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元和雨辰各有所思,相互對視一下出了房門。
默默地注視著雨辰,雨元嘴唇嚅動了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
感覺到雨元的糾結,雨辰露出了笑容。
「長老不必介懷,實在沒必要為了一紙婚約束縛兩個人。我知道雨落對我沒有半點情意,我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我們兩個最多是有緣無分,何必再這麼折磨下去呢?」
雨辰長歎了口氣,雖然話是這麼說,但心裡要沒有半點芥蒂卻不可能。想想自己將要應對的流言蜚語和指指點點,他心中泛起了苦澀。
「這叫個什麼事啊,包辦婚姻害死個人啊!」
雨元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雨辰,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搖起了頭。
雨辰的難,他怎麼會不清楚呢?不僅雨辰要面對,自己一樣無法逃避。但是一想到這事關女兒的一生幸福,心中的糾結頓時一掃而空。
他們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決定,要開始在心中做起了謀劃,應付後面麻煩的謀劃。卻偏偏忽略了某人的想法。
雲峰毛了。吃力徹底的發了毛。萬萬沒想到雨落竟然對自己有了好感。他此時的心裡堪比黃連,甚至要比黃連苦澀千倍萬倍。
「這他娘滴叫個什麼事?冰疙瘩啊,你害死小爺了。雨辰可是我大舅哥,叫聲哥也天經地義,而你呢?你可是我未來的大嫂啊!勾搭大嫂,那可是江湖大忌,要遭天打雷劈的!」
想想雨馨老婆知道此事後,有可能做出的反應,雲峰的心頓時碎成了一瓣瓣,如同熟透的大西瓜摔在了地上,血紅一片。
「冤枉啊,我這真是冤都沒處說去。我做了什麼?我可什麼都沒做啊!標準的躺著中暗器啊。」
雲峰的心滴起了血。
「可他娘的又該如何解釋?難道滿大街的去喊,是雨落一廂情願?那還算是個男人嗎?罷了罷了,以後能避就避,說不定她很快就把我給忘了呢。」
原本就受了太多的刺激,再加上滿腔的鬱悶悲憤,雲峰脖子一歪徹底的暈了過去,或許此時昏過去才是最好的選擇吧。
這麼一暈,所有的可以偽裝頓時消失了蹤跡,感覺到雲峰呼吸恢復了平穩,雨落驚喜萬分。
驚喜的同時也冷靜來下來,當時看到雲峰危在旦夕,她是真的急了,心裡愧疚到了極點,所以才會情緒失控,撲到雲峰懷裡,也只是下意識的行為。
可此時冷靜了下來,頓時感覺太過唐突,
「是,自己對這壞小子是有點好感,感覺他活的很真,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法在活,可這並不代表自己就會喜歡上他啊!欣賞,就是一點點欣賞!」
雨落在心中一遍遍開始了強調,不停地給自己做著辯解。
「可是當時父親和雨辰都在啊,他們一定會有所誤解,誤會我對這小子有了情意。」
想到這裡,雨落的臉上浮起了紅暈。氣惱的連連拍打起雲峰的臉。
「就這蔫壞蔫壞的混蛋,我怎麼會喜歡呢?想都不要想。可是造成這麼大誤會,又該如何去解釋呢?雨辰?他誤會了最好,正好可以解除婚約。」
雨落的心裡升起陣陣愧疚,總覺得對不起雨辰。
「你人很好,真的,可是不能因為你人好,我就要嫁給你啊,我對你真的沒感覺,沒感覺就是沒感覺,總不能因為這個,就付出我一生的幸福吧。你是好人,好人總會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思索中,雨落毫不猶豫的給雨辰發了張好人卡,隨後利利索索的將他排除在心靈之外····
美目掃過雲峰,她露出了調皮的微笑。
「至於你個混蛋,嘻嘻,活該你倒霉,被人誤會是你罪有應得。敢對本姑娘耍流氓,管你是有心無心,這個黑鍋你背定了。反正你就是個混蛋,是個壞人,要好名聲也沒什麼用···」
好嘛,壞人卡這下也丟出來了,好人和壞人的待遇,還真的差別夠大的···
感覺留個男子在自己房中實在是不合適,雨落提溜著昏迷的雲峰走出了房門。
提溜?用詞不準確?不不不,絕對準確。
雲峰此時已被棉被包裹,雨落領著雲峰的腳腕,雲峰童鞋可是頭朝著地,腦袋時不時的就會和地面親密接觸,碰的「砰砰」響。
這樣子不是提溜又是什麼?或許用拖形容更為恰當一點···
提溜著雲峰,雨落很快來到了父親的房間,直接一甩把某人重重的砸在了床上,隨後便冷哼一聲扭頭離開。
雨元頓時疑惑叢生,
「這什麼情況?剛才還當做寶貝死死地抱著,生怕會飛了似得,這才多大一會啊,怎麼就變成了垃圾了呢?丟起來那叫一個乾脆,可是沒有半點的不捨。女人啊,真是搞不透。更是猜不透。」
歎了一口氣,雨元將半點身子掉出了床的雲峰拉回到床上。
看到雨辰驚得張大了嘴,頓時苦笑的搖起了頭。
「錯了,看來我們都錯了,這小子一樣不招人待見。」
第二天清晨,從昏迷中醒來的雲峰童鞋,又被冰疙瘩聖女挽著鞭花吆喝著趕到了山峰頂上。
雲峰童靴心中有了畏懼,表現得極為乖巧,就好似一頭拉了千年石磨的驢,每一次鞭聲響起,他總會極為配合的加快了腳步。
雨辰在後面笑的前仰後合,雨落冰冷的臉上也奇跡般的帶上了微笑。
唯有苦逼的雲峰此時感慨萬千。
「女人的話不能信啊信不得,昨天也不知道是誰,哭哭啼啼信誓旦旦的保證,『我以後在不抽你了,好好教你練劍法。』謊言,徹頭徹尾的謊言!」
雲峰搖著頭苦笑不已。
「我什麼時候這麼弱智了呢?女人的話也敢去當真?活該我被抽!」
苦笑中的雲峰,抬著頭四周張望,一道躲在遠處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
「雨浩?竟然是那個王八蛋。他不是離家出走了嗎?怎麼會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肯定又在打小爺的主意。」
撇了撇嘴,雲峰實在懶得去搭理,被鞭子抽的一蹦一跳的上了山頂。
雨落和雨辰知道了雲峰想要領悟的想法,自然是全力配合。今天的攻擊明顯犀利了很多。
挨了不少鞭子和石塊的攻擊後,雲峰將心中的雜念徹底排除,全心全意的投入到領悟之中。
因為有了兩人的配合,雲峰的領悟極其順利,竟然在兩人的攻擊下游刃有餘的躲避。
最為神奇的是,如此高速的旋轉躲避,頭頂上的小樹竟然連一片樹葉都沒有損傷。
這情形驚得雨落和雨辰眼冒亮光,出手的速度和力度情不自禁的開始了增加。
一旦增加,雲峰便會再次陷入被動左右難支,可是幾個時辰後,局面必然會再次改觀。
適應了節奏的雲峰,步法又變得異常流暢,宛若行雲流水一般,是那樣的飄逸灑脫,不帶絲毫的煙火氣息。
雨落看的美目連連閃動,露出了濃濃欣賞。
「不錯,真不錯,想不到這壞小子認真起來,還真是有些迷人呢。···」
雨辰則是由衷的讚賞,猛然覺得能收到這麼一個徒弟,極有可能是他這一輩子最大的成就。對於雲峰的未來,也充滿了熱切的期待。
山頂上修煉的如火如荼,有慘叫,也有一陣陣爽朗的大笑聲。
山腳下隱匿多時的雨浩,拔牙咬的嘎崩響,如同想要吃人的野獸一般。
他帶著滿腔的仇恨開始了唾罵。
「得意吧,這是你最後的好日子,一旦天煞動起了手,你個混蛋必死無疑!」
山頂上傳來的陣陣歡笑,對雨浩來說就是最大的折磨。忍無可忍的他,面帶猙獰轉身份奔而去。
自從和天煞談妥以後,他就馬不停蹄的趕回了聽雨閣,回來後做的第一件事,那就是打聽雲鋒的下落。
探聽出來後,自然忍不住要看看仇人的近況,可這一看不要緊,頓時被氣的七竅生煙。
「這混蛋到底還有多少好運氣?竟然整天和少閣主還有聖女混在一起。怎麼能叫他的獲得如此滋潤?他必須死,越早死越好!」
恨意滿胸的他,飛快的趕回到家中,和見到他後一臉歡喜的父親雨槐嘀咕一陣後,絲毫不願耽擱,便再次出了家門,一路狂奔出了山門。
直到離山門很遠,這才找了一個僻靜隱秘的地方激活了手中的玉牌。
這玉牌是他在和天煞接洽之後,趕回山門的途中才發現的,竟然是天煞的殺手不知什麼時候放入自己的衣袋之中。
他震驚的同時,對天煞更加有了信心。按照和玉牌一起出現在衣袋中紙條的指示,他迫不及待的觸動了玉牌。
被引發的玉牌一陣陣顫動,一股黑氣從玉牌中冒了出來,隨著黑氣的冒出,濃濃的血腥味佈滿了四周,那個陰森冰冷的聲音突兀的在耳邊響起。
「可查出他的下落?他身邊有何人保護?」
雨浩背驚得差點魂飛魄散,連連狂吸了好幾口冷氣,才堪堪穩住了心神。隨後便狂喜著開始了詳細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