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楊曄很得意,但是步離卻沉默了下來,他的面色,神態都被黑色的袍子遮蓋了住,讓楊曄一時間也不知道步離的心是怎麼想的。
「這又是什麼情況?」看台上,無數雙目光注視著競技台上,兩個相距不足五步,面對著面,卻又動也不動的兩人:「難道他們是在聊天麼?」
這猜測已是差不離,但是很快的就被一旁的人給否決了,道:「聊天?你腦袋被門夾了,那個黑袍哥可是出了名的沉默寡言,據他同班上的一個人說,此人一個月中,最多說過的話不超過十句!」
「十句?真的假的,誰這麼無聊居然會統計這個!」
「你管誰這麼無聊,總之這事可是言之確鑿的,依照我看,兩人現在八成是在角力!」
「丫的,你這能靠譜點不,角力,那也得兩個人挨得上才能角力吧!」
「不懂了不是,角力是一種說法,角的不一定是力,也可能是魂力,沒看裁判都躲的遠遠的,搞不好就會搞的魂力爆炸!」
前一人聽了翻著眼,顯然不信,而就在這時,前面的人群中,突然喊了一嗓子,「動了!」
競技台上,步離動了,五步距離,幾乎是瞬息而至,隔著楊曄的黑炎衣,步離探出了自己的隱藏在黑袍中的手,扎入黑炎衣中。
「你不想活了!」楊曄沒想到沉默之後的步離居然選擇了進攻,也就是說,步離下了殺手。
「我想了一下,就算你將這秘密講出去,大不了也就是我離開罷了,至於你的辦法,恕我不能接受!而且作為你逼迫我的下場,你會在曼陀羅的幻境中,慢慢的沉淪,瘋狂,然後自我毀滅!」步離說了一段或許是他一年中說的最長的對話。
「哼,我死了,你也別想活,莫非你以為我是在欺騙你麼!」楊曄胸前中了步離一掌,這一掌顯然凝聚了大量的曼陀羅之毒,順著皮膚投入楊曄的身體內,而這個劑量,可是有點致命了。
步離卻沒回答,而是一掌擊出後,飛快的躍後,他遞出的手臂上的黑袍袖子已被黑炎燒的一絲不剩,而那條手臂上,噹啷一聲,卻是掉下一道木臂護具,在黑炎下,熊熊燃燒,腐蝕的漏洞百出,慢慢的化作一抹飛灰。
「還得謝謝你的告知,否則所不定真的會中了你的道行!」
「你還是木魂師?」楊曄這下子臉色也有點變了,沒想到在那黑袍之下,步離居然會用木籐纏繞手臂,作為一層防護,來抵擋黑炎的灼燒,儘管很笨拙,但是卻能起到效果,一擊一收,速度夠快,確實不會燒的本身。
而關鍵的是楊曄太得意了,所以根本就沒有防著步離來這一手:「好狡詐啊,我輸了,不過不是輸給你,而是輸給了自己,我太天真了!」
「是啊,你太天真了!」步離好似很認同的發出一句感慨:「都結束了!我也該離開了!」步離說著,轉身yu走。
「勝負分了?」
「靠,靠,這一場看的讓人好糾結,誰能告訴我究竟都發生了什麼!」一個學員完全看不懂這擂台上的兩人,不由地扯著嗓子大叫起來,而跟他一樣的學員卻有很多,鬱悶啊,糾結啊!誰能給個解說。
就在看台上,議論聲紛紛,而步離已來到競技台邊,準備跳下,就在這時候,楊曄突然吼了一聲,道:「還沒結束呢,你想要去哪裡!」話音沒落,人已如一道風吹襲而過,又如閃電閃爍,在擂台上,留下一道殘影,人已來到步離的身後。
黑炎化蟒,從楊曄的身上竄出,繞著步離的身周盤繞一圈,黑炎之下,步離身上,不知道什麼材質的黑袍外罩,化作點點的飛灰,隨著一陣風,化作漫天的塵埃飛散,而黑袍內,一襲如瀑的秀髮垂落了下來。
徒然的變故,讓看台上的議論聲一下子沉寂了下來,無數雙目光看著那巨大的幻象屏幕,清晰可見的,那化作飛灰的黑袍之下,一張清秀的女人嬌靨顯露在千人眼中,如瀑一般的黑髮,仿若黑珍珠般亮澤,垂落腰間,嬌靨,似乎常年不見陽光,所以顯得有幾分蒼白,卻又如雞蛋清,吹可彈破。
而那掀去黑袍,袒露在外的肌膚,白皙的光澤顯現,冰肌玉骨,誰能想到這黑袍之下,居然會是一個女人,誰能想到這女人居然有著不輸給冰雪女王納蘭冰月的容顏,誰又能想得到,這個漂亮無比的女人居然穿的如此妖嬈性感,顛覆啊!
步離緩緩的轉過身,一雙黑亮的眼眸如同秋水一般的泛光,顧盼橫波大概就是形容她的雙眼的,楊曄的眼睛幾乎都陷入了那雪白的肌膚中,儘管胸前不夠偉大,卻已初具規模,只有一襲罩住兩支玉兔的墨黑玉甲托著,平坦的小腹幾乎一馬平川,而下身,只在胯間有一襲黑玉片拼湊而成的短戰裙,兩根如水蔥一般白嫩的大腿修長而性感。
不過比起這個,更讓楊曄腦海中閃現的是步離那如瀑般的秀髮垂落的瞬間,那光潔的玉背之上,一株栩栩如生,生機盎然的曼陀羅花就印在那裡,花瓣,嬌艷yu滴,吐露芬芳,讓人不由自主的攝入其中。
「你犯了個不可饒恕的錯誤!」不是粗糙的男人的聲音,而是一個很清脆,玩若天籟的女聲,步離那雙凝若秋水的眼望著楊曄,透著遮掩不住的殺機。
楊曄卻從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眼神如箭的步離,卻是道:「如果發現美是一個錯誤的,那我甘願一錯再錯,沒想到那一道黑袍之下,居然隱藏著你這麼一個天使面孔,魔女身材的美人,我敢肯定,之後一個月,你絕對是青木學院無數人的焦點,說不定有大膽的,第二天就抱著花來追你哦!」
「你該死!」步離的話越來越簡短,不過顯然她並不只是說說而已。
但是楊曄卻一把抓住了步離打來的粉拳,笑著道:「或許吧,但是你已沒機會了,你的曼陀羅之毒,我笑納了,現在,這曼陀羅之毒對我已沒有任何的作用,而沒了這曼陀羅之毒,你還有什麼能殺我的能力麼?」
步離眼光閃爍,儘管她不相信,但是事實卻讓她不得不相信,中了曼陀羅花毒的人不可能活動自如,而且中了那種劑量程度,早就已經出現幻覺了,但楊曄的眼睛卻閃爍有光,根本不似陷入幻境中,不可自拔的樣子。
「不信是麼?嘿嘿,其實我還有一個秘密,而你的曼陀羅碰到我,恰好遇到了剋星,所以你只能抱憾終身了,這輩子你都沒有希望殺我了,好可惜!」楊曄嘴角露出一絲微笑,他喜歡這種勝利,尤其是看到步離的咬著嘴唇,那不甘的小模樣,心中得意的好想哈哈大笑。
然而楊曄卻忘記了一句話,樂極生悲,就在他最得意的時候,步離卻是踏步上前,而後,一張嘴唇吻上了楊曄的嘴,楊曄頓時呆愣住了,這算什麼?投懷送抱?栽贓陷害?如果這一吻被傳出去,納蘭冰月會不會吃醋的找他算賬?
楊曄腦子裡一下子閃過很多的念頭,嗯,楊曄純嘴上被步離咬了一口,旋即又深深的吻了上來,良久,步離退了一步,嘴唇上,如血般鮮艷,就好似吸血鬼剛飲完鮮血。
「你究竟打的什麼算盤,為什麼突然吻我,如果你是打算讓我的未婚妻冰月吃醋,你的算盤可就打錯了……!」楊曄看著舔舐著嘴唇,那般誘人的這步離,咕嚕的嚥了口吐沫,強硬的道。
步離卻是冷艷一笑,道:「哼,我才沒那麼無聊,既然你知道天香曼陀羅,那你就應該知道,天香曼陀羅乃是情花,一吻定終身,生死不相離!」
「什麼意思?」
「守禦老烏龜,這話是什麼意思?」楊曄大聲的咆哮的問道。
「哎!天香曼陀羅,乃是天下至情之花,而曼陀羅植靈耀紋,還有一個最強的魂技,曼陀羅之吻,一旦中了這曼陀羅之吻,等於定下終身,生死不棄,一人死,兩人同亡,這是定情之吻,也是共赴黃泉的一吻!」
「老主人葬花曾處心積慮的尋找一株曼陀羅花,卻始終不可得,沒想到,卻是主人你碰到了,而且還中了這曼陀羅之吻!真是讓人唏噓啊!」
楊曄的臉頓時如同紫茄子一般,看著步離,半晌憋出一句話來:「你好狠,我跟你有那麼深的仇恨麼?你要這般對我!」
步離卻是一撩秀髮,道:「我最不喜歡被人威脅,而你偏偏威脅了我,而且你既然掀了我的黑袍,這就要付出代價,還有以後,最好對我言聽計從,否則人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想活了,到時候,你得給我陪葬!」
「咱不鬧了行不!我錯了還不行。」
步離卻是咯咯一笑,道:「晚了,你就算求我也沒用,記住,別到處亂說,否則我不好過,也不會讓你好過,感同身受知道麼?」
步離嬌笑著,一躍而下,留下楊曄看著離開的步離背影,怒火不知朝哪裡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