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蓁蓁蹲在破舊房子的窗戶下,聽著裡面傳出一波又一波的浪叫,難免會感到心癢難奈。無奈中午才被她暴打一頓,倘若現在又再輕薄她,恐怕會被她打成殘廢。
好不容易才熬到第二輪激戰結束,浪叫聲終於停止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過後,房內傳出穿衣服的聲音以及郭婷的話語聲:“都已經這麼晚了,我先走了,你休息一定吧!”
“不留下來多陪我一會嗎?”蘇齊的語氣猶如哀求一般,就如郭婷剛才哀求他出盡全力時一樣。
“我留下來,你還那有時間休息呢,嘻嘻!”郭婷的笑聲還真是浪蕩得可以,我想她大概又在玩弄著已垂頭喪氣的小蟲子吧!
“你不是怕我沒時間休息,而是還要去找其他男人吧!”蘇齊的聲音中飽含嫉妒與憤怒,同時又帶有一絲無奈。
“別想那麼多,早點休息,今晚還有活要干。等錢賺夠了,我就只屬於你一個……”郭婷說罷,接吻的聲音便響起。
郭婷離開破舊的出租房後,就上了一輛出租車,我們馬上駕車尾隨。途中,蓁蓁向我講述我們分手後所觀察到情況——
郭婷離開醫院後就坐出租車回家。我跑到對面天台時,她已經在臥室了,正取下一道晾在窗戶上的紙符,放在小碗裡燒化成灰。之後的情況你應該也能猜到,她到廚房把湯鍋裡剩余的雞湯稍微加熱,舀到碗裡混合符灰後再倒進湯壺裡。
之後,她就又再提著湯壺出門,而這次她去的是一間位於舊城區的醫院。嚴格來說,這並不是醫院,而是一間小診所。我本來想她提著雞湯,應該是來探病吧,但再仔細一想,這麼小的診所那會有病人留醫呢!
她到達的時候,診所裡一個病人也沒有,進門後就直接走進外科診室。因為怕被她發現,我沒有跟進去,不過診室的牆上半截是用玻璃做的,所以我外面也能看見裡面的情況。我本以為她是來求診的,但她一進診室就把湯倒出來給醫生喝,然後就坐下來跟醫生聊天。
醫生把湯喝完時,另一位醫生就來交班了。他跟同事說了幾句,便收拾東西和郭婷一起離開……
“那醫生叫蘇齊吧?”聽完她的敘述後,我便問道。
“你剛才不也聽到嗎,郭婷一直都是這樣叫他。”蓁蓁白了我一眼。而我則回以曖昧的眼神,調笑道:“剛才我只聽見郭婷的叫床聲。”
她瞪了我一眼,又罵我是大變態,我故意露出淫褻笑容,使勁地往周圍嗅一嗅,嘲諷道:“哎喲,我怎麼聞一股怪怪的味道?”其實剛才在車外我就已經聞到,不過在車廂裡就更明顯了。
她也像我那樣往周圍嗅了嗅,但似乎並沒有聞到異味,愣了半晌才明白我所說的是什麼。頓即臉色緋紅,尷尬萬分,良久才憋出一句話:“我,我什麼也沒聞到,你的鼻子有問題。”
我忍不住哈哈大笑,她則窘得無地自容,要多囧就有多囧:“笑、笑什麼?”
我好不容易才止住笑聲,佯作關懷地說:“蓁蓁,我們同事一場,有需要的話盡管開口,我會盡可能滿足你的。”
“去死吧你!”她終於惱羞成怒把我揍了,害我差點撞車。
我們一路尾隨郭婷乘坐出租車,發現她又返回家裡。因為怕引人注目,我們今天開的不是警車,所以不能隨便亂停亂放。趕緊找了個地方把車停好,我們就馬上跑往她家對面那棟樓的天台跑。雖然這棟樓就只有七層,但要一口氣跑上去還是挺累的,我跑到五樓就沒氣了,於就叫跑在前面的蓁蓁拉我,並伸手去扯她的衣服。然而,我似乎扯錯了地方,竟然扯到她的褲頭上,把她的運動褲拉下了一點兒,露出有熊寶寶圖案的粉紅色內褲。
在這一刻,我們都突然停下來,空氣仿佛在剎那間凝固了。我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想說句話讓大家不會覺得太尷尬,然而我一開口就後悔了,因為我居然一時大腦缺氧說了句後悔莫及的話:“你的內褲很幼稚……”
“去死吧你!”蓁蓁一個神龍擺尾,往我胸口踹了一腳,踹得我往後滾下樓梯。幸好我及時雙手抱頭,把腦袋保護好,所以沒把腦袋摔壞,不過也摔得渾身疼痛。尤其是胸口,不知道有沒有給她踢斷骨頭。她往瞥了我一眼,掉下一句“沒摔死就快跟上來,死變態!”然後就繼續往上跑,也不管我的死活。
忍著疼痛,好不容易才爬上天台,拿起望遠鏡往郭婷家一看,發現她正用毛巾抹頭發,看樣子是剛洗完澡。唉,可惜啊,來遲一步,不然就能看見美人出浴了。她抹干頭發後就換衣服,並坐在梳妝台前化妝。之前每次見她,都是穿裙子的,但這回她卻換上一條貼身的牛仔褲,不過這條褲子能把她下身的曲線完全襯托出來,不見得比裙子遜色。打扮完後她就走到窗前,把最後那張紙符取下,和白天時一樣,放在小碗裡點燃,再走到廚房加熱湯鍋裡的雞湯,把雞湯與符灰混合後再倒進湯壺。
看見她的舉動,我不由感歎道:“這女人也太厲害了吧,一鍋雞湯分別給三個男人喝!”我想她大概又准備去會情郎了。
果然,她把加料雞湯弄好後,就提著湯壺走出客廳,並取出手機似乎想打電話。然而就在這時候,她突然望向大門,似乎是有人敲門。她放下手機走去開門,門外的原來是劉新。劉新一進門又抱著她親過不停,並“上下其手”撫摸她的嬌軀。但她並沒有像白天那樣接受對方的愛撫,而是撒嬌般把對方推開,並示意其坐下。
劉新不太情願地坐上沙發後,郭婷便把湯壺裡的加料雞湯倒出來給他喝。我本以為這對奸夫淫婦隨即又會大戰三十六個回合,但是劉新喝完湯後,郭婷就把他推出門外了。
劉新走後,郭婷就返回臥室,鑽進床底翻出那個裝有紅色液體的小玻璃瓶,然後又像白天那樣用毛筆在黃紙上畫符。看來她沒有想到劉新會忽然摸上門,不過她煲了一大鍋雞湯,應該能拿給港農喝。
她似乎很趕時間,把紙符畫好後並沒有像白天那樣掛花在窗前晾干,而是直接用電吹風吹干。吹干之後,當然就又再如法炮制加料雞湯。在她往雞湯裡加完料時,放在客廳的手機似乎響起了,她匆匆忙忙地跑出客廳接聽,三言兩語便掛掉電話後,然後就馬上提著湯壺出門了。
我本以為她下樓後會坐出租車去酒店找李淦林,但實際上她卻呆站在路邊,好幾輛出租車在她眼前經過,她也無動於衷,似乎是在等人。
我正想著,她等的會不會是個開寶馬的大款時,公路末端便傳來引擎的瘋狂咆哮,一個帶著頭盔的男人騎著一輛雅馬哈摩托車,像個賽車手似的從遠處狂飆過來,時速至少有一百二十公裡。倘若是在空曠的道路上,這個速度並不算快,我上高速路時要飆個一百四十也不難,但這裡可是市中心的鬧區,雖然並非上下班的高峰期,但路上車輛也不少。而他猶如已達到車人合一的忘我境界般,一路上左穿右插逢車過車,從我聽見引擎聲,到他在郭婷面前停下,只不過是數秒之間的事情。
摩托車剛停下來,“賽車手”就打開頭盔的擋風罩。我雖然沒能看清楚他的相貌,但利用望遠鏡能看見他臉上有一道明顯的疤痕,感覺像是刀疤。他跟郭婷說了兩句,後者隨即坐到後坐上,並親熱地摟住他的腰。她不但把豐滿的雙乳全壓在對方背上,還把臉也貼去,感覺就像個老泥妹,跟她手裡拿著的湯壺格格不入。
(“老泥妹”出自電影《老泥妹》(1995年),後逐漸成為粵語的新俚語。“老泥”意為身上的污泥,譬如濟公從身上搓出的老泥丸。而“老泥妹”則用於形容經常流連酒吧、的士高,且濫交成性的邊緣少女,與“古惑仔”相對,跟國語中“太妹”相似。另,“太妹”一詞也是出自廣東。)
這“賽車手”還真不是蓋的,郭婷一坐好,他馬上就扭油門,開摩托車像飛機一樣,如猛獸咆哮般的引擎聲響遍整條街道。我立刻駕車尾隨,但要追上他還真不容易啊!我駕駛的汽車在馬力方面肯定占有優勢,無奈摩托車的機動性優越,而且他像參加比賽似的,總是把油門扭到最大,更不容任何車輛擋在他前面,不斷地超車。沒一會兒,我就連他的尾燈也看不見了。
我忽然想起一個熱衷於非法賽車的混混,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跟我跑一趟,能看見尾燈算你贏!”
“看來今晚是無法再跟下去了,連那賽車手長啥樣也沒清楚,真是可惜啊!”我把車子停到路旁無奈歎息。幸好我已經記住他的車牌號碼,加上他臉上有明顯的刀疤,明天讓阿楊幫忙調查一下,應該能知道他是誰。
“你是為不能看見他們做那事覺得可惜吧!”蓁蓁白了我一眼,從她的眼神,我能猜到她心裡還有句話沒說出來,那就是“不用否認了,就我知你是個大變態!”
“是啊!我的確是為了這事覺得可惜,不過現在也沒辦法了,誰知道他們會到什麼地方鬼混。”我佯作萬分無奈狀。
“那現在怎麼辦?”她問。
“先回家休息吧,你也應洗個澡了,不然身上老是有陣怪怪的味道。”我說著往她下身瞥了一眼,她的臉馬上就紅了,我不由放聲大笑。
在她緋紅的俏臉上,肌肉微微抽搐,隨即青筋暴現,看樣子又要為我的嘲笑而惱羞成怒了。果然,她突然向我撲過來,雙手掐著我的脖子,凶狠地叫罵:“我今天就要為民除害,捏死你這個大變態。”
或許玩笑開大了,或許她的臉皮比我想象中要薄得多,反正她現在使的是狠勁,似乎真的想把我掐死。雖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但我可不想做只短命鬼啊!想開口求饒,但被她掐著脖子又說不出話,情急之下只好伸手卻拉車椅的調較鍵。
她把我壓在車椅上,使勁地掐我脖子,我一拉調較鍵車椅立刻就往後倒。她一時重心不穩,整個人撲在我身上。雖然她的一雙玉手已沒有再掐著我的脖子,但被充滿彈性的酥胸壓住胸口,使我更不喘不過氣。想張嘴喘氣時,她那正發出驚叫聲的櫻唇就砸過來了,剛好砸到我的嘴上——我們又接吻了。
她掙脫著想爬起來,我當然不會那麼容易讓她起身,要不然她又掐我脖子,我可死定了。為求保住小命,我豁出去了,緊緊地抱住她,使出平生所學的接吻技巧,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我引以為傲的三寸不爛之舌上。先以巧舌輕觸櫻唇,她的身體明顯顫抖了一下,但仍掙脫著想爬起來。
大部分女性的嘴唇都十分敏感,剛剛一式投石問路已試出她也不例外,所以我立刻向她的櫻唇發動攻勢,唇舌齊出,不斷刺激她的嘴唇。此時此刻,只恨我媽沒給我多生幾條舌頭。
一輪激吻過後,她掙扎的幅度漸小,隨後更放棄了掙扎,嬌軀猶如被烈焰融化一般,灼熱且柔軟,安靜地任由我侵犯她的櫻唇。我想,她應該不會再掐我脖子了吧?不過安全為上,我還是繼續與她接吻,並發起第二輪攻勢,巧舌如蛇般穿越櫻唇,在溫暖的口腔內尋覓知音。
或許中午時那一吻便是她的初吻,她顯然不懂得如何接濕吻,舌頭的動作十分笨拙。既然她不懂得還擊,那我就不客氣了,向她發動更猛烈的攻勢,不斷舔她的香舌及櫻唇,還連牙齒旁的口腔內壁也不放過。
在我施展渾身解數之下,她的呼吸越來越急促,而且呼出的氣息猶如夾帶火焰般灼熱。透過她壓我胸前的酥胸,我更能感受到她小鹿亂撞般的心跳。
伊人在懷,而我又不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那有不動情之理。緊抱著她的雙手漸漸松開,於柔軟的背部輕撫。欲望使我的雙手一再想往下游走,但有了中午的經驗,我只好“發乎情而止於禮”,雙手的活動范圍只限於背部。
我不知道這一吻經歷了多長時間,也許很久很久,但我卻覺得非常短暫。我想蓁蓁的感到大概也一樣,因為她並沒有任何想結束這一吻的舉動。無奈世間上並沒有天長地久之事,再情深的一吻也有唇分之時。
突如其來的喇叭聲,使沉醉於美妙感覺中的我們意識到,我們可是在路邊啊!
蓁蓁狼狽地爬起來,坐回副駕一言不發,尷尬地整理著衣服發飾。我把車椅調整好後,想說句話緩和氣氛,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兩人都沒有說話,氣氛雖然尷尬,但剛才那一吻確實讓人回味無窮。
良久,我咳嗽了一下,正想說話時,她卻先開口:“要是不再跟蹤郭婷的話,我想回家。”
“不如到先我家洗個澡,要是你現在就回家,我怕蝦叔會誤會。”我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句話,但這的確是事實。她跟我看了一整天“愛情動作片”,出現生理反應是必然的。大部分男人對這種女性特有的氣味都很敏感,倘若讓她父親聞到,肯定會以為我已經幫他女兒完成了女孩到女人之間的脫變。
然而,當我把這句說出口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現在已經是夜深,我還叫她到我家洗澡,這不是擺明在勾引她嗎?我本以為她會揍我一頓,沒想到她遲疑片刻後,竟然紅著臉地說:“嗯,不過我要先去買些東西……”