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快想辦法。」蒂琺幽怨地盯著修劍。
這時候的修劍已經是天旋地轉、滿頭冷汗了,蒂琺的抱怨聲不絕於耳。
在旅行過程中,修劍他們已經知道了,遇到這種情況可以向治安官報案,如果身無分文的話,也可以申請能回家的援助。但這並不適於蒂琺他們,申請援助的必要條件就是必須確認身份,因此這條路對於沒有合法身份的修劍和不能暴露身份的蒂琺而言,無法選擇。
也就是說,只能自己想辦法搞錢了。
在蒂琺的喋喋不休的抱怨聲中,修劍的腦子飛快地轉動著,怎麼掙到2個金幣的錢,這可是一般家庭的差不多2個月的最低生活費啊。
修劍把包裹放在路邊,攤開來翻來覆去,看看有沒有落在角落裡的金幣。因為嫌小面額的金幣拿起來沉,一般都用來打賞乞丐的,誰能想到,現在的他們比乞丐還窮。
結果是失望的,除了找到一枚銀幣以外,再沒有其他的收穫了,一枚銀幣,也就是一頓飯,還不知道蒂琺能不能嚥得下去。
「要不,蒂琺,你去跳舞看看呢,說不定很快就能掙夠錢。」修劍試探地問了一句,結果當然已經是想定的了,絕對是拒絕。
「開玩笑的。」這句話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蒂琺一個橫掃踢腿踹了過來。
修劍身子一縮,勉強躲了過去,蒂琺的腳尖擦著修劍的肚皮劃過。蒂琺的樣子不太對勁,只見蒂琺滿臉通紅,甚至都紅到了脖子跟,一臉怒容,幾乎氣的頭髮都豎了起來。
這是蒂琺的心情糟糕到一定程度的表現,和蒂琺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修劍已經能一定程度把握蒂琺的情緒了。
心情一般差的時候是低踢腿,就是在背後踹一下小腿肚。心情很差的時候,就像是現在,衝著的肚子一腳橫掃過來。至於心情差到極點的時候,就算穿著裙子也會直接高抬腿踢向腦袋。雖然每次蒂琺心情不好的時候絕大多數修劍都有需要反省的地方,但這次實在不知道蒂琺為什麼這麼生氣,讓精靈聖女賺錢補貼旅途,不干就不干唄,幹嗎這麼火。
蒂琺見沒有踢中,接連又使出迴旋踢,再次被早有準備的修劍躲過,現在的修劍躲避蒂琺的攻擊已經有心得了。
「跳……跳舞嗎?」蒂琺的聲音在修劍聽起來咬牙切齒,可怕之極。
「不願意就算了,不要發這麼大火啊,蒂琺。」修劍一邊後退邊躲著蒂琺的踢腿。
看到踢不到修劍,蒂琺也只好放棄,停下來,把兩隻小爪子伸向修劍,以示自己的憤怒。
「修—,竟然要我去做這種事情,脫……脫……脫……衣……舞……」
大概是實在不好意思說出來,蒂琺變得結結巴巴。修劍總算明白了,蒂琺是非常壯絕地曲解了他的意思。
和修劍在大陸旅行的一個多月的時間中,耳濡目染,早就已經不是那個獨具深、被高高拱起的聖女了,關於大陸生活一般的常識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瞭解。但是,蒂琺畢竟不是親身生活在所謂的「世間」中,這麼短的時間也就是瞭解個皮毛,再加修劍在某些問題有意無意的惡作劇般的解釋,讓蒂琺對世間的知識還是出現了不小的偏差。
關於所謂的脫衣舞也是如此,本來修劍想偷偷去酒體驗一下異世界的大人的享受,結果蒂琺也偷偷鑽進酒來找他,怎麼趕也要和他在一起。正在糾纏的時候,香艷的表演開始了,舞孃才剛脫下第一件外套,就被羞得滿臉通紅的蒂琺的撕心裂肺的尖叫給嚇得差點掉下舞台。結果,因為帶未成年少女進入到這裡,修劍也直接被轟出了大門。
出門之後,修劍好說歹說,給蒂琺草草解釋這是用來掙錢的舞蹈,和她的拯救世界的舞蹈不是一個東西。結果,就在蒂琺的腦海裡形成了,掙錢的舞蹈都是脫衣舞。要讓精靈聖女跳脫衣舞掙錢,這自然是蒂琺打死都不會幹的事情。
對於提出如此建議的修劍,蒂琺自然是羞憤難抑,直接出腳狠踹了。給蒂琺灌輸帶有偏差的世間常識導致這種結果,修劍是就算被踹到,也一點不冤枉。
「被修—看光也就算了,還……要我去給那幫低俗的人……看……看光。」蒂琺羞得眼角閃閃發光。
「等一等。」修劍伸手制止了蒂琺的話,他聽到了會有損他的社會評價的話了。「我什麼時候看光過你了。」修劍感到必須讓謠言止於智者。
蒂琺一愣,水眸滴溜溜地轉了轉,說道:「加起來,加起來看光了。」
修劍撲到。
要這麼說,也沒錯,把每次看到的蒂琺的身體部分加起來,是能拼出個蒂琺的完整的胴體了。因為蒂琺害怕身份暴露,一路都是和修劍住在一個房間,明明和火力正旺的男人住在一起,蒂琺卻一點也不注意自己的打扮,經常是穿著一件浴衣就從浴室鑽出來了,滿屋子晃悠,走光什麼的都是大概率事件。
「有你這麼算的嗎,加起來。」修劍叫出聲。
「這個姑且不論,修—竟然為了一點錢要出賣精靈聖女,你這是對范塔西的犯罪。」蒂琺的帽子越扣越大,表情悲憤,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
這下可要命了,蒂琺居然是真的覺得自己要把她送去跳脫衣舞,修劍撓頭。
「修—,你竟然為了這麼一點錢把我賣掉,虧我這麼長時間都這麼相信你。」蒂琺越說越悲憤,也越說越離譜,路人的目光已經開始集中在他身了。
「要不要報告治安官。」
「竟然對這麼可愛的小女孩下手,實在是禽獸。」
「簡直就是禽獸不如。」
「不知道他們兩個是什麼關係。」
「不管是什麼關係,我要是那小妹妹的話,早就把這個沒用的男人一腳踹開了。」
「居然要靠女孩子養活,這男人實在太沒用了。」
短短的幾分鐘,修劍的社會評價就被降低到了冰點,並且還在向跌破零點的方向發展。
見勢不妙,修劍只得抓起蒂琺的手,逃之夭夭。
跑到氣喘吁吁,但見蒂琺還是一臉怒容。只得費勁口舌解釋掙錢的舞蹈也有不需要脫衣服的。
「修—,你竟然騙我。」聽到修劍的解釋,蒂琺總算消了氣,但當然也絕不可能答應跳舞賺錢的提議,「我絕對不會在人前跳舞,如果暴露了身份怎麼辦。」
「不用擔心,本來就沒指望你。」修劍鬆了一口氣。
修劍和蒂琺順著街道四處轉悠,各處都貼有用人的招貼。
酒保鏢,一個月5枚金幣,要求能打翻5名醉漢不受傷,還要能夜班,沒戲。
搬運工,一個月2枚金幣,能扛起100公斤的行李,修劍聳了聳間,忽視了這張招貼。
傭兵,根據任務決定收入,消滅魔獸任務的話,10天5枚金幣,待遇優厚,包喪葬,果然還是命要緊,也忽視。更何況,傭兵還需要傭兵資格。
男管家,1個月4枚金幣,需要外形俊朗,專門為有錢的大小姐服務,本來想要湊個熱鬧,還沒等面試刷掉修劍,就被蒂琺給揪了回來,反正絕對不行。
就這麼走著,時間到了中午,蒂琺和修劍已經是飢腸轆轆,想想也到了飯點了。
「修—,到那裡去吃飯。」蒂琺指著一家餐廳。
修劍臉色一沉,餐廳雖然不大,卻十分精緻,門口都能看到裡面還有幾個貴族打扮的人在優雅地用餐。
「蒂琺,現在我們的全部財產就只剩1沒銀幣了,一頓吃完就徹底廢了。」修劍嚴肅地提醒蒂琺。
「就要那裡。」看著門口菜單五光十色的點心,蒂琺毫不讓步。
修劍讓步了,1個銀幣,一頓飯還是夠的。
餐廳門口招貼的一張招工啟示吸引了修劍的注意,侍者兼打雜,一個月3枚金幣,管吃管住。
這個應該有戲,修劍心裡一陣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