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元帥辭世,天地同悲!
神武帝國的帝都此時一片哀傷,帝國的軍神就這麼逝去了,他的離去,消逝的不光是他自己的生命,還帶走了大家最後的依靠。
沒了軍神的帝國,還是神武帝國嗎?帝國又將如何去面對兩大帝國的入侵?還有誰能支撐起風雨飄搖的帝國?
沒了,全都沒了,沒有了希望,更失去了未來!
蒼天吶,你為何如此薄情,為何要奪走我們最後的希望!
這就是帝都軍民此時此刻的心聲。
盧斯老元帥含恨而去,若是知道人們如此不捨和牽掛,會不會心感安慰,會不會後悔自己戎馬一生,披肝瀝膽的付出?
這個問題已無法得到答案,再也不能。
帝都皇宮內,太子此刻如坐針氈,發瘋一般的摔打起茶具。龍案上精緻的茶杯,似乎正咧著大嘴肆無忌憚的嘲笑,
「昏君,你自斷臂膀,此時可曾後悔?可曾追憶?」
太子發洩完怒氣,頹廢的坐在龍椅上,那些茶具像極了自己的處境,我他娘的就是個杯具,徹徹底底的悲劇!
太子埋下頭,雙手撕扯起長髮。「朕為何如此妒忌與他?難道就是因為他比自己更受賤民們的愛戴?可再怎麼說他也是只朕的看門狗!就是一個奴才!朕為何和一個奴才如此計較?難道真的是朕胸懷狹窄?」
太子第一次開始了反思,站在自己的角度反思。眼下帝國的形勢依然危若累卵,朕的一時衝動可是將帝國陷入了危局。帝國的現狀自己豈能不知?多年來都靠盧卡斯東征西討,才確保了帝國不受侵害。
可現在該怎麼辦?軍隊以及賤民都以那老混蛋為主心骨,可這個主心骨偏偏被自己一怒之下給除去了。軍心混亂低迷,民心絕望頹廢。朕又該如何去挽回去補救?
太子雙手攥拳懊惱的擊打起桌面,
「朕後悔了啊!真不該一時氣憤做出此等錯事,可他娘的還能逼著朕低頭認錯不成?朕乃上天之子,朕受命於天。朕的一舉一動那就是天意!老天會有錯嗎?不能夠啊!所以朕又怎麼可能會有錯!」
太子額頭爆出條條青筋,「你盧斯就是朕的奴才,就是朕養的一條狗!作為主人的朕,哪怕是錯手殺了一條狗,那又有何錯?大不了朕再培養一條便是!」
太子心生懊悔,可無論如何不肯承認這個錯誤。擰眉陷入了苦思,滿腔的愁苦,將那養尊處優保養得極為良好的臉龐上,刻上了一道道細紋。
神武帝國的邊境青楓城,此時卻是另一番情形,自從老元帥離去後,城裡的軍政大權齊齊落在了雲峰的手中。
雲峰從恩師離去的那一刻起,就加緊操練兵馬,恩師的離去,雲峰心頭泛起一種極為不想的預感,此次分別將成永訣。
也正是有了這種預感,雲峰才會如此心急如焚,老元帥亦師亦友,半年的相處,早已在雲峰心中刻上了烙印。
也只有雲峰知道,自己何曾只是簡單地將老元帥當做恩師?他的教導,他無微不至的關懷,早已經和自己心目中父親的角色重疊在了一起。
因為前世孤兒的經歷,親情令雲峰萬分渴望。一旦出現,自己必然是牢牢抓住,生怕失去半點。
來到這異世,雲峰第一次感到了父母對兒女那般無私的關愛,他的心裡是多麼的渴望自己能把它牢牢守護,哪怕是付出任何代價,都在所不惜。
雲峰心中真的很滿足,雖然一到這凡塵大陸就麻煩不斷,可那又咋地?我有了慈愛的父親,有了雲夫人這個心細如髮,如細雨潤物般默默關心自己的母親。
曾經自己有些貪婪的享受著父愛,但卻眼睜睜的看著父親被人追殺,最後陷入了昏迷。這是自己心中最大的傷痛,因為父親的昏迷,自己是多麼希望重新感受到那種父愛啊!老元帥的無私付出和嚴厲的教導,不就像是個嚴厲而用心良苦的父親嗎?
雲峰臉上綻開了笑容,「我真的很知足,很感恩。我別無他求,只想保護好我珍惜的每一個人!誰他娘的也別想傷害他們,若是敢傷害一分一毫,小爺必定將你挫骨揚灰!叫你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雲峰徹底發了狠,慈父一般的老元帥前途凶險,自己要盡早前去守護才是,可眼下峽谷對面敵軍虎視眈眈,老元帥可是把這裡托付了自己,自己能令他失望嗎?又怎麼忍心?
必須把這群惡狼滅了才行!若是那樣,老元帥不該責怪自己離城去保護他了吧?
雲峰一拳砸在了帥案之上,徹底下了決心。
城中的操練越發嚴格,將軍們自然領會到了雲峰的心意,哪裡會有半點抱怨,心裡暗暗為老元帥高興,
「得子若此,還有何求?老元帥這哪是收了一個徒弟啊,就是親生孩兒也未必會對他如此牽掛。老元帥有福了。」
最近的雲峰行蹤極為詭異,每天檢閱完部隊的操練後,便會消失得無影無蹤。
在忙些什麼?自然是偵查敵情。幾乎每天雲峰都會攀上懸崖,看著敵軍大營若有所思。
「樹木林立,敵營在山林旁,火攻倒是上上之選。可敵人紮營時可是早有防備,周圍的樹木被砍伐一空,如何才能實施?看來敵軍將領不可輕視,深諳兵法之道。」
雲峰皺起了眉頭,「敵軍眾多,若是正面交鋒自己這方必定不敵,必須借用天地之勢方可達到殲敵目的。可該如何借用?敵軍將領精明的很呢,這些豈能考慮不到?」
陷入困擾的雲峰眉頭擰成了一團。煩躁的抬目遠眺,索列爾城的和峽谷之間幾里寬的空隙映入了雲鋒的眼簾,順著空隙望去,那翻滾奔騰的大河歷歷在目。
看著那被堤壩抬得明顯高出數十丈的河水,雲峰驚喜交加,「有了,殲敵之策正該在此處,哈哈,若是此計運用得當,別說是這點敵軍,就是兩大帝國傾國而出,也必定有來無回!」
喜上眉梢的雲峰心急難耐,攀巖而下趕回了索列爾城。
旭日初升,將慵懶的陽光灑向了大地。
青楓城內的校場上,城內的軍隊集結待命,等待著檢閱。
少帥雲峰虎步疾行邁上了高台,掃視了一眼台下鬥志高昂的士兵後,笑容徹底綻放。
「從即日起,白天全部休息,黃昏時分在此集結,好了,就地解散,各自回帳!」
號令一出,將軍和士兵們一臉的錯愕,「今天少帥演的是哪一出啊?平時那可是嚴厲至極,哪怕軍姿不夠標準都會嚴加懲罰。可現在竟然大白天叫我們回營地睡大覺?老天,這算是怎麼一回事?」
雖然心中帶滿了疑惑,但軍令如山,容不得半點違抗,士兵們撓著頭各自離去。
將軍們可就沉不住氣了,一擁而上把雲峰團團圍住,「我說雲小子,你是不是急昏了頭了?老子知道你心繫老元帥的安危,可你也不能發瘋啊!你說說你這不是瞎胡鬧嗎?」
看著將軍們著了急上了火,雲峰裂開了嘴,抬手招呼將軍們進了中軍大帳,一個手勢做出,親衛門將中軍大帳圍得密不透風。
雲峰愜意的坐在了帥椅之上,「嘿嘿」開始了傻笑。
這傻笑頓時把將軍們笑蒙了。
看著將軍們按耐不住,起了群起圍攻自己的苗頭,雲峰哪裡還敢賣關子,一招手將軍們湊上前來,雲峰總算是開了口,「就是這麼這麼回事,我的計劃是這麼這麼滴,若是此計可成會這麼這麼個情況。眾位將軍認為此計是否可行?」
將軍們齊齊驚得張大了嘴,「我了個乖乖,真他娘的不愧是少帥,難怪老元帥會如此看重你小子,雲小子,你行,你他娘的夠狠!這夠歹毒的啊,行,怎麼不行,尼瑪簡直太行了!」
將軍們欣喜若狂,不由分說把雲峰四肢離地抓起,歡呼著把雲峰高高拋起,雲峰頓時化身為將軍們的發洩工具,在劫難逃。
一個將軍猛然間想到了什麼,「我說諸位,這計策百分百可行,可事後該如何收尾?」
這一問不當緊,將軍們齊齊撓開了頭,「對啊,若是不能收尾,那這座城市可就難以保全了。難題呀,天大的難題!」
將軍們陷入了糾結,可更糾結的還另有其人,雲峰被將軍們早已拋得暈暈乎乎昏昏欲睡,這下可是倒了血霉了,剛被拋上了高空,將軍們齊齊分了神,那雲峰的處境可想而知。
「吧唧」一聲,雲峰狠狠地落了地,好死不死的還是正面著地,那份淒慘還真的無法言表,反正原本就昏昏入睡的雲峰,只來得及發出一聲慘叫,便踏踏實實的昏睡了過去,連氣息都變得極其微弱。
將軍們被慘叫聲嚇了一跳,隨後便看清楚此時的情形,一個個咧著嘴大笑著出了中軍大帳,邊走還邊嘀咕,
「裝,可著勁的裝!老子還不知道你那身板有多結實,他娘的就是把你從懸崖上丟下去,最多也是山石地面倒了大霉,一準被你個妖孽砸個大坑,你他娘的屁事都不會有!還想裝暈博得同情?少做你娘的春秋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