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弱的黃光從後方傳來,照亮了整個客廳,月萊和月兒聽到響聲,心翼翼的來到客廳,結果只看到一名渾身染血的少年,當下芳心一顫,同時叫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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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什麼人?」
凌凡隨意搬了張椅子坐下,深吸一口氣後,方才對兩女裂開佈滿血色的嘴唇:「喲,還沒睡啊!」
兩女白眼一翻,什麼叫還沒睡?明明是被你吵醒的!不過這聲音怎麼那麼熟,好像,好像是……
「前輩,是你!」兩女幾乎同時驚呼出聲,當確定是凌凡後,兩女更是大驚,一個打熱水,一個拿藥,行動倒是十分迅速。
「怎麼回事?師弟,你怎麼弄成這樣?」此時,刑海翼和魏卓也迷迷糊糊走了出來,顯然是還沒睡夠,但是一看渾身染血的凌凡,兩人頓時清醒過來,一個兩個的瞪大了雙目。
凌凡搖了搖頭,從空間戒指內取出一枚丹藥服下,而後用月萊打來的熱水心的將傷口擦拭乾淨,這才拿來藥粉,塗抹在傷口上。
輕描淡寫的動作,看的在場之人都是倒吸涼氣,凌凡身上的傷口之多之恐怖,在場的四人還真未見過,光看都覺得疼,何況是凌凡自己。
然而他在清洗傷口時,卻是面不改色,直到塗抹藥粉全部結束,方才磨了磨牙,表示很痛。不過這磨牙的過程也只是一閃即逝,將傷口快速的處理完。他依舊沒有理會眾人。而是起身,視線透過窗戶,集中在距離海卓斗印房三十米外。
那裡,正有五百多人聚集,他們手拿火把,個個臉色難看。猙獰的面孔,恨不得直接將海卓斗印房夷為平地,他們縱然憤怒,卻沒有再踏前一步,他們就這樣呆在三十米外。竟成了一個個木樁,一動不動。
「這……」四人同時大駭,聯想到今日聽到的消息,頓時心有所想。難不成凌凡剛剛回城就遭遇了阻擊,並且一路逃到斗印房?
「師弟放心,這裡是算起來也是鬥力堂的產業,他們不敢動手!」刑海翼銀牙一咬,已然猜到凌凡躲到此處的真正原因。
若換做別人,不定一腳就給他踹出去,但是來人是凌凡,是魏卓的師傅,刑海翼的師弟,他們的斗印術都是凌凡指導出來的。沒有凌凡,根本不會有海卓斗印房。
所以無論怎樣的代價,他們都會承受下來,在他們心中,凌凡比海卓斗印房珍貴百倍。
凌凡感激的點了點頭,目光依舊嚴肅的看著窗外,他心中還是有些打鼓。畢竟鬥力堂的招牌雖響,卻沒人見過他的真正實力,對方真會因此退縮嗎?
若是不退,自己要逃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魏卓他們恐怕就有危險了!
「區區鬥力堂而已,諸位何須如此懼怕,我等只要將此夷為平地,將所有人擊殺,就算鬥力堂他日來找茬。我等全部聯手,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隊伍中。一名族長激動的叫喚起來,他在這裡的勢力並不大,可是他早已對鬥力堂不爽。人人都不要得罪鬥力堂,可鬥力堂***是什麼東西?老子縱橫幾十年,還未聽過鬥力堂有什麼大的動作或者功績,他有這麼可怕嗎?
「不準得罪鬥力堂,這是海寧河四周所有城鎮的共識。李兄,若是平常,你要得罪便由得你去,但是此時我等可是聯盟軍,你得罪了鬥力堂,就等於把我們拉下水。總之我不會冒這個險,我不能拿家族開玩笑。」
又有一人開口,他的意思顯然是絕對不會進攻,若是進攻,他立刻退出聯盟。
「膽鬼。」那李姓族長撇了撇嘴,然而他們知道自己的話語權都不重,真正決定的乃是齊院長、城主和納蘭天。
他們三人若是要進攻,應該會有大半人相助,若是撤退,自然也沒人充當出頭鳥,所以一切的決定權,還是在他們身上。
三個老傢伙早已輕聲交談,其實他們之中只有城主對鬥力堂的瞭解多上一些,畢竟是城主,和海寧城城主又有來往,久而久之,對於鬥力堂的也是越加恐懼。
雖然他不知道鬥力堂真正的實力,但是每次見到其他城主的城主提到鬥力堂時,那些老傢伙總是紛紛變色,一副畏懼異常的樣子。
在他們的影響下,這老匹夫自然也認為鬥力堂無比強大,不能招惹,但是鬥力堂到底有何種力量,又是如何恐怖,他卻是一無所知。
齊院長是學院的院長,對這些消息知道的更少,不過他也是老謀深算,儘管有所不甘,卻不願冒此風險,所以他的意思也是打道回府。
三人之中,只有納蘭天堅持進攻,他才不怕什麼鬥力堂,在他眼裡,鬥力堂不過虛有其表罷了。
納蘭天曾經多次派人去探查鬥力堂的虛實,但是每次都無功而返,也沒碰上任何一名強者,甚至沒看到鬥力堂有什麼勢力,整個鬥力堂,要特殊的地方,也就是那鎮斗蛤蟆了!
納蘭天是打心裡看不起鬥力堂,但是盛名之下,他自然不願去招惹。可自己的孫兒、女婿都死了,而仇人就在眼前的破屋裡,只有十三米,只要衝破三十米,就能夠報仇,可是偏偏這三十米,卻阻攔了所有人!
「納蘭兄,此事關乎各大家族,千萬不可魯莽,鬥力堂現在絕對是不能得罪的。」見納蘭天依舊一副想要衝鋒的表情,城主終於開口了。
「不錯!那凌凡殺了老夫的親生弟弟,老夫心中怒火中燒,早已恨不得將此子斬殺,但是老夫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齊院長附和道。
「哼!貪生怕死的傢伙,不就是區區鬥力堂嗎?你們怕他,老夫卻不怕!」納蘭天一聲冷哼,把在場的所有人都罵了。
你個老不死的不怕就不怕,關我們叉事?要想送死是吧?可以,你自己上好了,哥們還不奉陪了。
惱怒之下,許多族長已經轉過身去,大手一揮,已經率領部下遠離返回。如此不給面子,納蘭天的面色頓時鐵青,不屑的啐了一口:「一群廢物。」
「夠了!」城主喝了一聲,怒道:「納蘭兄,現在大家好不容易組成聯盟,難道要因為你區區幾句話而覆滅嗎?聽我一句,今日暫且撤退,那凌凡孤身一人,只要我們的聯軍還在,就不足為懼。」
納蘭天連續粗口已經惹了眾怒,大家不過是交易關係而已,他們出力,你出錢,你卻將各大族長當嚇人一下的怒罵,這不是純粹找麻煩嗎?
人家頂多一句不幹了,到時候麻煩的是誰?還不是傑西斗印學院、城主府和納蘭家嗎?
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言語上的衝動,納蘭天終於閉上了老嘴,不過他終究是一方族長,道歉什麼是別想了。
狠狠的瞪了斗印房好一會,無奈之下,納蘭天也只能領兵而回。
一個破舊的斗印房,一個虛有的強大名聲,就將馬裡賀最強的聯軍給嚇了回去。鬥力堂果然是鬥力堂,並不是誰都敢不顧危險,將之得罪。
斗印房內,眾人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月萊和月兒兩個丫頭更是渾身無力,嬌軀一軟,香臀直接坐在了板凳上,額頭竟微微有汗珠滴落下來。
表現最平靜的當然是凌凡,這樣的一幕早有預料,只是當真正發生時,還是感覺到鬥力堂這個名聲的可怕性,五百多人,竟然在鬥力堂三個字前慫了,這是何等的威懾。
「不好意思了。」未曾坐下,凌凡向刑海翼和魏卓深深施禮致歉,那魏卓身為弟子,震驚之餘,連忙散開,若是受了這一拜,那不是要遭天譴嗎?
刑海翼反應不及,本身又是凌凡的師姐,這一拜倒是結結實實的受了。
「師傅,您就放心吧,海卓斗印房有弟子的一半,弟子的東西就是師傅的東西,這裡你隨時可以來,隨時可以走。」魏卓拍著胸脯保證。
「哼!你這的什麼話,是你師傅就不是我師弟啦?師弟,你將這裡當成是你的東西,愛怎樣就怎樣,就算他毀了又如何?再建一個也是輕而易舉的事,可是若沒有師弟當初的指點,別海卓斗印房了,我們現在可能還在斗印學徒的門檻徘徊呢。」
刑海翼和魏卓所言,深深觸動了凌凡,本來滿心歉意,此刻更是覺得無地自容。若是因為自己,真的讓海卓斗印房消失,無論如何,自己也是不可能安心的。
「哎!」一聲長歎,凌凡沒有再什麼客套的話,可是取出刻刀,拿來一塊鐵板,憑借腦海中的印象,竟雕刻了起來。
眾人一怔,心中更是狂喜,連忙目不轉睛的看著凌凡的雕刻,深怕眨一下眼睛都會錯過什麼。
特別是月萊和月兒,他們看的格外認真,甚至魏卓、刑海翼將他們推到自己身前時,都是沒有任何感覺。
凌凡所刻,正是利比斯納老師交給自己的草雕刻,儘管不能夠完全的模仿出來,但是模仿幾分深邃還是可以的。
受了恩惠,他唯一能夠想到的便是用這種方法報答,一旦草雕刻完成,刑海翼等人潛心研究的話,他們的斗印術必將水漲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