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軒,趙軒……根本沒聽過這個名字,善城有這號人麼?聽他的口音,也的確是善城人,本地人竟然一點面子都不給我?」某包房裡趙軒幾人輕笑言談,包房之外的走廊上,梁惠東卻是臉色陰沉的握著拳,愣愣站在通向樓下的電梯間,眼中的陰沉之色早已嚇得幾個服務生噤若寒蟬,就是酒店老闆也不知道從哪得到消息趕了過來,可看到梁惠東的表情後,某老闆也是嚇得根本不敢上前。
心中更是驚疑的厲害,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讓梁副市長如此震怒?
可不是,身為善城最知名最上檔次的酒店之一,更經常有官員們在這裡接待應酬,老闆可也認得前面握拳冷視的正是善城市副市長,還是市委常委之一的梁惠東。
這在整個善城可都是一尊了不得的大神啊。
這樣的大神,卻在大庭廣眾下如此失態?這不是嚇死人麼。
他哪裡知道,梁副市長若不是還顧忌著體面什麼的,早就氣的破口大罵了,島國的那位野田先生,可是全島國都排的上號的大資本家,這一次能把對方邀請來善城,可是他花了偌大力氣和代價才促成的啊,過程裡甚至不惜……反正只要最後那邊能投資,管他什麼污染不污染的,管他什麼其他利益,只要那邊落實了投資,那種巨額投資可就是他的政績,實打實的功績,畢竟他也不會在善城呆一輩子。
而根據那邊透漏出來的意思,若是真要在善城落戶,那就是幾十億人民幣的資金陸續注入,這樣的大好事,絕對能為他增添光彩的厲害。
原本一切都談得好好的,因為招待的妥帖,給出來的條件也很優厚,那邊也基本都快同意了,今天酒桌上更是喝的興高采烈,他自己的秘書還有翻譯都早就喝趴了,在包房的洗手間大吐特吐,然後直接醉倒,不過這些代價無疑都是值得的,只要事情成了,付出這麼一點點小代價算什麼?
可原本一切如其進展,再完美不過的事情,怎麼就突然因為那什麼趙軒一屋子人被攪黃了?剛才野田兩人從包房走出來後,直接就離開了飯店,他倒是追了,可也是才追到電梯邊,那邊一句話就把他說愣了。
擺不平這事,那雙方還是不要再見面了,你堂堂副市長連野田先生的榮譽和體面都無法維護,誰還相信你能維護企業的蒂戶和發展。
好吧,一句話把梁惠東說的啞口無言,追都沒臉追。
眼睜睜看著那邊氣沖沖離去,梁副市長都很不得在返回那個包房狠狠抽那什麼趙軒幾個耳光啊,媽的,就是那一桌人,讓他到嘴邊的鴨子又飛掉了。
當然梁副市長也不是傻子,那邊在知道他的身份後還敢一點面子都不給他,似乎也不簡單呢,又陰沉著臉在原地等了片刻,梁副市長才驀地起身,踏步向回走去,等到了一個包房關上門,看著裡面一片狼藉,自己的秘書和翻譯都還躺在沙發上昏睡,可熱情招待的客人卻已經不在了,頓時又讓梁惠東怒不可遏。
狠狠伸出拳頭在門上錘了一下,而後才馬上又齜牙咧嘴的收起拳頭在嘴邊吹氣,鬱悶,鬱悶啊。
吹吹氣等手不那麼疼了,梁惠東才抓出手機開始撥號,趙軒?這號人雖然他完全沒印象,別說市裡了,就是省裡也似乎沒什麼姓趙的牛人,可安全起鑒,還是先打幾個電話問問再說。
一個個電話打出去,先是市裡,市裡和梁副市長相熟的幾位逐一問詢後,那邊卻也全都是一概不知,似乎都沒聽過這個名字,市裡果然沒有,梁惠東才又開始向省裡撥號,他畢竟是整個東河省經濟最發達,位置同樣顯要的頂尖地級市的市委常委,就是在省裡,梁副市長也是有不少關係的。
又是一個個電話打出去,得到同樣等於無頭緒的結果,甚至包括都給自己的老領導打了個電話,那邊一樣表示沒聽過,再一次放下電話後,梁惠東才臉色一沉,陰沉如水。
「善城這麼多人都毫不知情,省裡也沒人聽過,這個人,是真有來頭?還是裝的?就算真有來頭,應該也是不在善城或者省裡吧?」
這樣的結果,雖然讓梁副市長面色陰沉的厲害,不過他更多的還是驚喜,可不是,就算那個趙軒真是有來頭的,可看起來對方在善城和省裡也根本沒大關係,既然如此,他是不是可以下手了?
就算對方在外面,比如外省什麼的有大能量,那還能管到他頭上?
就在梁副市長思索中,一陣手機鈴聲才突然從他手裡泛起,等梁副市長抓起電話一看,才發現來電顯示是張悠,張悠?市委張書記的女兒?
詫異了一下,梁惠東還是笑著接通了電話,那邊也馬上響起一聲清亮的嬌笑,「梁叔叔,沒打擾你吧。」
「沒,小悠,你今天怎麼這麼有空想起我來了……」梁副市長也是市委常委之一,不過卻是張書記那一系,而在整個善城,張書記也絕對是最權威的大佬,所以他和張悠倒也算熟捻。
笑著開口,不過那邊張悠下一句話卻讓梁副市長猛地一愣,「梁叔叔,剛才我聽說你在打聽一個叫趙軒的人?」
「是啊,你知道?」愣了一下,梁副市長才詫異的開口。
一句話,那邊張悠才也再次嬌笑起來,「我印象中還真認識一個叫趙軒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你打聽的那個。」
「哦?你知道的那個是什麼樣子,特徵?做什麼的?」一直打探不出來,梁副市長雖然想動手了,可多少還有些顧慮,現在一聽這話自然頗為上心。
「二十出頭吧,個子不是很高,挺普通的,以前是個送快遞的,不過被我搞掉了。」張悠再次嬌笑,前面的笑聲倒讓梁副市長神色一動,很吻合啊,之前包房裡的趙軒也就是二十出頭,個子不算很高,長的也是普普通通,可張悠後面一句話卻讓梁副市長猛的一呆,送快遞的?開玩笑,那怎麼可能。
「不過說起來那個傢伙還挺有意思的,以前湊巧幫過黃省長的女兒一次,黃省長的意思,是也回幫他一次就算了,誰想到那傢伙竟然不接受,還打起了黃省長女兒的主要,才被我教訓了一下。」
梁惠東還在傻眼的想著不可能,想著包房裡那個肯定和張悠說的不是同一人,但等張悠這句話落地後他卻又一呆,不是吧?那個送快遞的,幫過黃省長的女兒?還打起了黃省長女兒的主意?這麼色膽包天?
一念及此,原本覺得裡面那個趙軒不可能是張悠所說那個的心思突然就一變,梁惠東才低聲道,「小悠,你現在忙不?要是不忙的話,能不能來一趟,幫我看一下?」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送快遞的,那絕不可能是之前包房裡的人,之前包房裡幾人看上去明顯以趙軒為主,能在這星級飯店裡吃飯,怎麼可能是送快遂的,但現在一聽,這個送過快遞的趙軒竟然還認識過黃省長,甚至打過黃省長女兒的主意?
對方竟然連黃省長的意思都敢不聽,敢打千金大小姐的主意,有這樣的膽子,那要不給他一個副市長面子,也就不稀奇了。說的也是,人家膽子肥的連省長都不給面子,肯定也敢蔑視他一個副市長吧。
在加上之前張悠所說的身高、容貌、年紀等特徵,也都和另一個趙軒差不多……—……他還真有些懷疑那個趙軒是不是就是這個了。
「呵呵,梁叔叔,你這話太客氣了,我這就過去。」張悠馬上輕笑著開口。
而後也不過是二三十分鐘,一個靚麗迷人美艷少婦就到了飯店,在服務生恭敬慇勤的接引下到了包房外,敲開門那一刻,梁惠東也眼前一亮,笑著迎了上去,「小悠,這次可真麻煩你了。」
「別,梁叔叔,我都是叫你叔叔的,可別這麼客氣。」張悠也燦爛一笑,「說起來我也有些好奇呢,上一次那個趙軒,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我順手敲打了一次,看他的神色還很不服氣呢,不過後來黃省長的女兒離開了善城,這件事也不需要我做了,也就沒在管過這事。」
「呵呵,走,他們就在隔壁,我們去看看。」梁惠東大笑一聲,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澤,更是指著一側的包房就踏步行去,而張大小姐同樣快速跟了上去,等到了門前,梁惠東同樣不客氣,伸手就推開了房門。
而當房內幾個人紛紛看來時,裡面的一切也明顯落在了梁副市長和張悠眼底,一眼而言,張悠的視線就直直落在了主位上的趙軒那裡,看一眼,張大小姐明顯愣了下,不過愣了幾秒,才突然噗嗤一聲嬌笑起來,笑的花枝亂顫,「哎呀,我還以為是誰呢,還真是你這個送快遞的?幾天不見,混牛了?竟然也能在這裡吃得起飯?」
可不是,三四個月後趙軒的變化很大,就是收拾的很乾淨爽利,髮型服裝比以前漂亮了,得體了,膚色也變白了不少,加上氣質的沉澱,猛一看去就算是見過的人也會有些不敢相認,但那臉龐依舊是那張臉,年紀同樣是那樣的年紀啊。
張大小姐這一刻真是差點笑岔氣,感情一直讓梁惠東在打探的趙軒,還真是那個送快遞的?哦,錯了,對方送快遞的工作也早被她被擼了呢。
當然,隨著張大小姐的笑聲,表情本就不佳的梁市長當場就變成了綠巨人,尼瑪,真是那個送快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