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肯尼大叔的精神訓練,凌凡的精神力和各個部位的感官都非常靈敏,因此他才夠膽在大樹上進行跳躍,每當感知到強大的斗氣波動,他都會提前調轉方向,遠遠避開。
當然,有些善於隱匿的強者也不是凌凡能夠隨意發現的,不過還好,一路向海寧島深處行去,倒沒有遇上什麼阻截。
海寧島分為安全區域和危險區域,天山試煉的場地自然規劃在了安全區域,說是安全區域,出路的妖獸卻不少,只是相對安全罷了。
兩個區域之間被一條巨大的紅線分化開來,據說這條紅線乃是珈藍帝國皇室親自規劃,為的就是提醒廣大斗修,一旦越過紅線,生命將會遭受巨大的威脅。
一路前行,凌凡身背重劍,步伐輕盈,途中倒是遇上了幾個落單的練氣期斗修,若換做別人,恐怕早已對他們下手,可是凌凡卻選擇避開他們,一路向人煙稀少的深處狂奔。
陡然,凌凡停下步伐,俯首盯著遠方微微有些蠕動的草叢,一抹冷笑掛上嘴角,卻見他身軀一動,宛如獵鷹一般撲向草叢。
不一會,一只獠牙外露,面相凶狠的野鼠被凌凡抓到了手中,一抹斗氣注入野鼠體內,將他擊暈之後藏於袖中。
“哼,來的好快。”扭首,目光穿過重重阻隔,似乎看到了某種危機,凌凡嘴角一翹,再次躍上大樹,繼續向前進發。
就在凌凡不斷往海寧島深處趕去之時,一支由斗師組成的三人小隊宛如跗骨之蛆,雖相距萬米,卻像長了千裡眼般,無論凌凡如何改變方向,他們都能十分准確的跟上。
此三人分別是黃階、玄階和地階的斗師,其中一人背著月牙般的巨大彎弓,腰間還掛著一筐弓箭,分明就是一名弓箭手,雖說是隊伍中實力最弱的,但是這名弓箭手卻是這支隊伍的領頭之人。
凡是能夠成為弓箭手的,無一不是心思細膩,做事沉穩。另外兩人則是一人持刀一人持劍,持劍者身材瘦弱,骨骼凸顯,甚是猙獰。
持刀者則是隊伍中實力最強之人,他體型微胖,單眼用黑布遮擋,是一個獨眼斗修。
“大爺的,這小子怎麼盡往海寧島深處趕,而且速度這麼快,難道他是想在深處躲避一段時間,然後伺機而動,再去奪取雷力種子?”
獨眼男子脾氣最為火爆,本來以為這次的任務不過是擊殺區區十段斗修,應該可以輕而易舉的完成,誰知道這斗修還頗為狡猾,從試煉開始到現在,竟然都在全速前行。
以他們這支隊伍的速度,要追上凌凡並不算太難,可是那樣容易打草驚蛇,而且太過招搖,要是引起別的隊伍注意,到時候被人漁翁得利,那豈不是悔恨三生。
所以他們只能這樣憋屈的跟隨而上,他們就不相信凌凡可以這樣一直全速前行,不用休息。
“老夏,不要著急,反正這小子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現在讓他蹦躂蹦躂,等他蹦躂累了,宰起來就容易了。”
持劍瘦子舔了舔嘴唇,猙獰一笑。
聞言,名為老夏的獨眼男子“呸”了一聲,也不反駁,擊殺區區十段斗修而已,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一刀的事情,哪裡需要這麼麻煩。
至始至終,只有弓箭手一言不發,整個隊伍中他的警惕性最高,周圍的一草一動都無法逃過他的探查。
陡然,弓箭手揮手示意兩人停下,目光在遠處草叢一掃,嘴角微微上翹,竟是二話不說,抽弓拉弦,“砰”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去,直接射向遠方草叢。
仿佛無物的草叢,在箭矢靠近之時,陡然爆發出強大的斗氣波動,箭矢被斗氣擊落,隨即一名玄階斗師狼狽的竄出草叢,驚恐的望了眼弓箭手,二話不說,掉頭便跑。
“殺了他。”弓箭手拉開弓弦,搭上一根箭矢,對身旁的獨眼男子命令道。
“切,這樣的小菜交給老馮就好了,還要老子親自出馬,真是晦氣。”獨眼男子啐了一口,嘴上的話語很不滿,卻沒有違抗弓箭手的意思,幾個奪步,以最快的速度追擊玄階斗師而去。
“幾位,在下與你們無冤無仇,何必趕盡殺絕。”玄階斗師大驚,他想不到對方如此狠辣,竟然對他窮追不捨,身後那快速逼近的超強斗氣,讓他有股被死亡籠罩的感覺。
“嘿嘿,怪就怪你小子碰上了我們,參加天山試煉,你小子身上一定帶了不少寶物吧。”獨眼男子猙獰的冷笑著,幾個閃身,已經追上了玄階斗師,布滿斗氣的戰刀凌空劈砍,由斗氣凝聚成的巨大斬擊破空而出,直接斬向玄階斗師。
“不要殺我,你們要什麼全都給你們,雷力種子也好,寶物也罷……”玄階斗師拼命吶喊,奈何斬擊已至,他拼盡全力,用一種低階斗技,險險的將斬擊抵擋下來。
咻!
然而沒等他緩過氣來,一根箭矢已經無聲無息的穿過斬擊散開的斗氣雲團,直接穿透玄階斗師的喉嚨,了結他的性命。
一名玄階斗師就這麼死了,他可能是某個家族的青年才俊,可能是某所學院的第一強者,但是在只有叢林規則的天山試煉中,他只是一塊肥肉。
“去你大爺的,窮鬼,就這麼點東西也來參加天山試煉,害老子白忙一場。”將玄階斗師身上的所有財務掏空,發現並沒有太多收獲後,獨眼男子咒罵了一聲,一口唾液吐在死者臉上,隨即轉身將財務交給持劍的老馮,而雷力種子則全部交給了弓箭手。
弓箭手點了點頭,來到一棵染血的大樹前,將釘在樹干上的箭矢拔出,稍作擦拭,本以為他會將箭矢收入框中,誰知道他檢查了一下箭矢,最後竟然是隨地丟棄了。
“死前用斗氣護身,使箭頭發生磨損,已經無用。”弓箭手道出了丟箭理由,雖有些惋惜,卻未在此事上多加逗留:“走吧,凌凡才是真正的大魚。”
一行三人再次上路,看他們殺人的樣子,顯然已經是老手,而且配合多年。雖說獨眼男子口頭上廢話很多,但是執行命令和下起手來卻一點也不軟,這是一支可怕的隊伍,而他們的目標竟是凌凡。
砰!
又是一只野鼠被凌凡擊暈,藏入袖口,至此,他已經捕捉了兩只野鼠。
“這些野鼠真狡猾,還好對方似乎也被什麼事情耽擱了,得抓緊時間再抓一只才行。”凌凡自言自語,聽其話語中的意思,他竟然知道有人跟蹤他,並且要對他不利。
再次啟程,凌凡依舊小心翼翼,此刻他深入海寧島已經很遠,在這裡的青年才俊已經十分稀少,大部分不是在外圍埋伏打轉,就是躲藏起來設伏,有誰會像凌凡這樣在試煉中抓野鼠,而且一路向深處挺近呢?
又前行了約莫十分鍾,苦尋之下,終於在一棵大樹上發現了野鼠。這只野鼠正在偷吃鳥蛋,是防守最為松懈的時候。
沒有放過機會,凌凡很順利的將野鼠捕獲,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將他弄暈,反而從袖口中取出另外兩只野鼠。
將兩只野鼠弄醒,看著他們呲牙咧嘴向自己示威,凌凡滿意的點了點頭,而後抹了抹手上的空間戒指,一個玉瓶出現在他手中。
“嘿嘿,止痛散灑在傷口可以止痛,吃下去卻可以讓人和動物感到興奮,是一種兩用藥。野鼠啊野鼠,你們可能會因此喪命,但是不利用你們,我可能就會死在這裡,我有太多太多的事情要做,就當我欠你們一個恩情,我會幫你們祈禱,讓你們下輩子做個人。”
凌凡有些惋惜的對著三只野鼠,萬物皆有靈,他與野鼠無冤無仇,若非實在沒有辦法,他也不想這麼做。
從袖口中掏出了十枚雷力種子,看著這十枚種子,凌凡目中閃爍出了猙獰狠色。
“想不到連天山學府的人都被納蘭家族買通,在我的雷力種子上做手腳,這種特殊草料的香味我若是聞不出,瑪都老師還不得把我大卸八塊?”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手中的雷力種子,從他得到種子開始,便知道種子被做了手腳,他不動聲色,裝傻充愣,一路深入海寧島,為的就是把敵人引進來。
與其敵暗我明,不如敵明我暗,獵人與獵物有時候對調就是這麼簡單。
“想不到納蘭碩殺我的決心竟然這麼大,不過他不親自動手,可能是另有要事吧。等我解決了這些殺手,就去壞壞你的好事。”
將止痛散塗抹在十枚雷力種子上,利用斗氣分別將十枚種子打入三只野鼠體內,其中一只體內四枚,兩只體內三枚。
吞入雷力種子後,附著在種子上的止痛散立刻發揮作用,正如凌凡所說,止痛散若是服下,會使人感到興奮,更何況體型渺小的野鼠。
三只野鼠的狀態瞬間達到亢奮巔峰,他們不斷揮舞四肢,“吱吱”叫個不停,想要尋找事物發洩。
“小家伙們,跑快點,這可能是你們最後生存的時光,在興奮中死亡或許也是一種解脫。”將野鼠放在三個不同的方位,一瞬間,三只野鼠就好像離弦之箭般,快速隱入了樹林深處。
凌凡認准了其中一只野鼠,躍上高高的大樹,無聲無息的跟了上去。
“嗯?”就在他行動之時,以弓箭手為首的三名殺手同時皺眉止步,他們各自從袖口中掏出一只仿佛松鼠般的可愛的生物,同時驚道:“他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