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峰渾身濺滿了鮮血,牢牢鎖定了雨浩,所有阻礙他的敵人,被他揮磚拍上了天。
他似乎忘記了所有的技巧,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揮舞著板磚。對於攻擊更是不閃不避,完全是死扛。
可就是如此,所有擋在身前的敵人無一倖免,全被拍的腰斷骨折,他如同猛虎撲入了羊群一般,在敵群中縱橫馳騁,殺的敵人哭爹喊娘。
最為悲催的當屬雨浩,每每當他落回地面,似乎有了逃跑的機會,雲峰總會衝到身前,板磚帶著破風之聲再次將他拍向了空中。
似乎拍擊的部位也極為講究,如今的雨浩兩條胳膊軟綿綿的垂了下來,兩條腿也如麵條一般糾纏在了一起還打了無數道結。
鼻樑早已經緊緊地貼在了臉上,兩隻眉骨早已塌陷,眼眶被黑白之物填滿,卻不再是眼珠,而是碎渣。
就是胸口也已經塌陷,渾身早已沒有了半點完好的皮膚,如同被剝了皮的死豬一般,鮮血淋漓。
一聲又一聲的慘叫在空中迴盪,慘叫聲也由最初的高亢變得極其微弱,最多只能算是哼哼。
他的手下原本被他完全操控,如今自己都半死不活,那些黑霧哪裡還控制的了手下的舉動。
他們一個個恢復了神智,再也沒有了前面的冷血和無畏,被跟隨在雲峰身後的武者們拍的鬼哭狼嚎,眨眼間功夫就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
背對著擂台的雨槐,此時心裡打起了鼓。他原本鐵了心要牽制住雨辰和雨落二人。可是身後一陣陣慘叫聲響起。他聽得心驚膽顫心亂如麻。
「怎麼會?怎麼聽起來像浩兒的慘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浩兒已掌控了大局,必定是在虐殺雲峰那個混蛋。」
他連連安慰起自己,忙不迭的給自己打氣。
「或許是浩兒太過興奮,發出心奮的叫聲有些走調可他娘滴怎麼聽,怎麼像是慘叫啊!」
毛了,雨槐心裡徹底發了毛。他忍不住就想回頭查看,可是一想到雨辰和雨落兩人的實力。卻始終不敢有半點的分心。
「要是我擋住一人,倒還是能分下心神,可這兩人若真的動起了真格,我恐怕最多戰成了平手,哪裡敢有半點分心,等,等出了結果再作打算!」
直到了此時,雨槐依然不信自己的兒子會落敗,哪怕聽到了他寶貝兒子的鬼哭狼嚎,還想著法子找理由開導自己。
這是太過自信?還是自欺欺人?
雨傑和長老們總已經睜開了眼。看著被鮮血染後的擂台,齊齊陷入了呆滯。
「變了?逆轉了?這小子又創造奇跡了?這小子體質好的沒法說。真真就是個妖孽,廢都廢了,竟然只憑強悍的身體和身法,就能殺出如此氣勢。可惜,真是太可惜了。」
他們目光交接一個個歎起了氣。
回想起剛才的戰鬥,忍不住熱血翻滾,似乎被喚起了青春的記憶。
連他們都如此,那看台上的弟子們就更不用說了。
看著雲峰不躲不避迎向了巨劍,他們驚恐的閉上了眼,隨著撞擊聲響起後,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眼前的一切。
看到身上帶滿了傷痕的雲峰,如猛虎般撲向了雨浩,他們忙不迭的揉起了雙眼。
「這他娘滴還能算人嗎?就是個金剛啊!猛,太猛了!」
隨著雲峰把雨浩拍向了天空,隨後將眼前的阻礙全部拍飛,他們看得熱血沸騰。
雲峰每拍飛一人,他們就會情不自禁的揮動手臂,似乎很不得把雲鋒攆滾蛋,自己取而代之
「過癮,太他娘地過癮了?」
弟子們看的兩眼放光,更是仔細打量起雲峰手裡拿的兵器。
可是看了半天,只是覺得非常熟悉,卻始終想不起來那到底是什麼兵器。
「這模樣怎麼這麼熟悉?可真不知道有這麼一號武器啊。」
帶著疑問苦惱的撓起了頭拍打起身邊師弟的肩膀。
「師弟,給師兄我提個醒,那到底是什麼神器?」
旁邊的弟子把兩眼瞪了又瞪,終於含含糊糊的開了口。
「神器,那神器似乎好像大概是板磚對對對,那就是板磚神器」
這師兄頓時不樂意了,感覺受到了愚弄一般。
「板磚?還他娘的是板磚神器?你小子糊弄我是不?嗯?被你這麼一說越看越像板磚,哪怕就是板磚的形狀,也絕對不會是板磚。」
一份思索,這位師兄樂開了花。連連拍打起師弟的肩頭。直接豎起了大拇哥。
「你小子行啊,這名字起得好,如此霸氣威猛,實在該叫『板磚神器』」
這名字一冒出,頓時引起了大家的贊同,直接給這武器定了名。
不僅如此,心裡還開始了盤算。
「過癮,這東西拍人真他娘滴過癮,若是以後自己也備上一塊,把仇人打的失去抵抗力後,直接一陣狂拍,那該是多麼的解恨愜意。就這麼著了,回頭我也去定制一塊」
弟子們不約而同下定了決心。
真是無心插柳柳成蔭,雲峰曾經念叨個不停的想法,推廣板磚的想法,在一場生死搏殺後,無意中徹底實現了。
隨著聽雨閣弟子們紛紛有樣學樣的運用,很快就形成了風潮。
每每有生死搏殺,勝者總會把失敗者打個半死,隨後便樂呵呵的收劍入鞘拿出「板磚神器」,揮舞的有模有樣的,嘴裡還唸唸有詞。
「看我這招『磚拍天下』,再給你來招『磚蓋群峰』」
這下好了,真是熟能生巧,拍人拍多了,連招式都琢磨出來了
而某人似乎也有了惡趣,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以前的口頭禪。「功夫再高,一磚撂倒。」
「板磚在手,霸氣側漏。」
如此牛哄哄的口號,自然就成了打鬥前的最為流行的開場白和結束語。
勝利者擊殺了敵人,總會高舉著板磚,如同掌控了世界一般,興奮的嚎叫。
「板磚在手,霸氣側漏!」
再在目光回到擂台之上,此時的生死搏殺已接近了尾聲,不停被拍飛到空中的雨浩,此時奄奄一息,神智已陷入昏迷。
那團黑霧將外門弟子腦中的黑霧紛紛收回,對於他少主托付的任務再也沒有了執行下去的勇氣。
「難怪少主一定要得到他的肉身,這肉身太他娘的邪門了,簡直就是刀槍不入。若是能把他控制了,絕對會成為殺人的利器。」
黑霧縮在雨浩的腦海之中,心中萬分糾結,
「眼下該如何是好?逃?被這麼多高手盯著,一現身就必定難逃一死,賭,只能賭。」
黑霧把雨槐恨得咬牙切齒。
「雨槐你個老王八蛋,趕緊來救命啊,再不來救,你兒子可就要被拍成肉餡了,到了那時你就算救下來,也只能剁吧剁吧加點青蔥當餃子餡了!」
感情這黑霧也是個吃貨。
雨槐一直在拚命說服自己,找遍了所有的理由和借口,想要叫自己堅定信心,堅信自己的兒子才是勝利者。
可是看著眼前的雨辰和雨落一個個笑的合不攏嘴,似乎看到了極為開心的事,他心裡頓時不淡定了。
忍啊忍的,終於聽不到慘叫聲,他才算鬆了一口氣。
「完成了,浩兒交給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現在總算是可以看看實際情況了。雲峰那混蛋鐵定被我浩兒給玩死了。」
他一邊給自己打著氣,一邊偷偷看向了擂台。
這一看不要緊,頓時看到了不停被拍飛的肉球。再看看不停揮磚的雲峰,他哪裡還能不知道那肉球是何人啊!
雨槐被驚得天旋地轉,死活都不敢相信兩眼看到的一切。
「不可能,上面的肉球那才是雲峰,一定是我兒換了雲峰的衣服在虐殺那混蛋呢」
這老貨實在是受了太多的刺激,開始了自欺欺人。
他目光掃向四周,似乎想找到支持者,可是所有人的目光,一旦看到他,都帶滿了憐憫。
他驚了,徹徹底底的驚了,心裡那點搖搖欲墜的自信,徹底的崩塌城一片廢墟。
「那天上的肉球是浩兒,是我的兒子!雲峰,我殺了你,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發了瘋的雨槐一躍而起,利劍隨即出了鞘,化為一道驚虹刺向了雲峰。
雨落和雨辰早有防備,兩道劍光直接迎了上去。
一聲驚天動地的碰撞聲在擂台上方炸響,雨槐口噴著鮮血被拋飛到空中。
即使受了如此重的傷,也強忍著將空中的肉球接到了懷裡,隨即腳一點地飛奔而去。
雨辰和雨落在空中連連翻滾才搖搖晃晃的站在了地上,嘴角明顯有了血痕。
雨槐的全力一擊,又怎麼會輕易抵擋呢?
看著消失的雨槐父子,雲峰怒火升騰,隨即便來到了兩位師傅面前,送上了丹藥。
三人誰也不曾說出什麼,但濃濃的情誼卻在各自的心頭翻滾。
雨辰知道,從此以後自己便有了個同生共死的兄弟。
雨落的心情卻極為複雜,
「我算是雲峰的什麼呢?姐姐?還是妹妹?不會還被他當做師傅吧?可這些為什麼我會很排斥呢?我到底想做他什麼人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