧同志當天就被拿下了,從所長變成了看守所的一名普通牢頭。此時他才明白自己不把一名窮學生的生命當回事是多麼的愚蠢。
道南公安分局。
發生了這麼多事,楊輝自然一清二楚,他的計劃天衣無縫,抓劉子強是照章辦事,至於他是不是破獲文物盜竊案的英雄,楊輝自然可以用不知情來搪塞,因為他不是專案組的人,不知道省委的決定也有情可原,但是他知道大佬們因為這件事發怒了,如果這件事真的鬧大了追究下去,自己毆打劉子強,收買獄霸想置他於死地的事就會被挖掘出來,到那時候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他了。
楊輝正在猶豫,手機響了起來,是自己的父親,市組織部部長楊邛打來的:「楊輝啊,你的事我聽說了,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犯不著跟一個窮學生鬥氣,即使你贏了又能得到什麼?萬一把事情弄大了,父親也不好保你啊,現在這件事各個省委大佬們也都盯著呢,好了,你斟酌下,把這件事及早結了吧。」
剛掛掉電話,辦公室的座機又響了起來,局長宋華讓他過去,到了局長辦公室,兩個人商量了一番,最終楊輝決定暫時妥協,親自到看守所給劉子強道歉。
……
夜色降臨,劉子強靠在真絲鴨絨被上,看著手機屏幕,論壇上夢幻水晶的頭像仍然是灰的,夢幻水晶已經幾天沒上線了,劉子強心中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就像丟了自己心愛的東西似的。
正在這時鐵門開了,牢頭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強子,分局的楊輝來了,在所長辦公室,請您過去呢。」
「楊輝,楊輝是誰?我不認識,不見!」劉子強不耐煩的說道。
牢頭還想說兩句,劉子強掃了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不悅。牢頭不敢替楊輝說話了。
「那行,既然這樣我就照你的話轉告他!」
劉子強也沒理他,牢頭屁顛屁顛的又跑了出去,一幫暴力犯徹底服氣了,牢頭是幹什麼的?是管犯人的,就是那些黑白兩道通吃的大佬們對這種人也得客客氣氣的,居然被四哥吆來喝去的,看來自己挨打也不冤。
所長辦公室內,胡鬧哭喪著臉坐在沙發上,楊輝大刀闊斧的坐在班台後面,聽完牢頭的匯報,楊輝皺起了眉頭。
他只所以晚上過來,就是怕自己道歉這事知道的人太多,丟了面子,而且為了不被別人認出來還特意穿了一身便裝。可是劉子強不買他的帳,他不由有些光火,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你們真是一群廢物,連個窮學生都對付不了,你們要是早弄死他哪有這麼多事?」
胡鬧哭喪著臉道:「楊隊長,上面盯的這麼緊,要是他真死了,我們能善後嗎?」
楊輝斜睨了他一眼:「胡所長,這你就不懂了,如果他死了,大家都不會有事的,暴力犯倉打死個人太正常了,我也是照章辦事,追究責任也追究不到我頭上,省委領導們也犯不上因為一個學生向市委施加壓力,這件事一定會不了了之的,可是現在他沒死,你們做的那些事就洩露了,所以你才被撤職,我要是再堅持拘留他的話就名不正言不順了,所以我才來給你們擦屁股,給那個王八蛋道歉。」
胡鬧被撤了職,還想指著楊輝東山再起呢,他知道自己的政治覺悟比楊輝還是要差了些,往前探了探身道:「楊隊長,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不就是道個歉嗎?男子漢大丈夫拿的起放的下,先讓那小子再得意兩天,不如我陪你過去,當面向他認個錯,等風頭過了您再收拾他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