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糟糕的混蛋世界,明明可以一拳頭打死那個王八蛋,卻不能打。華揚懊惱的把信箱砸成鐵餅,叼著煙卷深深的吸了口。習慣弱肉強食末世法則,第一次感覺無可奈何,整個世界就好像一張無形的大網,牢牢束縛在身上,讓人有勁無處使。
奧普用怪怪的腔調說:「去把金子賣了,有了錢你就可以不受束縛。」
華揚攔了輛出租車,往小城的北郊駛去,那裡是小城的富人區,一座座別墅錯落有致。就連小區的保安都精神抖擻,穿著筆挺的保安服,陰鷙的雙眼如防賊般盯著華揚。
砰砰砰!一個人小跑著衝過來,她留著齊耳的短髮,皮膚白皙,雙眼如星辰般閃亮,穿著身藍色的牛仔服,乾淨利索,腳上踩著一雙平底的慢跑鞋,胸部扁平,為人豪爽,性格有些大大咧咧,她是華揚的大學同學,齊飛舞。
「你小子消失半個月,去哪裡把妹了?」帶著男兒般的豪爽,齊飛舞和華揚打招呼,那雙如星辰般的眼眸忽然閃過一絲驚訝,經過戰火與生死考驗的華揚,如淬火後的鋼刀鋒芒四射。一身濃濃的男子漢味熏得齊飛舞臉上飛起兩團嬌羞。
齊飛舞和華揚是同窗,加上齊飛舞的身上有男兒的豪爽,兩個人都喜歡踢球,彼此秉性相投。一二來去就成了好哥們。華揚拿齊飛舞當哥們,齊飛舞拿華揚當姐妹。兩個人一起喝酒一起泡妹妹,一起對男生表白,一起被拒絕後抱頭痛哭,是大學校園裡最為奇特的風景線。
「小舞,有件事要你幫忙。」華揚沒留意齊飛舞臉上的羞紅,自顧的往下說:「你老爸的公司還收黃金嗎?我有一批黃金要出手。」
齊飛舞的父親齊長風是長風集團的董事長,長風集團主做黃金貿易,是國內第三省內第一的金茂公司。在省會有著一個巨型的金庫,傳說裡面存儲數十噸的黃金。
「一批黃金??」齊飛舞眼眸裡閃過詫異,華揚的家境並不好,兩個老人又都有病,聽說前些日子華揚還失蹤,現在猛不丁的冒句一批黃金,齊飛舞不由警覺,左右看看見四下無人,才壓低聲音問:「你去打劫金店了?」
「我打你妹!」華揚笑著給齊飛舞的腦袋一巴掌,說出早就想好的謊言:「半個月我往那曲送貨,結果車翻山溝裡了,然後我從車裡鑽出來,在山溝底發現了個山洞,山洞裡堆滿了黃金。」
啪!齊飛舞一巴掌又抽回來:「你以為這是網絡小說!掉山崖沒摔死還開金手指,拿黃金!」說著用手指扇了扇自己的鼻子,努力不陶醉華揚身上的男人味:「姐還有些用不到的零花錢,需要多少你說個數!」說著還故意用放肆的眼神上下把華揚打量:「萬一你還不起,就肉償!」
兩個人沒心沒肺鬧慣了,湊在一起又嬉鬧一番。齊飛舞看著華揚臉上的慎重,不由得信了:「有多少克?」
「大概有兩噸。」華揚沒敢說出全部,二十噸的黃金太驚世駭俗。
「兩……噸!」家族經營金茂,齊飛舞知道兩噸黃金價值,有七八個億啊!前一秒還一文不名的窮小子,這一秒變成身家億萬的闊少爺!還真是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啊!
「我聯繫叔叔鑒定純度,然後再估價。」齊飛舞用手指捏了捏自己的鼻子:「如果真是黃金,可能要經過我父親。」
齊長風和齊飛舞的關係很不好,哪個父親有個瘋瘋癲癲的女兒都會頭疼,屢教不改,整形都變不成淑女,彼此的關係能好那才叫奇怪。
「給我你叔叔的電話,我跟他聯繫,走正常業務渠道,不需要經過你的父親。」華揚也清楚齊飛舞和父親的關係,不想讓她為難。
「瞎想什麼呢!」齊飛舞又一巴掌拍在華揚結實的胸膛上:「我就在想,他要知道我的狐朋狗友大發橫財,他會是什麼表情。」說著還對華揚拋了個媚眼,故作嬌嗔的說:「大爺你就把倫家包養了吧!」
華揚很海派的把手一揮:「都是小事情,當然沒問題!」說罷自己都笑了起來。耳畔忽然響起奧普的聲音:「她很喜歡你,很喜歡。」
「扯淡吧!」華揚看著齊飛舞有些單薄的身影說:「我們是哥們,能一起泡妞,一起追男孩的哥們。」
「你是傻蛋啊!蠢驢!」絮絮叨叨的奧普氣鼓鼓的閉上了嘴。
華揚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中性的齊飛舞又蹦跳過來:「走啊!我跟盧叔叔約好了,咱們現在去接他。」望著齊飛舞齊耳的短髮,華揚不由搖了搖頭,她怎麼會喜歡我?我又不帥!華揚想著又搖了搖頭。
天府街心有個茶餐廳,三十多歲的盧耀星端著烏龍茶仔細品,作為長風集團的重要合夥人,他持有長風集團百分之十的股份,是齊長風之外的第二大股東,跟黃金打了多年的交道被業內稱為盧金眼。
「盧叔叔,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同學華揚。」幹練的齊飛舞坐在盧耀星的對面:「華揚,這就是我的盧叔叔,業界知名的盧金眼。」
盧耀星看著華揚,能感覺對面傳來霆淵般的氣勢,盧耀星一時詫異,居然看不透這小子的深淺,不簡單啊!思量著盧耀星開口:「小華,兩噸的黃金在那裡?」
看出盧耀星疑惑,華揚反而不急,喝下一口烏龍茶說:「盧叔叔你看在哪裡合適,我這就讓人把東西送去。」
「哦!」盧耀星感覺到華揚的沉穩與冷靜,伸手摸著手腕上的佛珠說:「送到對面的長風集團要多久?」
「很快!」華揚起身離開茶餐廳,找到個僻靜的角落,眉心前黑洞旋轉,老舊的卡車出現在虛空之中,華揚開著大卡車往長風集團裡面走,按照保安指定的位置停下,打開車箱用叉車從裡面挑下兩塊大金錠。
庫房的穹頂是透明的玻璃鋼瓦,太陽光照在金錠上,發散出濛濛的金光。站在齊飛舞身旁的盧耀星吸了口冷氣,居然是重達一噸的大金錠。齊飛舞的嘴巴張大,**絲真的變成高富帥了?
盧耀星圍著金錠轉兩圈,用手掌感受金錠上的紋路,又拍了拍感受到黃金的密度。一旁跟著的工程師也都目瞪口呆,這麼大的一塊金砣砣還真沒見過。
一個個員工都圍上來,七嘴八舌說:「這麼大一塊金子,可值老鼻子錢了!」
「那也要是金子才成,我看怎麼就像是銅塊塊!」路過車間的齊威留著腮鬍子,說著還瞟向華揚:「就他開破卡車,能有兩噸金子嗎?肯定是想錢想瘋了!拿著黃銅充黃金。一過儀器馬上就原形畢露。」周圍的工人都發出哄堂大笑,在他們眼中華揚就是個騙子。
齊威是齊飛舞同父異母的大哥,一直和齊飛舞不對眼。聽說齊飛舞來到集團,還特意跑過來,滿是敵意的對華揚冷嘲熱諷。
華揚雲淡風輕,自動過濾掉他們的嘲諷,真金不怕火煉理他們作甚。齊飛舞卻把眼睛瞪得滾圓,本想去爭辯兩句,卻被華揚拉住。
帶著眼睛的工程師站在盧耀星耳邊嘀咕,盧耀星轉首對華揚說:「我們車間的黃金測譜儀最大只能側普一百公斤體積,所以金錠要被溶解,然後重新塑造成十塊。」
見華揚點頭同意,盧耀星立刻安排人員溶金,金錠被推進鍋爐房,齊威怪笑著看著華揚:「要融了!」說罷就拍在按鈕上,金錠被拉進容器中,火焰升騰,金錠如同化開的雪糕般慢慢溶解。齊威瞪圓了眼睛,心底閃著幸災樂禍,口中自語:「這下該露餡了,丟人丟大發了!」
紅色的火焰中,金錠化為金黃色的金液,隨著巨大的機械臂搖晃,容器裡的金黃耀眼而璀璨。齊威的臉上沒有得意,而是呆呆的出神,口中喃喃自語:「這不應該啊!不應該!」金液被引出來倒進十個模具中,立刻降溫後就被拉上黃金檢測儀,一道道屬於黃金的分子譜線被測算而後打印在紙張上。
兩噸的黃金也就用了小半天的時間溶解後檢測,二十張檢測為99.99的證書好似一雙雙的巴掌,抽打在齊威臉上。齊飛舞還有心往他傷口上撒鹽,甜甜的站在齊威身邊:「大哥,這些都是純度99.99的黃銅?」
齊威的整張臉跟鬍子變成一個色,冷哼一聲轉身而去。
盧耀星看著榮辱不驚的華揚,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的感慨:「此子絕非池中之物!」
整塊黃金交易價格是每克320元,金茂收10元的手續費,那麼兩噸黃金的價值是六億兩千萬。長風集團有這麼多的現金儲備。盧耀星打了幾個電話,遠在首都的齊長風面色黑的也如鍋底般,放下電話打給財務主管,不一會胖胖的財務主管跑過來,捧給華揚兩張銀行卡。
一張金色的龍卡裡面有六億現金,一張銀色的麒麟卡裡面有兩千萬現金。那個負債百萬的窮小子,現在變成了身家億萬的富豪。這一切都不是夢,真真的出現在2013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