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哥的辦公室裡,莫天道正在品著茶看著棋譜。洛欣婷不動聲色的慢慢靠近,她剛想伸出手準備從後面摀住莫天道的眼睛,就聽見道哥咳嗽一聲,接著道:「這底盤倒是挺穩,而且動靜也挺小,就是身上的首飾有點小雜音,還是會暴露的。」
洛欣婷異常失望,一甩手道:「真沒意思!莫叔,你耳朵是不是比常人要靈敏很多啊。我都這麼小動靜了你都能聽見。」
莫天道端著茶杯轉過身,摸了摸兩撇小鬍子嘿嘿道:「婷婷啊,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莫叔是做什麼的。幹我們這行的還真的有點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本事,就你那點小把戲,以後在你莫叔面前還是省省吧。今天怎麼這麼閒啊,來你莫叔這裡做客?你可是有段時間沒來看你莫叔了!」
「哈哈,這不是想莫叔了,所以來看看你唄。」洛欣婷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擺弄著旁邊的物件道,「莫叔,最近又有什麼新貨進來,給我先看看唄。」
「又膈應你莫叔是吧,我這裡的東西你就從來沒有喜歡的。好了,別拐彎子了,你來找我,肯定不是來特意看我的。」
洛欣婷哎的一聲,放下手中東西衝著莫天道豎著大拇指道:「莫叔,你為什麼這麼聰明呢。其實呢,我今天來這裡,的確是想來看看你,當然了,也想請你幫個忙。」
莫天道道:「小丫頭片子,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說吧,什麼忙。」
「想讓莫叔幫我教訓個人。」
「啥,教訓人?婷婷啊,不帶這麼調戲你莫叔的啊。你莫叔是小偷,教訓人這種技術的事情莫叔沒含量!要找去找刀花蔡啊,你只要一開口,那傢伙還不趕緊給你把事辦了!嘿嘿,說道刀花蔡,你和那小子現在怎麼樣了!」
「你覺得我和他會有什麼事情?」洛欣婷歪著頭做出無語狀,「莫叔,拜託以後這種玩笑你就別開了。好了,就說正事。如果有一個賤男,他故意在合同下設置陷阱,然後坑了我的好朋友。你說,我該不該出手教訓那個賤男!」
「如何坑?」
洛欣婷將事情重述了一邊,莫天道聽罷後道:「這小子倒是有點陰啊。不過那個簽合同的女的也是有點太大意了。婷婷,你莫不是想讓我幫你把合同偷到,然後在替換頁面吧。」
「莫叔,我真是愛死你了,你簡直太聰明了。你說你這麼聰明怎麼就去做小偷呢,你要是管理公司最差也是巴菲特啊。」
「得得得,你別奉承你叔。我可不聽你奉承,就這事情我派個人幫你搞定吧。」
「莫叔。這事可不能出岔子,其他人我可信不過啊。」
「怎麼著,你還想讓你叔親自出手啊?」
「嘿嘿,如果您老親自出手,那自然是最穩妥的。」
「好你個婷婷啊,要麼不來找你叔,一來就讓你莫叔難辦。你應該知道你叔兩年前就退出第一線,很多人出大價錢讓我出手我都沒怎麼幹。要是我現在隨隨便便答應你出手,那豈不是得罪以前被我拒絕的那些人。」
「切,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年中,你可是出手過兩次。」
「那是因為他們有讓我出手的足夠理由和動力。」
洛欣婷從沙發上蹭的竄起,跑到莫天道的辦公桌前撐著下巴道:「說說看,到底什麼才是足夠的理由和動力。」
莫天道道:「理由和動力都是虛的,人才是最重要的。你應該知道你莫叔自從兩年前退出一線後,就想找個合適的人將自己這一身本領傳授出去。只是身邊這些個傢伙都很不成器,看不出能有繼承我衣缽的能力。所以我就已經暗暗下定決心,如果我能看重一個傢伙,那麼,我會主動向這個傢伙展示偷竊的學問。這兩年我所出手的兩次,都是因為那兩個人讓我能看見足夠的天賦。我向他們展示我的實力,並且要求他們必須要學習我的偷竊之術。」
「也就是說,唯一能讓你出手的理由就是,你看上某個人有成為超級小偷的潛質,而後他也必須答應要跟著你學習偷竊之術。」
「不錯。」
「嘿嘿,那莫叔,你看我有沒有天賦,我可以跟著你一直學啊。」
「就你,好吧,婷婷,你讓你叔繼續喝茶看棋譜吧。」
洛欣婷異常失望的嘟嘟嘴,莫天道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明擺著他不會破壞自己的原則:「哼,莫叔真討厭!哎,看來我那上好的茶葉也只能自己回去喝了。」
「等等等。」見洛欣婷要走,莫天道連忙起身賊賊的笑道,「我知道婷婷你不喜歡喝茶,還是把茶葉送給你莫叔。那茶葉在哪呢?」
洛欣婷無奈的搖搖頭,只能衝著下面喊道:「曉航,把茶葉拿上來!」
陸曉航拎著茶葉上樓,放到地上之後,他點頭道:「道哥!」
「別套近乎了。莫叔都說了不幫忙了。」洛欣婷聳聳肩膀,「曉航,真不好意思。莫叔兩年前就退出一線,要他親自出手很難。我讓你上來,就是想問你,能不能讓莫叔挑個人幫你出手!」
陸曉航皺皺眉頭道:「如果一旦出了紕漏,東藝週刊的名聲可就毀了,那林蓉豈不是要殺了我!」
「咦……」從陸曉航上樓進門開始,莫天道就一直凝神在那裡。他仔細的打量著陸曉航,忽指著他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陸曉航!」
「陸曉航!!!!」莫天道眉頭一鎖,「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陸曉航笑而不語,洛欣婷道:「莫叔,你不會是偷過人家的東西吧。哎,也不對,你兩年前就退出一線了,而曉航兩年前還沒來中京了。呵呵,你一定是記錯了。」
「不會,做賊的記性不能太差,認臉能力更是要強,因為你要隨時記住誰是便衣!陸曉航這個名字我絕對聽過,而且我確定我一定和你見過,但是我就是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裡見過。真是奇怪,我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啊。」
夢境熟悉度又起作用了!恰好洛欣婷正在陸曉航耳邊輕語,說道莫天道出手的原則。當他想到天賦一詞的時候,他也想到了那句技術含量的重要性。
啪的一聲,莫天道忽然一拍大腿指著陸曉航道:「小子,你是不是來過我這裡。」
他到底想到什麼?莫不是夢境中的場景他有些代入感?如果真是這樣,自己偷走玉簪這麼有技術含量的事情豈不是很讓他欣賞。而如果真是這樣,莫天道說不定會主動出手,當然,要想讓自己學習當賊,陸曉航還沒這個興趣。索性一步步來,遂,陸曉航道:「道哥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如果我真的來過這裡,道哥怎麼可能不記得。莫不是道哥下棋的時候太專注,所以忽略了一些人。」
「下棋,你為什麼忽然提下棋。哎呀,這腦子有點亂,你讓我緩緩!」莫天道使勁的拍了拍腦袋,似乎思路總是在某個地方斷線了一般。最後,他實在想不通,直接道,「陸曉航,我就問你一句話,我當鋪中有個玉簪忽然不見了,是不是你幹的!」
「莫叔,你不會中暑了吧!」洛欣婷瞪大眼睛異常不解,「你怎麼忽然提到什麼玉簪?還有曉航怎麼可能在你的眼皮底下將玉簪偷走?這都哪跟哪啊!」
「婷婷,你先別插嘴,你叔沒中暑,但是腦子現在的確有點亂。」莫天道又對陸曉航道,「你只要告訴我,是還是不是。」
陸曉航嘴角微微一動,舔了舔嘴唇後道:「玉簪上盤著一條龍,對不對!」
「哎呀媽,真的是你!」莫天道雙眼忽然放出亮光,甚至露出極為歡喜的表情。他一把拉住陸曉航的手問道,「兄弟,你到底是怎麼把那枚玉簪偷走的。我到現在都不明白,就這麼沒有任何前兆,也沒人接近的情況下,那玉簪就不見了。這太有技術含量了!」
陸曉航道:「道哥,很多事情我自己也解釋不了。其實欣婷求你的事情,是為我求的。我這次來,只是希望道哥能出手幫忙!」
「呵,你都能在我的地盤上神不知鬼不覺的將玉簪偷走,還會為這點小事來求我?」
「道哥,自始至終,我還沒承認那枚玉簪是我偷的。」
「不是你偷得你怎麼知道玉簪上盤著一條龍。」
「我猜的啊。」
莫天道一擺手道:「你和婷婷一樣,還真當我中暑了啊。」
洛欣婷聽著這兩人的對話,現在徹底傻眼了。她咬著手指,很難得的做出萌態,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這二位,滿腦子都是問號:「玉簪?技術?曉航和莫叔,你們倆到底在說什麼啊。你們倆到底以前認不認識啊。我怎麼發現現在我才是中暑的啊!」
陸曉航哈哈笑道:「欣婷啊,這事一時半會解釋不清楚。現在我只想知道,道哥願不願意幫我。如果不願意,我們就該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