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曄翻手取出昨日由噬金蟻皇所產出的那一塊魂金,魂金之上繚繞著一層淡淡的霧色,觸之冰冷,如霜如霧,一層層的湛藍光暈如波紋一般在這霧色中蕩來蕩去。
這一塊魂金的體積並不大,只比嬰兒的拳頭略大一點,不過拿在手中的份量卻足有十數斤重,顯然這是摻入了黑玄鐵石的結果,目光在這塊魂金上凝視著,心中卻在飛快的轉動。
不管是魂鍛之術,還是錘鍛之術,其實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對魂武的設計,以及想要獲得怎樣的附加魂技,魂武很少有大批量出產,除了原料價值高昂,數量稀少,就算是同樣配方也很難製造出同樣的魂金來,而除此外,就是設計上的殊途。
他既然已經答應了要為納蘭冰月打造一件魂武,自然不能食言,而且這一塊魂金的屬性跟納蘭冰月也很契合,既然選定了魂武的主人,那之後的設定就容易的多了。
納蘭冰月如今還只有兩隻魂獸耀紋,颶風獠豬以及冰霜雪貂,冰霜雪貂擁有寒冰光環,冷凝兩個天賦,而颶風野豬則擁有疾風之體,牙碎風暴,這兩個魂獸耀紋都屬於千年獸靈,不過潛力頗大,而雖只有四個魂技,但是納蘭冰月卻完全吃透了這幾個技能,並糅合了自己所學武技,形成了自己的體系。
比起納蘭冰月來,楊曄在這方面顯然有點羞愧,他如今雖有四個魂獸耀紋,天賦魂技數量多達十四個,但是到目前為止還是零散的不成體系,甚至跟武技的糅合也很拉後,這一想,楊曄頗有點汗顏,甚至都在想,還要不要折騰這鍛造術,而是去鑽研自己的魂技。
但想想,這樣似乎有點朝三暮四了,很快的,他就搖晃著頭,將這念頭拋卻腦後,集中精神冥思起來。
楊曄雖不曾學過設計,對冷兵器也沒有什麼愛好,但是好歹他也是經過二十一世紀網絡熏陶的現代人,殺人的冷兵器他不熟,但是工藝品,古董他熟啊!
古代十大名劍,七星龍淵,巨闕,魚腸,湛盧,赤霄,泰阿,話說,都有點不靠譜哈,納蘭冰月如今之是十三歲的蘿莉一隻,雖說發育的很好,但象泰阿,光是劍長就有她大半個身了,更何況,他手裡只有嬰兒拳頭大的魂金,也打造不出那麼大的劍來。
就在想破頭時,楊曄突然靈光一閃,想到了一把劍,正合適納蘭冰月。
蟬翼,正所謂蟬翼為重,千鈞為輕,蟬翼極其輕薄,正契合了風的速度,冰霜的飄渺,而且這把蟬翼劍也是十分的漂亮,十分適合女子佩戴。
這靈感就好似泉水,一挖開,頓時猶若泉湧一般,腦海之中,精神力飛快的勾勒出蟬翼的劍型,就如同一紙輕薄無比的蟬翼,劍刃長一尺七寸,大概五十厘米左右,算上劍柄,有一尺九寸,劍刃之上,以細密如鱗的翼紋為花紋,每一片細小的花紋都如同一片雪花,劍體樣式為直劍。
隨著腦海中那劍的模樣越發的清晰,楊曄的雕琢也越來越快,很快一柄薄若蟬翼的劍浮現在識海之中,黑玄鐵的存在並沒有讓這柄劍變的難看,反而那如黑洞一般吞噬光芒的黑暗,讓這柄劍更顯得冰冷寒意。而只看劍刃,就如同髮絲般的輕薄,而黑色,仿若融於四周的空氣中,讓人的眼睛難以捕捉。
劍型設計算是定型,楊曄卻是倍受鼓舞,似乎一切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困難麼?
接下來,就是魂鍛了,儘管到目前為止一切順利,但是到了動手時,楊曄還是免不了有點緊張,但好在,楊曄並非孤軍奮戰,他體內可住著一個超級牛草,魂鍛這種事,以楊曄自己的力量可是做不來。
「噬魂,等會可就拜託你了!」楊曄在又答應了幾個不平等的跳躍後,噬魂草這才點頭答應了下來。
「九淵玄明火!」
楊曄心念一動,催動體內的魂力,融合自噬魂草的黑暗魂力的九淵玄明火焰從掌心冒出,楊曄用精神力將魂金托起,而後放入騰起的九淵玄明火的火焰之中。
九淵玄明火具有兩種不同的魂屬性,而這兩種屬性是交替出現的,不過這兩種屬性也並非是完全不可控,只不過楊曄還無法去控制,但是噬魂草卻能將這九淵玄明火玩在掌心中,讓它熱它就熱,讓它冷它就冷。
熾熱的火焰具備極高的溫度,這一塊魂金在九淵玄明火的烈焰下,很快就開始融化,慢慢的化成一團液體,楊曄全神貫注的集中著精神,動用精神力開始拉伸這塊魂金,將其拉成長方形,先塑造出劍的形狀。
魂鍛之術,擁有極強的塑造性,尤其是雕紋,這幾乎只能用魂鍛之法來雕琢,單純的錘鍛根本就無法完成這一步,只不過越是精細的活,就越是需要龐大的精神力去支撐,而這種消耗,可是連魂王級的強者都有些吃不消。
尤其是這種過程,必須是一氣呵成,而不能半途而廢,否則這把魂武的品質就會大大的降低,所以每一把魂武的誕生,都要付出極大的精力,這種消耗,就算是魂匠宗師也得隔些時間,才能去鍛造下一把魂武。
楊曄本身的精神力,魂力其實都無法支撐這種魂鍛之術的消耗,但是誰讓他體內住著一個魂種帝皇,百萬年的時間,意味著無盡的歲月,而在漫長的歲月裡,噬魂草擁有了龐大的精神力量,而楊曄這蟻島之上,吞噬了海量的魂力,這時候也派上了用場。
呆在地下倉庫中的楊曄不知時間飛逝,但這卻是急壞了楊家的一干人。
「少爺還沒動靜麼?」楊家貨棧二樓的辦公室內,楊生財已是心亂神慌,沒有心思處理貨棧的事務。
楊若雨也有點心煩意亂,但還強自的埋首桌案,聽到楊生財又問,不由地皺眉道:「父親,楊忠就在倉庫外門口,如果世子出來了,會來通知咱們的,再說了,他又不是消失了,只不過是閉關修行幾日,你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楊生財聽了女兒的教訓,卻是坐回了椅子上,道:「你這丫頭知道什麼,少爺牽扯我侯府的未來,這都三日沒有半點動靜了,送進的飯也是一動不動,而且在去之前,少爺也沒說要閉關修行,會不會出什麼岔子,不行,得開門看看!」
楊生財霍的站起身,楊若雨卻是一拍額頭,站起身,拉住楊生財,道:「我說父親,你也說世子可能在閉關,你這一打擾,萬一世子正在關鍵時候,被你打斷了,你可就成了侯府的罪人了,您現在能做的,就是鎮定,冷靜,老夫人不在,這上上下下,可都看你呢!」
「楊曄,還沒出來麼?」就在楊家父女兩人爭論著,納蘭冰月登上了二樓,臉上也露出一絲擔憂的問道。
「冰月小姐,你來了,快坐,少爺還在下面,不曾出來,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情況!哎!」
納蘭冰月看著楊生財長吁短歎的樣子,安慰的道:「應該不會出事的,或許他正參悟也說不定,您也知道,這修煉有的時候就會進入一種渾然忘我的境界,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以他的天縱之姿……!」
「出來了,少爺出來了!」
納蘭冰月話才說一半,楊忠的驚叫聲就傳到了樓上,本來還安穩坐著的三人,面面相覷了一眼,隨即飛快站起身,直奔樓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