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新旅途的預感
「怎麼了，大家都在忙著，就見你在這裡閒的發呆，真是個閒的沒事的傢伙。」腦袋邊上突然傳來了皮卡的聲音。
「大家都在忙什麼呢？」修劍眼皮都沒抬，問皮卡。
「當然是降臨之式了。難道你沒有聽說麼？」
「聽是聽說過，什麼是降臨之式？」修劍問道，這幾天，大家嘴裡都是這個詞，已經反反覆覆在他的耳朵裡出現成千上萬次了。
「真是沒救了。聽好了，降臨之式就是讓世界樹烏娜麗斯降臨的儀式，也可以叫精靈聖女之式，在世界樹降臨後，召喚它的精靈少女也就蒂琺尼婭斯大人會成為精靈聖女。世界樹范塔西烏娜麗斯每一百年才會降臨一次，每次會在前面的海域顯現1年的時間。
在這一年的時間中，由人類的被選中的召喚士借助精靈聖女的媒介的能力，與大精靈簽訂召喚盟約。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常識。」
「早就說我來自其他世界了，什麼記性。」修劍嗆了一句。
「對了，你不是蒂琺的寵物麼，不呆在她的身邊？」修劍問皮卡。
「不是早就說過了麼，我不是什麼寵物，我可是高貴的精靈獸。精靈獸不會成為任何人的寵物，只是我願意呆在蒂琺尼婭斯大人的身邊而已。真是個沒記性的傢伙。」皮卡昂首驕傲地說道。
「精靈獸是什麼東西。」在修劍的理解中，皮卡也就是一隻長得稍微可愛一點的貓。
「精靈獸是自上古就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智慧存在，它們單獨生活，從來不依附與人類與精靈。」皮卡解釋道。
說了等於沒說。
「那你怎麼會和蒂琺在一起。」修劍有點在意。
「大概在三四年前，我來到這片森林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哭著鼻子的蒂琺尼婭斯大人。於是我就去安慰她，最後她就把我給抓了起來，直到現在。」
修劍有點吃驚，沒想到那個在自己面前總是笑容滿面，在其他人面前是無比神聖存在的蒂琺竟然會哭鼻子，而且想像一下，一個哭著鼻子的精靈小女孩，看到一隻可愛的小貓，立刻就不哭了，開始團團轉地抓貓。
真是太萌了，修劍想道。
「沒想到蒂琺竟然會哭。」修劍說道。
「蒂琺尼婭斯大人幾乎從不在人前表露任何的感情，但這並不意味著蒂琺尼婭斯大人沒有感情。」皮卡道。
「會不會是太累了」。修劍問道，畢竟把拯救世界的使命都壓在一個小女孩的身上，這個命運的沉重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的。
修劍能深刻地理解這一點，但是對他而言逃避也是他的選擇之一，相信蒂琺絕對會全身心面對自己的命運，不知道為什麼，只要看到蒂琺，他就會有這種感覺。
「也許是吧，精靈聖女也是需要修煉的，蒂琺尼婭斯大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被當作神聖的存在，當其他小孩子還能對父母撒嬌，她只能日復一日地扮演著被精靈一族甚至范整個世界期待的救世主。」皮卡說道。
「原來如此。蒂琺真的很堅強啊。」修劍感慨道。
「……」對此，皮卡沒有回答。一陣沉默後，皮卡說道：「蒂琺尼婭斯大人的旅途，你也會一起吧。自稱要打倒拉古的男人。」
「旅途，什麼旅途。」修劍不太明白。
「服了你了，你不會以為蒂琺尼婭斯大人在萊斯島待著就能召喚大精靈，就能封印拉古吧。」皮卡歎氣說道。
「好像還真有這麼一回事。」修劍的記性不算好。「怎麼辦呢？」修劍像是說給自己聽。
一度他也曾經想過，像自己這樣一個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如果在萊斯島就這麼生活，其實也不錯呢。
范塔西的人類和精靈族攜手千年都不能打倒的恐怖的巨魔獸拉古，強大到甚至會威脅到整個世界的安危，自己怎麼能打倒呢。
雖然古利西亞說自己完成這個任務取得什麼二級接入權限就有可能恢復地球，但誰知道這又是真還是假。
修劍心裡有些混亂，世界毀滅，來到所謂的銀河系統中，又來到了這個陌生的世界范塔西。到底什麼是夢，什麼是真實。現在的他已經不太想再做什麼了，已經累了。
「只要活著就行了啊。」修劍自言自語道。
「你在說什麼呢？」皮卡歪著腦袋問。
「沒什麼，自言自語，別介意。」修劍翻了個身。
「是麼，那就好，還有兩天就是精靈聖女之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蒂琺尼婭斯大人的偉大之處了。」
「好好。」修劍擺擺手，不再理皮卡，繼續享受著潮風中的午睡時間。
傍晚，修劍回到自己的房間，又直接倒在了床上，一天裡睡覺的時間佔了大部分，誰叫沒事幹呢。
從窗戶向外看，正是日落的時候，城鎮和遠處海面都被染成了茜色。修劍看著落日的萊斯島的美景，心情卻難好起來。不知所措加無所事事，用來形容自己來範塔西這幾天的心情是最恰當的。而思前想後的結果，放棄吧、放棄吧的聲音在心中也是越來越大。
這時，敲門聲響起。「進來吧。」修劍說。
「怎麼樣，看上去心情不太好啊。」進來的是蕾妮。
修劍趕忙坐了起來，說：「原來是蕾妮小姐啊，找我有什麼事情麼。約會的話立刻就可以出發。」
和修劍已經有些熟絡了，蕾妮直接無視了修劍的約會邀請，這幾天，對於修劍的接二連三的騷擾，蕾妮已經應對的輕車熟路了。
「找你的不是我，我帶父親來找你。」蕾妮說。
這時，蕾妮身後迅速閃進一個足足比修劍高一個頭的精靈壯漢，進來後，一個手搭住修劍的肩膀，用力勒住了修劍的脖子。「想對我古蘭多的女兒眉來眼去，至少要打倒我才行，哈哈哈哈。」豪爽的笑聲充滿了房間。
修劍認識他，他是蒂琺的侍衛長，也是蕾妮的父親，他們父女兩個都是在侍奉精靈聖女。
古蘭多一句話來形容是個耀眼的男人，被稱為精靈族最強的戰士。和修劍有過幾次對話，修劍對古蘭多的印象還是不錯的。
「輕點輕點。」修劍求饒道。
「光當」誇張的擬聲詞響了起來，蕾妮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了一個平底鍋，狠狠地砸在了古蘭多的頭頂。
「父親大人，你來找修劍大人不是來幹這種事的吧。」蕾妮雖然是在笑著，周圍的溫度卻好像一下子下降了兩度。
古蘭多捂著腦袋，放開了修劍，說：「下手不知道輕重，過去明明是那麼可愛的說。」
話鋒一轉，對修劍說：「洛卡老爹請你去一聚。順便說一下，今天是莫塔太太做飯。」
莫塔太太是精靈族長洛卡的妻子，這幾天修劍也曾經受到過他們的招待，莫塔太太的廚藝堪稱一絕，能讓人平靜下來的味道。
「好的，馬上準備。」修劍邊收拾邊說，「不過，你們不是現在都在忙降臨之式麼，怎麼有時間找我吃飯。」
「就知道吃，我可不會把女兒交給一個就知道吃的人。」古蘭多話音剛落，「光當」，平底鍋又砸到了他的腦袋上。
「當然不只是吃飯了，找你談得事情與蒂琺尼婭斯大人有關。」古蘭多捂著腦袋說。
修劍和古蘭多走向洛卡的家，洛卡的家就在離剛來這裡見到洛卡的那座教會一樣的建築的不遠的地方，而那建築則是蒂琺的專用聖宮。
路上，修劍和古蘭多並排走著，修劍隨意地問古蘭多：「你們父女兩個一直都是那樣子麼。」修劍覺得古蘭多和蕾妮之間的關係有些微妙，說不上關係好，也說不上關係不好。雙方都在顧忌著什麼的感覺。
「果然被你看出來了麼。」蕾妮在10年前，剛懂事的時候，就成為了那時候剛成為精靈聖女的蒂琺尼婭斯大人的精靈巫女，我也忙著侍衛的工作，我們平時總是擦身而過，很少見面，對她而言，我可能不太像是父親吧。」古蘭多苦笑道。
修劍有點吃驚，眼前的這個男人一方面實踐著自己的使命，一方面卻又拙劣地無法傳達給自己的女兒作為父親的感情。在某種程度上，他們也和蒂琺一樣，過的並不是正常的生活。
看到修劍表情，古蘭多哈哈笑了起來，拍了拍修劍的後背，說道：「是男人就別露出那種表情，至少還時不時能和蕾妮見面，沒什麼不好的。」
「不過，蒂琺尼婭斯大人自從成為精靈聖女以來，一直都是一個人，從來都不和任何人交心，一個人進行著連我都不敢輕視的修煉。要說辛苦的話，蒂琺尼婭斯大人才是最辛苦的，從各種意義上來講。」古蘭多道。
突然，修劍理解了皮卡說的，從不表露感情並不意味著沒有感情，至少第一眼看到蒂琺，修劍並沒有把她和普通的少女區分開來，除了種族。
雖然知道自己什麼都做不到，但在修劍的心裡，湧出了一股要為蒂琺做什麼的心情。
很快，兩個人就來到了洛卡的家中，莫塔太太已經準備好了豐盛的飯菜。洛卡、莫塔還有修劍和古蘭多同席。
莫塔太太的菜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吃，吃完飯，莫塔太太為修劍和古蘭多端來特別香料製成的茶，退出了房間。洛卡坐了下來，修劍和古蘭多一起坐在了洛卡的對面。
修劍品著絕品的香茶，開口道：「洛卡族長有什麼話和我說吧，要不然不會在這麼忙的時候找我。」
「那我就直說了，你願不願意和蒂琺尼婭斯大人還有古蘭多一起踏上封印拉古的旅途，也就是救世的旅途。」洛卡開門見山地說道。
修劍沒有立刻回答。
來到這個世界，在已經知道自己已經做不了任何事的現在，修劍在心中早已萌生放棄的念頭。但畢竟這個萊斯島也不是他的歸宿，精靈族的人們也沒有任何義務收留他在這裡生活。
「這個由你決定，如果你想留在這裡的話，我們也非常歡迎，只是你也知道……。」洛卡沒有說完。
洛卡想說什麼，修劍也知道，如果選擇留在萊斯島的話，因為結界的緣故，那就意味著一生都必須在萊斯島度過。
「那就留下來吧。」修劍本來是想這麼說的。但話到了嘴邊，卻變成了「讓我考慮一下。」為什麼會這樣，修劍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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