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出現的倩影,凌凡並未太過在意,目光一轉,反而落在全身是血的魯格身上,魯格受傷不輕,至少得躺上幾個月才有可能恢復。
「這傢伙和誰結了深仇大恨,將他打成這樣?」凌凡眉頭微皺,雖說魯格與自己有些小小的摩擦,可他畢竟是自己同學,如今卻被打的和死狗一樣。
歎了口氣,凌凡還是伸手將魯格扶了起來,見魯格眼中閃爍感激的目光,凌凡連忙擺了擺手:「我不是要幫你,你這樣躺在宿舍門口,我嫌礙眼罷了。」
說罷,也不等魯格開口,扶著他轉身就向羅拉格老師的辦公室走去。天邈學院並沒有專門的煉藥師,只有羅拉格老師略微懂的一些,雖說無法對魯格進行治療,至少可以提供一些止痛藥水。
魯格在海寧城也算有個不錯的背景,待明日其家人來後,自然有辦法進行治療。
「等等!」夾雜著怒火的嬌喝聲炸響,檸馨的倩影攔在了凌凡身前。見到此女,魯格明顯顫抖了一下。
他本與此女素未蒙面,對於那美女學妹之說,他也不是很感冒,他只不過是沉浸在打敗凌凡的歡樂中。可此女卻無緣無故的找上門,一上來就說他和凌凡壞了自己的名聲,必須決鬥才能解決。
那時的魯格不明白發生了什麼,可還是答應了。比鬥中,此女一出手就是狠招,待自己開口認輸時,已經被打斷了好幾根骨頭,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此女下手狠毒,根本沒將魯格當做同學,反倒像是有什麼深仇大恨。
「你是誰?」凌凡面色一沉。
「你……」此女本以為凌凡對自己有愛慕之情,自然第一時間就認出自己,此刻他非但言語冷漠,而且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我是檸馨!」深吸一口氣,將起伏在胸口的怒火強壓下去,她自認為是凌凡沒看到她的容貌,所以才會這般無禮,自己報出姓名後,對方一定會露出那令人厭惡的淫蕩表情,然後極力的奉承自己。
「哦。」凌凡平靜的伸出右手,突然將檸馨推向一邊:「讓讓,你擋到路了。」
意想不到的一幕,讓檸馨笑容徹底凝固,她就這樣呆呆的站在原地,一時間腦袋空白。
周圍的宿舍中,隱約傳來偷笑的聲音,凌凡在學院的名頭不算響,卻很另類,這傢伙雖然經常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可他並不容易親近,在學院裡,也就陸揚和凌凡算的上真正的朋友。
對於陌生人,凌凡很少理會,特別是一開口就高人一等的傢伙。所以對於凌凡這番表現,倒沒有多少人感到意外。
「這傢伙,還是那樣難以接近,看來同學我要給他好好的上上課才行。」宿舍的大門微微有條裂縫,透過裂縫,陸揚深深歎了口氣,便是直徑走出,對著還在發愣的檸馨攤了攤手,隨即快步追上凌凡,幫忙扶住魯格。
當檸馨從震驚中清醒過來時,凌凡和陸揚早已失去蹤影,只留下檸馨憤憤的跺了跺腳,隨即怒氣沖沖的離去。
略微破舊的小屋中,一張長方形的木桌隨意擺著,桌上堆著厚厚的書本。燃燒了大半的油燈下,一名披著外衣的中年男子正在翻閱書籍。
此人生有一張國字臉,炯炯有神的雙目因為長時間的閱讀,略微有些渾濁,鬢角滲透幾縷蒼白,與其三十來歲的年齡格格不入。
登登登登!
「羅拉格老師,我是凌凡,可以進來嗎?」
敲門的輕響將中年從書海中拉了出來,將書本拾起,起身走向大門。
「刺頭學生這麼晚找我,肯定沒好事。」
心中暗道一聲,羅拉格毫不猶豫的將門打開,正想對凌凡一通亂批,給他個下馬威時,視線卻瞬間定格在魯格身上,到口的話語馬上吞了回去,一抹擔憂取而代之。
「快快,把魯格扶進來。」
凌凡與陸揚相視一眼,兩人皆無奈的聳了聳肩。羅拉格老師平常有事沒事就喜歡亂批學生,為的自然是讓學生能夠進步。
他們進來時原本也有被批的打算,此刻見羅拉格老師沒有發飆,反倒讓他們有些不適應。
「凌凡,我知道昨天的事情讓你和魯格有些小摩擦,可你也不用下手這麼狠,這要是讓魯格的父母知道,恐怕不會善罷甘休。」
將魯格放在床榻上,塗抹了一些療傷藥後,魯格直接昏睡了過去。羅拉格老師歎了口氣,轉身對凌凡一通訓斥。
「呃……」凌凡攤了攤手,他早料到羅拉格老師會懷疑自己,他並沒有解釋什麼,反而望了眼魯格,問道:「這傢伙死不了吧?」
見凌凡不置可否的樣子,羅拉格歎了口氣:「全身多處骨骼斷裂,內臟有輕微出血,沒有什麼致命傷。以他的背景,弄幾顆丹藥應該不是問題,相信十來天就能痊癒。」
羅拉格的話讓凌凡有些無語,這世上有錢就是好,受了這麼重的傷,竟然買些丹藥就可以在十來天內恢復。
「倒是你,什麼時候出手變的這麼重了?早上與李釗的決鬥,雖然李釗傷的不輕,可那是一擊造成的,可以勉強算是失誤。魯格的傷明顯是經受了多次打擊,你這刺頭學生,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狠了?」
羅拉格老師一通亂批下來,卻又面色一緩,語重心長的道:「這些日子你就呆在學院,只有在這裡,魯格家人才不敢進行報復,到時候我找魯格談談,看看能不能將事情化解。好了,你們先回去,明天還有早課。」
對於凌凡下手如此之狠,羅拉格老師很是不滿。在他眼裡,凌凡並不是因為一點仇恨就不分輕重的人,今天怎麼搞的……
「老師,那我們走了。」凌凡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瞪了眼欲言又止的陸揚,兩人相繼退了出去。
離開後,羅拉格深深的歎了口氣,看到床上的魯格時,不免有些頭疼。學院裡決鬥打架是經常的事,老師根本管不了,可一些有背景的傢伙被揍了,其身後的家族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做學院難,做一個落寞的學院更難。
「你小子,又裝高深,怎麼不跟羅拉格老師說明白,魯格不是你打的?」出了宿舍,陸揚憋了很久的話終於是忍不住爆發出來。
「嘿,不錯啊,這次這麼能忍?」凌凡哈哈一笑,對於方纔的事情似乎並不在意。
「我可不想挨羅拉格老師的鞭子,那滋味……」陸揚聳了聳肩,突然發現話題不對,不由白了凌凡一眼:「別岔開話題,剛才為什麼把事情抗下來,你可不是會無緣無故承受委屈的主,難道說……你愛上剛才那個學妹了,對,一定是這樣。」
說著,陸揚的眼睛越來越亮,好像自己分析的就是事實一樣。
「羅拉格老師煩惱的事情很多,反正我已經打了一個李釗,還在乎多一個魯格嗎?」對於陸揚花癡般的模樣,凌凡猶若未聞,聳了聳肩,逕直向宿舍走去。
「切。」陸揚翻了翻白眼,對羅拉格老師雖說懼怕,卻不得不否認,那是一個敬職敬業的老師,只是自己將老師那份恩情放在心中,而凌凡則是用實際行動來表達。
宿舍中,凌凡盤膝而坐,保持著極其均勻的呼吸,鬥氣在體內徐徐運轉,凝神細看,會發現其週身隱隱散發出一抹乳白色的光暈,不斷有渾濁的氣體透過光暈,排出體外。
半響後,凌凡睜開雙眼,一口濁氣吐出,使他原本浮躁的鬥氣,穩定了許多。
「無緣無故的增長鬥氣,讓身體略微有些不適應,不過還在控制範圍。」
臉上露出一抹興奮的笑意,望了眼呼呼大睡的陸揚後,便是悄悄的取出了面具。
「雖然那個夢境很折磨人,不過為了實力,還是讓我繼續進去吧。」輕撫著面具,凌凡心中十分忐忑,實力增長明顯與夢境有關。
夢境到底怎麼回事,他無法解答,唯一與夢境有關的,應該就是這個面具。拋卻一切念頭,懷著變強的唯一想法,將面具重重的蓋在臉上!
「歡迎您再次光臨菜鳥世界。」
「哈哈,我又來了!」毫無感情的系統音後,凌凡幾乎是咆哮著邁開步伐,衝向斗印小屋。
利比斯納抬了抬頭,撇了眼滿臉興奮的凌凡,小手指向不遠處的鐵塊:「今天繼續雕刻,如果完不成,明天就別來了。」
一盆冷水讓凌凡興奮的表情瞬間僵硬,也來不及與利比斯納鬥嘴,直接盤坐下來,進入了緊張的雕刻當中。
「我就不信了,一株草能難倒我,想讓我別來?做夢!」事關修煉,凌凡是真正下了狠心,大有不完成雕刻,就死皮賴臉不走的模樣!
就是這樣的狠心,讓凌凡進入到了一種奇異的狀態,腦袋中除了一株小草外,空空如也。他自己都沒發覺,這樣的狀態下,他的力量與鬥氣正在逐步提升。
不遠處的利比斯納看到這幅情景,小臉上首次露出些許讚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