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你所見,這就是一座破廟,我不過是個看廟人,就這麼簡單。」小人攤了攤,隨意的話語,讓人分不清真假。
「破廟?」凌凡白眼一翻,此宮殿就算蒙著一層面紗,也有一股霸絕天下的氣勢,光光殿門兩側的巨龍雕像,就不是一般手筆!說他是破廟?
「好了!不要拘泥於小節,來來,先把正事辦了,拜師再說。」小人將手一擺,對於宮殿的事情,似乎不太願意深入,倒是對收徒樂此不彼,好像已經認定凌凡是他徒弟似地。
「為什麼要拜師?你有什麼能教我?咳咳……」凌凡翻了翻白眼,體內的傷勢十分嚴重,說話太多,不禁讓他面色蒼白。
以他現在的傷勢,第一時間選擇治療才對,只不過小人在此,他也不好進入菜鳥世界,否則面具被突然摘掉,鬼知道會發生什麼大事?
別看小人表面上沒有惡意,凌凡卻不敢放鬆,這是關乎生死的事情,必須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
「嘿,你小看我嗎?」小人立了起來,雙手後背,像是一名經驗豐富的前輩似地,指著凌凡道:「小子,以你現在的傷勢,就算身體再強,也必須要用藥物治療,你可知道,老夫是一名煉藥師!」
「小看你?你本來就夠小了,怎麼看也大不起來。」凌凡心中暗想,嘴上卻不敢得罪:「煉藥師?這倒是很厲害?不過我已經有煉藥師方面的師傅了,不管怎麼看,你似乎都沒我師傅厲害。」
「嘿,口出狂言,我倒要看看,你那師傅教你什麼了。就拿你現在的傷勢來說吧,外傷內傷都很嚴重,而且拖的太久,要想不留後遺症的將他治好,你倒是說說,該怎麼治?」
說到煉藥師,小人完全一副教導晚輩的模樣,語氣也是頗為驕傲,看來他在煉藥上的造詣必定非同小可。
「呃……這個我還真沒辦法,還請前輩指教。」凌凡一怔,以他現在的煉藥水平,確實無法治療自身傷勢。
「哼!老夫早有預料。」小人冷哼一聲,隨即道:「你這傷勢,必須用地心乳炮製身體,然後服用玄氣真元丹,再用鬥氣活絡血脈,經七七十九天的調養,方能完美痊癒。」
「這些東西前輩都有?」凌凡眼前一亮,單單地心乳這種天地奇物,就讓多少煉藥師心動,相傳此物甚是稀少,難道眼前的小人擁有此物?
「咳!」小人咳嗽了一聲,突然攤手道:「這個真沒有。」
「靠!」凌凡連翻白眼,心想:沒有你說個什麼勁?
「前輩,按照你這麼說,有地心乳作為前提的話,哪裡需要什麼玄氣真元丹,只要在地心乳中加入火山之心,再配以子針草,養魂液和雪山冰晶,煉製成雪魂丹服下,用不著九九八十一天,僅需十天,我這傷勢也能夠完全恢復,絕無後患!」
凌凡聳了聳肩,將從煉藥小屋看到的一種丹藥隨意說了出來。這雪魂丹,需要的材料太過逆天,而且是足足六品丹藥,治療他這樣的傷勢,當然是手到擒來。
「小子,你能煉製這丹藥?」小人心中一凜,想不到眼前的小伙子竟然真的懂丹藥,但是他依舊心中不服,斥問道。
「你有地心乳嗎?」凌凡眨了眨眼,反問道。
「呃,這個……算了,煉藥本來就不是我的強項,就不與你那位老師爭了,不過就算我不是煉藥師,你也得拜我為師,我能教你的東西多了,比如說……斗印,對,就是斗印。小子,是不是對斗印很好奇,是不是很羨慕那些高高在上的斗印師?那就拜我為師吧,三年內,我一定讓你成為一名斗印師。」
小人在煉藥師的知識上忽悠不了凌凡,當下話鋒一轉,說出的話差點讓凌凡忍不住笑出聲來。
「斗印師?你還是斗印師?」凌凡還是有些驚訝,眼前的小人自稱煉藥師就算了,難道真的還是一名斗印師?
「嘿嘿,知道老夫的厲害了吧。」小人挺了挺胸,將頭高高昂起,顯得十分驕傲,隨即指了指地面道:「想學的話,快拜師吧。老夫收徒弟,向來是要對方心甘情願,逼迫這種手段,不是老夫的作風。」
「可是我已經有斗印老師了,而且沒用三年,就用了一個多月,就把我變成斗印師了,而且我現在是大斗印師,為什麼要拜你為師?」
咯登!
凌凡語出驚人,讓滿臉驕傲的小人腳下不穩,差點一跟斗栽倒在地,他嘴角抖動,聲音不太自然的道:「小子,你不是開玩笑吧?你是大斗印師?呵呵,這不好笑……」
「是不好笑。」凌凡聳了聳肩,認真道:「目前為止,我雕刻的斗兵還不超過百件,而且進階大斗印師後,連一件中階斗兵都未曾雕刻出來,所以一點都不好笑。」
小人:「……」
凌凡的話語加上那無辜的表情,幾乎讓小人有吐血的衝動。這闖進來的到底是什麼怪物?以他老辣的眼光,可以看出眼前的小伙子沒有說謊,他在說話之時,無比鎮定,心跳十分平穩,難道他真是大斗印師?
現在的世界怎麼了?難道自己封閉太久,世界的格局已經變了,煉藥師和斗印師和白菜一樣,滿地都是嗎?
眼角一陣抽搐,小人強行壓下心中的震驚,依舊裝出一副前輩的高深模樣,淡然道:「其實斗印也不是老夫的強項,既然你已經有師傅,老夫當然不會勉強。這個,其實我還是鑄造師,咳,對,就是鑄造師。」
相比先前,小人說到鑄造師時明顯沒有了那份高傲,並不是鑄造師身份低微,而是接連受挫,讓信心受到打擊,他深怕凌凡會突然冒出一句:可是我也有鑄造師老師了。
「鑄造師?」凌凡眉頭一皺,突然原地盤膝了下來,面上的神色嚴肅了起來,道:「即便你是神匠,我也不能因此拜你為師,因為……我有鑄造老師,而且他老人家在星辰中看著我成長,無論如何,我只有他一位鑄造老師。」
冷冷的話語中,帶著一抹淡淡的悲傷,佈雷瓊斯給了他神匠傳承,雖然未曾教導過他一天,甚至連樣貌都不曾見過,但是在他心中,佈雷瓊斯永遠是在鑄造方面,唯一的師傅!
「即使是神匠也不拜我為師?小子,你好大的口氣,你可知道神匠是什麼人物?」小人似乎有些怒了。
「我當然知道,我死去的老師,就是真真正正的神匠!」凌凡的悲傷,又何曾不是怒意?
「什麼?你老師是神匠?他叫什麼名字?」
「不好意思,沒有在鑄造方面取得成就,我不會將老師的名諱說出。我要讓這個世界第一次聽到老師名諱時,就為之震撼,不但因為他本身是神匠,還因為他有一個同為神匠的弟子!」
斬釘截鐵,不給絲毫面子的拒絕,道出了凌凡的滔天志氣,豪氣干雲!他在得到神匠傳承時就已經悄悄下定決心,佈雷瓊斯這個名字,一定要讓他響徹世界,讓星辰中的老師看看,他的弟子,沒有給他丟臉。
似乎聽出了凌凡話語中的堅定,本無比震驚,想要知道神匠名諱的小人,此刻卻突然靜了下來。
他原地盤膝而下,腦海中不知想著什麼。
本想收徒,不想對方竟是鑄造師、煉藥師和斗印師,而且他身上似乎還藏有什麼未曾暴露。至此,三種途徑的收徒想法就此泡湯了。
「咳咳……」佈雷瓊斯的話題太過沉重,讓凌凡有些氣血不順,忍不住咳嗽的同時,吐出了血絲,面色更加蒼白。
「小子,我叫守廟人,你叫什麼名字?」
「星峰。」
凌凡回答的很隨意,守廟人?不用想也知道是代名,既然如此,自己也不需要用真名,雙方都有不想讓對方知道的事情,稱呼而已,算的了什麼?
「星峰,呵呵,待會你就得叫師傅了。不過先不說此事,你來看看這個,這東西是否有辦法完成,如果你真是神匠的弟子的話,我想他難不倒你。」
守廟人突然翻手,取出兩片閃閃發光的金屬。那金屬呈現暗金之色,身上流光轉動,方一出現,竟在沉悶的宮殿內掛起一陣強風,呼呼作響,獵獵有聲。
凌凡雙目虛瞇,細細看去,眼中的震驚之色越來越濃。
這暗金色的金屬分為左右兩片,每片有半寸厚度,金屬相連處,是一個設計精妙的連接軸,可以讓兩片金屬隨意展開、收縮,十秒靈巧。
「這……這是一對翅膀,其中融入了某種魔獸的骨骸和飛行力量!」看清此物,凌凡驚的跳了起來,身上的傷勢好像突然間不痛了似地。
雙目凸出,死死的盯著守廟人手中的翅膀,不願再離開分毫。
「好!不愧是神匠的弟子,眼光果然毒辣。這確實是一對翅膀,確切來說,是一件半成品。他主要的材料就是大鵬金雕的雙翅骨骸,嘿嘿,其中還夾雜了一些西方神龍的飛行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