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多後,善城。
從出租車上剛剛走下,站在光明小區門口,趙軒依舊是神清氣爽的模樣,絲毫沒有因為長期的旅途而顯得疲憊什麼的,這的確是挺長期的旅途,中間還要不停轉換車子、飛機什麼的,如果不是無聊的時間都可以用修煉來打發,恐怕就算不累,也夠悶得。
東河省省城機場並沒有直通米國的客機,趙軒單程路線就是善城、省城、京城、轉28米國,可也挺折騰人的。
不過也就在趙軒準備進小區時,一陣手機鈴聲突然就響了起來。
抓起電話一看,他才發現是林城打來的。
「趙老弟,你這又跑哪了?哥哥我到了善城,還等著讓你給我接風洗塵呢,昨天電話卻一直不通?」手機剛一接通,那邊就響起了林主任,不,現在應該就是林副市長爽朗的話音。
趙軒卻也啞然失笑,昨天他不是在米國就是在飛機上,手機的確是不通。就算在米國賓館或者在路上趙軒的手機都是關機的,因為他並不想讓太多人知道自己跑了趟國外。
「我到家了,怎麼,你上任了?」
「哈,回來了?今天可跑不了你的了。」聽到趙軒的話,林城也馬上笑著開口,「我前天到的,這樣吧,中午我請客,你可一定要出現。」
林市長再一次開口,趙軒想了下卻也笑著應了下來,他從北卡州起飛時已經是華盛頓時間下午四點多,飛到京城十三四個小時華盛頓時間已經到了第二天凌晨,不過當時京城時間卻只是下午五六點,時差不小。
在京城隨便找了個賓館住下,上午又飛到省城,一個多小時飛機,在機場直接打車回善城,現在也已經近中午了。
等放下這個電話後趙軒想了想,還是停住了進小區的步子,直接給王蓓打起個電話,既然是接風宴帶小護士一起去也不錯,不過電話打出去以後他才得知小護士正在上班,不過也快下班了。
再一次放下電話,趙軒才笑著在門口又攔起了車,也是剛坐上車,就又接到了張老闆的電話,張九勻是熱情的問著趙軒在哪,他來接人。
不過這一次趙軒卻笑著拒絕了自己已經上了出租直接跟著到地方就行哪裡需要那麼勞師動眾。
放下這個電話不過十幾分鐘,當車子停在市一院門外,趙軒才笑著抽出一根煙點上靜靜等待,既然王蓓快要下班了,他自然也不介意順路接一下小護士。
不過也就在等待中,不過幾分鐘而已,趙軒就微顯愕然的看白市一院裡側。
那裡此刻正有五六道身影在緩緩走出,邊走邊笑六道身影三男三女,四個中年,兩個青年。
走在中央的似乎是一對中年夫婦手挽著手,一身得體的服裝看上去頗有氣質,中年男子是國字臉,面目威嚴,女子則頗有風韻,雖然年紀大了但依稀可以看出曾經是個不錯的美人,在這一對中年左側,則是另外一對中年夫婦,男的帥氣成**的風韻猶存,不過和中間那對比起來這一對明顯沒什麼氣勢可言,而是看上去很普通的人,穿著比起那對也差別很大。
在右側的一對青年男女,男的同樣是國字臉,不過因為稚嫩的年齡,那張臉到看不出什麼威嚴氣勢,偏偏青年卻穿著一套略顯老氣的西服,似乎在極力襯托成熟似的,至於青年女性則頗有幾分靚麗的風采,年輕就是最大的資本,加上一身時尚的裝扮,也算是能吸引不少眼球。
行走中幾人明顯以中間那對男女為主,不管是另一對中年男女還是那一對青年男女,全都是陪著話就笑,倒是中間的兩位並不怎麼熱情,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趙軒會露出錯愕的表情,是因為他認出了其中一人,而且在曾經某段歲月裡和對方很熟。
那個唯一的妙齡女郎,可不正是陸雨晴??
錯愕了一下趙軒眼中也閃過一絲奇異之色,竟然在這裡陸雨晴,對方一行人剛從醫院出來?
自從一個多月前和那邊分手後,趙軒還真是再沒聯繫過那邊,甚至想都幾乎很少再想起過,畢竟這一段時間的生活,的確太忙太精彩。
看到陸雨晴,一些紛雜的回憶也不可遏止在趙軒腦海中浮現,上次醫院分手時,陸雨晴不止來和他分的乾淨利落,甚至都羞辱性的提出要他去參加她的訂婚典禮,這些事趙軒當然沒忘記過,只是那邊後來一直沒提,兩人也在沒聯繫過,趙拜自然也不會多想。
偶爾的有那麼一兩次,趙軒也會想起這個名字,甚至都揣測過以後若是兩人相見,又會是在什麼場合,而在不久前參加張博的婚禮時,趙軒同樣都以為可能在張博的婚禮上見到對方,只是那一次張博沒邀請對方,也就不了了之了。但他也沒想到會在這樣的場合下又見到這位。
她身邊的國字臉青年就是她的未婚夫麼?那一對和國字臉青年有些眉目相似的是未來親家?另一對和陸雨晴多少相似的是她父母?
這一家也算人齊了。
看了一眼後趙軒才啞然失笑,曾經他也想過再見陸雨晴,會是什麼樣的場景,自己又會是什麼心態,可真的見到了之後,趙軒才發現對陸雨晴的感覺,已經徹底淡了。
那時候在醫院陸雨晴說出那些話時,趙軒也說了有時間會去,就那些話時,哪怕因為血屠的記憶影響,他的傷痛感已經降到了最低,但必下依舊有不爽,甚至因為那種羞辱性的語言,他都在心下產生過一絲淡淡的殺意,不過在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分別後,那種感覺,真的已經徹底淡了。
不說他這一個多月生活有多麼精彩,就是長時間侵染在血屠記憶中,那種閱遍滄桑的感覺,一樣會進一步慢慢侵蝕一個人的心理不知不覺就顯得更成熟起來。
所以當突然看到陸雨晴時趙軒雖然有了那麼一點怪異,但對那邊也真談不上什麼恨或者怨憤之類的情緒,因為已經完全沒了那個必要。
他和那邊都已經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其他什麼都不瓿了就沖趙軒這種剛剛在世界第一大**事基地裡盜竊過重寶的傢伙,還是在米國政府重重封鎖下走了出來,那種感覺,本就是很刺激的,和那種事比起來以前和陸雨晴的一點小恩怨,趙軒真的發現自己沒了絲毫計較的必要。
失笑一聲,趙軒才繼續抽起了煙。
而也幾乎是同時,那邊正在走過來的幾人裡本是在陪著幾人就笑的陸雨晴視線也終於落在了趙軒身上那雙明亮的大眼哧裡明顯閃過一絲錯愕身子都猛的頓了一下,趙軒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她,她也明顯沒想過會遇到趙軒,尤其還是在這種長輩齊聚的情況下。
愣了一下,陸雨晴眼中突然就閃過一絲慌亂,不過她還是很快鎮定了下來,更拿著隱含告誡的眼神瞥子趙軒一眼。
似乎是在警告趙軒,沒事別自找沒趣上去打招呼什麼的。
這倒是事實曾幾何時在市醫院說出某些話,她只是一時氣不過趙軒被甩後那麼平靜,沒有要死要活的這豈不是兢她魅力沒那麼大麼。
不過那些畢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這段時間她也是自得其樂,現在更跟著未婚夫一家人一起,甚至連那邊家長都在,她可萬萬不想被對方發現自己以前交過像小趙這麼挫的男朋友。
告誡的看了趙軒一眼陸雨晴才突然一笑,對著身側道,「顧濤,你也得趕緊學學駕照了,不然咱櫚還得打車,多不方便,主要是今天接顧伯伯出院,要是累到顧伯伯就不好了。」
就話裡,陸雨晴更是輕挽了一下耳畔秀髮,露出耳垂下一顆晶瑩的寶石耳環,就是戴在手腕上精緻的女士腕表,同樣在陽光下散發著燦燦的光輝。
「考駕照是小事,還不是我爸一句話,就是我現在還沒學會,不敢亂開車了。」顧濤也輕笑一聲,毫不在意的道。
他倒是絲毫沒發現陸雨晴的異樣。
「呵呵,打車就打車吧,也挺方便的,就是顧哥剛出院,以後可得悠著點,雖然工作很重要,不過健康更重要啊。」顧濤的話落地,走在左側的中年男子才也笑著看口。
「沒事,就是酒喝多了傷到了肝,一點小毛病,其實根本不需要來醫院,都是你嫂子太緊張了。」顧哥雖然一直是應付式的笑容,不過這一刻也笑的很燦爛。
「那倒是,顧伯伯這麼忙的大人物,應酬太多了,不過以後就得注意點身體才行。」陸雨晴也再次開口,就著這話時已經走到了趙軒身側,見趙軒並沒有上前打招呼的意思,眼中才猛的鬆了一口氣,更是略帶讚許的看了趙軒一眼,似乎在就算你識趣。
「我去打車。」顧濤也馬上跨前幾步,站在醫院門口開始攔車。
「這小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懶了,學個車都那麼慢,現在出來還得打車。」顧哥再次一笑,無奈的搖搖頭。
「呵呵,顧濤倒不是懶,就是在質檢局的工作太忙,也沒那麼多時間。」陸雨晴則歡笑著接話,很是小心翼翼應對的樣子,不過在兢話時那句質檢局工作,卻明顯加重了語氣,炫耀似的視線也再次從趙軒身上掠過,更再次挽了下耳畔的秀髮,讓那顆寶石耳垂和精緻的腕表又一次暴漏而出。
趙軒還算識趣,沒有隨便上來打招呼,不過她卻生怕這傢伙突然又衝動起來,而這些話語動作,也無疑是在向對方表明,現在的她和他,根本是兩個世界的人,千萬別來自討沒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