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他們得到凌凡指點,斗印技術可謂十分先進,但是此地畢竟有地頭蛇,壟斷的行業,豈會讓他們插足?
先前對方已經派了好幾撥人談判,軟磨硬泡帶威脅,就是想趕走他們。
他們沒有答應,結果事後就經常有人鬧事,甚至出現了死傷事件。這讓他們不得不防,他們也曾經想過離開這裡,但是他們不甘,堂堂斗印師,難道就屈服於強權嗎?
「發生這樣的事,難道城主府不管嗎?」凌凡眉頭緊鎖,傑西斗印學院也太霸道了,按照魏卓所說,恐怕還沒把最糟糕的事情說出來,否則他們也不會準備密道,想來事情已經到了危機生命的地步。
「城主?」魏卓冷冷一笑,笑的很是諷刺:「傑西斗印學院與各大家族都有關係,馬裡賀幾乎所有大家族的嫡系都在傑西斗印學院就讀,就是他城主的兒子也是傑西斗印學院的學生。無論哪一方面,他都不可能幫我們,要不是我們打著鬥力堂的旗號,恐怕城主府和傑西斗印學院早就聯合起來,把我們趕出去了。」
「不錯,而今傑西斗印學院愈加肆無忌憚,我們的日子也不好過。」這回說話的是刑海翼,顯然對於外圍的那些事情,魏卓管的較多。
說到此處,兩人都沉默了,很顯然,他們心裡已經產生了恐懼。
凌凡也是頗為頭疼。若是換做他。誰惹他,他就滅了誰。但是魏卓和刑海翼不同,他們不可能像自己這樣浪跡天涯,他們需要的是穩定,是收入。
思慮至此,凌凡卻又眉頭一皺:「既然他們顧忌鬥力堂,為何不向堂主匯報,讓鬥力堂來解決此事?」
「我們已經稟告過了。」魏卓搖頭道:「堂主也很關心我們,但是不知什麼原因,堂主雖然有心幫助。卻不能讓鬥力堂的勢力離開海寧城,這點堂主沒有多做說明,只是讓我們不行就回去,再找個城鎮便是。」
魏卓也是苦逼。他在鬥力堂生活,非常明白鬥力堂的實力,但是從小到大,鬥力堂卻無比低調,幾乎沒和任何勢力產生矛盾,他們一直過著平凡的生活,誰也不知道堂主在想什麼。
甚至有一次,魏卓在鬥力堂還遇到了一名超級強者,那強者踏空而行,卻依舊聽命於堂主。擁有這樣的實力,鬥力堂為何一直默默無聞?
「哦?堂主還有這樣的苦衷?」凌凡眉頭徹底皺起:「這麼看來還真是沒什麼好辦法,不如就離開馬裡賀,另尋去處吧。」
魏卓和刑海翼對視一眼,卻同時搖了搖頭:「其實幹我們這行的,需要的就是一個靠山,一個勢力,最適合我們的當然是斗印師公會,但是斗印師公會離海寧城甚遠,我們暫時沒考慮加入。我們還需要幾年的時間沉澱。」
人都有各自的夢想,各自的計劃。就好像凌凡,他要變強,他要聞名,要和陸揚重逢。要為母親爭一口氣。
魏卓和刑海翼自然也有,他們有自己的計劃。一旦打亂,人生恐怕會失去很多有意義的事情,所以他們咬牙堅持著,如果能夠在這裡堅持兩三年的話……
「嗯?」
陡然,凌凡心神一動,精神力中,竟是有人潛入了斗印房,而且足足三個,氣息都不弱,一名玄階斗師,兩名黃階斗師。
「師弟,怎麼……」
「噓……」凌凡將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兩人不要做聲,自己的身影則在房中一顫,留下一道殘影,已然飄出了房外。
魏卓和刑海翼相視一眼,兩人無奈的笑了。想當初凌凡參加天山試煉時才剛剛突破到黃階斗師的境界,而今身法如此飄逸,連身為天階斗師的刑海翼都感到不可思議。
自己的師弟,無論哪個方面,似乎都是天才中的天才。如果讓她知道凌凡已經考取了一品煉藥師的徽章,不知道她又會作何感想。
凌凡身影飄逸,宛如融入夜色中的鬼影,除非他願意,否則一般人還真難發現他的存在。
他落在斗印房的屋頂一角,視線透過前院樹木,發現了三名被黑衣包裹的斗修,此三人隱蔽氣息的功法還算不錯,那十名護院儘管沒有偷懶,卻發現不了對方,結果敵人自然如入無人之境。
「這些傢伙要幹嘛?」
三人似乎並不是來行兇,他們目的很明確,直奔院落後方的一間小屋。那小屋用鋼鐵打造,前後四把結實的大鎖封閉,顯然是一處頗為重要的地方。
「這……」凌凡瞳孔一縮,驚訝的發現,那小屋的門鎖竟然輕而易舉的被打開了,凝神細看,這三人竟有四把鎖的鑰匙。
原本準備擒拿三人的凌凡暫時停下了行動,眼前的情況,很顯然斗印房裡有內鬼,否則對方不會這般輕易的得到鑰匙。
「就看看你們在幹嘛。」凌凡不動聲色,就在不遠處等待起來。很快,三人就離開了小屋,並且小心翼翼的將鎖扣上,這才悄然無聲的離開此地。
凌凡並沒有尾隨而去,身形一動,再次出現在了刑海翼和魏卓面前,這一次,他的面色十分嚴肅。
「師弟?怎麼回事?剛才你……」
凌凡沒有回答,而是將窗子和大門全部關起,而後小心翼翼的布下一道鬥氣禁制,這才開口道:「你們斗印房有內jiān。」
「什麼?」魏卓和刑海翼幾乎同時拍案而起:「是誰?」
「別急,坐下說。」凌凡揮手,抿了口茶,不答反問:「你們小院後面的小屋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放裝備的,顧客的裝備存放在我們這裡,我們進行雕刻,那裡堆放的裝備,基本上都是一周後交貨的。」刑海翼答道,突然俏臉微變:「難道有人打那裡的主意?不對啊,那些裝備都是低等裝備,不值錢的。」
「不對!不是錢的問題。」魏卓似乎想到了什麼,面色突然沉了下來:「好狠啊!想不到他們既然打起了裝備的主意,可是我們的裝備都貼有標籤,他們若是搞鬼,我們一看便知啊。」
說著,魏卓就想去那小屋看看,卻被凌凡攔了下來:「那小屋的鑰匙都是誰保管?」
「是我。」刑海翼道。
「鑰匙給我看看。」
刑海翼沒有猶豫,出門後,便從一處房間取來了鑰匙,道:「鑰匙雖然是我保管,但是裝備都是護院放進小屋的,有時候為了方便,會將鑰匙給他們。」
「嗯。」凌凡點了點頭,將鑰匙取了過來,僅看了幾眼,已經是胸有成竹:「這些鑰匙被複製過,上面留下了複製的痕跡。」
「什麼?」刑海翼搶過鑰匙,經過不下十遍的觀察,才發現鑰匙上微乎其微的痕跡,當下俏臉蒼白,目中殺機凜冽,幾乎要衝出去將護院全部砍死,媽的,竟敢出賣老娘,當老娘好欺負?
「我看不像外面那些護院干的,你們可還請有別的護院,或者以前有沒有護院離開?」凌凡頓了頓,卻又突然說道。
之所以說不是外面那些護院,那是因為三人潛入時無比小心,也沒有任何人接頭,而那些護院此刻還如此認真的把守,這一點都不像裡應外合。
刑海翼一怔:「有是有,還有一個是我們請來的護院隊長,是一名斗師。不過前幾日他說家裡有事,請假了。」
「哦?此人背景如何?」
「他說他有妻子兒女,家就住在馬裡賀,不過沒有深入談,我們也不知道他家到底在哪。」
「如此的話,此人倒是可疑,無論如何,在沒有揪出內鬼前,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裝備屋被動了手腳,難道不去看看嗎?」
魏卓心急如焚,然而此時無形間已經以凌凡為首,他自然要看看凌凡的意思。
「不急,把燈熄了,咱們就在這裡等著。」
大家都明白凌凡的意思,他是要讓護院以為他們都睡了,等護院全部休息的時候,他們再去查看裝備小屋,看看對方到底神不知鬼不覺的搞了什麼手腳。
燈息之後,三人就這樣安靜的端坐房中,院落裡,護院們也感覺到了疲倦,看看天色,也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時間。
又過了一會,護院們終於挺不住了,他們離開院落,回到了各自家中。
也就是此時,凌凡、魏卓和刑海翼才從房內行出,直接到了裝備小屋前。嘎吱一聲,屋門開啟,一股濃濃的金屬味迎面撲來。
開啟燈光,小屋內是一個個貨架,貨架上擺放了各種各樣的裝備,每一件裝備上都貼了標籤,註明雕刻的斗印和雕刻日期。
「看看那些標籤有沒有被替換,要是斗印弄混,就麻煩了。」魏卓和刑海翼檢查著裝備標籤,他們房中還有筆記,如果對方只是換掉標籤的話,他們可以很輕鬆的恢復原狀。
「沒問題,標籤和裝備都對得上。」刑海翼和魏卓檢查完畢,一切正常。
凌凡卻是拎著一件兵器,嘴角閃爍出了原來如此的光芒,同時一抹寒意自其眼中閃過,這一次,對方做的真是太過分了,簡直要把魏卓和刑海翼往死裡整!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